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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罷?!?/br> 春花秋月有幾分不情愿,可看著是姑娘作出的選擇,也只好輕嘆一聲離開。 或許,相對顧云霽來說。 世子這樣人才最適合姑娘,她們都能看出,他滿心眼里全是姑娘,那是少年最赤誠的一片真心。 許久,薛景呈才不舍的松開她。 魏之杳臉頰燥熱,立刻后退了一步,亭子里的丫鬟小廝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下去,只剩他們二人。 四周萬籟俱寂,安靜的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魏之杳壓下心頭的悸動,覺得氣氛有些古怪,面頰又紅了紅,不自然的捏了捏球球的身子。 還是覺得像夢。 薛景呈啊,她和薛景呈走在了一起。 “別怕我?!毖俺矢沧∷氖?,安撫的低哄了聲,“就當(dāng)是先前就好?!?/br> 少年的大手修長清瘦,骨節(jié)分明,輕易便將她的手?jǐn)n在了其中,魏之杳微微掙扎了兩下,便由著他去握了。 薛景呈低頭問:“還怕我嗎?” “我不怕你?!毙」媚镎J(rèn)真的糾正他,面頰紅了,“我只是…只是有些…” 薛景呈懂她的意思,她覺著害羞了不敢和他多說話。 他勾了勾唇,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絲,“無論怎么樣,我都是那個薛景呈,一直都不會變?!?/br> 所以,不用害羞。 他一直都是那個站在黑暗里看著小姑娘奔向他的小少年。 幼時,她帶他走出黑暗。 如今,他便來守護(hù)她,用一生去守護(hù)那個他心心念念愛慕了許久的小姑娘。 魏之杳被他的情緒所感染到,深呼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羞赧。 也不知為什么,在他面前她好像不是那個冷淡的魏之杳,輕而易舉的就被他引動心緒變化。 像個初嘗愛情的小姑娘。 她抿著唇又想到什么,忙追問:“太皇太后可有為難你?” “沒。”薛景呈往后靠了靠,那雙細(xì)長的狐貍眼里又勾了些漫不經(jīng)心,“小事而已?!?/br> 祖母不會與他爭吵。 至于皇帝,他垂下眸,眼底譏諷無比。 他更不會。 魏之杳松了口氣,“那定親的事…” 薛景呈背部陡然繃直,生怕她說出他不愛聽的一些話來,忙道:“皇祖母說,若我敢騙她就把我罰到邊關(guān)去?!?/br> 他望著她,眼里帶了些可憐兮兮的意味,“我去了定會挨父王收拾,杳杳你不想吧。” 邊關(guān),便是鎮(zhèn)北王一直鎮(zhèn)守的地方。 塞北。 魏之杳沒忍住白他一眼,“會嗎?” 鎮(zhèn)北王常年鎮(zhèn)守邊關(guān),難得回來一次,他若去了鎮(zhèn)北王恐怕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收拾他。 薛景呈輕咳了兩聲轉(zhuǎn)移話題,“可是邊關(guān)太難熬了。” 他不喜歡邊關(guān),只是因為邊關(guān)里沒有她而已,塞外的風(fēng)光再好,沒有她也會很難熬下去。 或許有一日他會替老頭子去守邊關(guān),但那時他的身邊一定有她。 魏之杳怔了怔。 是啊,邊關(guān)太難熬了。 她又想到上一世,他獨(dú)自在邊關(guān)守了那么久,會不會覺得難熬呢。 一定會。 他那般性子怎么忍受的住邊關(guān)的孤寂。 上一世沒聽到他娶親的消息,直到她死他也是孑然一身,那么漫長的歲月有誰在陪著他呢? 或許,只有漫天的黃沙。 魏之杳忍不住撫上他的臉。 薛景呈按住她的手,伸出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啞了聲音,“杳杳別這么看我,別透過我去看別人?!?/br>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像是她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 可他只是薛景呈。 魏之杳僵住身子。 她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解釋,她沒有看別人,她看的是上一世的薛景呈。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薛景呈就是薛景呈,他還是他從來沒有變過,只是這話不能和他說。 重活一世太過神奇。 她不敢和旁人訴說,生怕被收走了這份得之不易的重活。 薛景呈看著她,想到了她方才說曾經(jīng)喜歡過一個人,又想到她或許是將自己當(dāng)成了那人,心中酸澀無比。 “我不是誰的替身?!彼怪?,指腹冰冷,“也代替不了旁人?!?/br> 他想說些狠話來斷絕她的心思,可又說不出口,只得作罷。 “我知道。”魏之杳伸出手,指腹在他的眉眼上輕輕描繪,認(rèn)真道:“只是薛景呈?!?/br> 小姑娘說的認(rèn)真,眼里也全是他的倒影。 薛景呈愛死她這幅模樣,心底有些雀躍唇角忍不住上揚(yáng)。 “多笑笑好?!蔽褐脧澊叫?,“省得旁人總說你兇戾霸道,你分明脾氣很好?!?/br> 薛景呈被她夸的狐貍眼愉悅的瞇起來,“那是他們愚蠢。” “我以前也是那么想的?!?/br> 薛景呈沉吟了會兒,鄭重點(diǎn)頭,“確實要多笑笑?!?/br> 第50章 從鎮(zhèn)北王府回來,魏之杳將食盒交給春花秋月送去了廚房收好,直奔去了溫氏那。 溫氏躺在軟塌上,身后兩個丫鬟在給她揉肩捶背,瞧著她進(jìn)來,伸手招了招,“姣姣?!?/br> “母親?!彼龁玖寺?走近了些撒嬌,“我有事想與您說?!?/br> 小姑娘臉頰泛紅,杏眼含情,滿臉的喜色都快克制不住,像是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情絲抽出了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