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jié)
楚王爺不是輕饒了她,只是聽到屋子里呼吸的變化,不想這個時候在張嫣然的面前處置她罷了,他轉(zhuǎn)身進(jìn)里屋,目光有些閃躲。 “安寧……” “滾!” “你……” “讓你滾!” ☆、第五十四章 險些被殺 “讓你滾!” 楚王爺臉色一沉,“你跟誰說話呢,就滾!” 張嫣然冷笑著掀開被子,譏諷的看他一眼就要離開! “站??!”他冷喝,沒有刻意偽裝出來的溫柔顯得異樣的冰冷,他一把按住張嫣然的胳膊,強(qiáng)硬的把她扔到床上,低斥道,“你跟我說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都傷成了這個樣子還想去哪里!我倒不知道你長本事了,竟然單槍匹馬的跑到皇宮里去行刺自己的親生母親!誰給你的膽子!” 張嫣然跌在床榻上,摔得一陣眩暈。 她伏在床上好一陣子才緩過來勁兒,歪頭冷眼瞧著楚王爺,眼神鄙夷,“你……憑什么來教訓(xùn)我?”他以為他是誰,知道了他是她的親生父親,還指望著她給他好臉色嗎!從來沒有養(yǎng)過她一天,現(xiàn)在用所謂“父親”的姿態(tài)來教訓(xùn)他!誰給他的權(quán)利! 瞧著他瞬息萬變的眼神,張嫣然冷笑,“你和那個賤女人真的是天生一對,同樣的惡心。不!”她想了想,竟然笑著搖了搖頭,“你還不如她,起碼她還有一點(diǎn)羞恥心,知道對不起我還會覺得心中有愧,而你……你連愧疚我都沒有從你眼里瞧見過。這么多年,如果說我恨徐兮之,那我就更恨你!” 楚瑜面色又是一冷,他長這么大也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毫不留情的辱罵過。 下意識的動了動手臂。 “怎么?想打我?”張嫣然努力坐起來,她的左手手腕此時已經(jīng)包扎妥當(dāng),可是卻使不上力氣,左手白的嚇人,無力的垂在身側(cè),她知道自己這只手已經(jīng)廢了。用力的握緊了右手,仰著臉無畏的看著楚瑜,“我做夢都想不到你竟然是我的親生父親,我真的覺得好惡心,真的!身為臣子卻偷了君王的妻子,你竟然還被稱之為戰(zhàn)神……我都替你覺得臊的慌!這么些年來難道你都不會覺得心有愧疚嗎,虧的你還裝出一副為了亡妻守身如玉的場面來,這樣更讓人覺得惡心的厲害。也幸好楚王妃早早的就死了,要不然知道你如此大逆不道,恐怕也要被你給氣死了吧……” “夠了!” “怎么會夠!”她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卻強(qiáng)迫自己撐住,憤恨的瞪他,“你如果真的那么喜歡太后,你把她給娶回來啊,有本事就奪了寧家的天下,然后光明正大的把她給娶回來,這樣偷偷摸摸的算是什么回事?嗯?你跟她好的時候會不會想到自己早逝的妻子,會不會想到當(dāng)年還在人世的先皇……其實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和她勾搭上的,是她勾引你,還是你耐不住寂寞去勾引她?或者是你們兩個看對眼了,所以就冒著天下之大不為的廝混到了一起?” 她瞧著楚王爺越來越黑的臉色,兀自笑起來,“……我很想知道,你跟她做那種事的時候,難道不會想象著先皇也曾經(jīng)這樣跟她好過?哦,忘了告訴你!那個賤人身邊還養(yǎng)了一個假太監(jiān),你知道不?就是那個汪航遠(yuǎn),他竟然也是徐兮之養(yǎng)的jian夫,我記得好像我記事開始,那個假太監(jiān)就在徐兮之的身邊了!你說他們好了多少年?” 楚瑜面色陡然一變,“你說什么?” “啊?你竟然還不知道?。 睆堟倘缓呛堑男ζ饋?,“我還以為你是心甘情愿的愿意和別的男人共同服侍一個女人呢,原來徐兮之給你戴了綠帽子啊……不對不對,要說戴綠帽子也是給先皇帶了綠帽子,你也就是一個不知名的jian夫罷了,還真的算不上綠不綠的……” “你給我說清楚一點(diǎn),什么叫那個太監(jiān)是個假太監(jiān)!” “本來就是假的??!”張嫣然感覺到了報復(fù)的快感,她痛恨這兩個人,是這兩個人徹徹底底的毀了她的人生,所以她不好過,他們兩個也不能好過!她慘白著臉,笑瞇瞇的瞧著楚王爺驚怒的臉,“我沒有跟你說清楚???看來徐兮之身邊的那個暗衛(wèi)沒有和你說清楚嘛,我聽汪航遠(yuǎn)說那個暗衛(wèi)是你給徐兮之的啊。他怎么就沒有告訴你呢!” 因為他早就和那些暗衛(wèi)脫離了關(guān)系! 楚王爺抿緊了嘴唇!當(dāng)年擔(dān)心暗衛(wèi)們認(rèn)了他做主人,對徐兮之的保護(hù)會有所松懈,所以就把暗衛(wèi)的支配權(quán)全部都交給了徐兮之,所以與其說那些人是他給徐兮之的,現(xiàn)在倒可以說成那些暗衛(wèi)效忠的主人就是徐兮之。 那時他和徐兮之正是情在濃時,不忍心她孤零零的在皇宮里沒有人保護(hù),所以他曾經(jīng)吩咐過他們,要以徐兮之的利益為出發(fā)點(diǎn)做任何事情,只要是徐兮之下的命令,哪怕是徐兮之下令讓他們來刺殺他,他們也必須全力以赴! 他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么的離譜。徐兮之竟然用他給的暗衛(wèi)來保護(hù)她自己和jian夫的安危!還用他的人保護(hù)徐家的人,不止如此,他還以為這些年來徐兮之一直對他念念不忘,可不曾想……她身邊竟然養(yǎng)了一個jian夫十多年! 汪航遠(yuǎn)他是知道的!當(dāng)年跟在徐兮之身邊的大太監(jiān)偷偷的羞辱離兒被他聽到,他一怒之下一刀斬了他的腦袋!汪航遠(yuǎn)就是那個太監(jiān)死了之后替補(bǔ)上來的! 現(xiàn)在算起來,入宮可不是已經(jīng)十一年的時間了嗎! 可他……竟然是個假太監(jiān)?! “夠了!你不能因為自己恨她,所以拼命的給她扣屎盆子!”他不相信。徐兮之對他的感情,他還是看的到的! 而且……張嫣然現(xiàn)在正是最恨徐兮之的時候,所以要給她安排一些莫須有的罪名讓他誤會也是有可能的…… 一定是這樣的!他安慰自己! “呵呵……從來沒有見過你這么賤的男人,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還不相信!我真是為你感覺到由衷的可悲,我竟然會是你這樣愚蠢的男人的女兒,不過幸好我沒有遺傳你的愚蠢……”她拼命的打擊他,瞧著他猶疑不定的眼神就知道他的心里其實還是有些懷疑的,她呵呵一笑,“我去刺殺徐兮之,這件事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吧,因為我從你口中知道我是你和徐兮之的女兒,又跑回了家里和我娘親求證……然后我就氣不過啊,憑什么我一輩子都被你們給毀了,她還是母儀天下的太后娘娘,所以我就要去殺她!汪航遠(yuǎn)那個假太監(jiān)竟然偷聽我們的談話,所以在我刺殺她的時候就跑出來了,知道我是你和徐兮之的女兒之后氣憤的不得了!教訓(xùn)了我一遍,說我不孝之后就和徐兮之?dāng)嘟^了所有的關(guān)系?!?/br> 她眼睛僵硬的轉(zhuǎn)了轉(zhuǎn),又喘息了兩聲才繼續(xù)道,“……你沒有看到當(dāng)時的場面實在是太遺憾了,當(dāng)場假太監(jiān)就脫掉了身上的太監(jiān)衣服,然后挺直了背脊,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也是一個十足的美男子,怪不得徐兮之那個賤女人竟然把他養(yǎng)在身邊那么多年……唔……不過假太監(jiān)也挺不容易的,為了徐兮之竟然在宮里做了十多年的假太監(jiān),犧牲真的不小了。他當(dāng)時是怎么說的來著……”張嫣然歪著頭想了想,輕輕的“啊”了一聲,像是想到了什么才說,“當(dāng)時他還說以后可以盡情的留胡須,可以再也不用往脖子上涂rou泥巴了,哈哈……當(dāng)時他走的時候徐兮之好像還挺舍不得的,眼神那叫一個憂傷啊……” 楚王爺眸子里似乎凝聚了黑色的風(fēng)暴,雙手緊握成拳,垂在身體的兩側(cè)“咯吱咯吱”的響! “……你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皇宮里打聽打聽……汪航遠(yuǎn)一個假太監(jiān)要出宮的話肯定不容易,要驚動一些皇宮侍衛(wèi)的,所以你隨便去問問肯定就能知道我是不是在騙你了,哈哈,堂堂的戰(zhàn)神楚王爺竟然被一個女子欺騙了這么多年,想想都覺得可悲呢……”她眼神帶著最后一絲希翼的瞧著楚王爺,似笑非笑的問道,“喂,楚王爺,你說我真的是你親生女兒嗎?” “閉嘴!” 楚王爺怒喝,眼神充血,“張嫣然你夠了!” “對對對,我姓張,我肯定不能姓楚的,所以我肯定不是你女兒,對吧?” 只要她不是楚王爺?shù)呐畠?,那她愛上楚離哥哥……是不是就不那么罪不可恕了…… “那我就告訴你,你張嫣然確確實實是我楚瑜的女兒!”楚瑜冷笑,張嫣然既然不讓他好過,那他又何必客氣!愧疚是一方面,可說到底,張嫣然也不是在他身邊養(yǎng)大的孩子,他從張嫣然出生到現(xiàn)在,見她的次數(shù)十個手指頭都能數(shù)的過來。“你以為我是傻的?如果不是確認(rèn)你是我的女兒,你以為你能平平安安的降生下來?!早在你當(dāng)初出生的時候我就和你驗過血了,我們是親父女!血液相溶的親父女!親,的!” 張嫣然臉色一片慘白,心底里的最后一絲希翼都被他這句話給刺的煙消云散! 她掩住眸子里一絲苦笑,她能容忍自己在徐兮之面前歇斯底里,卻不能容忍在楚王爺?shù)拿媲笆プ詈笠唤z尊嚴(yán)! 沒錯,就像是汪航遠(yuǎn)那個假太監(jiān)說的,她到底是仗著徐兮之疼愛她,所以才敢這樣放肆的!可這是她想到的唯一能刺激到徐兮之的辦法!打蛇打七寸,既然她愛她,那她就利用這種愛作為打擊她的最有力的武器! 她這樣刺激徐兮之,她才會最痛! 而楚王爺……他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心!他才是最最自私的男人!先前她昏迷的時候口口聲聲的對她愧疚,要補(bǔ)償她!可一旦她觸及到他的底線……不,連底線都不算,一旦她惹怒了他,他就會不顧一切的報復(fù)她!還有……他對徐兮之的感情就是真的?以前或許有過真摯,可這么多年下來那一點(diǎn)點(diǎn)的感情磨滅的還剩下多少?聽到徐兮之另外有jian夫,他第一個反應(yīng)不是傷痛,而是憤怒,因為徐兮之觸及到了他男人的尊嚴(yán),所以他才會憤怒! 如果他真的愛徐兮之,第一個出現(xiàn)的情緒怎么會是憤怒! 還有……在世人的眼里楚王爺是一個對愛子十分重視的男子,為了亡妻可以孤身二十年,可那也都是假象!他如果愛楚離哥哥的娘親,怎么會利用她娘家的勢力鞏固自己的勢力,又怎么會從來不和左相府親近!如果他愛楚離哥哥,前兩天又怎么會僅僅因為她這一個“外人”和楚離哥哥大打出手!如果他愛楚離哥哥,又怎么會把她接到府上來,讓她出現(xiàn)在楚離哥哥和蘇慕錦的面前刺激他們! 蘇慕錦明明懷了楚離哥哥的孩子,他竟然還能這樣做!他不是為了她……更不是為了所謂的良心,他做這些只是因為他那還僅僅剩下的一點(diǎn)點(diǎn)的愧疚心! 她忽然笑起來,“楚瑜,你這么活著不累嗎!你看看你除了手握兵權(quán)之外你還收獲了什么?妻子早逝,情人偷人!親生兒子視你如仇敵,親生女兒也恨不得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對了,我還聽說前兩天你的好兄弟楚管家也離開你了,是吧。好像是投靠了楚離哥哥對吧?你想想你這么多年下來究竟留下了什么!我再可悲,可我有一個愛無如命的娘親,徐兮之也同樣有一個如此愛她的汪航遠(yuǎn),楚離哥哥有蘇慕錦,有他沒有出世的孩子……楚王妃就算是死了,也有楚離哥哥還有左相大人祭奠她一輩子……而你……眾叛親離,妻離子散!” “你給我住口!” 楚瑜被刺傷了,她的話喝那一天方程的話同時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他的腦子里就只有“眾叛親離”這四個字一直在腦海中不停的盤旋!他血紅著眼睛,忽然害怕起來,他一巴掌對著張嫣然拍了過去,“你收回你的話!” 仿佛這樣就能讓他心里的不安和恐懼消失掉一般! 這一巴掌用力之大,直接讓張嫣然腦子又暈了一暈,臉上火辣辣的疼著。她伏在床榻上,用被子擦去嘴角的血跡,仿佛沒有感受到那疼痛,依舊是笑呵呵的起了身,可眼神卻冰冷的比外面的冰凌子還要刺人,她一字一句道,“做!夢!” “張嫣然!你的命都是我給的,我隨時可以收回!”楚王爺紅著眼睛掐住她的脖頸,“你別惹怒我!” 他一點(diǎn)點(diǎn)的收攏手指,瞧著張嫣然漸漸憋得通紅的臉,“收回你方才的話!收回!” “做!夢!”她依舊是那兩個字,此時說來卻異樣的艱難,窒息感襲來,她下意識的去扒楚王爺?shù)氖?!可楚王爺是練過的,怎么可能被她的小手很撼動了!張嫣然本來就失血過多,此時脖頸上那重重的壓力讓她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胸口的空氣漸漸的稀少下去。她絕望的閉上眼睛,痛和窒息感仿佛都消失了。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一種奇怪的念頭。 如果她就這樣死了……也算是還了他給的性命了吧!這樣她就徹底的不欠他們了!還能讓徐兮之恨死楚王爺,多……好…… 思緒漸漸飄遠(yuǎn),腦海中浮出楚離哥哥的影像,纖塵不染的白衣,一輪木質(zhì)的輪椅,黃金面具戴在臉上,嘴唇緊抿,有種令人不敢直視的美……這個時候竟然想起楚離哥哥……他會覺得惡心的吧…… “咳咳……咳咳……”脖頸上的壓力忽然一松,張嫣然頭部一陣陣的失重,她狼狽的跌在床榻上捂住脖頸不停的咳嗽! 不用照鏡子,她此刻都能想到自己的臉色一定是深紫的顏色!咳了好半晌她才緩過勁來,轉(zhuǎn)過頭鄙夷的瞧著楚王爺,“瞧……瞧瞧你……多懦弱,連……殺……我的勇氣……都沒有……咳咳……” 楚王爺臉色鐵青,方才他掐著她的脖子,瞧著她像極了徐兮之的眼睛,只想掐死她! 她竟然真的背著他找男人!她竟然真的敢! 幸好理智在最后一瞬間回籠,他瞧著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張嫣然,是他口口聲聲要補(bǔ)償?shù)呐畠海∷齽倓傊勒嫦嚯y免會有些接受不了,而他這個時候竟然還想殺了她……楚王爺愣愣的放下手掌,從未有過的無力感。 他不敢再看她,生怕從女兒的眼神里看到和離兒一樣的憎恨,所以……狼狽的逃竄了出去! “呵呵……” 張嫣然瞧著他落荒而逃的樣子,緩緩的笑出聲來,她越笑越大聲,越笑越劇烈,慢慢的眼角都開始往外滲淚水!她愣愣的倒在床上,眼神空洞的落在床頂上,喃喃道,“怎么……就沒死……呢……” 她是賤人的賤種,竟然還活了十多年……十多年偷來的幸福,她有什么資格擁有!她有那樣骯臟的血液,那樣骯臟的身體……還有愛上自己親生哥哥的骯臟心靈……她早就該死了啊…… 想起方才最后腦海中浮現(xiàn)的身影,她踉踉蹌蹌的從床上起了身。 她要去最后看一眼楚離哥哥,告訴他……這些年是她錯了……她要去懺悔這一切…… 剛站起來就覺得雙腿一陣陣的發(fā)軟,張嫣然苦笑!今天一天折騰了這么長的時間,現(xiàn)在還有一點(diǎn)力氣,簡直就是奇跡了…… 她搖搖晃晃的往前走,在門口碰到了臉色發(fā)白的武秋和臉色同樣不太好看的武夏。 “你出來做什么,進(jìn)屋去歇著,王爺吩咐了讓你臥床休息!”武秋的臉色很是難看,她今天就因為張嫣然無端端的被世子爺拍了一掌,還因為她的連累,讓她和jiejie兩個人都被王爺給訓(xùn)斥。一開始王爺讓她和jiejie來伺候張嫣然,她還覺得挺好的,這小姑娘看上去也沒什么脾氣,對她們兩個人更是有禮貌的緊,心里喜歡所以才忍不住在咄咄逼人的世子妃面前一次次的給她說話!可她看錯了,大錯特錯了,竟然沒有看出來這個張嫣然竟然是一個惹禍精,她入府才多長的時間,就已經(jīng)把王府鬧成了這個樣子,簡直就是一個禍害!因此對張嫣然也就沒有剛開始的溫和了,“回去歇著吧,要不然再出了什么事情,等王爺知道了,又要訓(xùn)斥我和jiejie了!” 言語里說不出來的譏諷。 “好了,武秋!”武夏也有心讓張嫣然長長記性,所以等武秋說完了才打斷她,她歉意的瞧著張嫣然,“公主請不要為難奴婢二人,您和王爺斗氣受害者卻是我們,奴婢和武秋聽從王爺?shù)姆愿?,王爺說了,不許公主踏出房間半步,所以公主還是在屋里好好養(yǎng)傷吧!”說著,她下意識看了一眼張嫣然的左手,她的左手傷的太厲害,筋脈都斷了,要想恢復(f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說張嫣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廢人了!她若有所指的道,“公主若是還想瞧見世子爺,還是好好在房間里休息,不要為難奴婢二人……” “如果我非要難為你們呢!” 她這會兒連自己的性命都不想要了,哪里還在乎別人的性命。 武夏姐妹兩個面色同時一凜,背脊挺直,警惕的瞧著張嫣然,“那就不要怪奴婢二人無禮了……” 兩次的失誤已經(jīng)讓王爺對她們姐妹二人的印象大打折扣,如果中間再出了什么問題,她們姐妹兩個也不用活了! “可惜……我自己都不想活了……”張嫣然輕笑一聲,從袖筒里透出銀色的發(fā)簪。 姐妹兩個越發(fā)的警惕,眼睛里還有一絲輕蔑! 難不成以為就這么一只小小的發(fā)簪就能傷害的了她們姐妹兩個?! 然而,情況卻讓她們兩個大吃一驚。 張嫣然不是用發(fā)簪來對付她們,而是輕輕的把發(fā)簪抵在了自己的喉嚨上,“讓開!” “公主……” “我說……讓開!”張嫣然把染血的發(fā)簪湊近了咽喉,瞧著她們緊繃的身體,她輕笑,“如果你們想試試是你們的動作快,還是我的手比較快,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們該知道,如果我死了……楚瑜一樣不會放過你們!” “公主,您這是要做什么!快放下手里的簪子!”武夏厲聲道,“別傷到自己!” 她身上的傷還少嗎! 張嫣然冷笑,用力把簪子刺進(jìn)脖頸,一絲絲的血跡溢出來,她仿佛沒有感覺到疼痛,冷眼看著兩人,“還不讓開?!” 兩個人心有不甘也只能退下。 她們都是生死場上經(jīng)過的人,知道張嫣然不是在和她們開玩笑,更不是在做幌子要挾她們! 武夏抿抿唇,退開一步!武秋不甘心的瞪張嫣然一眼,同時也退后一步。 張嫣然慢慢的走出去,依舊沒有松懈,簪子抵在脖頸上,她知道武秋和武夏會武功,所以絲毫不松懈,哪怕是走出了房間,也不敢背對著她們,所以只好一步步的往外退。隔壁的院子就是楚離哥哥的院落,和這里只有一墻之隔。 她走出去之后就能瞧見楚離哥哥了。 就讓她再……看楚離哥哥最后一眼…… 鵝毛般的大雪落在脖頸上,瞬間化成一滴冰水順著背脊滑入肌膚,冰冷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