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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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哥哥,你是不是早發(fā)覺不對?”南宮玉兒不信,她自己都發(fā)覺的事情,南木宸竟然沒有發(fā)覺,若不是她突然想到,朱雀門發(fā)生這一切似乎都像一個圈般阻住了她與南木宸的腳步,那…… 連殺兩名守城將領(lǐng),將幾人耍得團(tuán)團(tuán)亂,璃王妃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我翻動過天祭書言,原來……”南宮玉兒一張原本嬌俏粉嫩的面上染上幾抹清霜,唇瓣微啟,“皇帝哥哥,你這是何苦?到底是何苦,為他人作嫁衣,這是你嗎,你是南國皇上,你是一國之君,你可以狠,也可以無情無義,更可以覆了這江山,為什么,為什么?”南宮玉兒神情氣憤,聲聲已近置問。 南木宸從頭到尾聽著身后南宮玉兒的狂怒沒有言語,馬兒急行中,風(fēng)聲呼嘯,薄霧沾了鬢發(fā),濕了睫羽。 見南木宸不回答自己,南宮玉兒似乎也不想知道答案了,一夾馬腹,直向皇宮而去,她今日絕不能讓冷言諾出了南國。 她可以耍著她玩兒,也可以殺守城將領(lǐng),但是他不允許她如此傷害南木宸,南木宸是沒回答她,可是卻已經(jīng)在沉默中給了她答案,他今夜或許是想要留下冷言諾與慕容晟睿,可是在經(jīng)歷過鐵騎之死,非要璃王妃償命之后,他定然是想要她安好,所以他早看出端倪卻并未有阻止。 冷言諾啊冷言諾你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子,謀算人心到得此般地步,將所人玩弄于你掌間,一步一步血染的風(fēng)華就是你所想要的,讓這個男子為你承這般折磨,你的心到底是如何長的。 你來南國這般久,皇帝哥哥真想殺你,要強(qiáng)迫你,還何苦留待你至今,他當(dāng)今就沒有一絲機(jī)會? 南宮玉兒心痛,為南木宸痛,一滴滴晶瑩的淚水在月光下一閃,在冷風(fēng)蕭蕭中落地,無痕。 …… 而此刻,皇宮淑儀殿里。 榮清音看著慕容晟睿,卻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音郡主方才與南宮大公子還聊得挺開心,這下怎么不說話了?本王妃正好悶得很,想聽聽解悶兒呢?!崩溲灾Z腳步微微上前,看似不經(jīng)意,卻阻絕了榮清音看向慕容晟睿的目光。 解悶?榮清音將目光從慕容晟睿身上收回,落在冷言諾臉上,幾乎也在這時,她手微抬,似就要對外面的人下令……。 “音郡主如果覺得你與南宮大公子聯(lián)手能夠贏得我們的話,盡可以大聲喊,本王妃一定盡量在外面之人趕進(jìn)來之前給你留個全尸?!崩溲灾Z說話間言笑晏晏的看著榮清音,那語氣與表情竟好似在與好友攀談般。 榮清音就要出口的話咽了下去,的確,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外面是有很多人,但是在他們進(jìn)來之前,冷言諾與慕容晟睿的確有方法讓他們先死,而她,還不想死。 “璃王與璃王妃為何在此?” “打擾到你倆談情說愛了嗎?”冷言諾卷卷衣袖沖榮清音挑挑眉。 “你……”榮清音面色不悅,縱然她知道慕容晟睿心中無自己,可是在自己心愛的男子面前被人說成與另外一個男子有私情還是讓她難以忍受,冷言諾的確牙尖嘴利,她心有不滿卻無以反駁,遂看向南宮習(xí),似乎希望他說點什么。 南宮習(xí)卻于此時向榮清英走過來,面上帶著得意的表情,“想來璃王妃不會說出去吧,縱然璃王如天之神只,也不可能讓女子迷戀他一生不是?”開口間看向冷諾的眸光里暗含刀鋒。 冷言諾不怒,看著榮清英一剎微變的臉色,心中好笑,卻只是偏過頭看向已經(jīng)走過來極為自然攬過她腰的慕容晟睿,“看來音郡主移情別戀了。” “本王有你一個就足夠,你這醋吃得真是……”慕容晟睿一副對著心愛女子撒嬌吃醋兒無奈的寵溺模樣,一下子傷了榮清音的眼眸,她是一個聰慧的女子,慕容晟睿的表情從內(nèi)而外的散發(fā),并無絲毫做作,是深愛,方能讓他如此。 曾經(jīng)她以為退離十丈軟華只待璃王府一隅的男子,終生靜如清水,然,情一動,便是傾覆。 …… 南木宸追著南宮玉兒已經(jīng)進(jìn)了皇宮。 冷言諾拉著慕容晟睿后退,看似不經(jīng)意,其實已經(jīng)到了那塊機(jī)關(guān)處。 與此同時,榮清音與南宮習(xí)悄然一對視,以他二人相交多年的默契,身子平地一起,南宮習(xí)攻向冷言諾,榮清音攻向慕容晟睿。 冷言諾眸光一瞇,錯身一過南宮習(xí)的攻擊,身形如魅,一掌輕動,卻直直反方向的攻向榮清音。 慕容晟睿原本要一掌揮開榮清音,沒曾想冷言諾已經(jīng)錯開南宮習(xí),直直向榮清音攻去,竟然把后背如此放心的留給自己。 榮清音身形一退,一退間,袖中甩出繩索纏住冷言諾的腰身。 冷言諾冷笑一記,隨著榮清音的動作向前行進(jìn)咫尺,飛形中如輕靈的鳥,眨眼間便與榮清音四目對視,清楚到對方的眸中的任何一絲顏色都不錯漏。 “原來音郡主還有同袖之好,可惜……?!崩溲灾Z在榮清音另一只手臂向她腰間抓過來之時,腳尖一起,后退數(shù)里,“可惜,本王妃喜歡男人。”話落對著身后與南宮習(xí)交手的慕容晟睿眨了眨眼睛。 慕容晟睿清眸中流過一絲深意,轉(zhuǎn)身腳尖一起,一手抓向冷言諾的腳踝,掌中用力,如仙人之手托起跳舞精靈,二人雙雙聯(lián)手,紅裳拂動如流云,不過一掌間,便將南宮習(xí)與榮清音震懾數(shù)步。 “轟?!贝蟮铋T此時被人從外面推開。 四人都沒有刻意阻止響動,外面的人自然聽到,無數(shù)護(hù)衛(wèi)沖了進(jìn)來。卻停留在跌倒在殿前方的榮清音與南宮習(xí)身后。 “音郡主你沒事吧?!?/br> “南宮大公子你沒事吧?!?/br> “……。” 冷言諾與慕容晟?;ハ鄬σ曇谎?,在看到遠(yuǎn)處天際那道微微明黃的身影時,與慕容晟睿突然合力一股掌風(fēng)拂出去,身子隨即后退在某處一按。 “啪”機(jī)關(guān)打開,地面裂開。 南宮習(xí)與榮清音與無數(shù)護(hù)衛(wèi)此時趺坐在地上,看著前方地板裂開,看著慕容晟睿與冷言諾一躍而下。 與此同時,南木宸躍過眾人頭頂,想要緊隨跳入之時,地板已經(jīng)砰的合上,紋絲合縫,而他的眼底還留有紅色衣角那一抹影。 空闊的大殿里一時間靜靜。 榮清音與南宮習(xí)似乎都沒反應(yīng)過來,其身后數(shù)名護(hù)衛(wèi)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不過瞬息之間,璃王與璃王妃進(jìn)了秘道,與此同時,原本此時還未回宮的皇上就站在他們眼前,其周身所散發(fā)出的冷冽氣勢更是讓人不敢置言。 “慕容晟睿。”須臾,南木宸重重吐出四個字,眸光里黑霧濃聚。 榮清音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南木宸的背影,看著那露于明黃色九龍騰云衣袖外的手緊握成拳,甚至骨節(jié)泛白,看其看向一旁倪月,語聲沉而厲,“動手吧?!?/br> 倪月眼底出現(xiàn)一絲驚駭,卻還是點頭退了下去。 ……。 廝殺無處不在,月色東隱,天媚與黑棍看著圍著二人的數(shù)十黑衣人,終于力戰(zhàn)而怠,從城門煙花四起她便與黑棍欲以按事先計劃出城,可是卻被這數(shù)名武功皆不弱之人困住,來人又擅于陣形,更是將他二人的力氣都纏盡用完。 如今,她與黑棍二人身上都掛了彩,雙雙靠坐在地上喘著氣,夜色暗沉,霧氣帶來冷風(fēng),更浸得周身冰涼。 天媚與黑棍相視一笑,他們自從跟了楚浴染,大小戰(zhàn)役無數(shù),也被圍攻數(shù)百次,可是這一切,對方顯然是早有所準(zhǔn)備,當(dāng)今無路生還。 “天媚,我愛你?!焙诠鬟种?,笑得依舊猥瑣。 天媚聞言,看向黑棍,黑色發(fā)絲在風(fēng)中飄蕩出誘人的血色風(fēng)情,卻沒有如以往返的破口大罵,或者給黑棍臉色,而是微微露出一絲笑容,一絲平和的帶著一抹山吹花開的笑容,卻看得黑棍一呆,一呆之間,黑棍回神,手中長劍舉起,攻向欲以刺殺過來的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我終于明白,今次,死也要打得痛快。” “真傻?!碧烀目嘈σ宦?,同時也硬撐著支起身子,一張精致的瓜子臉在閃著微微的光。 “此次若活,我必娶你,不離不棄,還將我那些小蟲玩意兒給你作聘禮。”黑棍一邊打一邊嘿嘿的笑。 “呸?!碧烀妮p嗤一口,“老娘才不會那么沒眼力勁…?!痹捖晫⒙渲畷r,天棍卻已經(jīng)一轉(zhuǎn)身緊緊突然抱著天媚,而在黑棍身后,一把劍正欲以刺過來。 天媚瞳孔放大,去推黑棍。 “反正都要死,抱著你死也挺好?!焙诠鞯脑捵柚沽颂烀牡膭幼?。 天媚不動了,對進(jìn)黑棍那雙一直讓她看不清的眸子里,那里有她的身影,身邊有著一層層淡淡的白月光,將她圍繞,就像此刻他以命相擁的守護(hù)。 她一路走來,只顧著追促楚浴染的腳步,是不是錯過了什么,而今…… “這么快放棄可不像是楚浴染的人?!憋L(fēng)聲中起一道旖旎,聲音輕軟間,天媚與黑棍同時看向聲源處。 圍攻他們的數(shù)十個黑衣人與此同時也回身。 夜色中,一把刻著精古花紋的劍突然從暗處飛了過來,在空中旋轉(zhuǎn)著以rou眼辨不清的度數(shù),“唰”一聲,便斬盡黑夜人近半。 “啊”黑衣人奮起反撲,暗中突然一個身影沖了出來接過方才那把劍,伴隨那人而來空氣中還有一絲深香淡雅分不清具體是什么味道,卻讓天媚與黑棍明白,此人是友非敵。 空氣中卷起層層血腥。 最終天媚與黑棍在來人的相助中出了帝京城。 “你們直接回云谷郡?!逼找怀龀?,不待天媚與黑棍說什么,披著黑色斗篷的女子便開口道。 天媚看著來人,看不清身形,聲音是女子,婉約如天上樂,可是這種女子她自問從未見過,不過,對方既然救他們,聽方才的語氣對他們的主子顯然是同一陣派,他們自也無需矯情。 “我們身為皇上的護(hù)隨,閣下覺得我們就這般回去有何面目面對對眾人?!碧烀拈_口。 “呵……”女子輕笑,“楚浴染會有事嗎?”話落,轉(zhuǎn)身一閃,身影便消失在夜色盡頭,四周草蟲低鳴,仿若剛才并沒有此人出現(xiàn)般的深寂。 而天媚與黑棍互相對視一眼,心中皆是疑惑,聽那女子的語氣,他們的主子不會有事。 “咳咳……”楚浴染早在跳下城墻那一刻暈迷過去,此時神智迷迷糊糊的醒來,看著背著自己的人,身姿剛要動,卻聽其道,“我勸順帝不要亂動,順帝如果想早點死的話,我也懶得背,畢竟做雙面間諜這種事兒,我家主子是極為討厭的?!?/br> “呵……咳”楚浴染原本是想笑,可是一笑便牽扯傷口,他胸口處有一箭,后背又被南木宸的人給一掌擊成重傷,這些傷若在平時他可以避過,也不會如此刻般連行路都力不從心,需要人背著,可是偏巧今夜……楚浴染艱難的抬起頭看了看天空,月色已東隱,制衡他體內(nèi)的心魔已經(jīng)退去,可是身受重傷卻已經(jīng)是事實。 “放……心,你家主子定然是舍不得朕死的,朕死了,誰來成為他的棋子,任他擺布?!背∪倦m受重傷,聲音低弱,可是語氣里還是帶著如常般旖旎深重,屬于他本身的深重過境不曾改變分毫。 那人似乎覺得有些道理,竟然默默的點點頭,隨后輕喘了一口氣,“真重,若不是看在你有一幅好皮囊給我養(yǎng)眼,姑奶奶一定把你給扔下去,反正主子說帶你回云谷郡,也沒說是以何種方式。” “你可以試試看。”楚浴染說這句話時,明明輕微喘著氣,可是卻讓人不能忽視里面的威脅之意。 而二人說話間,已經(jīng)不知不覺走進(jìn)了一邊樹林。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男人,那個璃王妃有什么好的,不也就是一個尋常女子,長得是美,可是心腸太毒,這天底下除了璃王府那個旁人怕也是無福消受的,我說順帝,你沒事就別再折騰了……。哎喲……” 原本平平靜靜緩慢而行的二人,準(zhǔn)確的說是身形矮小的人背著身形欣長的男子,突然沒走穩(wěn)一個趔趄,栽在了地上。 那女子吃痛一聲,看了看地面,竟然是一錠碎銀子,月光下幽幽閃著銀光。 這里樹林荒郊何來的銀子?身形矮小的女子眼中一閃,突然怒火中燒,轉(zhuǎn)過身看著楚浴染,見楚浴染正輕咳著倚著旁邊的棵大樹爬起來,卻也不敢真的發(fā)氣,對方畢竟是一國之帝,她可得罪不起。 “背太硬。”楚浴染只說完這三個字,便坐在原地打座。 女子體形矮小,五官如幼童,只是比*歲孩音略微高一些,見楚浴染打座,遂干脆坐下來。 不出慕容晟睿所料的,淑儀殿地底下的地道竟然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宮。 在冷言諾聞到那股只屬于山林間的草木清香氣息,看向遠(yuǎn)方沉寂在月色薄協(xié)和下的高聳城門之時,心也是一松,總算出了皇宮,同時也出了南國,眼光遠(yuǎn)眺,綠蔭如壁,月光雖隱,可是夜色并不暗,依稀能看清人的身影。 二人向前走去。 “慕容晟睿,我很好奇,南木宸為何沒有毀了這條地道?!崩溲灾Z看著前方茂密樹林心中思量。 “南木宸不會毀了地道,再如何說,淑儀殿是,開國之后建造歷代皇后所住之處,不管是否因為宗蕪皇后是他的生母,若想毀了地道就必須毀了整個淑儀殿,他不會,骨子根深蒂固的國之情懷,他不會丟,所以,他若許早有想到我們會利用那一處,卻也沒有在那里埋伏,我想……?!蹦饺蓐深M蝗惠p輕一笑,一笑間竟似有輕微的惆悵,“南木宸從頭到必都未進(jìn)過此間秘道?!?/br> “所以,那日我們見到宗蕪皇后在淑儀殿與南木宸鬧掰之時宗蕪皇后下了秘道,他卻沒有讓人下秘道查看?!崩溲灾Z輕嘆一口氣,是啊,太過矯情心狠卻又墨守成規(guī)的人卻正好讓們這兩個大尾巴狼給鉆了空子。 可是一但真出了這南國,想必南木宸就當(dāng)真不會留情,在南國境內(nèi),他想要留他們,卻不會傷他們,畢竟無法對天慕交待,可是此刻出了南國,若出個什么事,那…… 可是看眼下無一絲埋伏,方圓百里都無暗藏氣息,不是南木宸沒有找到此位置,那就是他已經(jīng)放棄。 放棄最好,今夜我做這般多,也只是想你放棄,冷言諾深吸一口氣,偏過頭看向慕容晟睿,“這里是哪里?” “帝京城外西郊外?!?/br> “那敢情好,真是天助我也,這么順路,估計寒霜他們也等得急了。”冷言諾微微仰著頭,大大伸了個懶腰,笑得一臉知足,“幸而,如此時時刻,秦清已經(jīng)先行回了天慕,不然他不會武功,倒是有得擔(dān)心?!崩溲灾Z話落似又想到什么,看向慕容晟睿,“好久沒有看到云落,沒她與我斗嘴,這人生倒是少了不少樂趣。” 慕容晟睿輕輕一笑,手指在冷言諾晶瑩如玉的面上滑過,“她就栽在你手上?!?/br> 冷言諾心有榮焉的點點頭,“這是事實。”話落,又道,“不過,回到天慕就可以了,好久沒看到小破孩子了,上次好不容易傳來你,你還不給我看?!?/br> 慕容晟睿聞言眸光輕微一動,卻在冷言諾看過來之時轉(zhuǎn)瞬如常,輕而一笑,“他都快要及荓了?!?/br> “慕容晟睿,男人太愛吃醋會被娘子嫌棄?!崩溲灾Z很是認(rèn)真的看著慕容晟睿義正言辭的諄諄教導(dǎo)。 “那這樣呢。”慕容晟睿話落,便在冷言諾猝不及防中在其頰上映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