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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妃你不可之璃王妃在線閱讀 - 第149節(jié)

第149節(jié)

    似乎自她穿越以來,除了跟著來去無蹤的師傅習(xí)武之時,穿山越野,還真未如此閑暇的信步閑庭。

    不過…。

    冷言諾抬起頭,看著前方“齊王府”三個大字,眼眸一瞬晶光閃過,摸了摸自己此時的臉向齊王府而去。

    “公子可需要仆從?!崩洳欢〉?,身旁突然一青衣小廝立在冷言諾耳邊道。

    冷言諾心下一驚,腳步微退半步,她自認(rèn)也是心神謹(jǐn)覺之人,縱然剛才有些神思曼妙,可是也不可能讓人如此靠近而不自知,思疑間,看著那小廝似笑非笑的臉。

    ☆、第五十章

    青衣小廝就這般看著冷言諾,陽光下,面色略顯黑黃,整個身上,臉上沒有一絲可以讓人多看一眼的本錢,可是,細(xì)看,又覺得哪哪兒不對勁,有些熟悉,莫名的,怪異的熟悉。

    冷言諾擰眉,青衣小廝竟也擰眉,冷言諾唇角微動,青衣小廝同樣照常復(fù)制,甚至眸光比冷言諾的謹(jǐn)慎小心中更添幾許溫和,這種感覺…。怎么都覺得在這艷陽傾照下詭異又不可怕反而心神暖暖的異樣情愫在周圍孕育滋染。

    冷言諾再度看著青衣小廝的眼眸,終是明白什么,氣質(zhì),氣質(zhì),一個人再怎么掩變,他身邊親近之人都能感受到那份獨屬于個性氣質(zhì)。

    冷言諾明白了來人是誰,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一勾,“本公子剛好到南國,正愁無人服侍,你嘛…”冷言諾眸光在小廝身上打量一圈,“將就點,還是可以用的?!?/br>
    “小人一定不負(fù)公子所托,一身鞍前馬后,赴湯蹈火,再所不辭?!毙P很是得人賞識恩果記的宣誓。

    冷言諾斜睨一眼小廝,心中腹誹,真讓你去赴湯蹈火,那我不是得守寡。

    可是,這人沒事跑來裝小廝?不是大材小用?還是這人腦子突然添了青豆——郁青了?

    于是,冷言諾與半路收下的小廝朝著齊王府大門而去。

    “藍(lán)家有事?!眲傋邘撞?,冷言諾突然開口。

    青小廝很是熱情的回應(yīng),“有事,不過不是大事?!?/br>
    “那就好?!崩溲灾Z也不糾結(jié)于這個“不是大事”又如何個小事法,反正既然有人處理,她也懶得去cao心,估計事情真若大條,藍(lán)驚云那個會算計的怎么會只派一個女子來請人。

    腳剛抬起,冷言諾突然想起什么,停步看著青衣小廝,“我挺好奇,烈國一向神秘,可是,如今,卻連一般百姓也都知曉烈國皇子與烈國公主要來觀膜南國太子登基,還大肆議論,哎,你說,到底是何人所為?”

    小廝低了低頭,很是為公子著想般的考慮半響,方才開口,“許是都想趁火打劫?!?/br>
    冷言諾看了眼身旁高自己大半個頭的小廝,心里好笑,也奇怪,那般玉華的男子扮起小廝來竟然也這般惟妙惟肖。

    不過,趁火打劫,倒也是,這南國的確太安靜了,那些個皇子難道都是傻的,就這般束手待斃,看著南木宸順順利利登基為帝,皇氏無親情,這是她在現(xiàn)在電視劇,以及古言歷史典籍中所得出的感慨,不說其他,前世里單就她那個位置就引盡無數(shù)人心血拆腰,更惶論一國之皇位。

    古來爭奪皇位者如過江之卿,只是最后登上那個位置的鳳毛麟角只此一人,別無分家。

    縱然南木宸與三皇子手?jǐn)喔呙?,也不可能斷得了所有人念想,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她可不信那些個皇子對這一國大位沒有一絲半點念想,還在府里靜享水月安好,欣喜若狂認(rèn)為南木宸登基好,登基棒,我為登基笑。

    倒不是冷言諾詛咒南木宸不能順利登基,只是,生在這世局,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別人讓她走鋼絲,她又如何讓別人走著寬馬大路,更何論她與南木宸本身就注定了是永遠(yuǎn)的敵對。

    這看似車水馬龍,繁華如夏的天下江山,風(fēng)雨飄搖之際,又豈會安好,從她選擇了天慕,選擇了小破孩子,就注定了她接下去所走的路,有此事…。

    冷言諾帶著小廝走到齊王府大門口,很是大方的對著門衛(wèi)說明來意。

    守門的侍衛(wèi)盯著冷言諾半響似并不打算放行。

    “我可是你們齊王的坐上賓,耽擱了要事,你們擔(dān)待得起嗎?”冷言諾一道男子略微低沉薄怒的聲音中又帶著一絲絲僥幸,卻讓那侍守一愣,這幾日王爺脾氣似也不太好,萬一,這…。思及半響,終是對另一名侍衛(wèi)說了什么,方才進(jìn)去稟報。

    良久,侍衛(wèi)出了門來,對著冷言諾禮貌一引。

    冷言諾與青衣小廝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大門北邊方向,方才大搖大擺走了進(jìn)去。

    而冷言諾與青衣小廝方才進(jìn)去,齊王府大門口北邊暗處,便有一人影飛快掠開。

    “當(dāng)真?”南國行宮安王宮殿里,安王聽著屬下的回稟,眉頭緊皺不化。

    那敢于反駁他的男子進(jìn)了齊王府,還是大搖大擺的進(jìn)了璃王府,甚至微帶一絲僥幸的進(jìn)了齊王府,安王面上閃過一抹狐疑。

    “王爺,此事定然有詐。”一旁黑袍走上前來,只是走路的姿勢有點怪異,倒不是因為被那女子傷了小腿,似乎…。

    安王眸中狐疑之色退去,眼神涼涼的瞥了眼黑袍后移開,“有什么詐,真若有詐,會這般大搖大擺進(jìn)得齊王府,齊王又如何會讓他進(jìn)府,他明知得罪于我,如若真是與齊王聯(lián)合,必定小心翼翼見面,小心偽裝,想必這男子想要攀附這齊王,所以…?!卑餐踝月暤驼Z,想到什么又看向黑袍,“不過,此事,也不能掉以輕心,你再去查查。”安王話落,目光在黑袍身上涼涼掃了一圈,眼神微帶鄙夷,“才幾次,就受不住了,別忘了你當(dāng)初是如何找上我的。”

    黑袍聞言,露在面具外面的眼珠子莫名一滯,隱隱的不堪之意很是明顯,此時殿里不只他與安王,還有別的從屬,還有來稟明消息的暗屬,安王這一句話,其間深意無窮,卻全然沒有給黑袍留面子。

    良久,黑袍彎了彎身,“屬下這次一定將事情辦好,不讓王爺失望?!闭f著欲退下去。

    “等等,那晚的人繼續(xù)查,你說那丫頭是天慕國璃王妃的丫頭,可是璃王與璃王妃此時都在來南國的路上,不可能是他們,那璃王妃不會武功,璃王又是個病秧子,你往別的路上查查,我倒不信,不過一個丫頭,還能認(rèn)識什么大有來頭之人?!?/br>
    黑袍聞安王之言,眸光輕轉(zhuǎn)片刻,方才點點頭,退了下去。

    “砰。”一回到屋子的黑袍順勢就將桌上茶壺茶杯掀了一地,眸中想到什么滿是熊熊之火似有燎原之勢。

    “自以為是的蠢材,小看璃王妃就是你最蠢的事,若不是…。我才?!焙谂垡蝗以谧雷由希烂嫔虾芸炜滔乱粋€大凹印。

    “黑袍大人?!遍T外突然一聲男音輕喚。

    黑袍立馬收整情緒,語聲平靜粗質(zhì),“進(jìn)來?!?/br>
    “上面讓你最近不要輕舉妄動,若有間隙,只需添點劑即可?!眮砣似找贿M(jìn)來瞧了眼四周才開口。

    聲音,態(tài)度既沒有高高在上,亦沒有謙卑低下。

    黑袍看了眼男子,面上似乎微帶錯愕,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為什么?”

    “上面只是說,這局棋不好下,僅此而已。”男子也很是誠實,并無多余的情緒。

    黑袍露在面具外的眸光思轉(zhuǎn)半響,心思深化,方才對男子道,“我明白了,你下去吧,不要被人給識穿了?!?/br>
    “黑袍大人放心吧,我是上面安排來照看你的人,萬不會透你之事?!毖粤T,男子沒有任何表情的退了下去。

    ……

    齊王府與齊王本人那個潔癖深重而致病的人一樣,百花搖曳,風(fēng)流飄蕩,一路行去,曲徑長廊,紅墻飛檐,花圃小道無不經(jīng)過特殊處理,別具一格又格調(diào)自生。

    比如,青石小路上只能是青一色小石而砌不能摻雜其余雜色亂石,花圃不能有一枝多余花束穿出來,涼亭一定是獨具風(fēng)sao…。

    冷言諾邊走連嘖嘖稱奇,原來不止?jié)嶑背刹?,還有強(qiáng)迫癥…。當(dāng)真是病入膏肓。

    “公子,到了。”引著冷言諾一路前行的齊王府侍衛(wèi)直走到一片暗香幽靜,潔凈有致的院子門口方才開口,話落便低身退了下去。

    冷言諾挑挑眉眼,目光輕輕掃了眼,只見繁花亭榭后,緋衣垂榻,輕裳美男自成臥,衣襟華麗手腕成畫…美男啊,冷言諾心中感慨的同時,突然想到什么,看了眼身旁的青衣小廝,青衣小廝依然滿臉一幅有幸能遇公子賞識的喜悅,對于冷言諾看過來的目光眉眼不抬。

    冷言諾搖搖頭,覺得不可能,慕容晟睿會吃這種醋?太不可能。

    于是冷言諾直接看向軟榻處。

    “倒是挺有禮數(shù)?!崩溲灾Z言語間意味不明,再度掃了一圈院子后這才帶著青衣小廝抬腳步入院,形態(tài)大度溫雅,仿若入自家門般。

    可是事實是,冷言諾輕視了自己在慕容晟睿心中的地位,又或者忽略了陷入情網(wǎng)的男子不管高如神祉又或是低若塵埃都會有異于常人的別人不能理解的動作。

    那軟榻上躺著的人依舊閉眸,仿若無所覺有人進(jìn)來般,陽光在那風(fēng)流飄逸五官俊美的臉上暈染出朵朵流光錯影之花,墨發(fā)更是根根暈著光束鋪灑在軟榻上,端得是迷人妖媚。

    冷言諾眸光不過停留一瞬,也很不客氣,徑自掀袍往一旁石凳上一坐。

    “沒想到謙順于深閨的璃王妃還有如此男兒般的瀟灑姿態(tài)?!避涢缴祥]眸的南郁北終于睜開眼睛,眼眸一睜,周圍之前那佯和風(fēng)流淺綿靜然的氣息如刮風(fēng)的柔風(fēng)般一去不再,相反的融透進(jìn)一絲危險而巧笑的味道。

    冷言諾對于南郁北話里的諷刺之意毫不在意,她當(dāng)然知道,那晚從安王那里救出女子后,她雖料定后面幾步之事,對寒霜有所交待,但是也怪這南郁北心思不下,還在彷徨猶豫,寒霜干脆直接來一個狠的,以對南郁北來說,最直接,最殘忍的方式來宣明并提醒他的立足點。

    “今日你身邊的綠妖兒不在?”冷言諾狀似無意的掃了一圈院子后開口。

    南郁北沒理,只是在看向冷言諾時,眸光移向其身旁的青衣小廝,總覺得這小廝,奇怪又不奇怪。

    樣貌普通,舉止。也很普通,謙順而恭…只是往那兒一站,自己竟覺得自己這精心布置的庭院,甚至于連自己此時這妖嬈迷離風(fēng)姿都頓時失色不少。

    他內(nèi)心不得不承認(rèn),他對冷言諾有種既想逃離又想親近的心情,她身為南國齊王,自有背后心酸艱程,還從未遇到冷言諾這般心機(jī)深沉又智慧超群的女子,也不得不說他對她產(chǎn)生了極大興趣,可是她已是別人妻,而且對方還是天慕國甚至無什么大的建樹,即使與天慕少年皇帝不同于陣卻依舊地位穩(wěn)固,想傷他傷不得,想毀他毀不得的璃王。

    這許多年來,原本先璃王死,天慕先皇已逝,想吞下天慕這塊肥rou的人大有人在,南國自然也想過,那個人,也曾讓去天慕…??墒峭瑯訜o功而返,那看似被外界傳言得脆弱不堪一擊的天慕皇宮,與病弱多搖的璃王府不但無懈可擊甚至于進(jìn)去容易,出來的…。

    南郁北擰了下好看的眉,隨后心中自嘆,許是自己多想,這璃王妃身邊的人都不能以常理推斷。

    一個個,全是變態(tài)。

    思及此,南郁北好看的眉毛又再度擰起,似乎又想到寒霜之前假扮的那一張“美死人”的臉,越想面色越加難看。

    南郁北面色復(fù)雜,照理說尋常也是很善于隱藏心思的,可是偏偏他遇到了冷言諾,這個似乎只需一眼,便看穿他的偽裝,甚至于他所有弱點的人。

    可是她卻看不透他真正的心思。

    冷言諾見南郁北面色復(fù)雜,也不揭破,只是很不客氣的對著院內(nèi)吩咐道,“上杯茶來?!?/br>
    半空中,穩(wěn)穩(wěn)飄來一杯茶,速度之快,似乎下一少就要砸向冷言諾的臉。

    冷言諾隨手一撈,在空中穩(wěn)穩(wěn)接住那杯茶,化那濃郁殺機(jī)淡然無痕。

    “茶不錯?!崩溲灾Z輕品一口,面色很是喜歡。

    “啊。”暗入突然傳來一陣驚喚。

    正躺于軟榻上的齊王原本見空中那飄出的茶杯面色復(fù)雜幾分,似要阻止,可是面色不過變幻一瞬,又?jǐn)肯卵壑猩裆娎溲灾Z輕易接過,面色無恙,心中剛剛舒一口氣便聞暗處綠妖驚呼聲,心神一震,剛要起身,空中,綠妖卻跌了出來。

    “璃王妃果真好手段?!本G妖在地上直接一滾,捂著胸口站了起來,面色不善,語氣不佳。

    而綠妖落地,翻身都不過一瞬間之事,眾人抬頭,才見冷言諾身邊不知何時又立著一個穿藍(lán)衣的男子。

    藍(lán)楓很是傲嬌的看了眼南郁北,又看了眼呆在冷言諾另一邊的青衣小廝,干凈的眸子里似乎涌了一層什么,隨后斂眉,依舊單調(diào)哥再現(xiàn)。

    齊王看著那面色冷毅,眸光純凈的藍(lán)楓,似若有所悟,看了眼地上的綠妖,原本欲出手的動作微微一頓。

    冷言諾對于南郁北的神情動作收進(jìn)眼底,方才看著對自己視若生仇大敵的綠妖,面上浮過一絲輕笑,“如果沒有好手段又如何讓你這才華驚艷,心謀智算的主子與我合作?!?/br>
    “主子?!本G妖回轉(zhuǎn)身看著南郁北。

    南郁北此時已經(jīng)起身,走了過來扶起綠妖,面前之人已是人精他又何需再度偽裝。

    冷言諾眸光在南郁北扶綠妖的動作上一掃,唇邊笑意蔓延,“綠妖姑娘的見面禮實在很是震憾,所以,本王妃也不能太寒酸,可不要介意才是。”

    “你?!?/br>
    “住口,你惹的事還不夠多?!蹦嫌舯敝苯永渎暣驍嗑G妖的話,方才對上冷言諾此時看過來的眸光,那眸光平淡無波,卻帶著看透世事的了然,與窺盡人生百態(tài)與世間炎涼和一種一切盡在握的睥睨之視。

    那種眸光再一細(xì)看竟似帶著一種無止盡的黑旋不見深底,引得人心神一震間竟惶然不安。

    冷言諾很安靜,周身氣息平然,可是青衣小廝卻明顯感覺到冷言諾身上那股突然涌來的清冷而凜然的氣息,這股氣息與南郁北無關(guān),更與綠妖無礙,似乎自有某種力量與細(xì)流一亂心間之緒心情一瞬間沖至腦海,匯流成河。

    這種氣息一瞬間太過詭異,甚至于原本還扶朗流疏,精致奢局的庭院似乎也一下子黯淡不少,只因為那雙燦若繁星的雙眸里似升起抹抹黑霧濃流。

    藍(lán)楓眼底也升起一種不安的眸光看著冷言諾的背影。

    “我要進(jìn)南國皇宮?!绷季?,冷言諾開口,頓化那難以言明的情緒為無盡穹蒼化碧天艷日。

    冷言諾語氣雖是平然,可是心神卻有些亂,猶如春生的野草,春日雜亂的微光,橫生斑駁陸離,生生扯離不開,這一亂不過一晃間便平復(fù),可是,為什么亂,如何亂,又如何干戈止于平息她竟于這一晃間的事情不得而知。

    甚至于,剛才那一晃間的事——空白。

    南郁北卻微微詫異,甚至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冷言諾,“璃王妃這是在說笑嗎,憑你之本事,若想游覽南國皇宮,那不是信手拈佛,游刃有余之事,還何勞以手中籌碼來讓我?guī)兔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