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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差那么一個契機而已?!?/br> 每次談到這件事情,柱間那雙永遠充滿信心的眼睛就會暗淡下來,他難得有低下頭嘆氣的時候。 “為什么明明還沒有開始,大家就認為一定不會成功呢?” 這幾個人都知道柱間的理想,可從來沒有真正坐在一起談過——如果沒有朝霧彌生在, 他們甚至不可能“坐在一起”。 西爾維婭選擇直接說出來。 不是無法理解這些忍族之間的仇恨, 只是再這樣下去也沒有盡頭。 原本勉強算得上和諧融洽的氣氛在她拋出這句話之后凝固了,就連柱間本人也一同沉默下來。 “說說你想象中村莊的樣子吧。” 她輕聲說, 沒有理會其他人復(fù)雜的目光。 “你一定已經(jīng)有了很多設(shè)想吧?” “當(dāng)然, 位置就在小時候我和……” 他語速過快地模糊帶過了, 掃了一眼宇智波斑所在的方向, 一提起這個村子, 千手柱間的熱情就永遠不會消退。 “總之, 就是在一個山崖下面,我已經(jīng)看好了, 那里很合適, 在火之國的中心,真的建成了村落之后交通也會很便利。懸崖下就是最中心的地方, 然后不同的區(qū)域慢慢向四周擴散……” 那聽起來確實不錯,還有商業(yè)街、類似政府、警察局、小學(xué)一樣的地方,所有的小孩子從此不再以姓氏區(qū)分, 大家都能無憂無慮地成長,再也不需要為如何在戰(zhàn)爭中活下去辛苦訓(xùn)練了。 連西爾維婭也跟著心動,那已經(jīng)是非常成熟的想法了,看來柱間平時一定想了很多。 她沒有見過這個世界里貴族們生活的城鎮(zhèn)是如何的,現(xiàn)在的身份是春日太夫,無論如何她也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誰的封地里。 哪有魚兒自己向網(wǎng)里游的呢? 最后大家是沉默地解散的。 斑留了下來。 兩個人相處的時候也不會過分地膩在一起,就算是同寢也保持著一個恰當(dāng)舒適的距離。 她明顯能感覺到斑一直在思考,或許有關(guān)于某一年夏天,河邊兩個少年相遇之后的故事。 “彌生。” 過了半晌,斑突然叫了她的名字,他鮮少會這樣正式地叫她,西爾維婭便知道他應(yīng)該是有很嚴(yán)肅的事情問她,于是她側(cè)過身子,微微仰頭望著身邊的男人,他比她高一些,躺下時也自然多出一塊。 “我在。” 西爾維婭溫和地回答。 已經(jīng)完全入夜了,再多的歌舞和酒局此時也散了伙,窗外一片寂靜,只剩下散落一地的繁華的影子。 借著幽暗的月光,那雙和她同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他也半側(cè)過身來,在黑暗中打量她,西爾維婭知道在這種亮度里,恐怕斑也是可以看清的,男人沉默了幾秒鐘,語速也較平時顯得更加遲疑。 “你也想在……柱間所說的村子里生活嗎?” “我認為那里聽起來不錯。” 她眨眨眼,語氣還是和平常一樣沒有什么差別。 “不過沒關(guān)系的,斑。你不必有太大的負擔(dān),我只是對那很好奇而已,畢竟除了這里以外我哪兒都沒有去過?!?/br> 可聽了這話之后,斑更加沉默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宇智波斑無言地伸出手攬住女人瘦弱的肩膀,輕輕用力將她帶到自己的懷里。 “……我知道了?!?/br> 男人拍了拍她的后背與肩膀,一直到西爾維婭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她又聽到了另一句話。 “之后我會帶你……” * 然而宇智波斑并沒有等到之后。 那天大家沉默地解散,往后幾天的日子里西爾維婭一個人都沒有見到。 恐怕是都回家消耗訊息去了,對于他們來說,這一定是難以跨出的一步。 西爾維婭則覺得一定會成功的,柱間會完成他的理想——他就是這樣的男人。 “茜茜,或許你真的能做到?!?/br> 復(fù)生對她說,語氣既空靈又神秘。 “至少能改變一些事情?!?/br> 可當(dāng)她詢問到底是什么事情的時候,白色的替身又不肯說了。 有時候她也會奇好奇這些事情到底是哪里得知的,難道替身還有更特殊的獲取信息的方式? 他們幾個人不來不代表她就能無所事事地閑著了,沒有斑的寫輪眼、沒有柱間的手刀,說明她又要真正陪伴客人去了。 今天來的是火之國一位小有名氣的貴族,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游廊里,一出現(xiàn)就點名要她。 在柱間——偶爾還有斑的教導(dǎo)下,現(xiàn)在西爾維婭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如何辨別普通的家丁和忍者。 對于一個來游廊玩樂的貴族來說,他恐怕帶了太多的忍者了,他本身也沒有大名那樣的地位,到底在保護什么呢?難道是貴族之間的恩怨嗎? 可上次見過的近內(nèi)雄也帶了忍者,甚至還有被稱為“忍界之神”的男人護送——雖然最后出了天大的笑話。 西爾維婭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并沒有特別地關(guān)注什么,或許有的人就是錢多沒有地方花而已,雇傭高級忍者又安全又顯得氣派,那些貴族們哪怕是最簡單的護送任務(wù)也一定要找大忍族的忍者才會放心。 等真正坐下之后,她感覺到復(fù)生的精神已經(jīng)拉滿了。 氣氛也逐漸變得冷了下來,西爾維婭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勁,直覺讓她趕緊離開這里,可她就坐在最里面靠墻的位置,想要出去嚴(yán)么扭頭劈開身后的門、要么尋找機會從一群人眼皮底下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