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有很強(qiáng)的求生欲望。

    “收集食物？”嵐倒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類表露出要囤積糧食的愿望，雖然他有能力讓人類和幼崽存活下來，但是要保證吃飽……上面一般不會分配太多的食物下來，除非自己私下出去狩獵。

    只是他不放心凜單獨(dú)和這個人類呆在一起太久，私自行動是必須遠(yuǎn)離城堡的狩獵范圍的。

    不，其實我是為了改善伙食……程曉默默的暗想，卻一臉淡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食物能多囤點(diǎn)，總是沒錯。”

    “可以。”異族的回答向來簡單利索。

    沒想到自己的提議就這樣被輕易通過了，程曉略感意外，他還準(zhǔn)備了很多其他的理由……但能順利搞定，這也是好事，畢竟省去許多麻煩，還好，這名異族不是什么難說話的家伙。

    呃，不對，你要干嘛？

    程曉發(fā)現(xiàn)對方不回去繼續(xù)書了，而是熄了油燈，徑直傾身覆了上來……

    “等等……唔！”程曉剛想抵抗，就被堵上了嘴巴，一股男性的強(qiáng)悍氣息迎面撲來，然后……自己就被捅了……

    于是被放倒在床上壓來壓去的某人表示，異族好說話什么的，都是幻覺！

    ☆、小三

    半夜完事后，異族靠著床邊淺眠著，沒有絲毫舉動，沉穩(wěn)的呼吸聲卻讓程曉放松了緊繃的神經(jīng)……他知道這些異族在不能保證絕對安全的情況下，一般不會進(jìn)入深沉次的睡眠，而是時刻保持著備戰(zhàn)的姿態(tài)。畢竟在他們看來，即便身邊有個人類的男性，也實在是頂不上多大的用處。

    比上次還多捅了一回，程曉難耐的挪了挪自己可憐的小腰，有些微微的酸痛，身體下方濕漉漉的，松軟得不可置信……雖然過程算不上是十分美好，卻也沒有什么傷害，畢竟這具身體似乎已經(jīng)熟悉了這樣的行為，而且異族的動作一如既往，說不上溫柔，卻也不粗暴，仿佛是在完成什么狩獵任務(wù)一般，認(rèn)真而堅定……當(dāng)然，如果力度能再小點(diǎn)就好了，程曉暗自想到。

    關(guān)鍵是，在自己的記憶里……似乎還真沒有一晚做兩次的，異族一般一次結(jié)束后，就不會再有其他的舉動，難道最近嵐外出的時候不小心吃了什么野果子？程曉琢磨著，這個次數(shù)限制的可行性……畢竟每一次的持續(xù)時間實在是長得驚人！

    人類翻了個身，呼吸開始變得舒緩而綿長……嵐睜開了雙眸，冷銳的眼神落在了程曉的身上，上下掃了一個來回后，眼眸微瞇，自己今晚，似乎有些失控……

    只是看著這個人類被自己壓在身下，一次過后，那水潤的黑色眼眸慵懶的瞇著，帶著一絲絲哀求的看了過來，口里不像往常那樣大喊大叫，而是偶爾才流露出一聲悶哼……卻是成功挑撥了自己。嵐眉心微皺，伸手將滑下的薄被拉了上來，蓋在人類的身上。

    異族合上雙眼，第一次提出要去收集食物嗎……至于錄音器的來源問題，只要是在城堡中發(fā)生的，總會留下蛛絲馬跡，而且這件事情目前還未擴(kuò)散開去，知情的幾名異族似乎都保持著沉默，靜待其變。

    畢竟這樣具備一定科技水平的物品，突然出現(xiàn)必定有其原因，只是僅僅一個錄音器并不能造成什么影響，說是以前萬幸保留下來的也有可能，所以程曉一時之間，也沒怎么受到關(guān)注。

    第二天還未到平日的起床時間，程曉就做好了出發(fā)的準(zhǔn)備，他特意起了個大早，外面天色還是黑沉沉的，雖然昨晚之后腰還有一點(diǎn)酸痛，不過沒什么大礙，似乎異族的克制力相當(dāng)?shù)膹?qiáng)悍，并且……好像那噴出來的玩意兒還有點(diǎn)緩解傷痛的作用……

    程曉想到這里就不禁黑著臉，居然弄在了里面……這是多么不良好的習(xí)慣，雖然就算不管它，也會被慢慢吸收……

    不過程曉還是想把那玩意兒弄出來，畢竟留在里面，也許……會有懷孕的可能。

    計劃生育是一項長期且偉大的工程！程曉暗想。

    等等，這也太沒出息了，他得先想好反攻才對……

    不對，為什么非得做呢？！程曉無語的錘了錘自己容量有限的腦袋瓜子，引來了異族的注意，這個人類，是因為起得太早，還沒有完全清醒嗎，嵐不露痕跡的看了程曉一眼。

    凜在進(jìn)過一夜的埋伏狩獵訓(xùn)練后，總算是回來了，為了補(bǔ)充體力，他上午會有小半天的休息時間，從下午開始便恢復(fù)正常的實戰(zhàn)訓(xùn)練，這也是為了以后的成年禮做準(zhǔn)備，那可是具備一定死亡概率的儀式，自然不能輕視。

    小孩風(fēng)塵仆仆的推門而入，神色淡漠的將這次狩獵的收獲放在了房間內(nèi)唯一的桌子上，那桌子還不平穩(wěn)，程曉昨天特意用幾塊石片墊在下面，才保證了小孩掏出來的野果們沒有四散滾落在地。

    即便這次外出只是因為要進(jìn)行狩獵訓(xùn)練，但是未成年的異族們從中獲取到的食物，是不用上繳給城堡的，可以全部自己留下……這對于未成年的異族而言，也是一次難得的食物補(bǔ)充機(jī)會，盡管他們也弄不到什么好的吃食。

    程曉看著桌面上的幾枚干瘦果子，泛著青色的外皮，水分也不多，而且看著就很酸，在他的記憶里，這種果子的確能把牙齒給酸倒大半天。

    程曉瞅了眼似乎不打算吃的小孩，再瞅了眼顯然沒興趣的嵐……那還是留著當(dāng)調(diào)味料吧，酸酸的，勉強(qiáng)有點(diǎn)用處，反正他自己是不打算拿來生啃了，全吃了也不頂餓，還不如拿來做點(diǎn)可以代替醋的液體。

    雖然狩獵隊的集合時間很早，但是現(xiàn)在天還黑著，所以程曉閑著無事，便利用這點(diǎn)時間將果子們給處理了。

    凜略帶疑惑的看了眼忙碌的人類，沒想到對方今天起得這么早，以往他回來的時候，這名人類一定還在床上，摟著小瑞熟睡著，如果他不小心吵到了睡眠不太深的小瑞，還會被罰跪一整天，處理家務(wù)時也不被允許站起身來。

    程曉將幾枚干癟癟的青果放在一個瓦罐里面，再用將其石錘碾碎成渣……原本他是打算先用小刀削掉皮，再切成小塊，以便更容易出汁水，可惜，那把小刀已經(jīng)進(jìn)化成了不能切不能敲不能砸的錄音器……

    其實這是退化了吧！程曉無語的看了眼被自己束之高閣的錄音器，不知道那個變化是否可逆，回來后找機(jī)會再試試。

    凜面色不變，眼底卻微不可擦的劃過一絲淡淡的訝異，這幾枚青果雖然其貌不揚(yáng)，味道也不太好，但這可是野外難得的可以供給人類食用的果實之一，其他那些看起來味道鮮美，rou汁豐滿的野果，都是人類的消化系統(tǒng)不能適應(yīng)的……

    哪怕是放在前幾天，凜相信這個人類會和以往一樣忙不失迭的沖上前去，一把將果子都往嘴里塞，生怕下一秒就被人搶走似的……這個時候，就連像來受寵的小瑞也分不上一口。

    這個人類的自私是出了名的……凜垂下眼簾，其實每次的果實他都會全部帶回來交給人類，受到的卻只有打罵，反正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只是最近……自己身上卻沒有新增的傷痕。

    嵐也微微側(cè)目，他不清楚這個人類在做什么，只見程曉將碾出的汁液倒在另外一個更小的罐子里……這些小罐子似乎是以前程曉收集的，原本是打算種花用。

    曾經(jīng)的大少爺，淪落成這樣了，還不忘種花？荒涼末世種花能賣錢么親，頭上還不如插一根土豆苗來得搶眼，真是可笑……程曉心里一陣郁悶，自己以前究竟在想些什么，花錢買這種東西，買回來后還因為長得不好看，就廢棄在一旁了，真是……敗家玩意兒！

    將罐子口封好后，程曉站起身來，將小罐子順手就放在了鍋爐的旁邊，本來就是為了調(diào)味用的，自然放在這里比較方便……然后一回頭，就和兩名異族四目相對。

    你們看我干嘛？程曉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榨個果汁么，這個原理很平常吧，我又不是發(fā)明了奶粉……

    這個人類是想保存起來？凜收回眼中的訝異，無所謂他想做什么，只是沒有立即就食用……難道是因為胃口不好。

    嵐只是看了眼程曉的肚子，癟癟的……

    程曉眨巴眨巴眼睛，您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天剛蒙蒙亮?xí)r，程曉和嵐一起出門了，走前還不忘叮囑凜好好休息一會，rou塊已經(jīng)熱好了放在罐子里，睡醒后拿出來就是溫的，可以直接食用……程曉知道異族不介意吃冷食，但是小孩子的胃還是應(yīng)該適當(dāng)保護(hù)一下，那些冷硬的食物有條件就不妨拿出來熱一熱，反正自己以前一個人住的時候處理食物都習(xí)慣了，做起來也不費(fèi)事。

    交代完畢，程曉盯著小孩銳利的眼神出門了……

    知道自己今天要出去城堡外圍收集食物需要這么眼神銳利嗎……

    知道自己熱好了食物放在罐子里需要這么眼神銳利嗎……

    還以為這幾天的變化有夠明顯的，看來還是慢慢來，循序漸進(jìn)吧，一個人在別人眼中根深蒂固的形象，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巔峰的，這個道理程曉知道，可是為什么終上所述這小孩的眼神會變得銳利呢，按理說不是應(yīng)該稍微表現(xiàn)出一點(diǎn)感動什么的……

    很可惜，之前做傭兵的時候，還真沒這么失敗過，程曉一臉糾結(jié)，嵐微微側(cè)眼看了下人類最近生動了許多的表情。

    “嵐，今天來得還真早?！鼻啻罄线h(yuǎn)的就看見了隊友的身影，他今天恰好也輪值出去，所以就帶著林葉過來了。

    林葉有禮貌的和嵐打了招呼，雖然這名異族表情冷漠，但是以往對自家的伴侶還是多有照顧的，若沒有嵐，青恐怕好幾次都不能活著回來了……

    嵐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林葉的眼神順勢瞄見了站著嵐身后的人影，這輪廓好熟悉……林葉看清對方面容后，不禁大張著嘴，不可置信，“程曉？！”

    這一聲倒是引來了不少關(guān)注，“程大少爺”的名頭可不小，城堡中的常住戶誰人不知，這個人類為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能到審判所旁哭喊撒潑，還因為盜竊詐騙老人小孩等惡劣罪行幾番入獄，若不是運(yùn)氣好，攤上了這么好的一只異族，現(xiàn)在恐怕尸骨都不剩幾根了。

    當(dāng)時很多人都為嵐鳴不平，特別是在程曉強(qiáng)搶小瑞的時候，看著寧醫(yī)生悲痛卻不得不故作堅強(qiáng)，隱忍著安慰自己孩子的表情，再看看被罰跪在一旁，遍體鱗傷卻面無表情的凜，旁邊的好些人都覺得，不如讓寧殷跟著嵐算了，這才算得上是佳配！

    有些想法一旦生根，就猶如春風(fēng)野菜一般，揮之不去……但大家也不會無故就去強(qiáng)行拆散程曉和嵐，畢竟他們都知道，嵐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才會答應(yīng)照顧程曉的，只是眾人實在是看不過眼罷了。

    不過最近聽說程曉把小瑞送了回去，這幾天也沒有虐打凜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程曉腰板挺直，神色淡然，大方接受的周遭射過來的各種懷疑和探究的視線，人總要改變的，踏出第一步時就應(yīng)該做好準(zhǔn)備，畏畏縮縮的避開不如昂首挺胸的正視，程曉并不覺得改過自新是一件需要自卑的事情。

    “林葉，你也來了?！背虝缘χ约旱暮糜汛蛘泻簟?/br>
    “哼，這態(tài)度可真熱情，又有什么事情要麻煩別人了？”林葉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便有一個不屑的聲音響起，“我說林葉，這種人，還是少往來的好，吃一塹長一智，你吃的虧還不夠多啊！”

    這個青年……是叫杜飛吧，程曉在記憶力收刮了一番，之前送走寧瑞的時候，他似乎在在場，印象中對方和自己向來不合啊，和寧殷的關(guān)系倒是很好。

    程曉無所謂的笑了笑，這名叫杜飛的說得還真不錯，他要是林葉，有這么一個好吃懶做、坑蒙拐騙的朋友，估計都恨不得把這個混球給痛扁一頓，省的污染視聽……可是現(xiàn)在，這個混球不正恰好是自己么。

    承認(rèn)自己是混球，也是一種勇氣。

    “杜飛，程曉現(xiàn)在變了?！绷秩~皺了皺眉，出聲辯駁道，只是這話說得實在是沒有幾分底氣，但是程曉畢竟送了食物過來，這可是第一次！林葉心中的安慰不是假的，再加上那天晚上程曉還因為外出而碰到了搶匪，好在巡邏隊即使趕到，否則……現(xiàn)在一回想，林葉就覺得一身冷汗，實在是太險了，這個世道，流民們殺幾個人根本不算是事，太尋常了！

    聳了聳肩，杜飛不置可否的走開了，林葉這人是不錯，但是可惜，識人不清，被程曉給拖累了，否則也不會總是吃不飽，看起來面黃肌瘦的……他說也說過，勸也勸過，適可而止就行，現(xiàn)在這個社會，誰也沒心思去管別人的閑事了，為了生存，人類每天都會用盡全力。

    “程曉，上次的事情出結(jié)果了嗎？”林葉知道杜飛是為了自己好，不過他心里難免對程曉又升起了那么一絲絲期待，至少那天他來送食物的時候，那明亮而清澈的眼神，不是能偽裝得出來的。

    即便只有一絲絲的機(jī)會，看在最后一點(diǎn)情分上，林葉還是決定再嘗試一次……這次只是自己一人的行為，他不會讓程曉接觸到自己的孩子和伴侶，而到最后，就算自己會遍體鱗傷，也算是對程曉的雙親有個交待，他真的盡力了。

    沒有誰能對著曾經(jīng)想要?dú)⑺雷约汉⒆拥娜耍€能一度忍讓……林葉不是圣人，更不是白蓮花。

    感覺得出林葉的關(guān)心確有真心實意，程曉的笑容多了幾分認(rèn)真，“沒事了，那些搶匪被放逐出去，應(yīng)該不會再回來?！背潜ね饷娴膬措U可不是說著玩的，那些搶匪若真能去外面晃蕩一圈再回來……那也用不著做什么搶匪了。

    “杜飛的話……”林葉覺得至少這個時候該給想要改變的程曉一點(diǎn)鼓勵，而不是一昧的打擊。

    “他說的沒錯。”程曉淡淡的笑道。

    林葉睜大雙眼看了過來，他沒想到程曉會直接承認(rèn)……就連還沒走遠(yuǎn)的杜飛也停下了腳步。

    “以前的我的確是個混球?！背虝渣c(diǎn)點(diǎn)頭，毫無一絲假意，“人啊，總不能混一輩子……”多說無益，程曉其實也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形象，但是實際行動上的改變，他是必須去做的。

    “哼?！倍棚w對程曉能說出這一番話，倒是有幾分訝異，他也只是冷哼了一聲，狗改不了吃屎，事實會證明一切。

    林葉倒是露出了笑容，是啊，人總不能混一輩子……程曉這么年輕，現(xiàn)在知曉，還不晚！

    青就知道自家的伴侶會粘著那個人類，以前聽說他們就是好朋友……雖然他只看見程曉一直在欺負(fù)林葉，有幾次還真是過分了，差點(diǎn)弄死了自己的幼崽……這一次若不是林葉下定決心，他還真不愿意讓自己的伴侶和那個人類繼續(xù)來往。

    “你那伴侶……真打算和我們一起出去外圍？”青還是不太敢確定他沒有聽錯，這個人類可是出了名的膽小怕事，就連上次的搶匪事件，他們一開始覺得程曉不是主謀而接受對方辯解的很大原因之一，就是因為這人類沒那個膽！

    嵐淡淡的示意沒錯，青是負(fù)責(zé)統(tǒng)計人數(shù)的，要想?yún)⑴c收集食物的人類必須在這里報好，在出去的時候就跟在自己的伴侶身邊，一對一的隊伍配備，是目前最有效的保護(hù)措施。

    “倒是稀奇……”一旁的瑟走了過來，身后跟著杜飛……沒想到他們卻是一對，遠(yuǎn)處的程曉倒是認(rèn)出了瑟，那晚及時趕了過來的異族。

    “程曉，一會你要跟緊嵐?！绷秩~好心的告訴對方出去收集食物的注意事項，“我們幾家估計會一起行動，你看我采集什么，跟著采集就好了?！钡綍r候自己估計也沒有多少時間去教導(dǎo)程曉詳細(xì)的事宜。

    畢竟時間有限，他們只能在上午那幾個小時中速戰(zhàn)速決，等到了正午，在城堡外圍太陽帶來的高溫是人類所忍受不住的，而下午到晚上又是兇獸行動的多發(fā)時段，一般沒什么特別的事情，護(hù)衛(wèi)隊就不允許人類再出到城堡外面去了。

    “知道了，謝謝?！背虝缘男〉稕]了，他也解釋不了那刀的去向，只好找了個借口說丟了……于是嵐將自己手中的匕首遞給了程曉。

    這個匕首家里有兩把，程曉瞇起眼睛，打量著手中制作精良的利刃，和凜手中的那把果然是一樣的，難道嵐一次出門就撿了兩把？騙兇獸呢這是！

    他更愿意相信這是異族乘火打劫后的戰(zhàn)利品……程曉暗想，但他推論不出這些武器的來歷，斜眼瞄了下異族的腰間，那里還別著一把戰(zhàn)刀，似乎對方鮮少在城堡內(nèi)抽出使用，所以程曉對那把戰(zhàn)刀的材質(zhì)也沒有什么印象。

    這三把鋒利的武器，就是程曉一家最為珍貴的財產(chǎn)了，末時代，唯有戰(zhàn)力才是保持生命存活的根本。

    簡單來說，就算是把你丟到?jīng)]有兇獸的野外，光靠雙手也搞不定那些變異植物啊……甚至好些果實都掰不開，更別說食用了。

    “程曉，上次的事情……實在是抱歉，因為那些藥物很重要，所以我當(dāng)時很緊張，加上天色又暗，所以才……希望你能原諒我，真的對不起！”一個清亮而誠懇的聲音響起，這聲音，果不其然，是寧殷。

    程曉淡淡的回過身來，看著眼前一身打滿了補(bǔ)丁卻洗得很干凈的長衫，甚至能聞到上面清新的皂角香味，烏黑的發(fā)絲被簡單的合攏在身后，用一根綢帶系著，俊美的臉上滿是愧疚和不安，眼神真摯得讓程曉好想推薦他去參加奧斯卡影帝競選！絕逼是奪冠的節(jié)奏啊……

    旁邊的人們看見寧殷這副模樣，都覺得他有些可憐。

    “什么事情啊，是上次錯認(rèn)搶匪？”人類之中絕對不乏八卦消息，看來沒出一天，就已經(jīng)傳遍了。

    “說起來也算不上是寧醫(yī)生的錯，畢竟那時候這么黑，情況又危急，判斷失誤也是在所難免的……”寧殷的形象顯然比程曉更加深入人心，還是正面的那種。

    “是啊，寧醫(yī)生這么好的人，這次送過去的藥聽說效果很不錯呢！”

    “按我說，程曉見好就收得了，寧殷也不是故意的……”

    話里話外，人們似乎不把程曉被冤枉當(dāng)成一回事，畢竟他們都覺得某人別說是冤枉了，說是死有余辜都不為過……當(dāng)然這也就是說說而已，能活到現(xiàn)在的人都不是笨蛋，人云亦云的就要求程曉原諒寧殷，畢竟程曉差點(diǎn)被冤枉成搶匪了也是事實，那可是被流放的大罪。

    所以倒是沒有出現(xiàn)眾人請命、力求放過的局面……但是您們那竊竊私語的聲音能小點(diǎn)么，這是故意讓我聽見的吧……

    “無妨?！背虝詳[手，一臉云淡風(fēng)輕，誰比誰裝逼啊親！

    唔……這倒是讓寧殷一時接不下話，他以為按照程曉的個性，應(yīng)該會暴怒痛罵，甚至?xí)雽ψ约簞邮?，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占據(jù)在上風(fēng)了……可惜，程曉這人是怎么回事，似乎是一夜之間，就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