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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若有所思:“是哦?!?/br> 坐在大石頭上歇了一會兒,太宰治順著被映得發(fā)亮的土地一路看過去,沉吟道:“不如這樣,我往你身上綁個繩子,然后我在陰影里繞到對面,再拉動繩子,就能將你拖過去了!” 太宰治指著對面的那處陰影,問他:“你覺得怎么樣,童磨大人?” “但是,”童磨認真地反問,“你有繩子嗎?” 太宰治:“……” 再次沉默片刻,他垂眸看向?qū)Ψ剑壑袔еp微的嘲意:“童磨大人,看來今日你命不該絕?!?/br> “啊呀,真是令人無奈呢?!?/br> 童磨從地上爬起來,笑容仿佛一個孩子,毫無陰霾,“我明明給了一希君報復回來的機會呢,但是卻沒辦法辦成,如果鬼殺隊的那些人在這里的話,想來會非常著急的吧——” 他用手指在明暗交界線與自己之間量了一下,又保持這個間距,舉起手給太宰治看:“就差這么點,他們的對手就要少一個了。” 太宰治不接他的話茬,反而抱著手臂,冷冷道:“童磨大人為何想讓我報復回來呢?我們只是同僚關系,況且我的地位遠比童磨大人的低,你對我這么‘好’,難免讓我懷疑你是別有所圖啊?!?/br> “別這么說嘛,我又不像黑死牟閣下那樣對等級十分看重,如今玉壺閣下已死,就剩我們幾個,當然要搞好關系啦?!蓖ゲ恢螘r來到了太宰治身側,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太宰治睨了他一眼,將他的手臂拍下去,“你和猗窩座大人搞好關系了嗎?” “當然,每次會議時,猗窩座閣下都會和我打打鬧鬧,這不就是人類之間的友誼嗎?”童磨回答得理直氣壯。 太宰治不想跟他在這種事情上探討下去,便轉(zhuǎn)移話題:“童磨大人曾說昨夜也去了淺草?” “是啊是啊,”童磨點頭,“不僅去看了玉壺大人的熱鬧,還看到了那個影子吶,因為這個,我太吃驚了,連玉壺大人都忘了救就跑回去了。” 他說到這里,似乎是覺得愧對上弦伍,還擠了兩滴淚水出來。 太宰治的視線從他那兩滴淚水上移開,心道怪不得。 他就說一次人影不應該讓鬼舞辻無慘怕成那樣,原來是雙倍的沖擊。 若是只有玉壺眼中出現(xiàn)了繼國緣一的影子,鬼舞辻無慘恐怕還能當作是因他內(nèi)心恐懼而產(chǎn)生出來的幻覺,但若要是童磨在同一時間也看到了的話,他就不得不去懷疑,這個戰(zhàn)國時代的劍術天才,到底是不是死而復生了。 總而言之,谷崎君的投影做得非常成功,在嚇到鬼舞辻無慘的同時,還提前收獲到了令眾鬼擺脫鬼舞辻無慘監(jiān)視的成果。 雖然時間可能持續(xù)不了多久,但太宰治已經(jīng)想好了,等鬼舞辻無慘的“眼睛”再打開的時候,就讓谷崎君照瓢畫葫蘆,多來幾次,最好給鬼王嚇出來個PTSD,讓他徹底放棄監(jiān)視眾鬼。 這樣他的計劃才更好實行一些。 太宰治心里算盤打得很響,冷不丁面前湊近來一張大臉,帶著探究的神色盯著他瞧。 他微微向后仰頭:“你做什么?” “一希君是真的不著急啊。” 童磨直起身站好,面上嘻嘻笑:“我還以為從無限城出來,一希君便會直接去通知那些鬼殺隊成員呢?!?/br> 太宰治微笑。 這么刻意的拖延戰(zhàn)術他要是看不出來,這么多年也就白活了。 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出口,他只問:“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讓童磨大人懷疑的事,讓您不惜在白天拉我出無限城,也要試探我是不是叛變了?” “一希君誤會了,”童磨的手負在身后,朝他笑得像朵花,“我看你對下弦肆感興趣,這才想趁著空閑,親自帶你去看看?!?/br> 太宰治心說你這哪是趁著空閑,你一天早中晚哪有不空閑的時候? “怎么樣,要不要去?” 童磨又問了一遍,太宰治這才笑著回道:“童磨大人‘得之不易’的空閑,我當然不好錯過?!?/br> 聽出對方話里的暗諷,童磨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踩著背陰山下的陰影,在前方帶路去了。 “嘀嗒” “嘀嗒” 不知何處傳來的水滴聲在蝴蝶香奈惠的耳邊回響,她的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昏暗的燭火在視線一角,這是唯一的光源,四周的昏暗讓她險些以為仍是在夜里,但很快,當回想起昏迷前所發(fā)生的事情時,她猛地清醒過來。 “你醒了啊?!?/br> 旁邊傳來一個老嫗的聲音,但當她視線掃過去的時候,卻看見那是一個少女,確切地說,只有臉是屬于少女,而她手上與裸露出來的肌膚上那千溝萬壑的皮膚,無一不與沙啞又蒼老的聲音相配。 “醒了好啊,”她低低念著,“醒了才好剝下來啊……” 這話里的內(nèi)容讓蝴蝶香奈惠涌起一陣寒意,然而更驚悚的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了一個椅子上,渾身上下——都沒有知覺。 作者有話要說:童磨:我和猗窩座經(jīng)常打打鬧鬧的,關系好。 猗窩座:打鬧嗎?斷頭毀容那種。 第75章 醫(yī)師 滑膩膩的聲響在落葉上極速劃過, 而后緊接著便是奔跑的腳步聲,雖然輕靈,但速度極快,如同被狂風卷起的落花, 乘著風勢毫不猶豫地去往自己的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