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比我大哥大一些?!绷中阖戨S口應道,轉(zhuǎn)頭看看他:“等一會兒你見了不就知道了嗎?我表哥姓裴,年紀比你們還大,等會兒見了記得也叫表哥?!?/br> 張嘉楠摸摸下巴:“之前來過的姓王的小胖子?” “王表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胖了。”想起王柯,林秀貞也忍不住笑,張嘉楠有些詫異:“你怎么知道他不胖了?對了,你們經(jīng)常寫信是不是?” 林秀貞剛點了頭,何沐陽就說到:“秀貞啊,你現(xiàn)在年紀還小,字也不見得能認全,下次你若是寫信,有什么不認識或者不會寫的字,可以問我的?!?/br> 簡直莫名其妙,林秀貞不搭理他,轉(zhuǎn)身繼續(xù)看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有小攤子專門賣荷包香囊一類的東西,拽著杏花擠過去興致勃勃的研究。 何沐陽伸手摸摸鼻子,瞧著林君安等人也往前走了,就屈肘捅捅張嘉楠:“你說,這個從京城來的表哥,是個什么身份?長的如何?” 張嘉楠白他一眼:“和你有什么關系?” “那什么,老話不說,表哥表妹,天生一對嗎?”何沐陽勾著脖子,一臉賤兮兮:“這個表哥會不會是來提親的?” 張嘉楠簡直無語了:“秀貞現(xiàn)在才九歲好不好?你瞎cao心什么呀,再說了,那個表哥就是來提親的又怎么樣?男未婚女未嫁的,又是知根知底,秀貞就是嫁過去了也好啊。” 何沐陽皺眉:“那不行啊,秀貞才九歲,現(xiàn)在提親說的太早了,萬一那男的年紀太大了,或者是長的太難看了,那不是委屈了秀貞嗎?咱們可是秀貞的師兄,這事情可得好好替秀貞掌掌眼才是,將來一定得給秀貞找個才貌雙全,人品端方,風流倜儻的才行?!?/br> 張嘉楠嗤笑了一聲:“秀貞有自己的親哥哥,你算哪根蔥啊,這事情哪兒輪得到你說話?” 何沐陽一側(cè)頭,嘖嘖了兩聲:“你怎么陰陽怪氣的啊,不說了,咱們是秀貞的師兄,好歹吃了秀貞幾年的點心了,這事情咱們不替秀貞多想想能行嗎?” “我覺得很不必咱們?nèi)ザ嘞胂?,秀貞雖然是咱們的師妹,但更是先生的親孫女,又是君安他們的親meimei,你一個外八路的師兄能摻和什么啊?!?/br> 頓了頓,張嘉楠又說道:“該你說的你說,不該你說的你也別瞎說,女孩子的終身大事重要著呢,你要是壞了秀貞的名聲,看先生不打死你。” “哎,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樣呢,我怎么就壞了秀……咳,小師妹的名聲?我不就是想多替她看看嗎?”何沐陽有些不高興,一邊壓低了聲音湊到張嘉楠耳邊說道,一邊瞅著前面幾個人的身影,免得等會兒不小心跟丟了。 張嘉楠冷哼了一聲:“在我跟前你還裝模作樣嗎?好歹咱倆也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那點兒小心思,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我可告訴你,那是林家的寶貝,掌上明珠,你若是……” 何沐陽使勁咳嗽了下,瞪張嘉楠:“你胡說什么呢?她才九歲!我看她就跟看親生meimei一樣……” 張嘉楠簡直不想和他說話了:“好好好,親生meimei,那你就親生meimei去吧,我也不管了,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說完一側(cè)身子往前擠去,何沐陽皺著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又被人流帶著往前走了幾步,隨即拿扇子在自己腦門上敲了敲:“本來就是嘛,一個九歲的女娃娃,要什么沒什么,我怎么可能……咳,都怪這個死書呆,竟是將我的話給帶偏了!我才不會喜歡上一個小孩子呢!” 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何沐陽就不在意這件事情了,一看見前面林秀貞他們都走遠了,趕緊的往前擠:“哎,你們等等我啊,別走那么快呀!人太多了!” “大哥,我想吃那個?!绷志x看見一邊的小攤子,又嘴饞了,跐溜著口水,摟著林君安的脖子,眼巴巴的看著那小攤子,林君安正要拒絕,就見林秀貞擠過去了:“老板,這個炒粉多少錢一碗?” 老板比劃了個六,林秀貞很爽快的掏錢:“給我們兩碗。” 老板沒急著收錢:“你們是在這兒吃還是帶走吃???” 林秀貞有些吃驚:“還能帶走吃?”沒有紙碗,沒有塑料袋,這炒米粉又不是饃餅什么的,可以拿著吃,怎么帶走啊? 那老板伸手指了指一邊的柜子:“有這個,不過帶走的話要貴兩個銅板,八個銅板一碗?!?/br> 林秀貞伸著脖子往那邊看,隨即恍然大悟,里面一摞摞的放著很多的小碗,不過不是瓷碗,而是用大米花和糖稀糊成的碗,吃完了米飯還能接著吃碗。 “那帶走。”看著挺稀奇,林秀貞就買了兩個,炒的是涼粉,懷縣這邊,紅薯種的不少,淀粉基本上用的都是紅薯粉,綠豆粉之類的比較少見,也不是沒有。 勺子也是用大米花糊成的,一不小心就能咬下來一塊兒。林秀貞又多買了幾個,一個用來喂林君輝,一個用來自己吃。自己林君安他們,年紀大了,對這些小吃也不是很稀罕了。 “呀,這個是什么呀?”杏花一邊吃著炒涼粉,視線掃到一個攤子,就有些吃驚了,林秀貞趕緊跟過去看,看見那上面擺著的東西,倒是驚喜了:“是蝦米和海帶啊,沒想到竟然在這兒能看見。” 雖然懷縣挨著定河,但是定河是淡水河,里面是沒有海產(chǎn)品的。 懷縣縣城倒是有賣的,可誰也不是一天一趟往縣城跑的。能在鎮(zhèn)上看見有賣的,這可真是大驚喜了。 “這個多少錢一斤???”林秀貞蹲下去抓了一把海米,制作手藝比較簡單粗暴,和現(xiàn)代的自然是沒法比的,可也得看是怎么比較,有和沒有,那也是不能比的。 “這個比較貴,五十個銅板一斤?!蹦抢习蹇粗┖?,要價可真不低,林秀貞撇嘴:“縣城才賣四十個銅板,你都要五十個銅板?要的太多了吧?” 因為交通不方便,這年代的海產(chǎn)品一向貴的要命。就這,有的東西還是有錢沒處買。 “姑娘,哪兒多啊,您是不知道,這段時間天氣熱,東西放不住,我們?nèi)ミM貨,都是要壞掉三成的,進價又在那里放著,要是不賣貴點兒,連路費都要賠進去了?!?/br> 那老板一邊說一邊抓起自己的海米讓林秀貞看:“你瞧瞧,我是實誠人,那壞了的,是要扔掉的,你看看這里面,是不是一個壞的都沒有?光是那篩選壞掉的海米,這個手工錢我都快賺不回來了?!?/br> “還有這還帶,你瞧瞧,絕對的上等貨,這個價錢一點兒都不貴了??粗媚锬阋膊蝗卞X,就當是打賞我點兒跑腿費是不是?”那掌柜笑嘻嘻的說道。 “不行,太貴了,你這個價錢,我還不如去縣城買呢?!绷中阖憮u頭,杏花在一邊伸手:“老板,你也別多說,我們是誠心要的,你也誠心賣是不是?五十個銅板,有這個錢,我們能買多少大米了啊,買你這個實在是不劃算,你看,縣城也賣的不貴,大不了我們上縣城去買對不對?你既然帶過來了,那就是想再鎮(zhèn)子上賣掉……” “你們?nèi)恳俊崩习宓难劬αⅠR就亮了,杏花被噎了一下,林秀貞忙搖頭::“我們那兒能要那么多,我們家又不開鋪子……” 頓了頓,又輕咳一聲:“不過,你這價錢要是合適,我們也不是不能全部都要了。” 杏花趕緊捏她手:“你要那么多做什么?縣城就有,你吃完這個,回頭上縣城去買不就得了?買太多回頭要放壞了!吃新鮮的不好嗎?” “咱們鎮(zhèn)上可沒有賣這些的鋪子,你大哥不是開了雜貨鋪嗎?”林秀貞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杏花就有些猶豫了:“這個東西,能吃嗎?要怎么吃啊?” 她長這么大,縣城都沒去過,自是沒見過這種東西的,今兒要不是秀貞要買,她都不知道這東西是什么,要不然剛才也不會吃驚了。 “當然能吃,回頭我做了吃的給你嘗嘗,你放心,你大哥的鋪子若是賣不出去,我就全包了?!绷中阖懞芎浪某兄Z,或許自家應該開個海產(chǎn)鋪子?就是這個貨源不太好找,定河上的船也是有數(shù)的,走旱路就有些太遠了。 對了,小說里都說海上很好賺錢,什么茶葉絲綢金銀器的,這個可都是大頭,現(xiàn)在金鑾殿的那個,開了海貿(mào)沒有?若是開了,自家有路子插一手嗎? 貌似小說里寫的,能在這方面賺錢的,家里都要有錢有勢的,自家目前,有點兒不太夠格? “那你們想多少錢買?”那老板想了一下,直接問道,杏花伸出兩根手指,旁邊的林君安幾個都要驚呆了,連一半都不到,這個是不是還的太狠了點兒? 果然,那老板搖頭:“不行,一看你們就不像是真要買的,二十個銅板,我連車馬費都不夠呢,姑娘你們?nèi)羰遣幌胭I,就先讓一讓吧。” 杏花笑瞇瞇的擺手:“我們真心想買的,不過你這漫天要價,我們就地還錢不是很正常的嗎?你要的太高了,你先說個真心價?!?/br> “四十八!” “不行,太貴,二十八!” “姑娘你給我留點兒賺頭?四十五!” “薄利多銷嘛,你看我們?nèi)抠I下來你省多少事兒啊,一寸光陰一寸金吶,三十個銅板!” 最終,雙方各退一步,三十八個銅板,林秀貞掏錢將那些海米都買下來了,接下來是海帶,大約是見識到了杏花還價的能力,這次老板根本沒多要,不到三句話的功夫就解決了。 第47章 買完了東西,林秀貞的錢也花的差不多了,林君安倒是說自己帶有錢了,但是想著反正也沒什么要買的了,索性就準備打道回府,也不好讓客人久等。 等兩輛馬車都牽出來,裴云右就趕忙說道:“表妹是女孩子,就先坐我這輛馬車吧,我和君安他們一起?!?/br> 林君安有些遲疑:“怕是這個裴表哥坐不慣?!?/br> “沒事兒,坐得慣的,不就是沒有車棚嗎?又不是什么大事兒,以后我還得在你們家住很長一段時間呢。”裴云右笑著說道,何沐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打算在這邊住多久?” “半年吧?!迸嵩朴倚χf道,看了看林君安:“若是姨姥爺不趕我走,不嫌棄我,那是住到明年也行的?!?/br> 林君安趕緊搖頭:“說的哪里話,你要是不嫌棄這鄉(xiāng)下地方,哪怕住一輩子都是可以的。走吧,天色不早了,咱們早些回去。杏花,你是要回村子里還是留在鎮(zhèn)子上?” 繡坊是有住處的,四個人一間屋子,杏花不回去的時候就住在繡坊里。今兒是端午,過節(jié)是要喝雄黃酒的,村子里的人都習慣早上喝,喝完雄黃酒,端午節(jié)就算是過了。 杏花想了一下,點點頭:“我今兒還得回去,勞煩林大哥了。” “說什么客氣話呢。”林君安笑著說道,示意林秀貞上了馬車:“你和秀貞是一起出來的,自是要一起回去。再說了,平日你對秀貞也多有照顧,咱們要是事事都客氣,這可有得客氣了?!?/br> 杏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趕緊跟著上了馬車:“那我就不客氣了,林大哥,可以了,走吧?” 裴云右則是對沒有車棚的馬車很好奇,坐上之后不住的往四周瞧:“這樣的車子可真大,要是坐人的話得坐很多吧?就是不坐人,也能拉很多東西是不是?” 林君明忙叫做林君安:“大哥,咱們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現(xiàn)在還不能回去。” “什么事情?”林君安有些疑惑,林君清也迅速反應過來了:“高大娘,田大嬸,張奶奶,還有好幾個,都還沒有回來呢?!?/br> “???”林君安也想起來了:“那要不這樣吧,裴表哥,你也坐這個馬車,我讓君清給你們帶路,我和君明還得在這里等等才能回去呢?!?/br> “沒事兒,我和你們一起等著。”裴云右笑著說道,反正也已經(jīng)到了鎮(zhèn)上了,馬上就能到家,不差這么點兒時間。長腿一跨,直接坐在馬車前面的木板上,轉(zhuǎn)頭和車子里的林秀貞說話:“你外祖母還讓我給你帶來了禮物,等回去了讓你看,你表姐也說很想念你?!?/br> “表姐?”林秀貞忙問道:“可是我大表姐?” “嗯,你大表姐還給你寫了信,不過,我放在后面的箱子里了,暫時沒辦法拿給你?!迸嵩朴倚χf道,伸手從懷里掏出來個精致的玲瓏鎖遞給了林秀貞:“這是我送給你的,聽你表哥說,你最是喜歡這種小玩意兒,正巧我手上有一個,是當年的劉大家親手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歡?!?/br> 劉大家林秀貞是聽過的,據(jù)說是魯班傳人,專精各種機關鎖,先皇還在的時候,特意請了劉大家進京,皇墓中各種機關幾乎都是劉大家親手設計。 不過,根據(jù)歷史,但凡參與這種事情的工匠,哪怕是舉世聞名的大家,事后也不一定有什么好下場。劉大家倒是壽終正寢了,只可惜,一直到死,身邊跟著的侍衛(wèi)都沒少。 林秀貞還是在聽自家祖父和爹爹說了幾句,這才知道有一個劉大家的,這會兒見裴云右遞過來的玲瓏鎖,就有些不敢接了,若真是劉大家親手所做,這個東西,可就值錢了。不說是價值連城吧,至少幾千兩銀子是不在話下的。裴云右倒是干脆,手一伸就遞過來了,可自己卻沒這個膽量去接。 “裴表哥,你快收起來吧,meimei也就是小時候喜歡玩這個,這都多大了,還拿這個豈不是讓人笑話嗎?”林君安忙攔著,他也是識貨的,見那玲瓏鎖全部都是上好的美玉雕琢的,更是不敢要,攔在林秀貞跟前將裴云右的手推了回去。 裴云右笑著搖搖頭:“君安,這話你可是說錯了,玲瓏鎖這東西,也沒人規(guī)定非得是年幼的時候才能玩兒,再者說,表妹現(xiàn)下不過十來歲,哪兒就年紀了?我家中meimei,十來歲的時候,可真是喜歡這些小玩意的時候?!?/br> “不行不行,表哥,真不能要,你若是隨隨便便給個玩意兒還好,這東西,實在是太珍貴了?!绷志矃s是說什么都不愿意收,非得捏著裴云右的手不松開,非得不讓他遞過去。 林秀貞也忙笑道:“裴表哥有心了,只是,我確實是只有小時候喜歡這些個,現(xiàn)在長大了,更喜歡看書寫字,表哥若真是想送我禮物,不如將京城的話本什么的,送我兩本。” 裴云右是翩翩少年郎,就算是十分好學上進,大概也是有幾本雜書的吧?林秀貞忙又補充道:“就是沒有話本,雜談怪論什么的,我也是喜歡的?!?/br> “話本是有的,回家了再給你。只是這個,也是要送的,不是多貴重的東西,劉大家的東西,我這里有不少,這個也不是多稀罕,你就拿著吧?!迸嵩朴倚χf道,一手拽住了林君安的手,一手執(zhí)意將那玲瓏鎖遞到林秀貞面前。 林秀貞連忙搖頭,林君輝依偎在她身邊,很是好奇的盯著那個玲瓏鎖看,裴云右倒是反應快,既然林秀貞不愿意接,就轉(zhuǎn)手塞到了林君輝懷里。 林君輝雙手摟著玲瓏鎖,一臉的不知所措,看看自家大哥,看看自家jiejie,再看看那玲瓏鎖,上好的碧玉雕琢,摸著十分的光滑細膩,觸手溫潤,上面的花紋也是精美無雙,他就有些舍不得放手,可jiejie哥哥們剛才說不能要,心里再是不舍,也遞出去了:“裴表哥,我不要?!?/br> 想了想,很是心痛的加上一句話:“我不喜歡這個。” 但是他小小年紀,臉上的表情看著就十分的糾結(jié)了,包子臉都皺成一團了,上面都是褶子,雖是將那個玲瓏鎖給遞回去了,但視線卻黏在上面拽不下來了。 逗的裴云右忍不住笑:“沒關系,你拿著吧,你大哥和你jiejie們也是喜歡的很,只是他們覺得我和你們不是一家人,所以才不要的,不過我覺得,我和你們可都是一家人?!?/br> 這話說的,林君安還真不好意再繼續(xù)推辭了,不要就是沒將裴云右當成一家人,以前若不是裴云右,他們一家子的性命可就都完了。救命之恩,傾林家全家之力都沒辦法報答,怎么可能還將裴云右當成是外人? “裴表哥,這真是……”林君安只好無奈讓林君輝收下來了,要不然,回頭就讓爺爺給裴表哥買個莊子什么的,將這錢給還回去。 拿定了主意,臉上的笑容就輕松多了:“裴表哥這段時間在國子監(jiān)學習的如何?” 國子監(jiān)每年就放一回假,裴云右也有三年沒出過京城了。 “還行,國子監(jiān)的先生都是十分博學的,只一個人,就能讓我學上一輩子了,再者,國子監(jiān)里的同窗,也都是十分聰明的,我真是半點兒不敢松懈?!?/br> 裴云右笑著說道,何沐陽站在旁邊半天了,聽見裴云右說起國子監(jiān)的事情,就有些好奇:“聽說國子監(jiān)里的學生都是勛貴人家的子弟?” “并非,也有不少平民百姓家里的,只要自己有本事,能考上國子監(jiān),就能去那兒讀書?!迸嵩朴医忉尩溃骸安贿^,國子監(jiān)的考核一向嚴厲的很,不光是要考核四書五經(jīng),還有算學,農(nóng)學,都有涉及。” “可有醫(yī)學?”何沐陽趕忙問道,他從小跟著家里的長輩學醫(yī),現(xiàn)在也能把脈開方子了,只是,家傳雖然好,但到底是有些太狹隘了,若是想醫(yī)術再進一步,就得拜訪名師了。 裴云右搖搖頭:“國子監(jiān)是沒有醫(yī)術這一科的,不過,你若是想要習學醫(yī)術,倒是可以去太醫(yī)院,那里每隔三年都會招收醫(yī)童的?!鳖D了頓,又補充道:“不過,醫(yī)童和學童可不一樣,太醫(yī)院里的太醫(yī),選弟子多是從自家選,少有人從醫(yī)童或者學童里面選的。” 林秀貞倒是明白裴云右的意思,這年代,有點兒手藝的人,基本上都是傳給自己的子孫的,而且,多是傳男不傳女。就像是何沐陽,不也是跟著自家長輩學了醫(yī)術的嗎? “不去試試,永遠不會有機會的?!焙毋尻柕故窍氲瞄_,笑著說道:“更何況,也不一定非得拜師,我就跟著那些大夫們出診幾次,在旁邊學上幾招,也是受益匪淺的?!?/br> 裴云右微微挑眉,倒是沒想到,一個小孩子,倒是挺豁達的。 “你既然能這樣想,倒是十分明白,那你可打算進京看看?”裴云右笑著問道,何沐陽點點頭:“是有這個想法,不過現(xiàn)在還早,我爺爺?shù)谋臼拢也艑W了一半不到,不必舍近求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