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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世榮寵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這女孩兒是肅王妃堂姐,英國公親妹之女,與鳳卿同年。從小青梅竹馬的情分,就為了鳳卿的身子,甚至拜了一位名醫(yī)為師努力學習醫(yī)術,就是為了在日后給鳳卿調理身子,沒想到眼下,卻又是這樣的局面。心中默默嘆氣,肅王卻見這女孩兒并不動,便疑惑地問道,“阿舒?”

    這女孩兒名為蔣舒云,她家中世代書香,外祖父又是閣臣,如今父親官拜正四品僉都御史,稱得上是名門望族,她又是家中的長女,素來為長輩喜愛,因此名為舒云,有云卷云舒之意。

    蔣舒云卻并不動,只立在堂中,忍著自己的眼淚,低聲道,“姨丈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她再次哽咽了一聲,便低聲道,“我與二外祖父傳書,請那位有名的神醫(yī)前來,如今聽說正在路上,請姨丈與諸位大人費心,叫表弟再堅持幾日?!彼L了鳳卿幾個月,此時便喚了鳳卿一聲表弟,見肅王聞言目中一亮,連一旁的太醫(yī)也連聲稱頌那位神醫(yī)不同凡響,這才微微一福,低著頭往里頭去了。

    “還請諸位大人費心。”雖然神醫(yī)也未必能治好鳳卿,可是肅王與阿元的心里都生出了希望來。肅王對著幾名太醫(yī)緩緩頷首,遲疑地看了懷里的阿元一眼,見她的一雙眼睛毫不遲疑地向著鳳卿的所在看去,嘴角勾起,便不顧忌諱,帶了阿元入了里間,見肅王妃伏在一旁哽咽,蔣舒云已經接過了丫鬟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地給鳳卿敷臉,便將阿元放在鳳卿的身邊,看著她立刻便抱住了大哥的手臂,這才扶著肅王妃的肩膀輕聲安慰。

    此時在外的鳳唐兄弟都沖了進來,都是自家人也不避諱,只輕聲彼此安慰,便坐在一起,也不假手于人,只親手照顧鳳卿。

    隔了一日,阿元正趴在鳳卿的手臂上打盹兒,便見外頭傳來了大聲的叫喚,一抬頭,就見四皇子鳳鳴風風火火地抓著一個口中罵罵咧咧的老頭兒沖了進來,叫道,“神醫(yī),神醫(yī)來了!”一把便將那齜牙咧嘴的老者給拉到鳳卿的床前,鳳鳴也不顧肅王一家如何瞠目結舌,只頓足叫道,“神醫(yī)來看看,阿卿如何了?!”說完,便轉頭與肅王說道,“我昨兒聽說了這事兒,便想著去迎迎神醫(yī),果然見到,這才快馬加鞭帶著神醫(yī)來了!”

    到底是行宮,若是這位名為程靜的神醫(yī)想要入宮,只怕還要多費口舌。鳳卿病重之事如今在宮中鬧得沸沸揚揚,鳳鳴如何能不知道?偷偷聽到德妃與皇后的談話,卻是皇后想著專門遣人去引神醫(yī)入宮,鳳鳴便自己偷偷地跑了出來,路上果然遇上了程靜,便一路抓著這位神醫(yī)入了宮中來給鳳卿看病。

    “小四若有沖撞之處,還請神醫(yī)看在他擔憂堂弟的份兒上,不要與他計較?!泵C王此時便急忙對揉著自己腰的程靜說道。

    一旁的肅王妃如同見著了救命稻草,一疊聲地使人出去傳東西,補償神醫(yī)。

    “不必了?!卑⒃芍劬Γ涂粗@老者嘴里低聲嘀咕了一些什么,雖看著玩世不恭的模樣,然而目光落在鳳卿身上后,便鄭重了許多,一挽袖子便將手搭在了鳳卿的手腕上,閉目沉吟了許久,這才低聲道,“脈相很亂,且虛浮無力,根子里帶出來的弱。這孩子是早產?”目光落在忐忑的肅王夫妻的身上,他便淡淡地說道,“不過這不是重點,而是,他孕育的時候,似乎母親思慮過甚,有惶惶不可終日或是悲苦之意,這如同胎毒,與生俱來,不好根治啊?!?/br>
    他說到這里,肅王妃一陣搖晃,險些厥過去。

    思慮過甚,悲苦,自然是有的。

    當年鳳卿的生母背負著那樣的孽緣,連安國公府都不能回去,又叫宮中遺棄,再如何舒朗開闊,也難免生出了離世之意。肅王妃當年并未在意這個,畢竟這樣的經歷太過離奇,心中煩悶在所難免,可是如今聽到這竟然是鳳卿的病根,肅王妃只覺得渾身突突直跳,再也堅持不住,身子一軟便往地上滑去,叫肅王眼明手快給接住,只伏在肅王的懷里哽咽道,“沒想到,沒想到竟是這樣!”

    母親叫父親寵成那樣,有什么惶恐或是悲苦呢?

    鳳唐兄妹幾個雖然覺得有些違和,然而此時正是要緊的關頭,竟是將程靜的診斷給拋在一旁,只急聲問道,“可還有救?”

    “想叫他活著么?”頭發(fā)胡子花白的老者整了整自己叫鳳鳴拉扯得歪歪扭扭的衣裳,側頭懶洋洋地問道。

    鳳唐一把按住身邊兩個恨不能給這老者一拳的兄弟,深深一禮,口中道,“還請神醫(yī)出手救救我大哥!若是,”他咬著牙說道,“若是能叫大哥痊愈,鳳唐愿傾力相報!”他是肅王府的世子,這一句傾力,便是很重的承諾了。

    雖然覺得這神醫(yī)態(tài)度叫人生氣,可是鳳玉鳳闕還是忍著心里的焦急給程靜施禮。這老者本就在觀察幾個男孩兒,見到了此時,身為宗室子弟的幾兄弟竟愿意在自己面前低頭,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正要說些什么,就感覺自己的手叫一只小小的手給抓住了,一低頭,就見鳳卿床上的那個小小的嬰孩兒,抓著自己的手,眼里滾出了眼淚來。詫異不已地伸手給這孩子抹眼淚,他這才嘆道,“很多年,沒有見到這樣齊心的兄弟了。”

    他成名三十幾年,十年前便不再問診,就是看煩了大家族中的爭斗,下毒的,詛咒的,還有陷害的,作為大夫他見了不少,眼見兄弟鬩墻。如今見著最黑暗污糟的皇家竟然還出了這樣的親近的兄弟,便有些感慨,此時便收了方才的戲謔,鄭重地說道,“幾位殿下放心,康王的健康,包在老夫的身上?!彼热桓艺f這話,自然是有幾把刷子,便含笑道,“只是康王殿下體內的胎毒日久,拔出全部還需要一些時間,不過,”他慢悠悠地說道,“今日醒來,應是沒有問題的。”

    “只要神醫(yī)能救我兒……”肅王一臉鄭重地說道。

    “我救他,又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背天o卻揮了揮手,滿不在乎地打斷了他的話,這才對著鳳唐兄弟頷首道,“雖然日后,殿下的身體還是虛弱,可是活到四世同堂,老夫還是可以做到的。”說完,便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立在肅王妃身后,一雙狹長的鳳眼目不轉睛地看著鳳卿的蔣舒云,這才捋著胡子慢悠悠地說道,“若是娶一個精通醫(yī)理的媳婦,那就更合適了?!?/br>
    “神醫(yī)說得對!”知道鳳卿竟然能夠痊愈,肅王妃簡直將程靜崇拜到了極點,哪里管他說了什么,只沒口子地應承同意。

    倒是肅王見程靜胸有成足,知道鳳卿無礙,心里活泛了起來,見肅王妃已經頭昏腦漲了,便嘴角微微一抽,看著那老者哈哈一笑,也不去看蔣舒云是個什么表情,只低聲無奈地說道,“你知道他說了什么?”見肅王妃回頭瞪他,他也不惱,只拉著媳婦走到了鳳卿的身邊,一臉認真地看著程靜再次給鳳卿號脈,之后,便過來寫藥方子,嘴里罵道,“這么虛還給吃人參!熱毒出不來,身子還能好?!”

    見他有精神罵人,肅王心中更是輕松了許多,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只低頭認了罪。

    只是此時肅王處聲勢稍緩,另一處雕欄畫棟的宮中,三皇子看著頭上纏著頭帶,哭哭啼啼的徐妃,目中現(xiàn)出了一絲陰鶩來,低聲道,“太醫(yī)院,一個太醫(yī)都沒有?”

    “為了那個一個病秧子,如今太醫(yī)院里,除了一個給太后皇后看診的,都在肅王處,可是那一個,不定什么時候就叫太后召喚,誰敢使喚呢?”徐妃此時只倚在床頭垂淚道,“我的宮里,圣人這幾日來得越發(fā)地少了,前頭里還歇在德妃處一回,除此之外,便只是皇后皇后皇后!”見身邊的大宮女一臉驚慌地進來要掩她的嘴,她便瞪起了眼睛喝罵道,“膽子這樣小,你這是來服侍我,還是給皇后做奴才的?!”

    之后,便與三皇子鳳桐抱怨道,“不過是個宗室,還能越過我去?你病了,你父皇也沒有這樣著緊,竟將整個太醫(yī)院都搬過去了似的!太后也不知道發(fā)什么瘋,還說出太醫(yī)與鳳卿同死的話來,不是說他不受寵么,怎么就成了如今這樣?”見鳳桐咬牙切齒,她便繼續(xù)說道,“肅王一家,這恩典也太過了,我聽說今兒一早,鳳鳴就風風火火地往肅王宮里去了,這么上桿子巴結,可見是個聰明人了!”

    “又是他!”摸著嘴角的淤青,鳳桐目中閃過一絲厲色,冷笑道,“老四是個沒腦子的,還敢往渾水里趟,找死不看日子呢!”

    “聽說這一回那病秧子病重,與二公主有關?!毙戾闳粲兴嫉卣f道,“圣人不知其中原委,卻還是大怒,那天晚上就叫二公主滾回京里去,又呵斥了唐妃,我瞧著這兩個,是有失寵的架勢了。”說完,便眉頭染上了愁色道,“竟看重到這個份兒上,只怕日后,你是不及他的。”挑撥了幾句,見鳳桐的臉上染上怒色,這才滿意地說道,“你是我的親外甥,姨母難道會眼看著你比老四那莽貨還不如?以后圣人在我宮里,我總是要給你說些好話的?!?/br>
    “多謝姨母。”鳳桐感激地一禮,這才沉著臉說道,“姨母乃是宮妃,病成這樣竟無人看顧,我是看不過去的,一會兒便去王叔那里,給姨母尋個太醫(yī)來?!币娦戾哪樕下冻隽藲g喜之色,這才微微頷首,一路忍著氣往肅王處去了。

    肅王處,卻是一片的笑聲。

    神醫(yī),真的不是吹出來的。程靜幾根銀針下去,又給鳳卿灌了一碗藥,雖然鳳卿未醒,然而連阿元都能夠看得出來鳳卿的臉鮮活了許多,不再如之前那樣的死白,連呼吸都有力了起來,此時一塊大石落了地,那程靜已經甩著手,在一群太醫(yī)崇拜的目光里打著哈欠走了,阿元這才滾到鳳卿的身邊,試探地握住了他的手,見不是那樣冰冷,便眉開眼笑了起來,一邊含糊地叫著,一邊在鳳卿的身邊亂滾。

    還沒滾幾下,就叫一雙溫軟的手給接住,阿元好奇地抬頭一看,就迎面叫蔣舒云那張美麗得叫她心驚rou跳的臉給沖擊了一把,如今輕松了,就有時間看著美人兒流口水了,阿元呆呆地看著這樣的美人對自己露出了一個宛如冰雪化開的笑容,嘴角便很羞恥地有口水滴滴答答地染濕了身上的小被子,似乎見美人還很和氣,一爪子便搭在了美人的手上,傻笑著摸了摸。

    “這是你表妹,”肅王妃經了此事,更喜歡jiejie的這個女兒,目光溫和地在后者有些羞澀的目光里說道,“別管別的,你只喚她阿元,她也喜歡。”果然見阿元歡歡喜喜地叫了起來,便愛憐地摸了摸蔣舒云熬得通紅的眼睛,溫聲道,“你幾日都未合眼 ,如今去休息吧?!?/br>
    “我想看著他醒?!笔Y舒云只小聲求道,“姨媽,別趕我。”

    “你這孩子?!泵C王妃照顧了鳳卿這么久,自己都熬不住,更何況蔣舒云,只是想到這孩子素來固執(zhí),只好與她說道,“阿卿沒這么快醒,我不趕你,只是阿元在屋里憋得久了,你帶著她去外頭走走可好?”見蔣舒云微微猶豫,低著頭看了阿元期盼的眼神后,點了點頭,這才在臉上露出了笑容,催著蔣舒云往外頭走了,自己坐在了鳳卿的身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兒子,等著他醒過來。

    阿元叫蔣舒云抱著,真是舒服的緊。她到底還小,強挺著陪著鳳卿,卻還是忍不住睡了,想到蔣舒云竟是日夜都不合眼,如此情深,甚至不在乎她的大哥是個病人,便對這表姐喜歡極了。見她種種行事,顯然是對鳳卿有情分的。雖然并未從鳳卿的口中有過這表姐的只言片語,不過女子的聲譽很重要,只怕鳳卿也是恐自己一病沒了,叫蔣舒云以后無法嫁人,阿元還是能夠理解的。叫她詫異的,卻是蔣舒云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竟是與鳳卿身上的一模一樣,便叫她如同撞破了一個大秘密那樣手舞足蹈了起來。

    蔣舒云只覺得表妹似乎比尋常的嬰孩兒活潑了許多,不過到底是自己嫡親的表妹,蔣舒云性情雖然恬靜,卻并不討厭阿元這樣活潑,此時不愿在宮中亂走,便抱著阿元坐在離肅王宮里不遠的一處綠蔭底下,看著不遠處的宮女們拾掇花花草草,只將臉貼在阿元的小臉兒上,低聲道,“他能痊愈,日后不再受這樣的折磨,我,我真歡喜?!?/br>
    阿元也很歡喜。

    阿元蹭了蹭美人柔嫩的臉蛋,笑得見牙不見眼。

    “我這一生,只愿他平安康健,安享太平。”蔣舒云渾然不知道懷里這個小東西,她,她有著成人的靈魂,此時還在不知情地將自己的小秘密給吐露出來,完全沒有見到阿元已經叫這表姐加未來的大嫂的深情告白驚喜得呆住了,只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小聲道,“那么,是不是當年他的承諾,便能夠兌現(xiàn)了呢?”

    什么承諾?

    阿元拱著小身子急壞了。

    “只要他能活過十五歲,便娶我?!笔Y舒云紅著臉喃喃道,“其實他不知道,只要能與他在一處,哪怕只有一日,我都歡喜。”下意識地摸了摸一臉憧憬的阿元的臉,她便輕聲道,“他與我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有了這樣的誓言,便是他不要我,我又能去嫁給誰呢?”得到了這樣的情誼,蔣舒云就覺得,哪怕這一生都不再嫁人,可是有她心愛人的這些回憶,也足夠了。

    “他說只要我一個?!钡降资桥?,蔣舒云說到這里,便十分羞怯,便只抱著阿元低低地笑了,這一笑,仿佛空氣里都泛起了清雅的香氣一般,叫阿元暈頭轉向的同時,也叫另一個看過來的少年迷住了眼,怔怔地看了過來,竟駐足不動了。

    蔣舒云只覺得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帶著幾分放肆,叫自己很不喜歡,皺著眉頭向著前頭看去,就見一陌生的少年正對著自己露出了驚艷的表情?;煳聪氲胶髮m之中竟然還會有這樣的男子出現(xiàn),蔣舒云便微微皺眉,面無表情地起身,抱著阿元就走,才走了幾步,便叫那幾步奔過來的少年攔住,對著她笑道,“你是誰?為何在這宮里?”說完,見蔣舒云只低眉斂目,便溫聲道,“我是皇三子鳳桐,你不要害怕?!?/br>
    卻不知蔣舒云聽到這是三皇子,眉頭皺的更緊了。

    她方才見識過風風火火,一片赤誠的皇四子鳳桐,只覺得心神開闊,可是見這皇三子目中晦暗,偏要做出一副大方的模樣,便覺得厭惡,只不將這情緒放在臉上,低聲道,“給殿下請安。”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

    阿元早就認出鳳桐這家伙了,見他竟然似乎對自己的美人表姐起了壞心思,新仇舊恨加一塊兒,便張牙舞爪地對著鳳桐伸出了小爪子。見了這個受太后喜愛的小崽子,鳳桐只在心里咬牙,卻不將一個嬰孩兒放在眼里,只對著蔣舒云挑眉笑道,“怎么,莫非是皇嬸的親眷更高貴些,連本殿下都不配知道你的名字?”能夠出現(xiàn)在肅王處的女孩兒,自然只可能是肅王妃娘家的女眷,雖然從未見過蔣舒云,可是鳳桐看著蔣舒云的目光,卻帶了幾分炙熱。

    這樣的美人,也算是難得一見了。

    “還請殿下自重!”見鳳桐竟然要來拉著自己的衣袖,蔣舒云臉上就是一變,向后退了一步,鄭重地說道,“沖撞了殿下,是臣女的不是,還請殿下見諒?!闭f完,便繞過了三皇子就走。卻并未見到,對她竟然在自己擺明了身份后還這樣冷淡,鳳桐已經生出了怒意,想到肅王妃的家中,除了英國公還算能入眼,其他的他也并不放在眼里,心中便生出了一股子戾氣,冷笑道,“自重?!不自重,你又能奈我何?!”

    大不了,將這美人收入府中,做個側妃日日賞玩也是好的,更何況還能打肅王夫妻的臉,還真是一箭雙雕!

    想到此處,鳳桐的目光就亮了起來,一步向前便要抓蔣舒云的肩膀,眼看就要美人在手,鳳桐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卻冷不丁,便叫一只手斜刺里伸出來,死死地握住,他下意識地轉頭,便對上了鳳唐一雙憤怒的眼睛。

    ☆、第34章

    “三哥?!兵P唐將鳳桐的手腕子握得咔吧一聲,聽到鳳桐一聲悶哼,心里冷笑一聲,這才側頭,示意露出了驚容的蔣舒云回去,對著鳳桐冷冷一笑,挑眉道,“三哥有什么事兒,還要與我表姐說?”

    見鳳桐疼得臉色發(fā)白,卻只目中一閃,他便淡淡地說道,“該想的三哥自然要想,不該想的,”他冷笑道,“也別自己做夢!”說完,便將鳳桐的手甩在一旁,慢悠悠地說道,“若是叫皇伯父知道,本該在外頭上進的三哥卻在這里調戲女孩兒,只怕對三哥會不大好,對不對?”說到最后,已經帶了威脅的意思。

    鳳桐手腕差點叫鳳唐掰斷,心里恨得咬牙,本想鬧個天翻地覆,叫那女孩兒名聲盡毀,不得不嫁給他算了,然而聽到鳳唐提到了圣人,心中就是一凜。

    比起美人,還是圣寵更重要些。想到此處,鳳桐便勉強在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道,“不過是好奇,何嘗需要堂弟費心呢?”見鳳唐并不將他放在眼里的模樣,也知道他與太子二皇子走得近,不過是圣人往避暑山莊避暑,叫太子與二皇子在京中留守,如今不見面,方才有了空閑,便只將心中對圣人偏心的憤恨壓在心底,對鳳唐頷首道,“我姨母病了,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只顧著皇祖母與母后,因此我來想與王叔求一位太醫(yī)。”

    “姨母……”鳳唐將這么個稱呼含在嘴里品了品,見鳳桐到如今都未曾發(fā)覺這里頭的不對,也懶得提醒他,臉上也露出了虛偽的笑容道,“到底是外甥,就是這么貼心?!眰阮^叫遠處等著的一個小廝往里頭請?zhí)t(yī)出來,鳳唐便含笑與鳳桐說道,“請徐妃娘娘保重身體,不然,日后只怕叫皇伯父擔憂?!睋鷳n?在宮里,皆是庶母,哪里還有什么姨母?!鳳桐覺得母家更重要,甚至凌駕于皇家,這簡直就是在找死。圣人沒聽過也就罷了,聽說過這樣的稱呼,只怕徐妃與鳳桐失寵也就在眼前了。

    好整以暇地抱臂看著不甘不愿地往蔣舒云消失之處看了一眼才走的鳳桐走得不見了蹤影,鳳唐臉上的笑容這才冷了下來,心里暗道了一聲蠢貨,他唾了一口,這才自己往屋里去了,卻將鳳桐記在了心上,等著他墻倒眾人推的那一日再一一清算。

    至于如今,一個宗室世子,找皇帝的麻煩,圣人的心里,只怕要對他生出不喜歡來。

    到底不愿意叫肅王妃多心,況鳳桐是皇子,就算告了狀,頂多是申斥一番罷了,倒叫家里人不痛快,蔣舒云不知鳳唐已將此時稟告了大怒的肅王,自己只將此事掩在心中,只等著回去告訴自家父親,求父親張目。阿元卻替表姐委屈極了,只日日躺在鳳卿的身邊,想著如何報仇。

    她雖然是女孩兒,可是十分小心眼兒,記仇的功力很不一般,如今二公主與鳳桐已經超越了所有人成了她的大仇人,只等她能夠行動,就要報仇。

    肅王妃哪里知道阿元在想這些呢?日日緊張地看著程靜給鳳卿施針,又用藥調理,過了三日,便見鳳卿慢慢地張開了眼睛,有些迷茫地喃喃道,“我還活著么?!”他昏昏沉沉的時候,只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卻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醒轉的這一天。還未多說,就聽到身邊傳來了一聲抽噎,袖子一動,他勉強側頭,就見meimei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里全是眼淚,怯怯地看著自己,也不敢靠近的模樣,嘴角便露出了笑容,掙扎著摸了摸阿元的頭頂,低聲道,“meimei在,我很歡喜?!?/br>
    “你這孩子?!泵C王妃也在一旁落淚,只拉著鳳卿的手絮絮叨叨道,“江南的神醫(yī)進京了,說是你的病并非無藥可救,以后你能長命百歲的?!币贿呎f,她便一邊摸著鳳卿的頭發(fā)說道,“以后,可別再這樣嚇人了。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叫我怎么辦呢?”見鳳卿眼角滾下了淚來,只急忙強笑道,“這是喜事兒,以后你的身子會好好兒的,咱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br>
    “長命百歲?”鳳卿的目中,露出了希望的神色,見到蔣舒云立在肅王妃身邊,也含著眼淚看著自己,心中卻生出了無限的歡喜來,低聲道,“以后,我也能好好兒地過日子?!比羰钦娴倪@樣,他便不會辜負了心愛的女孩兒了,對不對?

    見肅王妃急忙將要往自己身上滾的阿元抱走,鳳卿只在蔣舒云走過來的時候,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低聲道,“若是我能給你幸福,等我們長大,就成親,好不好?”

    “嗯?!笔Y舒云清冷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鮮明的笑容來。

    肅王妃此時立在門口,趕著也扒著門框偷看的兒子們出去,自己看著那床榻前一雙美貌絕倫的璧人,只覺得十分欣慰。

    鳳卿病愈,然而恢復起來也很慢。阿元守了美人大哥幾日,見他如今見著自己就往外攆,顯然恐過了病氣兒給自己,便怏怏地回來太后處,見這位老人似乎也吃齋念佛,有給鳳卿祈福的意思,便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心里感激,與太后愈發(fā)地親近了。

    待回了京,太后已有離不得阿元的意思,只徑直地將阿元抱入了自己的宮中撫育,完全無視了圣人無奈的苦笑與肅王夫妻哭喪著臉的表情,自己只與阿元在宮中玩耍。這一耍賴,便過了數(shù)月,竟是除了肅王妃來給自己請安,絕口不提放阿元回肅王府。阿元也有心陪伴這其實十分寂寞的老人,況也知道眼下肅王府兩側皆在破土動工,連鳳卿都安置在別院里,愈發(fā)地不肯回去了。

    這一日,三公主正得了幾片極美的楓葉,想著與太后賞玩以做孝道,更何況眼下正是選秀,宮中秀女極多,三公主在自己的宮里,頻頻聽汪嬪說起秀女之事,便覺得十分心煩,有心想與汪嬪說道說道,既然早就失寵,管她誰入宮都一樣的事兒,只是瞧著汪嬪的模樣,她還是不忍心說這些,只好出來解悶,如今太后對她日漸和藹,她自然不是二公主那樣將自己折騰失寵,如今連駙馬一家都不將她放在眼里的蠢物,也是要投桃報李一二的。

    如太后與阿元那樣一見面就對眼兒的緣分,是真的不多見。更多的,卻是情分都是日積月累地相處出來的。

    堂妹雖然受寵,然而三公主對本不屬于自己的恩寵并無嫉妒,想到皇后與她說起,來年公主府便能建好,她便能夠出嫁,三公主的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想到那日見到的駙馬年輕文雅的臉,只覺得臉上發(fā)燙,甩開了身后跟著的宮女到了太后的壽安宮。她素來常來,宮人們也不阻攔,只領著她往偏殿走,心中正疑惑的時候,三公主便聽到有清脆的小鈴鐺的聲音從偏殿傳來,還有嬰孩兒咯咯的笑聲。

    聽見這是阿元的聲音,三公主也覺得這樣沒有憂慮的笑聲叫人心里松快,便緊走了幾步,一進殿門,就見極大的殿上,盡數(shù)鋪著厚厚的絨毯 ,一個穿得跟紅包兒似的小rou球兒,正撅著自己的小屁股在地上飛快地亂爬,一邊爬,一邊白嫩的小腳踝上的金鈴鐺便清脆地響起來,這小包子側頭看了三公主一眼,臉上便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流著口水撲上來,抱著三公主的大腿不撒手,還使勁兒地往三公主的身上扒拉。

    見阿元這樣淘氣,三公主無奈極了,只俯身將阿元抱起來,看著她的小肥爪毫不猶豫地向著一處叫輕紗遮蔽之處指去,叫道,“呀!”皇祖母在那里!

    三公主只往那處走去,果然挑開了紗帳,就露出了含笑看著阿元的太后,心里有些無奈,卻覺得太后這是往孩童上過了,三公主卻還是覺得歡喜,只將阿元在手上顛了顛,這才揶揄地笑道,“可見皇祖母費心,阿元,這是又沉了?!?/br>
    “呀!”阿元驕傲地揚了揚自己的小脖子,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的小肚皮越發(fā)鼓鼓的有什么不對。

    作為一個幸福的小嬰兒,可不就應該可勁兒地長rou么!

    “這可是福氣!”太后已經因此時叫圣人提過一次意見,顯然圣人也恐日后弟弟愕然地發(fā)現(xiàn),寶貝閨女竟然在宮里被養(yǎng)成了一只小豬崽兒該有多么的崩潰,只是饒是圣人,也敗退在自個兒親娘與侄女兒兩雙可憐的目光里,默默地背下了一個史上最可怕的黑鍋,此時抬頭便得意地笑道,“她皇伯父心疼她,只說不能叫宮里委屈了她,哀家也擰不過皇帝去,也就允了?!?/br>
    正在御書房與人說話的圣人冷不丁就打了一個大噴嚏。

    “父皇愛護阿元,這就是最大的福氣?!比髦谎谥靸盒?,見阿元在自己懷里腆著小肚皮的小模樣,心里軟乎的不行,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這才與太后笑道,“才得了幾片楓葉,孫女兒別的沒有,只能以此給皇祖母賞玩了?!闭f完,便將火紅的楓葉恭敬地奉給太后。

    “你是個好孩子?!碧髶崦t葉,目中溫煦,之后,卻似乎不在意地問道,“聽說,前兒宮里有秀女做了一首賞楓紅的詩句,連皇帝都贊不絕口,很出風頭,是誰家的丫頭?”

    太后許久都未出宮,卻還是連這些都知道。三公主心中一凜,便只恭聲道,“并不是大家閨秀,似乎出身不高,不過據(jù)說極美,又有才情 ?!边@樣的秀女,她還是很喜歡的。畢竟出身擺在那里,再受寵,也到不了高位嬪妃。沒看慧嬪,誕育了三皇子鳳桐,可就因為是庶女,便低了后入宮,身為嫡女的meimei徐妃一頭么。

    太后也想到了這個,便一笑,慢慢地說道,“三日后,就是選秀,哀家倒是要好好兒地看看,究竟是怎樣的才女?!?/br>
    抖著耳朵的阿元猛地叫了一聲,表示給皇伯父選妃,侄女兒也應該在場!

    阿元拼命地在三公主的懷里做反,她如今胖乎乎rou嘟嘟的一團,嬌弱的公主哪里有力氣抱著她,只累的臉上全是香汗,見太后揶揄地看過來,三公主也做不出堅強的模樣了,只赧然地將阿元往地上一放,低聲道,“皇祖母,阿元孫女兒如今都抱不動了。”見阿元呆了呆,便氣哼哼地自己飛快地爬遠了,坐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背對自己,顯然是叫自己去哄她,而太后也是撐不住笑了,便紅了臉。

    阿元久等三公主不來,不時地回過頭偷偷去看這堂姐,烏溜溜的眼睛里充滿了期待。

    “快去,不然又要生氣半日了?!碧笾钢桓实男〖t包兒,對著三公主笑道。

    三公主見阿元眼巴巴的模樣,只好忍著笑走到了她的身邊,低聲道,“meimei還要與jiejie生氣么?”見這小肥仔兒捂住了臉氣哼哼的,卻從手指縫里偷看自己,便俯下了身來握了握她的小肥爪笑道,“不然,jiejie帶你出去逛御花園,給你摘花兒?”果然見小堂妹的眼睛亮了,對著自己咿呀咿呀地叫個不停,她的目光落在了這偏殿上四周都用柔軟的棉布抱住了尖利的角,用最厚實的地毯鋪了地的畫面上,再回頭看到太后對阿元露出了寵溺的笑容,便在心里嘆了一聲。

    如此相待,說一句掌上明珠,也不是虛言了。

    “叫你身邊侍候的抱著她就是?!碧笠娙鲪圩o阿元,心里便很滿意,只溫聲道,“帶她出去也好,叫她見見宮里的景兒?!彼昙o大了不愛動彈,卻也不愿意拘束了孫女兒。見三公主果然點頭,太后也不多說,只叫宮人進來,給乖乖的阿元披上了小衣服,仔細地包住,這才與三公主殷殷地說道,“只去看花兒,莫要離水太近?!毙『⒆诱嵌鄤拥臅r候,她生恐阿元出了意外。

    或許是由愛而生怖,如今的太后,總是在阿元離開自己不見的時候,心里擔心她是否會生出危險。

    這樣的感情,也只有在當年她作為皇后,生下圣人與肅王時,日日守在兒子身邊半刻都不敢離開時的心情了。

    阿元叫三公主的大宮女抱著,催著這宮女走到太后的面前,探出小身子給了皇祖母一個大大的香吻,這才揮著小爪子叫三公主帶著她出去玩兒。

    等玩兒回來,她又能有胃口吃很多的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