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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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皇宮同樣巍然幽深,只是相較于天慕的開闊悠遠來說,總覺得有些詩情畫意,九曲回廊了些。 冷言諾輕飄飄的落下隱于一旁假山后。 前方,一隊太監(jiān)侍女魚貫而隨,正中間一女子,面容清秀,看似遠山淡月,可是細看,那眸底做作和虛偽又如此明顯。 八成又是哪家千金大晚上在皇宮中游蕩尋君,又或者……冷言諾嘴角輕輕劃開一抹笑,在一眾太監(jiān)侍女擁著那女子走后,方才顯身。 既在來了皇宮,不逛一圈,實在不是冷言諾的風格。 “哎喲。”前方又聞聽一太監(jiān)溫細吃痛聲。 冷言諾身子一閃,躲進旁邊假山。 “蘇公公怎么了?”一旁一小太監(jiān)上前輕細詢問,月色下,隱去了那眼底一抹流光。 那吃痛的太監(jiān)滿是贊賞的看了眼那小太監(jiān),方才道,“我天,誰缺德心的把這石子放在路中間,沒長心不是。”語氣輕柔尖細,聽得冷言諾一個哆嗦,古來最是這種受寵小調(diào)的公公說話最是溫存之語,讓人一聽,直是酥骨三分,更情惡心七分。 “小人扶著公公?!蹦切√O(jiān)很是知禮識趣,言辭間,三分關(guān)心,三分認真,三分頭疼,卻無半分諂媚。 “咱家就知道,你是個有眼力勁的,得了,今天你就把這籠糕點給送去吧,是高是低,就看你自己了?!蹦谴筇O(jiān)話落,當真撫著腳一拐一拐的走了回去。 待那大太監(jiān)走遠全然沒影了,那小太監(jiān)方才直起身,抬起頭,拿著食籠朝冷言諾躲這一處假山而來。 月色流連離合下,薄薄一層光照在潔亮的青石板路上,照著那小太監(jiān)一步一步慢慢踱來的身影,照著那小太監(jiān)五官端正,卻略顯蠟黃的臉上。 他從假山邊走過,沒有任何停留,卻不知道,他日思夜思,為她身隱此般之人正僅一墻之隔隔著那點點隙縫就著月色那般目光如定的看著他。 看著他從年少無猜,仗義相助,憨厚不平到天慕京城百儀殿上的情意與父母的兩難,看到他當時的絕望與迫于無奈到如今…。如今他端正不憨厚,似乎某些珍而貴的,她曾經(jīng)極力想要保護的東西早已如這月光般蒙上一層清輝,隱在那束眸光里看不見昔日。 直到那小太監(jiān)提著食籠走遠了,冷言諾才恍過神來,一假山之隔中,似恍過了數(shù)年歲月,她隱下心中疑問,悄悄的,跟了上去。 燈光欲見通明,當冷言諾跟到一座幽徑如深又堂皇佳麗的宮殿里,正見那太監(jiān)在拾撿地上自食籠里逃躥而滾的糕點。 其上,居高臨下,正是她剛才看到的那名看似遠山淡水,實則心機無限的女子,此時面色微微慍怒的擺了擺袖子,任地上太監(jiān)拾撿,看樣子慍怒倒不是因為太監(jiān),而是因為別的什么。 “這是做什么,才等多久,就沉不住氣了?!币坏楞紤休p緩又帶著遠高疏淡的聲音自殿風傳來,隨著話聲,只聞一道香風,一道旖旎之影,一女子,分不清年齡,著紅色金花繡織舒擺宮裝一步一步,姿態(tài)端雅美好的任人相扶而來。 東有西施,西有貂蟬。 南有賽寒,再有宗蕪。 這是流傳于南國的一句話,宗蕪才華可比仙,面貌來自天上人間,什么一顧傾人,再顧傾城,于她都好似褻瀆。 南國皇后,宗蕪,那位傳聞中,琴藝雙絕,當年僅憑一曲而得皇上青睞的宗蕪。 而隨著南皇后走出來,那淡如遠山的女子方才一改之前慍怒之態(tài),盈盈提步而前,“姑母…” 一聲“姑母”喚得得清靜優(yōu)雅又乖巧十足。 似對女子的表現(xiàn)很是滿意,宗蕪皇后這才拉起女子的手,“走吧,這就帶你去見太子,是成是敗,端看你自己?!痹捖洌瑢ι砗髢?yōu)雅的招了招手,一派皇后架子自然是端得滴水不漏,裙擺曳地間,更是一派流光華彩。 ------題外話------ 哎,節(jié)氣前后飯局多啊~~還好,爭取在十二點之前上傳章節(jié)~~說抱歉都沒啥用,明天盡量多更吧~~ ☆、第四十六章 溫泉浴景 二人徑自被擁著出了殿,而沒人理會那蹲在地上拾撿完糕點后,默默退在一邊,明明因為跪在地上太久而膝蓋發(fā)抖卻依然謙卑的低著頭默默恭送皇后離去的小太監(jiān)。 宗蕪皇后走了幾步,突然又頓住,轉(zhuǎn)回頭看了眼那太監(jiān),“你好像是云公公身邊的人?!?/br> 小太監(jiān)聞聲,惶恐中又是受寵若驚,向前幾步,毫不憐惜的一跪,“回皇后娘娘,是?!?/br> 皇后看著跪在地上的太監(jiān),滿含深意一笑,“那老家伙倒還是個知情識趣的,以后,就跟在本宮身邊吧?!痹捖洌D(zhuǎn)身,不再停留。 而那原本乖順的女子也不經(jīng)對那太監(jiān)多看了一眼,能得自己這位從小心高氣傲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心機深沉又一路順遂的姑母多言幾句,那已實屬難事了。 只是不知,這小太監(jiān)除了能受氣還有什么作用。 而女子不過一眼,卻落入宗蕪眼中,輕拍了拍女子的手,嘴角平添一分笑意,“你啊,就是心眼多?!?/br> 女子似被說破什么,也不在意,只是微低下頭,“看姑母說的?!?/br> “不過,這深宮之中,正是要心眼多方才能活得長久。”皇后說這句話時眸光看向前方,面容分外清寂孤肅,如煙罩籠幕。 而身后那太監(jiān),聞言,起身,亦不多言,安靜的跟在最后。 一行人,一路打著燈,借著月光,朝某一處宮殿而去。 冷言諾看著一行人離去,看著最后那謙卑的身影,幽然一嘆,而這一嘆卻似驚動暗處,一個黑影突然當頭而下直襲向后背,冷言諾直覺背心一涼,悄然后退。 她之前普一落地就知這宗蕪皇后身邊隱有高人保護,所以一直警覺,可是也不想一見故人,心中感慨萬千,對方又太過謹慎…。 而月夜中亦看不清后方何人,冷言諾直接分花拂柳,于皇宮長廊里穿花飄過。 她輕功極好,尤其是服用了寒霜的藥丸之后,可謂腳若無物般懸空而起,心隨意動,此時遠遠的看著前方燈光徹亮的宮殿,也未來得及抬頭看殿宇上方的標示,直接如一道風般掠奪了進去。 身后追隨之人眼見那抹影子進了宮殿,正欲追進去,抬頭看見宮殿上上的門頭。 “君寢殿”三個大字清寂薄月下隱隱還生著光,來人在在外面遠遠呆了半響,見里面未有任何動靜,又躊躇半響,終是轉(zhuǎn)身而去。 “我剛才好像看見皇后身邊的黑影了,他沒事跑這來干嘛?!本龑嫷羁此坪翢o防衛(wèi),任人出入,可是暗處卻響起輕語聲。 “估計追什么人唄,然后那人進了殿唄?!被卮鹬撕苁锹唤?jīng)心。 “什么?”當先開口之人突然起身,作勢就要入殿,卻被另一人拉住,“誒誒,我說…?!蹦侨顺硪慌耘?,“倪月都沒發(fā)話,進去作什,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自從天慕回來后,性情大變,整天黑著一張臉,真要有人闖進去,多好,可以讓太子出氣?!蹦侨苏f話間還滿是幸災(zāi)樂禍。 一旁倪月聽聞二人低語,眉頭微微皺了皺沒有言語,他的確沒見有人進去,但是黑影跟隨皇后身邊幾十年,不是個無分寸之人…。 冷言諾一踏入這殿宇,就聞一股淡淡溫郁清香夾著熱霧撲面而來,然后冷言諾如風般掠向一邊屏風后。 然后,抬頭間,她傻了眼。 …… 寒霜抱著女子直接回了客棧,而她剛回到客棧,將女子安放于榻,便聞客棧外面步聲雜踏,似呈包圍之勢。 安王嘴角在月色中勾起一抹輕弧,一聲令下,小小客棧頓時被包圍的密不透風。 正準備打烊的掌柜一幅惶然,剛想上前說些什么,安王身旁,走路明顯有些跛的黑袍,直接手一揮,掌柜呆呆站在一邊,聲都不敢出。 “安王的丫鬟被兩名賊人擄走了,懷疑往你這方向來了,你這兒今日有沒有什么可疑之人入住啊?!焙谂勐曇羧缭乱怪泄氖幍某轱L聲,直逼掌柜耳膜,掌柜已呈機械般看著那雙黑幽幽而無任何雜質(zhì)的眼眸,不知是被那樣的聲音嚇著,還是那樣的氣勢所壓,仿若失去意識般的抬手一指二樓最里處。 安王與黑袍直接朝二樓而去。 屋內(nèi),寒霜看了眼此時已經(jīng)暈過去的女子,聽著漸漸逼進的腳步聲,面容卻是從未有過的鎮(zhèn)定。 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只差一步,就要近至門前,破門而入。 寒霜也根本來不及換成白里的男裝,也未打算換。 “齊王到?!币宦暭鈫?,快走至寒霜門口的安王與黑袍等人突然停住看向樓下客棧門口。 此時,那些本欲入睡的住客也被之前聲音驚醒,紛紛開門探出頭來,一見走廊上的氣宇威懾的安王,又見樓下正向上看來的齊王,眸光閃疑片刻,紛紛縮頭,關(guān)門。 而一旁的掌柜在剛才被黑袍氣勢氣壓這后方才回過神來,搖搖頭,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暗道今晚是造了什么孽,來了一個烈國安王不說,還來了本國齊王。 這兩個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今日他這客棧,怕是…。 不理會掌柜的滿面憂傷,南郁北今日一襲紫色輕裳,手拿折扇,更將那眉宇間天生的風流酒脫晃得迷人亂花眼。 此時,南郁北抬起頭對著樓上看過來的安王微微一笑,“好巧?!?/br> 安王鼻子哼了聲氣兒,將心中憤懣情緒掩藏,同樣微微笑,“的確好巧?!?/br> “我是來捉拿今夜入我府擄走我丫鬟的兩名男子,不知齊王…?!卑餐醯难凵裨邶R王面上梭視一圈后開口。 齊王自也不差,搖了搖扇子道,“我是來見兩位故友?!?/br> “哦?!卑餐觞c頭,眸光卻對著身后那扇房門危險的瞇了瞇眼。 屋內(nèi),寒霜倒也淡定如珠,竟然轉(zhuǎn)回身,去找衣物給那已經(jīng)暈睡過去的女子覆上。 “那,我捉賊,齊王尋故友。”安王說話間就要去轉(zhuǎn)身去推那扇房門。 “誒,好像我的兩名故友就是所居那間房,可是…?!蹦嫌舯蔽⑽櫭疾唤猓皠偛?,齊王說有人擄走你丫鬟,還是兩名男子,可是住這房間里的分明是女子,是我…。”言笑間,嘴角輕弧,不言而喻。 同是流連花叢安王自然明了其意,路采的野花香呀香嘛。 可是,這屋內(nèi)分明是兩名男子,他剛才一來就將此處包圍的密不透風,根本無人替換,所以…??v算那逃走的另一人未進入這客棧,此刻,這屋內(nèi)也應(yīng)該是一男一女,縱然不是白日那男子,他就是故意要找這兩位男子的茬。 屋內(nèi),寒霜聞聽屋外之言,暗嘆一聲,小姐當真是英明無雙啊,思及,便開始換起衣裳來。 眼看人隨手要擒來,卻被這突然大半夜不睡覺跑這兒見“故人”的齊王打斷,安王也不是個笨人,想起白日之事,當時確實南郁北對那兩名男子無所偏幫,而且兩名男子確實看不出女子之身,他也算縱堂嘗女兒香,不可能連這點都分不清。 再一看安王那似笑非笑又甚是篤定之態(tài),倒讓安王偏了偏頭看向一旁的黑袍。 “回王爺,白日的確是見那兩名男子入了這客?!?。” “吱呀”一聲,安王身后的門卻在此時開了。 安王與黑袍齊齊轉(zhuǎn)身。 然后,包括樓下的齊王,紛紛額頭跌落三根黑線,極度違合。 …… 冷言諾看著那用七彩真絲紋繡里龍騰萬躍江山伴月屏風,自那龍擺間隱隱而透的美男出浴圖。 面色呆滯片刻后方才回神。 美男,正背對著她,肌膚如麥,精骨條理,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似畫師勾勒最美好的畫,似天穹山高間縷縷風帶起的枝葉搖曳間影晃的美好身影,有無限蓬勃生機撲天灑地的蓋來,直讓人眼珠不能移,。 縱然冷言諾不是色女,可是對于美色,誰不欣賞。 然后,冷言諾在回過神后,依然盯著那一處。 看那男子,終于自水中而出,當真是腰水一線,肌條勻理…。閃瞎雙眼。 冷言諾極力忍住,暗誹,沒曾想她還有這看美男裸浴而出的命。 若是讓慕容晟睿知道她看別人的男子沐浴,會…殺了她吧,煮,烹,還是煎,冷言諾搖搖頭,拼命壓下心頭那一剎就將破堤的思念。 慕容晟睿你這白癡,想你做什么,冷言諾睫毛一眨,只覺周身一股淡而清的氣息突然擁來,然后眼睛罩進一層陰影。 只這一剎,冷言諾睫毛停止顫動,只是就這般呆呆的立在屏風后,有那么一瞬,她覺得自己是思念入魔了,這一路走來,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入情,陷愛,此生,她已逃不掉,可是,此時此刻…。睫毛再一瞬,那睫毛間清香溫厚的觸感真實無差。 “原來我的諾兒還有偷窺的愛好。”頭頂上響起輕而熟悉的語言,永遠那般溫潤三分,疏離七分,卻唯獨對她,那溫潤里平添汪洋般不可抽離的情意。 冷言諾原本心間的意動,聞聽這句略帶戲玩的話語,微微一惱,“是啊,比你身材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