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青梅令[重生]、[綜影]戀愛指南、遭遇“高冷”大神、陪嫁大丫鬟求生日常[紅樓]、帶著農(nóng)場玩穿越、只要你是大佬你就是我爹、狂女重生、[綜漫]美人天注定、天下無雙之王妃太囂張、穿越之農(nóng)家園林師
不過這大雪天兒的總不能在外頭站成冰棍吧,他一個人矯情了一會兒還是敵不過寒冷,轉(zhuǎn)身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 昏黃的燭火下簡云琛還是在方才的位置坐著,不過坐姿已經(jīng)沒有那么端正了,身子朝右邊歪著,右手撐在床上。 走近一看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比剛才更白了,鬢邊滿是亮晶晶的汗星子。 齊慕安想起蔡嬤嬤臨走說的話,恐怕是藥效起了,便在他面前蹲下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覺著怎么樣?” 簡云琛左手死死按在小腹不吭氣,兩片緊閉著的薄唇也白得失了血色。 齊慕安看得有點(diǎn)心慌,畢竟他還沒見過這個一向氣定神閑的人虛弱成這副樣子,忙站起身,“我叫人請個大夫去。” 誰知簡云琛卻一把拉住他的手,“忙什么,喝了這個人人一樣,挺過去就好了,請什么大夫叫人笑話?!?/br> 齊慕安愣了,簡云琛的手心冰冷而潮濕,而他的人似乎也有點(diǎn)精疲力盡,見齊慕安依言沒走,便漸漸松了勁,捉住齊慕安的手也漸漸往下滑去。 齊慕安下意識地用力回握住他,并緩緩在他身邊坐下,讓他把身體的重心挪到自己肩上。 簡云琛一開始還逞強(qiáng)不愿依靠他,可漸漸地體力實在難支了,也只好順勢依在他的肩頭。 約莫大半個時辰過去了,他還一直這么沉默地垂著頭,如果不是知道他正承受著很大的痛苦,齊慕安幾乎都要以為他睡著了。 “今晚你去廂房睡吧,恐怕弄得你也睡不好?!?/br> 簡云琛總算說話了,一開口確實逐客令。 “不?!?/br> 齊慕安果斷地拒絕他,開始動手動腳脫他的衣裳。 簡云琛冷汗涔涔的睜大了眼,這混蛋,他都這樣了他還想著親熱? 不滿歸不滿,可他并沒有拒絕,一來他實在有點(diǎn)脫力,疼痛是最能消耗人的體力的;二來他不知道該不該,臨出門前老父千叮萬囑,出嫁從夫,無論男女只要嫁了人,都要聽夫家的。 他心里很明白,床笫之歡是他嫁人以后的義務(wù),跟過去沙場殺敵、保家衛(wèi)國一樣。 隨著自己人生角色的改變,這就是他不得不接受的宿命。 齊慕安看著面前的人疲憊地閉上了眼一副任人魚rou的樣子不由失笑,脫了他身上的禮服之后并沒有再染指他的中衣,反而扶他平躺下去。 簡云琛不可置信的睜開眼,卻看見一雙得意洋洋的笑眼近在眼前。 “爺?shù)奈葑?,爺為什么要搬出去睡?看看你,沒精打采怪叫人敗興的,誰樂意碰啊,德性!” 齊慕安神神叨叨地說完了,還有意甩給了他一個特別嫌棄的眼神,就差沒來個歐萊雅式的經(jīng)典甩頭動作了。 簡云琛被他逗得又好氣又好笑,一分神倒覺得肚子沒那么痛了,看見齊慕安開始動手從柜子里搬鋪蓋搬被子往地上鋪,忙阻止他。 “地板上涼,外間不是有鋪蓋嗎,你就到外頭湊合一晚吧。” 外間的床鋪本是貼身大丫鬟們上夜睡的地方,鋪蓋也都是極干凈的,不過齊慕安穿過來以后很不習(xí)慣有個小姑娘睡在跟自己只隔了一道布簾子的地方,于是就叫漸漸她們半夜不用當(dāng)值了。 因此這會兒外頭是空著的。 齊慕安利落地往地鋪上一躺,還舒舒服服地翹起了二郎腿。 “我才不去睡,一股子脂粉氣。你是不是換了地方說不著覺?我這個人喝多了酒也睡不著覺,要不我給你講笑話吧?” 簡云琛聽他很知趣地沒提叫人尷尬的延嗣水,而說成了擇席難眠,自然不會揭穿他,甚至還翻了個身朝他這邊側(cè)了過來。 “你說。” 齊慕安這時候特別慶幸自己微博關(guān)注了“我們愛講冷笑話”,葷素搭配各式各樣的,很多都是以前泡吧的時候用來泡帥哥用的,這會兒正好,一股腦用來哄老婆了。 古代又那誰誰下圍棋刮骨療毒,現(xiàn)在有他齊慕安說笑話止痛。 簡云琛活了十七年,有一半時間在讀書,一般時間在練兵,哪兒有時間聽笑話,就是齊慕安認(rèn)為最俗最普通的,都能把他逗樂,起初他還能忍著只是微微一笑,漸漸地也開始朗朗大笑起來。 兩個人就這么一個說一個聽,誰也沒注意到窗戶紙開始有點(diǎn)兒泛青,而外間的大紅龍鳳喜燭也已經(jīng)燃盡。 簡云琛的藥力也開始慢慢退了,痛得不那么狠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波更甚一波的困意。 于是在齊慕安快要說出腦子里的最后一個笑話的時候,他那邊并沒有發(fā)笑,而是傳來了一點(diǎn)點(diǎn)平穩(wěn)的呼吸聲。 齊慕安躡手躡腳地趴到床邊看了眼他安靜的睡顏,嘖嘖嘖——這老婆可真好看吶! 竟像個傻子一樣嘿嘿嘿笑出聲來,跟著也打了個哈欠回到地上酣睡起來。 第23章 映棠等人輕手輕腳地進(jìn)屋伺候兩位主子起身的時候,這兩位正主兒其實才睡下沒多久,正睡得香著呢! 不過簡云琛到底習(xí)慣了在各種惡劣環(huán)境下行軍打仗,有時候一整夜只能在山洞里合上半個時辰的眼呢,警覺性是比常人要高的,聽見推門聲便已經(jīng)醒了。 丫鬟們雖然對夫夫兩個分榻而眠的事實有點(diǎn)意外,不過畢竟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不是?就算心里嘀咕,臉上可是一個也沒有帶出來,紛紛帶笑向已經(jīng)披衣坐起的簡云琛請安。 簡云琛對“少君”這個稱呼顯然還沒有習(xí)慣,只是淡淡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做聲。 這時齊慕安也醒了,不過還困得很,翻個身還想睡呢,被某人在小腿肚子上不輕不重地踢了一下。 “是不是該去給父親母親磕頭請安?” 齊慕安委屈地揉了揉其實并不怎么疼的腿,貌似是有這么一回事,新婚的第一天新媳婦兒敬茶改口跟家里人都認(rèn)識認(rèn)識,然后自己還能跟著撈一紅包。 在紅包的驅(qū)使下他總算是坐起來了,見紅芍正伺候簡云琛洗臉呢,便吩咐映棠,“先去弄點(diǎn)吃食來。” 簡云琛一愣,難道不是給長輩請安過后再回來吃早飯? 映棠知趣地拉了紅芍一把,“meimei,走,咱們擺飯去?!?/br> 紅芍能跟著簡云琛到齊家來,當(dāng)然是簡家最伶俐最信任的丫鬟,性子只有比映棠幾個更機(jī)靈的,聽了她的話忙乖乖跟著出去了,留下小夫夫兩個好放心說話。 這時候簡云琛正低頭理腰帶呢,齊慕安自來熟地走上前站在他身后幫他把后腰上的褶子抹抹平,趁機(jī)吃了把豆腐。 簡云琛腰上的肌rou微微一僵,不過這次沒有閃躲,也算是進(jìn)步了。 齊慕安可沒這么容易滿足,干脆得寸進(jìn)尺地掄圓了胳膊一把摟住他的腰。 “身上可好些了?” 簡云琛扭過頭淡定地看了他一眼,兩個人的鼻尖幾乎蹭到了一起。 “還行,不過要是你能離遠(yuǎn)點(diǎn)兒就更好了?!?/br> 齊慕安灰溜溜地松開了手做碎嘴狀,“沒良心的,是誰為了你在地板上將就了一夜呢?” 簡云琛并沒有理他,反而問他,“一會兒去見長輩,你可有話要囑咐我?” 齊慕安坐沒坐相地往貴妃榻上一歪,“一個是皮笑rou不笑的后媽,一個是有了等于沒有的親爹,你大禮上不錯他們就行了,有什么好囑咐的。父親那兒還好說,太太那兒嘛,你自己留個心眼兒別吃虧就成?!?/br> 這話說得吊兒郎當(dāng),又帶著那么一兩分真真的,簡云琛一時也摸不透這廝是胡說八道呢還是真就這么回事,齊慕安也不再細(xì)說,橫豎簡云琛也不是個蠢貨,阮夫人是什么人,自己在這個家什么處境,住幾天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所謂日久見人心嘛,這個家里頭各種亂七八糟、糟心糟肺的,自己要是這會兒一股腦全說出來,恐怕人家還消化不了呢。 這不才肚子疼了一晚上么,回頭該胃疼了! 還是讓他自己慢慢去發(fā)現(xiàn)吧。 這會兒功夫映棠等人已經(jīng)在外間擺起了早飯,簡云琛并不是個拘泥禮數(shù)的人,更不會像閨閣女兒一般走一步想三分,相反的軍人在這方面多少還有些不拘小節(jié)。 既然他的丈夫自己都這么坦蕩蕩的了,他才不會做無謂的堅持,再說被延嗣水的藥力折磨了一個晚上也是很消耗體力的,這會兒正餓得前心貼后背呢。 于是便也大大方方跟在齊慕安身后,兩個人一左一右坐下來吃得津津有味。 打完了三個飽嗝之后齊慕安才伸了個懶腰,“走,咱們干活去?!?/br> 簡云琛白了他一眼,這世上還有誰把給父母請安當(dāng)成干活一樣? 阮夫人為著謝白的事兒在床上躺了好幾天,連帶著齊慕安的婚宴都不曾能起來,只推說老毛病犯了,肝氣疼。 因此今天早上受簡云琛敬茶的時候,也是一副病歪歪的樣子。 不過還是一如以往地慈愛熱情。 簡云琛才跪下呢,她就一疊聲地叫丫鬟們攙起來。 “我的兒,聽說昨兒難為了你,我們老大也是的,大大咧咧什么都不管,早告訴我,我好再派兩個貼心的丫鬟過去服侍你呀!” 簡云琛知道她說的延嗣水的事,心想畢竟是皇家下的令,自己要真議論起來那真是怎么都落得不是,因此便抿著嘴不搭話。 可阮夫人要是個省事的,那她還能叫阮夫人嗎? 只見她朝簡云琛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邊,又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往后我便跟你的娘一樣了,老大要是犯渾欺負(fù)你,你只管跟我說,看我不教訓(xùn)他!他從前在外頭那些個花花心思我那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如今既然有了正經(jīng)老婆,我可不許他再荒唐了?!?/br> 齊慕安抽了抽嘴角,這是生怕簡云琛不知道自己在外頭有多花吶。 還好簡云琛是知道的,自己在他的心目里那就是癱到地底上的爛泥了,往后不論自己干什么,那都只能往上加印象分吶,這倒也不錯! 簡云琛還是沒表達(dá)任何意見,這種反應(yīng)讓阮夫人有拳拳都打到了棉花上的無力感,齊慕安暗爽地剝了顆松子丟進(jìn)嘴里。 齊老爺對簡云琛沒什么好感,所以不可能太熱情,隨koujiao代了幾句好好過日子之類的就出去了,不一會兒功夫齊慕文帶著謝白來了,一直沒說話的齊慕安才嘿嘿笑了起來。 “母親放心,那些個花頭粉頭的,再怎么厲害也都在外頭呢,兒子的房里云琛可是唯他獨(dú)尊說一是一的,誰還能欺負(fù)他?” 言下之意,你這么糟蹋我,也不看看你兒子? 還有臉張得開嘴嘛! 要在平時阮夫人可沒這么容易認(rèn)憋,可這一回誰叫她自己兒子這么不爭氣打她臉呢? 而且真有要緊話說。 便叫齊慕文也坐到身邊來,“這幾天你也逛夠了,還不給我收收心!后兒南安伯家里的酒席你務(wù)必跟著我去,他們家那位三姑娘我留心了有小半年了,將來絕對是個溫良賢惠的好妻子。另外還有李閣老家的孫女兒,到時候也會去的,去年我見過她一次,那要腰有腰要屁股有屁股的,絕對是個生兒子的!” 阮夫人越說越得意,絲毫沒注意到謝白的臉色那是越來越黑了。 簡云琛家里人口簡單,雖然母親走得早,但在世的時候跟簡將軍也是夫妻恩愛,琴瑟和諧。 所以他哪里見過這些,枯坐在這里早已經(jīng)無趣極了。 側(cè)過頭去看齊慕安,偏他還饒有興味地翹著二郎腿兒呢,看他看過來,便抓起面前一把敲好的小核桃捧到他面前,“來,吃?!?/br> 簡云琛破天荒地主動湊近他,“他們說他們的事兒,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回去?” 齊慕安順勢捏了捏他的手掌,“打斷人家說話多不好,再忍一會兒,回頭我們出門逛去?!?/br> 兩個人正說著話呢,齊慕文那邊的音量終于不負(fù)所望地越來越響起來。 “母親,兒子年紀(jì)還小,實在不想這么早就成親,再說如今還沒有功名,怎么能安心成家?” 切,那你倒能安心睡小老婆。 “大哥不也二十一了才成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