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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旁人就算了。 可這人皇帝也看中了,若是鬧的二人爭一女才是笑話。 再看向魏之杳時,太皇太后眼里沒了一開始的喜歡,多了些不喜。 原先看著出眾的相貌,如今看來倒是過于狐媚了。 這般好相貌,可不是會引得他們兄弟之間不和。 皇室子嗣本就少,他們?nèi)粢驗橐粋€女人生了間隙,她定不會輕易饒過這個魏之杳。 想到子嗣,太皇太后又有些哀傷,她只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正德帝才繼位不久就去了,連帶著皇后也去了,只留下一個獨苗苗。 小兒子鎮(zhèn)守邊疆,可子嗣也不多,只有一子一女,完全撐不起來。 太皇太后低頭喝了口茶,擺擺手,“行了坐下吧?!?/br> 薛景呈應(yīng)了聲,叫了搬了放在了魏之杳的邊上,看得太皇太后眉頭又是一跳。 薛景呈坐下來,先和溫氏打了個招呼,“姨母?!?/br> 十八.九歲的少年生的清瘦修長,英俊貴氣,笑起來時,那雙狐貍眼似會說話般,勾的人心癢癢。 溫氏聽過薛景呈在京都的名聲,暴戾陰鷙,冷血無情,傳出去能令小兒啼哭,可眼前的少年卻生就一副頂好的好皮相,和傳聞大相徑庭。 她不自覺的便多了些好印象,笑著點了點頭,“景呈。” 薛景呈又說了幾句好話,把溫氏逗得眉開眼笑。 魏之杳目瞪口呆。 薛景呈瞧見她的模樣,挑眉笑了,“怎么?” 她撇撇嘴沒說話,低著頭吃酒。 “少喝點?!毖俺识诹艘痪洌瑧猩⒌耐笠豢堪淹嬷票?,從頭到尾,沒和薛容筠打過一聲招呼。 薛容筠也不在意,微嘖了聲。 這姐弟倆喜好還真是一樣,都偏愛這種嬌嬌軟軟的小姑娘。 薛容筠垂下眸。 薛錦意可從未給他送過禮物,真是一點也不乖。 宴會持續(xù)到晚間才散去,魏之杳和溫氏往昭陽大長公主府的馬車行去。 昭陽大長公主因著身體原因早早就回府了,還剩下一輛馬車停在這。 魏宏遠忍不住喊,“溫氏?!?/br> 在宴會上,他看著溫氏被諸多夫人圍在中間,看著那些大臣談?wù)摐厥?,語氣里是不加掩飾的贊美。 這一切,和他想的都不一樣。 怎么會這樣呢? 和離后的溫氏應(yīng)當(dāng)憔悴疲憊,應(yīng)當(dāng)被人所孤立才是,可她不僅比之前還美,還受到了那么多人的追捧。 他看著他們看溫氏,恨不得將他們眼珠挖下來。 那是他的妻子,他一雙兒女的母親! “寧安侯。”溫氏只愣了一下,很快恢復(fù)尋常,“我如今和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侯爺還是稱我為安陽縣主比較好。” 魏宏遠握緊了手,看著她平靜的面容,心中愈發(fā)不甘,“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做出這番姿態(tài)給我看是不是?” 他不信! 數(shù)十年夫妻,溫氏會一點感覺沒有。 溫氏笑出了聲,“侯爺指的是什么?” “侯爺是覺得沒看到我狼狽的樣子覺得失望了?” 她眼睛明亮,魏宏遠忽然覺得有些心虛,避開了她的視線。 溫氏太了解他了,看著他的模樣就知道他是什么想法,轉(zhuǎn)過身就走。 多看他一眼,都會讓她覺得惡心。 她唯一后悔的是沒早提出和離,在侯府里不僅委屈了她,也委屈了姣姣。 魏宏遠又將視線轉(zhuǎn)移到魏之杳身上,猶豫了會兒喊她,“杳杳?!?/br> 魏之杳步子一頓,神色有些恍惚。 這還是她第一次從他嘴里聽到這個詞,可現(xiàn)在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了,平靜的像是從未聽過這句話。 遲來的愛比草還輕賤! 她沒搭理,挽著溫氏離開。 “魏之杳!”魏宏遠面上有些掛不住,厲聲道:“我是你父親,你便是這般態(tài)度?” “寧安侯想在宮里鬧出什么笑話來?” nongnong的夜色中,路時昌和路嘉許從宮中走來,冷月灑了一地銀白。 魏宏遠面色有幾分難看,“這是本侯的家事,好像和鎮(zhèn)國公無關(guān)吧。” 路時昌神色淡淡,“自然與我無關(guān),我只是提醒侯爺,別在宮里鬧笑話給人看。” 他頓了頓,掀唇笑了,“這些日子來,寧安侯給大家?guī)淼恼勝Y可不少。” 魏宏遠被氣的噎了下,“你……” 可他又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是對的,若是再鬧出點事,恐怕寧安侯府就要被人笑話死。 他甩了袖子轉(zhuǎn)身離開。 溫氏欠了欠身,“多謝鎮(zhèn)國公?!?/br> “不必客氣?!甭窌r昌輕聲說了句,目光落在魏之杳身上,頷首點頭,“六姑娘品性教養(yǎng)很好?!?/br> 這話便是在回應(yīng)剛剛魏宏遠的話。 他覺得魏之杳很好。 溫氏素來驕傲這個女兒,見他真心夸贊,眼里多了幾分笑,連帶著語氣也柔和了幾分,“嗯?!?/br> “快回去罷?!甭窌r昌聞到她身上淡薄的酒味,叮囑:“讓人煮點醒酒湯?!?/br> 他語氣溫和,帶著些關(guān)切。 溫氏心里有幾分古怪,不過也沒說什么,和他欠了欠身往馬車行去。 回了昭陽大長公主府,下人們早早備了醒酒湯,兩人都喝了點,讓人伺候著洗漱后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