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江朝戈大囧。 醉幽哈哈大笑起來:“鯨、鯨魚的,哈哈哈哈?!?/br> 江朝戈走進(jìn)去看了看,里面空間果然相當(dāng)大,只是魚腥味兒也很重,而且一想到這是那玩意兒,他總覺得有些不自在,但若是有這個納物袋在,他就不愁裝了吃喝就裝不下獸料了,當(dāng)初在雙子峰沒能把那些長蛇的尸體帶走,他rou疼到現(xiàn)在呢。 江朝戈組織了一下語言,剛想砍價,那青年把手伸了出來:“一百金幣,一個不能少?!?/br> 江朝戈抱胸道:“你就不怕我們明搶?!?/br> “你可以,他做不出來?!鼻嗄昕戳她埶G一眼,很是自信。 龍薌皺眉道:“那不代表你可以獅子大開口?!?/br> “一百金幣?!?/br> 江朝戈瞇起眼睛:“七十個?!?/br> “一百?!?/br> “七十。” 青年果斷把納物袋收了回來,一言不發(fā),扭頭就要走。 江朝戈朝醉幽使了個眼色,醉幽快步走了上去,擋在青年面前,眼含秋波,緩緩地眨了眨,說不盡地風(fēng)情。 青年木木地看著他,沒有半點反應(yīng)。 醉幽試了半天惑術(shù),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沒用,只好聳了聳肩,失望地說:“那沒辦法了?!彼话丫酒鹎嗄甑仡I(lǐng)子,剛才還媚態(tài)叢生地眼眸里頓時風(fēng)云驟變,狠戾而兇惡,長指抵在青年的額頭處,指尖伸出尖利地刺,悠緩卻又陰冷地說:“把那東西給我嘛,不然就吃了你哦?!?/br> 龍薌道:“醉幽!” 醉幽充耳不聞,笑意更深,而甲尖也將青年的太陽xue刺出了血絲:“一下子就可刺穿你的小腦袋喲”。 青年深吸一口氣,看向龍薌和江朝戈。 龍薌走了過來,一把扯開醉幽地手:“別鬧了,我們不是強(qiáng)盜?!?/br> 江朝戈吹了聲口哨,無奈地說:“傻孩子?!?/br> 青年抖了抖肩膀,直勾勾地盯著江朝戈。 江朝戈走了過來,一把搶過他手里的荷包,然后從錢袋里數(shù)出了七十個金幣扔給他:“就這些,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是你先招惹我的。” 青年一言不發(fā)地接了過來。 江朝戈皮笑rou不笑地說:“你既然猜到我們是誰,也該知道我們要你一條命悄無聲息,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你最好都忘了,我們就也會忘了你?!?/br> 青年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龍薌忍不住道:“殿下如果知道你這么做……” 江朝戈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我們不告訴他?!闭f完把納物袋揣進(jìn)懷里,轉(zhuǎn)身就走。 青年把錢袋收了起來,立在原地,看著江朝戈的背影,久久未動,直到四人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回到客棧,江朝戈樂得嘴都合不攏。 虞人殊道:“怎么了?這么高興,東西買齊了嗎。” “買齊了,還買到了一樣寶貝?!?/br> “什么寶貝?!?/br> 江朝戈興奮地把他的鯨魚納物袋說了出來。 天戎忍不住直笑:“當(dāng)真有那么大?” “一會兒讓你看看你就知道了?!?/br> 炙玄哼了一聲:“那也算大?我的更大?!?/br> 江朝戈想想炙玄的體型,估計真差不多,他調(diào)笑道:“你拖著那玩意兒怎么走路的?” “平時都藏在肚子里?!敝诵嗣约旱男《亲?,又想起來他現(xiàn)在是人類的外形,不滿意地拍了拍。 虞人殊表情有些不自在:“好用是好用,可實在是粗鄙之物,這樣詭異的魂器果然只會出現(xiàn)在西方,我們真要用那東西裝吃的?” “那有什么,又不臟?!?/br> 虞人殊畢竟出身尊貴,想到要從鯨魚的那玩意兒里拿東西吃,一時有些郁悶:“不過你們居然只花了七十金幣就買到這么大的一個納物袋,這是在哪兒都撞不見的好事兒啊?!?/br> 江朝戈笑了笑:“那乞丐肯定是個小偷,撐死有些魂力,找我們銷贓來了。否則他若真是魂器師,為什么不把東西賣給魂器鋪,或者去拍賣行,偷偷摸摸地賣給幾個路人做什么,給他七十個金幣都便宜他了?!?/br> 龍薌訝然:“對呀,他很可能是小偷,那我們買了這東西豈不是……” “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我江朝戈進(jìn)嘴的東西就沒有往外吐的道理?!苯瓿诵A苏Q劬Γ骸暗搅擞⒊牵野痒~的納物袋用酒填滿?!?/br> 炙玄眉開眼笑,一把摟住江朝戈的脖子,興奮地照著他耳朵咬了兩口。 有了這么大一個納物袋,江朝戈一次儲備了幾個月的糧食,只是花錢如流水,看著漸漸變少的錢袋,江朝戈心里很不踏實,便打起了虞人殊那些寶貝的主意,想著到了英城,怎么也要賣掉一兩件換盤纏。 英城離錢來城很近,他們隔日便到了。進(jìn)城之后,他們很輕易地就打聽到了那個“初云”的成員,因為那人同時也是樊氏的座上賓,一個三級魂導(dǎo)士,在哪里都會受到高人幾等的對待。 “陳祥玉常年住在樊氏府邸,要找他也并不難,只要假扮食客去樊府就行了?!比钋薨汛蚵牭降南⒄f了出來。 “由誰去比較好?”江朝戈看了看虞人殊,又看了看龍薌,這倆人都不合適,自己倒是能去,但炙玄必然要跟著,就不太方便。 阮千宿道:“還是我去吧,我會把陳祥玉帶出來見你?!?/br> “這樣最好?!苯臧掩w尊的那份信交給阮千宿,“萬事小心?!?/br> 阮千宿正了正帽子,她個子高挑,又頗為英氣,扮男裝還真不容易被認(rèn)出來,她接過信:“放心吧?!?/br> 阮千宿帶著征塵鉞,大搖大擺地去了樊府,大貴族向來喜歡廣招食客,畢竟不缺那一口飯吃,只要有魂力,都不會拒之門外,于是她順利混了進(jìn)去。 江朝戈趁著這時間,去英城幾個大小酒鋪里,分別買來了六十多桶酒,真的活生生把鳙鳙魚的納物袋裝滿了。 炙玄興奮地在魚泡里打滾,大有想醉死在里面的架勢,怎么都不肯出來,他不出來,納物袋就收不回來,江朝戈好說歹說把他抱了出來,用一壺酒塞住了他的嘴。 當(dāng)江朝戈說到他們?nèi)卞X,想把虞人殊的珍寶賣一些的時候,虞人殊瞇著眼睛看著他:“你想賣哪個?” “那個金鑲玉的帆船怎么樣?我看那重量,怎么也值兩百金幣?!?/br> 虞人殊白了他一眼:“那帆船是我外公送給我的?!?/br> “那那把金葉扇子呢,那個不怎么值錢吧,三兩個金幣就能溶出來?!?/br> “那是我十二歲射獵比賽時,父皇賜給我的獎賞?!?/br> 江朝戈“嘖”了一聲:“來來來,你自己看,哪個能賣?!?/br> 虞人殊看了他一眼,諷刺道:“你倒是專挑值錢的拿,我告訴你,這些一個個的都很重要,都不能賣?!?/br> “兄弟,你這樣就不地道了,你知道你現(xiàn)在花的都是誰的錢嗎?!?/br> “不是你從我寢宮里拿的嗎?!?/br> 江朝戈輕咳了一聲:“我就沒從你寢宮拿多少,你現(xiàn)在花的是我的錢,這一路上你們吃吃喝喝全都是我的,我金子多的時候,也不計較這些,但是現(xiàn)在眼看錢袋要見底了,再不想辦法弄點錢,我們喝西北風(fēng)?” “千宿不是帶了很多金子嗎,祁冉君給她準(zhǔn)備的?!?/br> 江朝戈心想,等我先把你這兒掏一淘,再去打阮千宿的那些金子的主意。 龍薌接話道:“千宿姐把金子都留在她遭剎血刺客襲擊的那個客棧了?!?/br> 江朝戈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大吼道:“什么!” 龍薌奇道:“你不知道嗎?她用祁氏的方法給祁冉君留了暗語,因為她知道祁冉君一定會去那個客棧找線索。” 江朝戈一把揪起龍薌的領(lǐng)子使勁晃,整張臉都扭曲了,結(jié)巴地吼道:“為為為為什么!” 龍薌“她說她不想拿印著‘祁’字的金子,再說帶著累贅?!?/br> 江朝戈氣得差點兒吐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私心里已經(jīng)把阮千宿的金子劃入自己的小金庫了,一想到那幾百金幣就被阮千宿那敗家娘們兒給糟蹋沒了,他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他這輩子最恨的事就是到他嘴的鴨子給飛了,簡直比當(dāng)眾扇他臉還讓他痛心。 虞人殊看著江朝戈失魂落魄的樣子,笑得肩膀直抖:“她的錢,你著什么急?!?/br> 江朝戈陰森地看著他:“殿下,小的沒錢了,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們吃殘羹冷食,睡山野破屋吧?!?/br> 虞人殊臉色微變:“怎么會沒錢呢,你不是拿了很多金幣嗎?!?/br> 江朝戈呵呵一笑:“沒了。我反正是山珍海味能吃,野菜饅頭也能吃,你應(yīng)該也可以吧?!?/br> 虞人殊皺起眉,猶豫地看著他。 江朝戈幾次深呼吸,還是rou疼的厲害,想著那么大一把金幣飛了,簡直心如刀絞。 “阮千宿回來了?!碧烊挚聪虼巴猓骸八俣群每臁粚Γ∷趺茨茉诔抢镎賳菊鲏m!” 醉幽靈巧地跳出窗外,看向遠(yuǎn)處地天空:“只有征塵回來了,她出事了?!?/br> 江朝戈心里一驚,若是阮千宿出事了,他們的行跡必然也暴露了! 第50章 天上一只人面馬身的帶翼異獸惹得街上一片恐慌,巡街的守衛(wèi)騎著一只白頭鷹飛了上去,想把征塵逼下來,卻又不敢太靠近,通?;瓯故遣粫诔抢镎賳净戢F的,容易引起sao亂,一只玄級異獸大搖大擺地出現(xiàn)在城里,更是非常少見的,不得不讓人警戒起來。 醉幽剛想把征塵叫下來,卻見遠(yuǎn)處的大街上塵土飛揚(yáng),一隊騎兵追著征塵而來,很快就會到達(dá)他們下榻的客棧。 江朝戈看向虞人殊:“我們恐怕暴露了,難道是千宿的身份別人發(fā)現(xiàn)了?” 虞人殊沉聲道:“也有可能是陳祥玉叛變了?!?/br> 江朝戈愣了愣,雖然這個可能性也很大,但是他不愿意接受,他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的那種強(qiáng)烈的渴望,虞人殊是無法理解的,無論他在這個世界獲得怎樣的力量,他都感覺是虛的,因為他不屬于這個世界,也可能永遠(yuǎn)無法融入這個世界,他始終像一個局外人,所以他不太相信一個異界人會叛變,那不只是背叛初云,還背叛了自己在原本世界的親人朋友。 龍薌抓起武器:“走吧,他們就是沖著我們來的?!?/br> 一只利箭騰空飛來,毫不留情地射中了征塵地右翼,征塵在天空中哀叫一聲,雌雄莫辯地秀麗人面上浮現(xiàn)出痛苦地神色,阮千宿不在,沒人能給他修復(fù)傷口,他的身體從高空墜了下來,砰地一聲重重落在地上,口鼻頓時涌出了鮮血。 幾人跑出客棧,撥開圍過來的人群,來到了征塵身邊。 征塵張了張嘴,困難地發(fā)音:“千宿……千宿?!彼m是人面異獸,發(fā)音系統(tǒng)卻不很完整,勉強(qiáng)說出了魂兵使的名字。 虞人殊半蹲下來,輕輕撫摸著他的臉:“沒事了,我們會救她的?!彼ゎ^看著那朝他們的方向飛奔的一隊騎兵,一股雜亂地魂力撲面而來,這是一整隊的魂兵使,一看就來者不善。 幾人擋在征塵面前,若是這隊騎兵敢不停,他們就敢當(dāng)街大殺四方。 領(lǐng)頭的是一個黑甲騎士,騎一頭熊身象鼻的高大猛豹,在跑到離他們不足百米時,才揮手叫停,三十多個魂兵使騎士最終停在了離他們很近的地方,黑甲騎士從猛豹上跳了下來,不卑不亢地向虞人殊拱手道:“在下奉樊氏族長之命,邀諸位大人入府一敘?!?/br> 虞人殊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已經(jīng)知道他們是誰了,只是大街上人多口雜,很多話不便明說罷了,阮千宿顯然在他們手里,他們別無選擇。 虞人殊和江朝戈對視一眼,虞人殊淡道:“我可以跟你們?nèi)ィ麄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