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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真成了姐妹,就像是在夢里一樣。 她摟著她,只覺得滿心的歡喜,她一直喊溫氏嬸嬸,現(xiàn)如今真的是嬸嬸了。 溫氏也覺得恍若在夢中,楊老夫人待她慈愛溫和,幾個妯娌也都為人和善好相處,直到回了住處她仍覺得恍在夢里。 路時昌難得見她露出這份天真的嬌態(tài),將她散亂下來的發(fā)絲別在耳后輕聲笑道:“你想做什么只管做,不會有人為難你?!?/br> “這里是鎮(zhèn)國公府,你的夫君是鎮(zhèn)國公,這里的一切他說了算。” “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br> 溫氏臉微微紅了,輕輕點頭嗯了一聲,原先的不安散去幾分。 “嘉許想見你許久了。”路時昌握了握她的掌心,看著她道:“喊他過來可好?” 路嘉許。 鎮(zhèn)國公府的小公爺。 溫氏心中有些忐忑還是點了點頭。 和卓然差不多的年紀(jì),這個時候的少年已經(jīng)有了是非分辨能力,也有自己的脾性。 她有些擔(dān)心和他處不來,畢竟要做他的繼母,也不知他心中會怎么想。 溫氏心里胡思亂想,屋內(nèi)忽然響起少年溫和的嗓音。 “母親。” 溫氏回了神,下方少年躬身而立,眉眼溫和清俊,和路時昌有三四分相似,看著便教人從心底就生出好感。 溫氏定了定神喚他,“嘉許?!?/br> 少年笑起來,比窗外的陽光還要灼灼惹眼,溫和燦爛。 “想見您許久了。”他微微頷首,輕聲道:“母親?!?/br> 父親的眼光果然極好。 女子端坐在主位,柳眉朱唇,嬌而艷,偏她望著人時,散漫的神情又帶了些難言的嬌貴。 讓人生不起半分旖旎的心思,只余下敬畏。 路嘉許在心中輕輕笑了,恐怕也只有這樣嬌容華貴的女子才能引得父親魂牽夢縈吧。 溫氏對路嘉許感官很好,沖他笑了笑。 路時昌喜形不露聲色,對路嘉許淡淡點了點頭。 路嘉許抿著唇笑了。 “母親和哥哥在聊些什么?!蔽褐脧奈萃膺M(jìn)來,笑瞇瞇的掃過屋內(nèi),看到路時昌時,她微頓了下,“父親。” 路時昌身子微顫,張嘴想說些什么又說不上來,拳頭攥了松,松了又攥,最終只憋出一個嗯字。 可從他顫抖的手中能看出,他并不如表面上這么冷靜。 魏之杳杏眼彎了彎,又喊了聲,“父親?!?/br> 路時昌原本調(diào)整好的心緒又一次崩裂,被嗆的直咳嗽,溫氏忙給他遞了杯茶過去,輕輕白了他一眼。 小姑娘眉眼彎彎,顯然覺得很有意思,笑的梨渦也跟著漾起來。 路時昌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復(fù)雜的心緒。 他…有女兒了。 上一次還沒直觀的感覺,可當(dāng)小姑娘喊了他一聲父親后,他便忽然覺得親昵起來。 這是他的女兒,他和阿鸞的女兒。 路時昌伸手在小姑娘的發(fā)上揉了兩下,露出笑容,“杳杳。” “你們在和哥哥聊什么?。俊蔽褐糜趾傲寺?,說著又湊到路嘉許身旁問:“哥哥你偷偷和我說?!?/br> 路嘉許望著她。 小姑娘輕而易舉的就讓得父親對她態(tài)度這般親昵,這份親密是他奢求了許久的,可出乎意料的他并不妒忌。 因為,他也很喜歡這個小姑娘。 路嘉許也笑了起來,伸手揉揉小姑娘的頭發(fā),“就隨意聊了聊沒什么?!?/br> 魏之杳哦了一聲。 路時昌和溫氏瞧著兄妹和睦的一面,眼里露出些欣慰。 都是好孩子。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小姑娘是在他們之間故意打趣,想讓他們幾人親近一點。 嘉許也是,他總比旁人要懂事。 路時昌走到路嘉許身旁,伸出手猶豫了會兒在他頭上輕輕揉了揉,溫聲道:“長大了?!?/br> 被父親用這般小孩子的態(tài)度對待,路嘉許卻沒有半分不喜,眼眶有些濕潤,他低著頭沒敢讓人看出來,輕輕嗯了一聲。 “你做的事我都知曉?!甭窌r昌拍拍他的肩,“我相信你的能力。” 路嘉許點頭嗯了一聲,怕再待下去會被父親發(fā)現(xiàn)眼眶通紅,找了個借口便提前離開了。 魏之杳又陪著兩人說了會兒話也回了屋。 換了件衣裳,魏之杳便帶人回了昭陽大長公主府。 府里冷清下來,魏之杳問了下才知道外祖母在園里曬太陽,帶著春花秋月過去了。 “外祖母我回來看您了?!?/br> 昭陽大長公主笑瞇瞇的抬頭,伸手招了招,“還是我們家姣姣最貼心了?!?/br> 魏之杳依偎在她懷里和她說這兩天發(fā)生的事。 “楊老夫人對我們很好,還有那些個嬸嬸也是?!?/br> “府里的姑娘脾氣都很好,和嘉云一樣爽朗,也不知楊老夫人怎么養(yǎng)出來的。” “我還挺喜歡他們。” 昭陽大長公主很有耐心的聽,聽著小姑娘一點一點說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時不時插上一兩句話。 待聽到徐知畫等人時,她臉色不愉,“姓徐?徐載舟那個老東西的孫女?” 魏之杳被外祖母這句話驚到,微愣了下點點頭,“是徐首輔的孫女?!?/br> 昭陽大長公主臉色頓時冷下來,“徐載舟那個老東西連個家里小輩都管教不好,這首輔真是越做越回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