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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畢竟彌生還是人類,無慘和珠世這樣的鬼能控制的住自己進(jìn)食的本能,而這次被召喚而來的其他低級鬼就不一定了。 有的鬼一瞬間就想要撲上來,和其他人一起分食掉這個美味的人類少女,珠世的反映更快一點,幾乎是一揮手那幾只鬼就飛到墻壁上緩緩滑落。 諸多的信息一下子涌入彌生的腦子,一時間被震驚得反映不過來,彌生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眼睜睜地看著無慘大人在她的面前變成了男人,變成那個叫“鬼舞辻”的、可能是她未來未婚夫的男人。 像是得了失語癥,她想要問為什么、這是怎么回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是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她急促地呼吸著,慌亂地把視線移開,轉(zhuǎn)到了跑過來攬住她肩膀的珠世身上。 “彌生、彌生,你還好嗎?” 見到她的精神狀態(tài)不對勁,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愣愣地望著自己,珠世搖晃著彌生的肩膀。 “走吧,先和我離開這里吧?!?/br> 然而醫(yī)生無論如何都拽不動她,彌生轉(zhuǎn)過頭去望向無慘……不,應(yīng)該是鬼舞辻無慘,純黑的眸子里倏地流下一滴淚。 這到底是為什么?他不僅欺騙了自己,還殺了人。 而直到看見那滴晶瑩的、一閃而逝的淚珠,無慘心里才開始慌亂起來,他皺起眉,盡量用溫和地聲音想要像以前一樣哄騙她。 “彌生,你誤會了,我可以解釋。” 而女孩兒只是不停的搖頭向后退,發(fā)生了太多她不明白的事情了,不光是無慘,甚至是珠世小姐,她為什么會有那么大的力氣? 曾經(jīng)在那條小巷里見過的她用指甲劃破自己手臂肌膚的事情也是真的。 而且,就算她現(xiàn)在過來安慰自己,為什么她能無動于衷地看著鬼舞辻無慘殺人?那個男人到底是什么生物,為什么他長出了觸手、眼睛是駭人發(fā)亮的梅紅色? 自己之前所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第二十章 “走啊,彌生!你還愣在這里做什么!?” 幾乎是強硬地掰著女孩兒的肩膀,珠世原本不敢對身為人類的彌生用這么大的力氣,可這孩子就傻傻地站在這里不動了,愣愣地望著無慘的方向掉眼淚。 彌生震驚而受傷地望向無慘,從前的一切疑點都解釋清楚了。 怪不得無慘和鬼舞辻從來都不一起出現(xiàn),他們分明就是一個人。 也許是像替身能力那樣的奇妙異能,無論是珠世小姐比通常女性大得多的力氣、她流出的血液能讓人昏迷,以及鬼舞辻無慘本人能在外貌上轉(zhuǎn)換性別,還有那些可怖的觸手…… 這個世界和之前她存在的地方一樣不安全。 還有無慘大人急匆匆地想要自己嫁給身為男性的他,現(xiàn)在她明白為什么了,也可以理解這樣的做法。 只是,為什么之前不能好好和她說呢? 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欺騙她,她也許可能會同意。 然而現(xiàn)在更不可能了,滿屋子的狼藉都證明了無慘曾經(jīng)做過了什么,甚至她親眼所見——如果不是恰巧看到,她根本不敢相信無慘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草菅人命,隨意殺戮,冷酷無情。 這些和之前把自己撿回來的那個女人的形象完全分裂開,一個是自己心里美好的幻想,一個是現(xiàn)實里丑陋的怪物。 曾經(jīng)對女性的無慘大人的一切期盼只不過是自己的臆想。 如果不是今天恰好撞上,自己還要被蒙在鼓里多久呢? 自己只有兩點無法接受,一個是犯罪,一個是欺騙自己。 再加上上輩子迪亞波羅的事情,這幾乎是雙重的打擊。 原本書寫了平靜美好生活的日記本被潑上墨水,記憶里值得回味的場景被狠狠撕碎,即使是欺騙自己、不愿意告訴她真實身份也就算了,可迪亞波羅偏偏是“熱情”的BOSS。 走私、販/毒、暗殺,幾乎一樣都不會少,而他用這些得來的錢財給了她優(yōu)渥的生活——她寧可不要。 如今也幾乎是一模一樣。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鬼舞辻無慘完全還有另一幅面孔。 “快走,不要再看了?!?/br> 不顧彌生的意愿,珠世強行拖拽著她想要離開這個房間,越是在這里多逗留一秒鐘,彌生面臨的境地越是危險。 無慘甚至可能一怒之下將她殺死,或者當(dāng)場將彌生變成鬼——然后就會像她自己一樣,一輩子都被迫屈服于這個男人,在他的控制下勉強茍活。 只要他想,他可以讓任何一個鬼活的生不如死。 但對于彌生這種單純又善良的孩子來說,單單是變成鬼這一件事情就無法接受吧。 她怎么可能接受吃人呢? 最后將無慘用梅紅色的雙眼震怒地望著自己的模樣盡收眼底,彌生踉蹌著腳步跟著珠世離開。 她突然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了,自己還能在這里繼續(xù)生活下去嗎? 珠世一直拉著彌生走出去好遠(yuǎn),那個房間里濃重的血腥味和剛剛目睹了死人和尸體都讓她覺得腿軟,機械地被拉著一路走到宅邸門口。 期間似乎有無數(shù)的雙眼盯著她,在看不見的地方觀察,那些目光刺得她后背發(fā)涼,之前她記得鬼舞辻無慘面前還有許多其他人,但后來都不見了。 也許是和他們一樣,擁有特殊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