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求她啥?吳小莉不解,她怎么沒聽許諾說過。 劉巧月笑了笑,面不改色的撒謊:“是??!許諾她啊喜歡我哥,當(dāng)初給我家打豬草的時候還求我呢,讓我給她介紹給我哥!可我沒干?!?/br> 吳小莉嘴角往下耷拉:“有這事?”她不怎么信劉巧月的話,畢竟許諾是什么人她了解,要不是因為她哥的事,她也不會和許諾疏遠(yuǎn)…… * 作者有話要說:我不知道有多少親親會誤點這一章,只求不會有太多的誤差~ ☆、第25章 沒有了 “當(dāng)然有!”劉巧月挺激動的,似乎生氣吳小莉不信她的話:“我知道你跟她關(guān)系好,你相信她,可我也沒騙你啊,我撒著謊有啥用?其實要我說,你哥被你爸媽送走去當(dāng)兵,那罪魁禍?zhǔn)撞灰彩窃S諾?!” “罪魁禍?zhǔn)???/br> 吳小莉并不是個有壞心眼的姑娘,她也聽不懂劉巧月的話,劉巧月翻了翻白眼:“你想啊,你哥是為了誰才被送去當(dāng)兵的?” 吳小莉臉色黯淡了下來,垂下頭挺難過的:“是許諾。”其實她一直為此自責(zé),要不是她把她哥介紹給許諾也不會有之后的事了:“我哥那人就一根筋,這也不賴許諾……” 劉巧月拉住吳小莉:“怎么不賴她呢?要不是她勾引你哥,你哥能嗎!也就你心思單純,把自己哥哥介紹給許諾!你不知道,她想讓我介紹我哥給她認(rèn)識,結(jié)果我不干,她竟然就勾引我哥呢,結(jié)果我哥才不吃她那套,當(dāng)天就不讓她給我們家送草了……” 吳小莉捂著嘴:“可不是你……”想了想?yún)切±蜻€是沒問,她其實還是不怎么相信劉巧月的話,關(guān)鍵是劉巧月說的和當(dāng)初許諾說的那可是兩個版本,到底是誰撒謊了? 可要說是許諾勾引她哥,她不信,許諾不是那樣的人! 劉巧月暗罵吳小莉傻,眼見著這招不好使,又說:“她是不是勾引了你哥我不知道,但她絕對有心思勾引我哥,要不我哥咋會認(rèn)識她???你見咱屯子年紀(jì)差不多的姑娘,沒在上學(xué)的我哥人是誰?要我說許諾絕對是沒了男人就不行!我可是聽說了她還準(zhǔn)備拿錢去抽潘肖那個流氓出獄呢!你說她有沒有良心?。磕愀绠?dāng)初被潘肖大瘸了腿,現(xiàn)在又為了她生死不知的,她還有心思救那個流氓!” 其實許諾拿錢救潘肖這話,那是潘大仁為了給潘肖張面子吹噓出去的,村里人沒幾個不知道的,往日里吳小莉也聽說過,也正因此,她才離許諾越來越遠(yuǎn)。 可劉巧月這話卻完全說道了吳小莉的痛處! 吳小莉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她哥為什么去當(dāng)?shù)帽??!還不是因為許諾,結(jié)果呢?繞了一大圈,許諾還是要和潘肖在一起! 這陣子她也是聽說了的,許諾懷孕了,因為孩子可能還是要和潘肖在一起! 其實吳小莉心里就挺生氣的,她覺得許諾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她哥!吳小莉正生氣呢,一抬頭,就見著劉力僑扶著許諾走進了醫(yī)院,許諾整個人幾乎都靠在劉力僑的懷里,吳小莉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劉巧月的話,又是生氣又是委屈又是嫉妒讓吳小莉一時間沒了理智,更忘了與許諾以往的情誼,跑上去堵住狹窄的過道,跺著腳罵道:“你不要臉!” 其實許諾現(xiàn)在基本上處于本昏迷的狀態(tài),根本也沒聽清什么,暈的厲害,肚子也疼,她和李寡婦倒下去的時候正好被李寡婦笨重的身子壓在了下面,肚子當(dāng)時就疼了起來,李寡婦和李三賴見拿到了錢也跑了,劉力僑倒是想抱著許諾回醫(yī)院,可是無奈百無一用是書生——他抱不動許諾! 只好扶著許諾往回走,這一路上許諾就覺得肚子絞著疼,臉色越來越白,腦子也漲的很,直到進了醫(yī)院,剛覺得松了一口氣,耳邊就是一陣尖銳的罵聲,許諾雖然聽不清楚什么,也嚇了跳,當(dāng)時覺得肚子一抽,一股熱流就流了出去,她隱約的知道那是什么,嚇得抓住劉力僑的胳膊:“幫,幫幫我……” 劉力僑也挺著急的,他也知道許諾懷孕的事,又想到剛剛許諾被壓在地上都起不來了,一時間也著急了:“你干什么呢!你讓開!” 吳小莉本來是不信劉巧月的話的,剛剛還后悔自己的沖動,后悔自己不該罵許諾,這會兒卻又有些信了。 一定是許諾勾引了他的!不然他怎么會這樣對她說話呢?少女情懷又單純的吳小莉并沒有發(fā)現(xiàn)許諾的不對勁,又或者說,她發(fā)現(xiàn)了在心里也認(rèn)為許諾是在裝,她心里很難過也很生氣,紅了眼睛:“你們這是干什么呀!” 劉力僑眼見著說不通,也顧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推開了吳小莉:“干什么!救人命??!你讓開!”一把推開了吳小莉,也不管吳小莉怎么哭,半扶半抱往急診室那邊去。 吳小莉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眼淚巴叉的看著劉力僑半托半抱著許諾眨眨眼也追了上去,幫忙把人送到了急診室,劉巧月剛剛打完了吊瓶追出來一瞧,氣的直跺腳。 她說的那些都白說了! * 許諾那孩子到底是沒保住,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出血了,進了手術(shù)室也沒什么用,潘肖一直在手術(shù)室外邊守著,當(dāng)知道孩子沒保住的時候,臉?biāo)⒌囊幌伦泳桶琢恕?/br> 這個孩子對于潘肖來說,其實意義非凡。 本來啊,就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又是他在監(jiān)獄里唯一的念想和希望,現(xiàn)在卻因為他以前交友不慎給害的沒了,潘肖的心吶,那就像是破了一個大洞似的,空嘮嘮的疼,許是心里實在疼得厲害,潘肖一拳打在墻上,墻沒咋地,潘肖的手倒是破了好大一塊,劉力僑呲牙。 他都好像聽見了骨頭寸了的聲音…… 但他還是挺看不慣潘肖這一出的,撇撇嘴忍不住說:“我要是你,就不跟那墻使勁,現(xiàn)在又不是拳頭能說話的時候了。” 劉力僑是個高中生,見識自然多一些,這兩年是越來越嚴(yán)了,潘肖這樣的…… 潘肖心里難受,他看了一眼劉力僑,看在他救了許諾,又給許諾獻血的份兒上,沒搭理他,失魂落魄的往病房區(qū)走。 事到如今,說一千道一萬,是他對不起許諾,他也不再是哪個年輕氣盛的少年人了,別人的一兩句譏諷,說過了就是耳邊風(fēng),掉不了一塊rou的事兒,他何必在意? 人也許總是要經(jīng)歷過徹骨的痛苦才能長大,出獄后,潘肖以為有他看著這孩子絕對能生下來,他甚至為了不讓那孩子重復(fù)他的悲劇,匆匆的跟許諾辦了證,就為了給那孩子一個名正言順,可是現(xiàn)在…… 潘肖握緊了拳頭,李三賴那個王八蛋! 劉力僑搖搖頭,看著潘肖的背影撇撇嘴,也轉(zhuǎn)身走了,他還得哄哄巧月,那丫頭因為他給許諾獻血心疼的厲害,到現(xiàn)在都不理他呢。 * 一九七八年是個多災(zāi)多難的年份,這一年,許諾有了孩子又沒了,這一年,中國也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寧遠(yuǎn)縣監(jiān)*獄部分區(qū)域爆發(fā)出血熱,大部分犯*人不得不轉(zhuǎn)移,多數(shù)入院,因此國*家重視,派人下來督查,潘肖卻因禍得福,被抽出來的很干凈,公*安那邊甚至不過問贖*人的錢是哪來的,連起初放了潘肖沒銷的案*底都給銷了。 當(dāng)然有幸運的就有不幸運的,李玉因為是哪一批出血熱的患者入院而失去了那一茬督查,錯過了為自己辯駁的最好機會,最后被公*安當(dāng)做是替罪羔羊,判*了兩年的刑*期,當(dāng)然罪*名是:誣*告*陷*害*罪。 當(dāng)然,這些都跟許諾沒什么關(guān)系了,她養(yǎng)好了身體,再也不想和潘肖有什么糾纏,她不想看見潘肖,因為只要她一看到潘肖就會想起來,那個沒了的孩子。 那孩子到底是在許諾的肚子里,沒了的時候,許諾遭了大罪,身上疼都不那么要緊,最要緊的是還是心里疼得厲害,那些日子許諾在醫(yī)院里幾乎天天都能夢見那孩子,最后還是村長媳婦聽了,給那孩子燒了紙才好一些。 距離那孩子沒了也過了兩個月了,許諾好容易是緩了過來,就買了一大堆的白菜土豆留著過冬吃用,把菜運回家去是一項力氣活,許諾正發(fā)愁呢,腿還沒好利索的潘肖就來了,還帶著他弟,見著許諾賣的那么一大堆菜,拍了一下潘川的后腦勺:“還看!那么沒眼力見兒呢!還不快點的幫你嫂子干活!” 潘川是劉翠的兒子,胖的跟個球似的,小的時候經(jīng)常追著潘肖想要跟潘肖玩,可潘肖非但不帶他還經(jīng)常打他,讓他對這個哥哥既愛又恨的,但還是怕的多,他捂著后腦勺撅著嘴:“你別老打我??!爹說不能打腦子,不然越打越笨!” 潘肖瞪眼:“廢話那么多呢!快干活,趕緊的!” 潘川期期艾艾的搬起大白菜,心里別提多不愿意了,他這身膘可不是吃的,那是懶得,平日里在家自己爹媽的活都不幫著干呢,許諾哪能看不出潘川的不樂意?事實上她還不樂意讓這倆人攙和她的事呢! 一把搶下潘川手里的大白菜:“你們兩個,要真是閑得慌就幫別人去,我這里不用你們幫!” 潘肖臉一黑,心說這人真是不知好賴!他要不是看在他死去的兒子的份上,他可不是來幫她干活!可就這么想著,潘肖也還是忍著脾氣沒發(fā)火,只是悶不作聲的把一顆一顆的把白菜往他借來的板車上搬。 得!他不讓潘川干,他干還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包子沒有了,但到這里只是埋下了虐潘肖的引子,等待以后爆發(fā)吧,其是潘肖不是不心疼不后悔,但他坐了一回的牢,還是學(xué)會了隱忍的。 另外這章里就出現(xiàn)了很多虛構(gòu)的東西,細(xì)節(jié)方面可能也有漏洞,還是希望親親們諒解,然后給我指出來,能改的我就該,另外沒改錯,我現(xiàn)在好累啊,打算休息一下,親們抓蟲的話我會晚上統(tǒng)一修改的么么。 另外文中提到的什么給死去的小包紙燒紙什么的那不是我宣揚迷信哈,只是女主的心理作用,在醫(yī)院那地方本就容易觸景生情嘛!然后村長媳婦燒了些紙,然女主就會心理上覺得安慰一些,夢見的自然就少了。ps:我好累啊,下去休息啦,愛你們~ ☆、第26章 缺心眼(改錯字) 最后菜還是潘肖幫著送回去的,看他一瘸一拐的拉著車在前邊走,許諾就是心里有氣,也做不到惡言相向,等到了家,許諾冷著臉一句話都沒對潘肖說,咣當(dāng)一下子關(guān)了大門,這可把潘肖氣的鼻子都歪了,哐哐哐的踢了好幾腳許諾家的大門,無奈那大門還是他當(dāng)年用老榆樹做的,結(jié)實的很,門沒咋地,他的腿卻牽動了傷口,潘肖呲牙咧嘴的捂著腿,又看了眼那大門,這才憋著一肚子的氣回了家。 他現(xiàn)在住在他爹家,日子說不上好但也絕不壞,劉翠那娘們看不上他,起先以為他瘸了還想著拿捏他,潘肖起初沒搭理她,雖然他心里還是有些怨他爹,但打從他蹲了大牢他爹就為他做的那些事,潘肖心里的怨氣多少也消散了些,為了他爹他也給劉翠幾分面子,可無奈這個女人沒腦子,真當(dāng)他是怕了她,作的越來越厲害,最后潘肖忍無忍可忍,揍了一頓潘川并撂下狠話,這才算完。 村里人看著他坐牢回來安分了不少,都以為他怕了,變成了一個熊蛋,誰都想捏沽他一下,各種笑話擠兌他的話也不少,可潘肖卻不怎么在意。 第二天,潘肖依舊去許諾家門前打了個站,見家里門窗緊閉,是沒人的樣子,就回了家,途中碰到了一次劉力僑,潘肖連招呼都沒打一個就走了。 按說劉力僑那是許諾的救命恩人,潘肖不該這樣,可問題是,后來的事劉力僑辦的不地道。 許諾這被人搶了錢又出了事故,自然就得報警,報了警你說是誰推得你那得有證人,那天下午李三賴眼看著都要傻眼了,結(jié)果可好,劉力僑就是不出來作證! 劉家那個體弱多病的玩意兒更能整,劉力僑一要幫許諾做個證什么的她就跟沖著了惡鬼似得,又哭又鬧的,沒辦法,劉力僑也不敢說不管自己meimei也得出來作證?。?/br> 就這么的,李三賴逍遙法外,見著潘肖笑的那個欠揍,那個賤! 一個兩個,都以為潘肖坐了會牢,腿又沒好利索,就變成了熊包蛋呢! 潘肖把手放在袖子里,拖著瘸腿坐上了王不多家借來的板車往城里去。 * 許諾這邊沒了孩子都養(yǎng)好了,卻聽說劉巧月因為親眼看見她流產(chǎn)出了不少血,又看著自己哥哥輸血給她的情況給嚇得還病著呢,養(yǎng)了這么些日子都沒好,上學(xué)?那是絕對上不了了,說是她爸媽心疼的不行,二話不說的給辦了休學(xué),明年接著上初二就是了! 許諾忙著腌菜,整日里跟著村長媳婦學(xué)這手藝,知道了這事之后還跟村長媳婦笑:“有文化的就是不一樣,連見個血都能嚇出一場病來,我這流血的都養(yǎng)好了,她還沒好呢?!?/br> 她撇撇嘴,劉巧月看不上她,她又如何看得上劉巧月? 她一直覺得劉巧月挺能裝的,矯揉造作還挺壞,以前就總針對她,其實許諾就不懂了,劉巧月要啥有啥為啥就看不了她好呢? 想也想不明白! 村長媳婦撇嘴:“什么有文化沒文化的!要我說,就她那是不中用!農(nóng)家的孩子還有怕這怕那的,說出去都被人笑掉大牙!說起來也是被他們爸媽給慣得!你瞅瞅那倆養(yǎng)的跟公子哥大小姐似的,也不看看有什么用!咱也不說笑話她,可放眼瞅瞅去,屯子里一樣在縣里上初中高中的也不是沒有,放了假不都奔著給家多掙兩個工分?咋就他們倆那么嬌慣!”她跟農(nóng)務(wù)活打了一輩子的交到,最看不上那些嬌嬌弱弱的,你要說村里她看不上的有幾個,那許苗第一,劉巧月就第二! 見個血都能嚇??!農(nóng)家人生孩子啥時候不都是在家里就生了?她生了四五個孩子,個個都是見了血的,還不是沒出月子就干活?! 頓了一頓,她又說:“雖說大娘不稀罕那些個柔柔弱弱的,但是丫頭啊,你跟大娘說說,你想不想念書?”現(xiàn)在布兜號召學(xué)習(xí)呢嗎!她家那個死老頭子最近還和大隊的書記組織什么夜校呢! 村長媳婦想,將來啊,還是得有文化才好!那不,前幾年□□被下放到他們村就住他家的那個老師,現(xiàn)在也回到了北京,說是當(dāng)了什么大學(xué)教授一個月掙不老少呢! 還是得有文化! 許諾一愣:“怎么不想呢!以前沒錢,那是上不起,現(xiàn)在有錢了,我當(dāng)然也想?yún)⒓訉W(xué)習(xí),將來也好參加工作,好好的報答祖國!”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想過,可是問題是她這具身體的狀況是小學(xué)才上了三年級! “好好好!”村長媳婦拍拍許諾的手:“有這個想法就是好的!”又嘆了口氣:“那孩子興許也是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就走了……誒喲!看看我這張嘴!咱不提那些個了,等過些日子,過了這個年在開學(xué),就讓你大爺推薦你上學(xué)校!”說著又想起了什么,拍拍許諾的手:“你等會,大娘給你看樣?xùn)|西。” 許諾挺好奇村長媳婦神神秘秘的拿出來的是啥,一會兒村長媳婦捧著一摞子落了厚厚的一層灰的書回來:“你看看這個!” 許諾拿起一本:“初中教材……這是?” “是??!”村長媳婦笑瞇瞇的說道:“當(dāng)年□□啊,咱這除了幾個知青,也有被下放的老師,干部啥的,這其中就有一個姓陳的女老師剛好被安排住在這兒,當(dāng)時那老師可憐的呦,大冬天被送來的,連一件棉衣都沒有!凍得臉色發(fā)青,人都不怎么清醒了,好了之后,隔三差五的她就去縣上收廢品的地方把偷回來的書放在家里,我和你大爺看她一個女人也不容易,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成想,今天倒是成全了你!” 許諾捧著書看著上滿雋秀的字跡,也是覺得如獲至寶:“可不是!大娘大爺不但是那老師的恩人,還是我的再生父母呢!” 就村長和村長媳婦的幫襯而言,說是再生父母,那也不為過! * 潘肖絕對不是那種吃了大虧就算了的人,要是以前他保準(zhǔn)跑到李三賴家里去打他一頓,可是現(xiàn)在潘肖絕不會那樣做了。 正如被女人坑過一次又一次,潘肖長了教訓(xùn),一次牢獄之災(zāi)讓潘肖知道,這世道還是要講究一個王法,正如他以為自己十九歲不能再像十六七歲時那樣調(diào)皮搗蛋,馬上就要邁入二十歲關(guān)口的潘肖,也同樣知道自己不能夠再像以前那樣胡作非為。 最起碼,有些事不能太明目張膽,太張狂。 但殺子之仇不報,那未免太窩囊,潘肖這些日子日日夜夜的不得安寧,閉上眼睛就是那個沒了的孩子,夢到那個孩子潘肖并不怕,但每一次從夢中驚醒,潘肖就再也睡不著了。 越是那樣,潘肖就越恨毒了李三賴和李寡婦。 潘肖這個人,自來就是記仇并且瑕疵必報,陰狠毒辣的,當(dāng)日在醫(yī)院,理智和憤怒交鋒,最后他忍著沒當(dāng)時就跑去李三賴家揍他一頓,差點都忍到吐血,想著,潘肖一瘸一拐的買了一瓶二鍋頭,這時候的酒那都是高度酒,很純,潘肖從后巷向李三賴家里走去,路過他們家門口的時候,還看見了不少蜂窩煤,潘肖的腳步頓了頓,然后不錯步的走到李三賴家的窗戶旁邊站著。 這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七八點鐘,城里雖然家家戶戶都已經(jīng)有了電燈,但也不是家家戶戶都舍得點,這片兒住的又都不是什么有錢的戶子,睡得就特別早,所以并沒有誰發(fā)現(xiàn)黑乎乎的墻根邊上兒,有一個人。 潘肖看著大圓月亮,拿著酒對瓶吹,隱約能聽見李三賴家里的吵鬧聲,尖銳的罵聲讓潘肖的手頓了頓。 他沒聽錯,那是李寡婦的聲音。 潘肖就笑了笑,這樣正好,免得他還要特地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