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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金粉紅樓在線閱讀 - 第52節(jié)

第52節(jié)

    里面哭泣的聲音叫進來的人變了臉色,白夫人扶著桃花跌跌撞撞的進來了,今天一早上,白夫人金瑛剛看著兒子從急救室里面出來,就忙著去送丈夫去南京。她在車站上馬不停蹄的趕來醫(yī)院,在走廊上就聽見了里面隱約的哭聲。金瑛還以為是兒子怎么樣了,嚇得腿都軟了,她一頭撞進來看見兒子好好地躺在床上,親家母卻抱著兒媳婦哭的傷心。

    是怎么了?莫非是醫(yī)生說了什么?白夫人眼里只剩下了躺在床上渾身全是繃帶的兒子了。冷太太強忍著悲傷,直起身抹抹眼淚說:“女婿沒事,只怕等著紹儀好起來,清秋的命就沒了。這個孩子一直守著紹儀不肯離開,連我?guī)淼臏膊缓纫豢?。這樣下去不用多久,我的女兒就沒了?!?/br>
    白夫人聽見親家母的話一看清秋的樣子頓時嚇壞了,一夜之間清秋怎么變了樣子了。心里的疑問和猜忌頓時不見了,她上前拉著清秋的手:“你這個孩子,醫(yī)生不是叫你輸血之后要好好地休息下么?你怎么還坐在這里!你要是再出事,我可怎么活啊?!闭f著白夫人和冷太太兩個強駕著清秋起身,叫她躺在邊上的病床上。

    昨天凌晨的時候,急救室的燈暫時滅了,大家都聚集在門口等著消息,沒一會大夫皺眉出來:“現(xiàn)在病人的傷勢基本上穩(wěn)定住了,可是他受了很強的撞擊,一個肋骨折斷插進肺里面,血液損太多了,當(dāng)然還有其他的傷勢,肝臟也被撞傷了?,F(xiàn)在需要大量的血液,可是血庫里面沒有足夠的血液,你們誰是b型血?!?/br>
    聽著要輸血,白文信第一個站出來:“抽我的血吧,我是他父親。”可惜醫(yī)生打量下白文信遺憾的說:“不行,你上年紀。不能獻血。”于是接下來一番血型驗證,竟然只有清秋的血型和白紹儀一樣。醫(yī)生發(fā)愁的看著清秋清瘦的身材,有點顧慮的說:“你也只能獻200cc血,還差不少呢。”

    這個時候白雄起已經(jīng)和警察局警備司令部打電話了,叫那邊派點身強力壯的士兵和警察來獻血。清秋堅定地對著醫(yī)生說:“醫(yī)生我能堅持的,里面的那個人是我的丈夫,他若是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白雄起找來的獻血的人趕來醫(yī)院是需要時間的,可是里面病人的情形不樂觀,根本堅持不了,白夫人和冷太太都勸清秋別硬撐著,還是等等看??墒乔迩飯?zhí)意要醫(yī)生從自己身上抽血給白紹儀。急救室里面不斷傳來病人血壓下降的消息,最后醫(yī)生只能對著清秋說:“既然你自己同意的,我可以先從你身上抽一些血液。你的身體根本達不到獻血的標準,你獻血之后要好好休息別累壞了身體?!?/br>
    清秋到底是獻出600cc的血液,剛從床上下來差點暈倒在地上,好在白紹儀的情況有了好轉(zhuǎn)。白家干脆是請醫(yī)生把清秋和白紹儀安排在一個病房里面,叫清秋也能休息下。預(yù)備著她身體若是不好了,能立刻請醫(yī)生救治。

    清秋躺在床上,卻一直扭頭看著白紹儀的方向,冷太太和白夫人只能嘆息一聲,冷太太喂了清秋喝了湯,白夫人說:“紹儀暫時沒事了,你放心你們都是好孩子,上天不能賢愚不分,你們都會好起來的。我回家看了,元元和小彘都沒事,我拜托雄起的媳婦幫著看孩子,秀珠有了身孕,就要生了。我叫她回家去了。你父親去南京了,事情肯定會有個交代。你好好地休息,別的不為,你也該想想紹儀啊?!鼻迩锫犞追蛉说脑?,眼神慢慢的恢復(fù)了點神氣。

    她看著那邊渾身纏著紗布白紹儀,若不是他的胸膛微微的起伏著,才叫人相信白紹儀還活著。“我聽母親的話。紹儀一定會沒事的。那件事蹊蹺的很,還請父親一定要追查清楚,我想大概是平常紹儀說了些別人不喜歡聽的話,惹得有人生氣了。前段時間紹儀在報紙上發(fā)表了一篇文章,是說要抵抗日本的經(jīng)濟侵略和文化滲透的,聽說文章發(fā)表之后有人給報社寄過威脅信。我想肯定那件事肯定和這次的襲擊有關(guān)。還請父親叫人查一查?!鼻迩镫m然虛弱至極,可是腦子一絲不亂。

    “好,我叫人去查一查。清秋你安心的休息吧,我去問問醫(yī)生怎么說。”白夫人扶著清秋躺下,這個時候護士進來給清秋打點滴??赡苁撬幬锏淖饔茫迩锖芸旎璩脸恋乃?。白夫人對著冷太太說:“麻煩親家母了,我家老爺去南京了,這件事不是單純的交通事故,看樣子清秋想的沒錯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使壞。我還要去問問醫(yī)生,就請親家母幫忙看著他們點。我叫桃花留下來,叫她幫著跑腿?!卑追蛉酥x了冷太太就出去了。

    金瑛剛出門就看見趙忠恕手下的鄭主任一頭是汗的跑來,他見著白夫人忙著鞠躬說:“我們主任叫我過來幫著您跑腿的,夫人有什么吩咐只管說?!?/br>
    家里出了事,誰心里也不舒服,可是白夫人還是很客氣的對著鄭主任說:“忠恕太客氣了,還叫他費心了。眼前沒什么要緊的事情,我要問問醫(yī)生紹儀的情況。你一頭是汗,還是休息下吧,我不能公私不分,叫鄭主任為了我家的私事跑腿啊?!?/br>
    “呵呵,夫人哪里的話!我們主任和白先生是什么關(guān)系?再說了,現(xiàn)在也不是私事了,是正經(jīng)的案子,市長都過問了,連著南京那邊領(lǐng)袖都知道了,昨天晚上我?guī)е犖槌鋈ふ铱梢烧厥萝囕v,這不是一早上就被主任叫回來了。夫人放心,主任已經(jīng)吩咐了,若是找不出來幕后主使,我們誰也別活著了。”鄭主任陪著白夫人向著醫(yī)生辦公室走去。

    “我們主任還請了一位美國醫(yī)生來,他正巧在北京,現(xiàn)在已經(jīng)連夜動身來上海了。是聯(lián)系的飛機很快的?!编嵵魅螖v扶著白夫人,輕聲細語的安慰著金瑛。

    “我也有請外國醫(yī)生的想法,誰知忠恕倒是比我想的還周到。謝天謝地,總算是要柳暗花明了,我還奇怪呢,我記得昨天忠恕是來了的。怎么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原來是這樣啊?!卑追蛉讼肫鹱蛱焱砩馅w忠恕只是來了晃一圈就不見了,正在她感嘆著世態(tài)炎涼的時候,誰知趙忠恕卻已經(jīng)在追查案件真相了,自己沒看錯了他。

    冷太太坐在沙發(fā)上,一會看看白紹儀一會看看清秋,她忍不住一臉的愁容。一個是親生的女兒,一個是東床快婿,昨天還是好好地,誰知一轉(zhuǎn)眼就成了這個樣子!清秋肯定是愛極了白紹儀,看著她昨天的樣子,冷太太忽然想起來當(dāng)初清秋的父親生病的時候。那個時候自己得知了丈夫病情無望,傷心是肯定的。可是她并沒有清秋那樣哀傷欲絕,她和丈夫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處的久了就是家人一般??墒强粗迩?,冷太太忍不住想夫妻之間有情有愛固然好,可是一旦一個遇見了什么事情,一定是血rou淋漓。正所謂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紹儀的傷勢只是暫時穩(wěn)定,醫(yī)生說還要進行手術(shù)才能徹底脫離危險,女婿是個圓滑的人,是誰要下狠手害他?若是手術(shù)成功還罷了,若是手術(shù)不成功,豈不要害了自己的清秋。她是含辛茹苦的拉扯女兒,深知做寡婦的苦,冷太太不想清秋重蹈覆轍。

    但是世界上哪有事事稱心如意的?只能求老天爺開眼吧,或者她該請宋潤卿上來幫著走動,若是真的出事,她是清秋的母親,不能眼看著清秋往絕境里面走。正在冷太太逐漸的思緒混亂,人有點疲憊的時候,她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是誰!”冷太太一個機靈清醒過來,她幾步走到門前,詫異的發(fā)現(xiàn)剛才明明是關(guān)上的門不知什么時候被打開一條縫。

    冷太太想著可能是桃花進出沒關(guān)上門,她推開門正看見護士過來查房。冷太太也就放下了疑惑,專心的照顧病人了。

    白夫人一臉凝重的從醫(yī)生辦公室出來,想著醫(yī)生的話,她內(nèi)心僅存的一點希望被無邊的黑暗一點點的吞噬了。白紹儀受了嚴重的撞擊,心肺功能受損,肝臟也被切掉了一部分,最糟糕的是白紹儀的腿也斷了,就算是恢復(fù)好,將來也會不良于行。以后紹儀不能累著,要時刻小心,那樣的話自己一個活蹦亂跳,正人生得意的兒子豈不要成了廢人?昨天白文信的話忽然冒出來。

    清秋若是嫌棄了紹儀,琵琶別抱,他們白家實在沒什么理由強把她留下來。人家清秋大好的年華,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學(xué)有才學(xué),何必要為了個廢人守著呢?即便那個時候清秋沒離開的意思,也架不住別人勾引她啊,久病床前無孝子何況是夫妻,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便是夫妻啊。

    莫非這件事真的和白文信說的那樣,有人為了得到清秋真的對兒子下手了?白夫人的心里亂糟糟的,她整個人心不在焉,恍惚之間竟然沒去病房看白紹儀,而是飄飄忽忽的走到了醫(yī)院外面。司機看著白夫人出來詫異的說:“夫人不在醫(yī)院看少爺么?怎么要回家嗎?”

    白夫人冷笑一聲,對著司機說:“回家去。我不想看有的人貓哭耗子假慈悲!”

    司機對著白夫人的話摸不著頭腦,他也只能按著吩咐打開車門,請她上車。“是趙先生的車子來了!”司機看見疾馳而來的車子,對著白夫人說。

    車子還停穩(wěn)了,趙忠恕就從車子上下來,他幾步到了白夫人車子前:“白夫人,我有要緊的話和你說,你和我走一趟?!闭f著趙忠恕拉著白夫人上了他的車子。

    “是什么事情?”白夫人仿佛在夢里,還沒想明白怎么回事她已經(jīng)坐上了趙忠恕的汽車,看著窗外不少趙忠恕的手下正進了醫(yī)院,她更加糊涂了。

    “我查到了線索了,害紹儀的人是日本人,而且主謀還是我們都認識的人。”趙忠恕身上散發(fā)著駭人的氣息,金瑛一眼看見趙忠恕的衣服上有些不起眼暗紅色點點,那好像是血漬!

    “是誰?是誰害了我的兒子!”白夫人頓時紅了眼,她以為是有人為了清秋害了她兒子。誰知卻是日本人?!敖B儀并不是激進的抗日派,日本人為什么會對著他下手??!”

    ☆、第一百四十五章 (改)

    “歐陽于堅,他已經(jīng)成了日本人的走狗,紹儀的事情就是他策劃的?!壁w忠恕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嫌疑人的名字。

    金瑛驚呆了,她從自己的思緒里面醒過來,以前的種種猜測都顯得可笑至極,她竟然還懷疑什么因為清秋的美貌招惹來災(zāi)禍!她是小說的看的太多了,白文信說的可能是真的,因為無風(fēng)不起浪,清秋那樣的美人被人愛慕是正常的,哪位先生身居高位,他身邊傳出來花邊新聞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自然是見過清秋的,也許就是表示了欣賞什么的。底下揣摩上司的人多了,少不得要想想辦法。自然是有流言傳出來。她竟然沒想到。

    清秋說的沒錯,媳婦是最了解自己兒子的人啊?!霸趺磿撬??”算起來紹儀也算是他的表哥了,好好好,金家怎么出了這樣的兒子!那個歐陽不是去關(guān)外了?白夫人一想起來歐陽的身世忍不住一陣嫌惡。金家也是鐘鳴鼎食,詩書繼世的人家,現(xiàn)在金家的兒女們雖然沒有特別有出息的,可是他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竟然會出來歐陽于堅這么個東西!

    趙忠恕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他的手底下辦事效率還是有的,很快的根據(jù)目擊者,拼湊出來那輛肇事車,那輛車子是天亮之前就停在禁行路段一個隱蔽的地方,然后算計準了 白紹儀出現(xiàn)的時間撞上去的。根據(jù)車禍現(xiàn)場的鑒定,撞擊紹儀車子的卡車是經(jīng)過特別改裝,有人在卡車的前頭加了后鋼板,因此這一撞擊,司機當(dāng)場死亡,汽油泄露還燒起來熊熊大火,若不是清秋把紹儀拉出來,沒幾分鐘之后汽車就會爆炸變成團廢鐵。

    趙忠恕立刻叫人調(diào)查改裝汽車的廠子,和會改裝的師傅和技工,很快的線索出現(xiàn)了。汽車是被一個小廠子改裝,師傅清楚的記得來改裝汽車的人,他很清楚地聽見那個人低估了一句日本話。后來來取車子的人卻是個中國人,看著不像是司機,更像是個教師或者坐辦公室的人。師傅老家在關(guān)外,那個人為了和師傅套近乎說自己也是從關(guān)外來的。兩個人便攀談起來,那個人說自己以前在北平,后來去了上海做教書先生,再后來去了關(guān)外?,F(xiàn)在回來做生意的,還特別給了師傅一筆錢,說自己不小心把老板的車子給弄壞了,求師傅保密不要說出去。

    趙忠恕手下的人按著修車師傅的描述畫出來一張像,趙忠恕看著上面似是而非的輪廓忽然想起個人。尋來歐陽于堅的照片比照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兩個人如此相似。叫來修車師傅辨認了照片一口認定是歐陽于堅。

    一晚上趙忠恕的手下把上海灘差點反過來,抓了不少人,一番逼供之后,趙忠恕肯定了兇手的身份正是趙忠恕。

    “這一晚上難為你了,紹儀若是知道你能如此為他肯定會感激你的,知道了誰是真兇就好了,冤有頭債有主,總會和他們算賬的。沒想到竟然會是他,當(dāng)初我哥哥發(fā)現(xiàn)有這么個兒子還是很高興地,在北京的時候,歐陽也是個不錯的人。知道上進,讀書認真的。怎么現(xiàn)在成這個樣子了?若是哥哥泉下有知,肯定會傷心的?!毕胫?dāng)初金銓知道了歐陽于堅的存在還曾經(jīng)動過叫他認祖歸宗的想法,金瑛心里五味陳雜。

    “哼,諷刺的是這些年還是紹儀時不時的資助著歐陽母親的生活呢,以德報怨,結(jié)果歐陽于堅便是這么報答恩情的。我今天來醫(yī)院找您,是有兩件事。他們害紹儀不成肯定還有算計,我派人去醫(yī)院保護他和家里的安全。和您說一聲,別見著他們不知情嚇著了。還有就是,您雖然是紹儀的母親也是金家子女的姑姑,若是抓住了歐陽。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亡命之徒,抓他不僅是家事更是為國除害。到時候動槍動刀的,萬一傷著了——”趙忠恕拿眼角余光觀察著白夫人的臉色。

    “金家沒那樣認賊作父的人,你別顧忌什么有的沒的。對于國家的敵人應(yīng)該消滅!”金瑛再也不是那個和藹可親的姑姑了,她不會原諒歐陽于堅的作為。

    政府難得辦事效率高了一回,沒幾天報紙上已經(jīng)連篇的刊出來著名律師被日本間諜暗害,政府迅速抓獲真兇的報道了。

    冷太太看著女兒這幾天稍微和緩下來的臉色,念佛道:“阿彌陀,可算是好了點。你和紹儀都算是命大,逃過一劫啊?!鼻迩镎诖策吷夏弥硪稽c點的給白紹儀擦臉,多虧了趙忠恕請來的美國大夫手藝精湛,他第二次手術(shù)和第三次手術(shù)完成的很順利,后遺癥已經(jīng)被控制在最小的范圍內(nèi)了。

    不過經(jīng)歷了幾次艱辛的大手術(shù),白紹儀的身體確實虧虛下來,他手術(shù)之后整個人沒什么精神,一天大半時間都在睡覺。冷太太來的時候白紹儀正好沒睡著,他見著岳母來了,想擠出來個笑容。誰知剛一動就扯到了傷口,疼的嘶一聲,惹得清秋和冷太太都忙著上前關(guān)心:“可是扯到了傷口?哪里疼了?”

    “沒事,肚子上的傷口還有點疼,腿上也是癢癢的,就是自己夠不到。白紹儀說話的聲音還比較微弱?!卑捉B儀無奈的看看自己的腿對著清秋無辜的眨眨眼。

    清秋聽著白紹儀的話送了口氣:“知道癢癢是好事,我?guī)湍銚蠐稀at(yī)生反復(fù)的囑咐過,你現(xiàn)在傷口太還沒愈合需要絕對的休養(yǎng),不能動。你的腿經(jīng)過手術(shù)幾天了總算是有了知覺,若是不癢癢可是叫人擔(dān)心呢?!鼻迩锓磔p輕地撓著白紹儀腿上發(fā)癢的地方。

    “這里是么?”清秋一邊小心翼翼的移動著手指,一邊詢問著白紹儀。

    “是,不對左邊一點。對了就是這里!”白紹儀指點著清秋正確的方向。

    冷太太看著女兒和女婿兩個,忍不住臉上泛起個笑意:“可是好了,喝湯吧。等下醫(yī)生還要查房呢?!崩涮刻煊H自盯著爐子燉湯做粥的送來醫(yī)院給女兒和女婿,生怕他們吃的不好,傷口愈合不好。

    白紹儀勉強的喝了一點湯就沒什么胃口了,幾場大手術(shù)下來他用了太多的麻藥,傷了脾胃,現(xiàn)在很難吃很多東西。清秋看著白紹儀胃口不好心里暗自著急,一邊給他漱口,看著白紹儀一會又沉沉的睡著了。清秋無心吃母親親自做的飯菜,她看著白紹儀的睡臉無聲的嘆息,眼神全是擔(dān)心。

    “你好歹吃一點東西,紹儀受了那么重的傷哪能一下子就好起來?你可要好好地保重自己的身體,別生病了。你倒了,紹儀怎么辦呢?不過那個害你們的壞人已經(jīng)被抓了,以后也能安心了?!崩涮珓裰畠憾喑砸稽c。清秋聽著母親的話心里堵得難受,為了叫母親安心,清秋沒和冷太太把事情都說了,只是含糊的說確實是白紹儀得罪了日本人,才被人家算計的。她沒敢和母親說謀劃的人便是歐陽于堅,想著以前在北京的種種,清秋有種被毒蛇從身邊游過的惡心和惡寒。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當(dāng)初一臉正氣,總是義憤填膺,時時刻刻叫著救國救民的歐陽于堅竟會變成個漢jian。

    “mama別說了,我知道。”清秋強打精神吃了一碗粥,冷太太這才滿意的收拾了東西。這個時候門外出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趙一涵抱著一束花進來了。

    冷太太對著清秋說:“你剛吃了飯別在病房里面悶著了,你和趙小姐出去轉(zhuǎn)轉(zhuǎn)?,F(xiàn)在紹儀的病情橫豎穩(wěn)定了,你也不用寸步不離的守著了?!壁w一涵得知了白紹儀受傷的消息就立刻從南京趕過來。這段時間她倒是經(jīng)常來看望,還在清秋身邊時刻安慰她,幫著她從家里帶換洗衣裳什么的。

    趙一涵放下花束拉著清秋走了,兩人在醫(yī)院的花園里面轉(zhuǎn)了一圈,清秋看著趙一涵道:“有什么事情,心事重重的?可是你和老趙吵架了?”

    “不是,我是想和你說,我是從我哥哥的辦公室來的,他們好像抓歐陽于堅失敗了。本來已經(jīng)一切都安排的很好了。誰知他竟然逃走了!我有點擔(dān)心你特意過來看看。隨著事情查的越深入,我是越害怕,我哥哥擔(dān)心你,不肯和你說,我是實在不忍心再瞞著你了,今天干脆都和你說了吧?!壁w一涵下了決心,她握著清秋的手,盯著她的眼睛慢慢的說。

    清秋詫異的看著趙一涵,她忽然想起來歐陽于堅曾經(jīng)是趙一涵的丈夫啊,當(dāng)初他們新婚的時候,歐陽于堅也是對著趙一涵百依百順的,他們何嘗沒有過一段幸福甜蜜的日子?,F(xiàn)在趙一涵提起來歐陽于堅竟然是個陌生的和她不相干的人。清秋有些奇怪的說:“那個人我們雖然都認識,但是我仔細想了,我們家和他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對紹儀下手無非是按著主子們的指示辦事罷了。今天歐陽于堅被抓住也好,跑了也好,他還能摸到醫(yī)院把我們趕盡殺絕不成?”

    趙一涵忽然一笑,冷冷的說了句話:“你太小看了歐陽的心思。他那個時候一副熱血青年的樣子,對誰都是和藹可親,猛地看上去比像燕西那樣的花花公子更可愛,更善良。其實那些全是他的表象!歐陽于堅內(nèi)心是個陰暗齷齪,睚眥必報的人。別人對他的好處,他不會記得,甚至?xí)J為是別人居高臨下的蔑視。別人對他的不好,或者他認為的不好,他會記一輩子。而且會在內(nèi)心把那點所謂的不好層層加大,遇到了機會就會狠狠地報復(fù)。當(dāng)初他對著我求婚的時候,我何嘗不是被他騙了。好在我慢慢的明白了,和那樣爛泥般人品的人在一起,時間長了我也會被拖進泥里,我狠心斷絕了和歐陽于堅的關(guān)系?!?/br>
    “可是我們家和他有什么怨恨么?”清秋想來想去,覺得歐陽于堅怨恨金家倒是有可能的,可是他和白家八竿子打不著的,為什么要對著白紹儀下手!還在事情敗露之后不依不饒的。

    趙一涵被清秋的天真氣的無語半晌,她咬著牙捏住清秋的臉頰,做出來酸酸的語氣,諷刺的說:“冷姑娘,你是太天真呢還是裝的太天真了?當(dāng)初歐陽于堅可是你的堅定追求者啊。他還謀劃著在婚禮上把你搶走呢。”趙一涵諷刺的笑笑:“你別驚訝了,人心隔肚皮,你怎么能看透一個人想法。就連著我也是被歐陽于堅給蒙蔽了一陣子,若是我沒和他在一起生活過,沒準現(xiàn)在還以為他是個被人欺負和我同病相憐的可憐蟲呢。我雖然沒聽到更詳細的消息,可是從我哥哥和手下人的只言片語里面能聽出來,歐陽于堅潛入上海一是為了日本人做事。他當(dāng)初在上海呆不住,去了關(guān)外。剛開始的時候歐陽又進了以前的組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隱瞞自己那段做叛徒的經(jīng)歷的。歐陽去了關(guān)外做什么抗日運動,可惜又被日本人抓住。日本人可比我哥哥厲害多了,歐陽于堅再一次做了叛徒。他死心塌地的跟著日本人混,聽說他出賣了許多自己的同志?!?/br>
    一陣寒意從清秋的腳下升起,她當(dāng)初聽見歐陽于堅投靠日本人還以為是他在上海走投無路,到關(guān)外去討生活。她還納悶?zāi)?,其實歐陽到北平再做個教師也好,何必要冒著戰(zhàn)火去關(guān)外呢。原來歐陽投敵的背后竟然還有這樣血腥的背景!一個人出賣自己的同志兩次,清秋忍不住吐槽道:“歐陽以前的上級要是知道了這個結(jié)果,也不知是什么感想?!?/br>
    “還能有什么感想,是他們自己識人不明罷了。或者是太急功近利吧,反正那是他們的事情,不過我想按著那邊的慣例,對著叛徒是最不能忍受的,歐陽于堅在上海不僅要被警察追捕還要提防著自己以前的同志。上海的鋤jian團,一直都在的。還有就是歐陽于堅內(nèi)心深恨你和紹儀,你回絕掉了他的求愛,他眼睜睜的看著你和紹儀結(jié)婚。還有后來金家的事情,我想歐陽于堅在內(nèi)心深處已經(jīng)把你和紹儀當(dāng)成了他最大的敵人了。如今歐陽靠著日本的勢力來上海,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他手上有人有槍,就像報復(fù)了。”趙一涵看一眼清秋,給她一個你懂得眼神。

    歐陽于堅報復(fù)不成還回來的!清秋明白了趙一涵話里的意思,她想著虛弱躺在病床上的紹儀,忍不住擔(dān)心的說:“現(xiàn)在紹儀的傷勢剛剛穩(wěn)定,醫(yī)生說不能再有一點的風(fēng)吹草動了。你的提醒我記住,謝謝你這幾天一直陪著我跑來跑去的。你來上海時間的不短了,也要回去看看孩子。春生也長大不少了,我叫人準備了些東西,是給春生的,你回去的時候我叫人給你送去?!鼻迩镙p輕地握住趙一涵的手,臉上并沒驚慌,埋怨的神色。她反而是坦然一笑,眼神清澈。

    望著清秋,趙一涵半晌沒說話,她深深地打量著清秋,仿佛從沒見過她一般。直到她把清秋看的渾身不自在了,才緩緩地開口:“天下你這樣的女子只怕是鳳毛麟角了,難怪誰都會喜歡上你!紹儀的眼光很好,他的運氣更好。比起來有的人就可憐了。真是一見世外仙姝誤終身?。 ?/br>
    清秋以為趙一涵在打趣自己,沒往別的地方想,她臉上微微一紅,有些嗔怪的甩開她的手:“你能正經(jīng)些么,人家遇見這么多的煩心事,你還有心情拿著我尋開心。算是我白拿著你做好人了。什么世外仙姝,兩個孩子的媽,哪里能仙的起來?不過你既然說歐陽于堅跑了,我們不能不防,我還是回去看看吧?!闭f著清秋要回去照看白紹儀。

    趙一涵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幾天她去看了趙忠恕,發(fā)現(xiàn)自己的哥哥差點把自己累死逼死了,她剛見著趙忠恕的時候可是大大的嚇一跳。在趙一涵的心里,自己的兄長是個比石頭還堅硬的人,仿佛什么為難的事情也不會叫他皺下眉的。誰知眼前的趙忠恕卻是一臉暴戾之色,不知道是熬了幾天幾夜沒休息,長時間的疲勞和精神緊張已經(jīng)快呀把他逼的崩潰了。手下的辦事人員們都恨不得躲著趙忠恕遠遠地的,不要再他面前出現(xiàn)。

    見著趙一涵,趙忠恕不耐煩的哼一聲:“你沒事跑來做什么?”趙一涵無奈的搶下來趙忠恕手上看的卷宗,她生氣的說:“你已經(jīng)幾天沒合眼了,你是想累死自己不成。你為了冷清秋連自己的命也不要了?你就是累的一口血吐出來,死在她眼前她能明白你的心意么?”趙一涵只覺得趙忠恕太傻了。

    趙忠恕暴躁的看看meimei:“事情鬧得這么大,我就是和紹儀他們一家人不認識也是要追查案件的。上面已經(jīng)被驚動了,看樣子是要徹查了。你沒事就回去,我這里打打殺殺的一點也不民主!更沒有自由!”伴隨著趙忠恕的話,一陣凄慘的叫聲從樓底下的地下室傳來,趙一涵從沒聽過一個活人慘叫的好像是惡鬼的呻吟,嚇得渾身哆嗦一下。她下意識的摸下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正在猶豫著是不是要再勸勸趙忠恕去休息。只見一個人急著跑上來:“主任,那個人招了,歐陽于堅的地址知道了?!壁w忠恕聽見這個消息頓時眼睛一亮,把手上的香煙按在煙灰缸里面?!傲⒖绦袆?,就是錯抓一萬也不能放走了歐陽于堅!”隨著趙忠恕的話音,他已經(jīng)跑了。

    趙一涵的腦子里面一會是自己哥哥熬得通紅的眼睛,一會是病房里面清秋細心照顧白紹儀的畫面。她的心里無數(shù)的想法和疑問旋轉(zhuǎn)著膨脹著,終于她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一句話脫口而出:“清秋若是紹儀不能和正常人一樣,你還會和他在一起么?”

    話一出口,看著清秋蒼白的臉色和憤怒的表情,趙一涵就明白了自己說錯了話,不對,是問錯了問題:“我以前是紹儀的妻子,以后也是。他好了我自然高興,若是他留下殘疾我也是他的妻子。你們是為了我好,也是好意,可是我的命運還是叫我自己做主吧?!边@幾天白文信夫婦對著清秋格外的好,他們甚至對清秋說,白紹儀的傷太重了,就算是好了,也不能和以前一樣健康。他們不想拖累清秋,若是她想找個更好的人家,他們是沒意見的。清秋還以為趙一涵是白文信夫婦請的說客。

    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趙一涵也就順著清秋的意思不出聲了。

    等著清秋回到病房,冷太太對著女兒說:“紹儀一直睡著,你放心吧,醫(yī)生和護士剛過來看了。說病人恢復(fù)的很好?!鼻迩锟粗采系恼煞?,低聲的說:“以前都是紹儀對我照顧有加,我們成親到現(xiàn)在,他就像是寵孩子似得。恨不得把我含在嘴里,捧在手上,我有的時候想,到底是老天帶我不薄,今生今世能有個知己。我也不知拿什么來回報紹儀對我的深情?,F(xiàn)在他有難,我不能離開他。后半世不管是他怎么樣,我都不會放開的。哪怕我就像是照顧孩子一樣,我也要照顧他一輩子。”說著清秋握著白紹儀的手,把被淚水浸濕的臉貼在上面,她的肩膀微微抖動,淚水順著白紹儀的指縫流下來。

    冷太太聽著清秋字字啼血,忍不住紅了眼圈:“你公婆那是真的疼愛你。誰也不想看自己的孩子艱辛的過一輩子。不過你自己拿準了主意,我們也不能強迫你。就按著你的心思辦吧?!崩涮呐那迩锏募绨?,也被女兒一番深情給打動了。其實前幾天白紹儀病情穩(wěn)定之后,白文信夫婦一臉歉疚的和冷太太說起來清秋以后的安排。他們表示叫清秋守著自己殘疾的兒子太不道德,若是清秋想離開另尋新生活他們是同意的。冷太太聽著醫(yī)生說白紹儀完全康復(fù)可能不大,正傷感女兒命苦,豈不要伺候病人一輩子,那樣比守寡害慘。沒想到白家夫婦竟然通情達理,也就同意了白文信的提議。

    可惜清秋不肯離開紹儀,冷太太也只能隨著女兒的心意了。

    病房外面金瑛和丈夫交換個眼神,她拉著丈夫踮著腳悄悄地離開了?!澳憧陕犚娏耍迩飳B儀是不離不棄,可笑我們以前竟然還聽信了那樣的謠言。若是還有誰背后嚼舌頭,往秋兒身上潑臟水,我立刻當(dāng)著面撕了他的嘴?!苯痃肫鹱约涸?jīng)懷疑清秋紅杏出墻,就越慚愧。

    “你別說了,我也是后悔的腸子都青了。誰叫哪一位素來不怎么清白呢,我也是老糊涂了。現(xiàn)在不是為流言生氣懊惱的時候,忠恕的電話你聽見了,我現(xiàn)在擔(dān)心孩子們的安全啊。那個歐陽一天沒抓住,我一天不能安穩(wěn)?!卑孜男诺降资墙?jīng)歷的多,他果斷地從懊惱沮喪的情緒里面跳出來,直面眼前最要緊的問題。

    ☆、第一百四十六章

    “是啊,誰知竟然養(yǎng)出來個白眼狼。當(dāng)時虧得嫂子還念著都是一家子骨rou,好心對他,早知今天這樣,還不如當(dāng)初裝著不知道呢。隨便他死那里去,也省的后來許多麻煩了?!卑追蛉讼肫饋懋?dāng)年金太太心軟,默許了金銓對這個私生子的關(guān)心。她恨不得回到那個時候,把歐陽于堅徹底趕得遠遠叫他再也不能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

    白文信對著岳家的那些破事很無奈:“別傷心了,事情發(fā)生無法避免,你白白的給自己添堵。眼前我們最不能倒下,孩子們遇到了困難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扯他們的后腿?!卑孜男排呐钠拮拥氖?,輕輕地敲敲門,里面的清秋和冷太太都慢慢的恢復(fù)了冷靜,冷太太開門見是親家,忙著往里面讓他們:“是親家太太來了,紹儀看著好多了,醫(yī)生看過了,說恢復(fù)的很好?!闭f著清秋迎上來,白夫人看著清秋眼睛紅腫著,心疼的拉著清秋說:“既然紹儀暫時沒事了,你也該回家休息休息。元元和小彘這幾天在他們大伯家變得越發(fā)的郁悶了。小孩子雖然不懂事,可是他們不傻子,你回去安慰下他們。”白夫人拿著元元和小彘出來,她知道勸清秋注意身體什么的都沒效果,身為母親她知道孩子是最好突破口。

    清秋果然是被婆婆說動了,她知道這幾天忙著照顧丈夫忽視了孩子,冷太太在一邊也跟著勸她回去:“就是呢,你婆婆說的對,別人家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家住著舒服。紹儀生病的事情即便是大人瞞著,小孩子也能從大人的語氣里面察覺出來。你回去好好地安慰下孩子,別嚇著他們了?!?/br>
    白文信趁熱打鐵:“就是清秋回去看看,我和雄起打電話,我叫他把兩個孩子送回來?!鼻迩镆妿孜婚L輩如此說,也就點點頭同意了。清秋一回家,正見著白雄起的妻子帶著兩個孩子正眼巴巴的看著回家呢。見著清秋回家了,元元和小彘都高興地迎上去,可是等著小彘一看見母親似乎在短短幾天變了樣子,頓時嚇得站在當(dāng)?shù)?,臉上的歡喜都不見了,只剩下眼淚在眼圈里面打轉(zhuǎn)了。元元撲進清秋的懷里,她緊緊地抓著清秋的衣襟,板著臉似乎在忍著什么委屈似得。

    清秋摟著兩個孩子,話還沒說自己的眼淚也差點下來,白雄起的夫人忙著打圓場:“好了,你們天天吵著想見mama,現(xiàn)在mama回家了可別哭啊。你們mama只是累壞了,叫她休息下。這幾天你們都得了老師的獎勵拿出來給你mama看看?!痹犞傅脑捪确磻?yīng)過來,她拉著清秋:“mama快坐,我這幾天帶著弟弟都很聽話,我們按時上學(xué),沒遲到,老師還夸獎我呢,弟弟考試得了第一名?!毙″榫o緊地黏在清秋的身上,抱著mama不放手,他被元元瞪一眼立刻心領(lǐng)神會jiejie的意思。一翻身從清秋懷里出來,一溜煙的跑到自己的房間拿著幾張卷子給清秋獻寶:“mama看我的卷子,都是滿分。”

    清秋才想起來兩個孩子都要放暑假了,前段時間她還和紹儀商量著等著放假了帶著孩子們玩玩去,紹儀說很久沒北平了,眼看著局勢緊張,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戰(zhàn)了,還是趁著現(xiàn)在帶著孩子們?nèi)ス实刂赜我环?。結(jié)果卻出了這樣的事情,清秋強打精抱著兩個孩子問他們有沒有老實聽話,不能貪玩等等?!澳銈冊诖蟛乙砸稽c,別和在家似得大呼小叫,你們大伯事情多,會被你們打攪的?!鼻迩飮诟乐⒆?。

    “我們要一直在大伯家么?放假了我們還是回家吧。”元元有點不情愿拉著清秋的手央求著。

    清秋臉上神色一僵,白雄起夫人忙著說:“你們mama最近事情多,在伯母家不好么?”“可是說好的暑假去玩的,我很想去看看北平的故宮啊!”元元和小彘只是含糊的知道他們的爸爸似乎生病了,只要在醫(yī)院住幾天就好了。他們兩個小孩子還盤算著暑假的旅行呢。

    “你看這兩個孩子,沒心沒肺的。你爸爸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不如伯母帶著你們玩,北平有點遠了,杭州也不錯啊!”白雄起太太拉過來元元,叫清秋別生氣。

    “元元小彘,mama今天和你們說一件要緊的事情,你們都是大孩子了,家里的事情我也不該瞞著你們……”清秋把家里發(fā)生什么事情和孩子們說了,白雄起太太看孩子們被不言語,一個個的睜著眼睛盯著清秋,她于心不忍:“清秋,孩子還小呢,你和他們說了這個別把孩子嚇壞了。好了,你們爸爸沒事的,你mama也累了,她要休息下。你們上樓去回自己的房間?!?/br>
    小彘緊緊地攥著清秋的手“我想去看看爸爸?!痹矌е耷婚_口:“我也想去看爸爸。”清秋抱著兩個孩子親著他們的額頭,盡心的撫慰著他們:“好了別哭了,我向你們保證,你們爸爸好好的。等著過幾天我就帶著你們?nèi)メt(yī)院看爸爸。元元,小彘你們能不能幫著mama分擔(dān)下家里的事情呢?”

    兩個孩子使勁的點點頭:“我們能干好的,我會煮開水,還會幫著弟弟洗衣服?!痹π靥ь^,信心滿滿的表示自己已經(jīng)是大人了。小彘則是跟著保證:“我會聽話,我是男孩子要保護大家,我?guī)椭鴍iejie洗衣服?!?/br>
    清秋和白雄起太太被兩個孩子給逗笑了,清秋的心里一陣熨帖,她抱著孩子欣慰的笑著:“你們都是好孩子,我囑咐你們的話,你們可要記住了。以后你們別亂跑出去,若是出門要跟著大人,不認識的人不要理會他們更不要和他們說話拿人家的東西……“清秋擔(dān)心歐陽于堅對孩子不利,反復(fù)的囑咐著他們不要理會陌生人。

    等著孩子們都上樓去了,白雄起太太看著清秋憔悴的神色:“你真是受苦了,你身體一向單薄,這樣下去會支持不住的。你好好地休息下我已經(jīng)叫廚子給你煮了湯,你喝了好好地休息休息。醫(yī)院那邊你放心,你大哥已經(jīng)拿來了最新的西藥了,肯定能把紹儀醫(yī)治好的。還有元元和小彘我是不會虧待他們的,對著他們比我當(dāng)初帶著秀珠還耐心呢。記得以前秀珠小時候,我也沒這么上心的??赡苁俏覀兩狭四昙o,反而是婆婆mama起來了。那個時候帶著秀珠,全是下人送秀珠上學(xué),她喜歡去哪里,只要和我說一聲帶著下人就能去?,F(xiàn)在呢,我每天都是親手拉著小彘和元元上學(xué),不親眼看著他們進校門就不放心。既然那個人沒背抓住,我干脆搬過來看著他們,那個歐陽于堅喪心病狂,紹儀和他有什么冤仇,要這么還害人!”

    清秋疲憊的擠出個笑容:“多謝嫂子了,小彘和元元長大了,他們要是對你一點不好,就是他們沒良心了?!?/br>
    回到家,清秋感覺身體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疲勞,洗了澡清秋再也撐不住,躺在床上沉沉睡去。鼻子前終于不是醫(y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被子和枕頭上還殘留著白紹儀身上的氣息。汽車的撞擊聲和熊熊的火焰,仿佛都好似一場夢,清秋內(nèi)心產(chǎn)生出來一種錯覺,仿佛只要她好好地睡一覺,再次睜開眼那些就是一場噩夢,隨風(fēng)消散了。

    在醫(yī)院里面白夫人正坐在窗前看著兒子,白紹儀臉上的燒傷和擦傷慢慢的開始愈合了,有些變形腫脹的臉慢慢的恢復(fù)了原樣。只是他受傷很重,經(jīng)歷了一次開胸手術(shù),肝臟的縫合手術(shù)還有腿上的骨傷復(fù)原,這三個手術(shù)都是很大的手術(shù),如此折騰一番下來,白紹儀已經(jīng)是到了身體的極限了。他整個人迅速的憔悴起來,若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白夫人都要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便是她心愛的兒子。

    看著白紹儀還在沉睡,白夫人低聲的說:“醫(yī)生怎么說,昨天的片子出來了么?”昨天醫(yī)生給白紹儀拍了透視片,要看看腿傷愈合的程度。白文信長長的嘆口氣:“醫(yī)生說傷口表面上愈合的不錯沒有發(fā)炎的現(xiàn)象,可是他的腿收到了撞擊太嚴重了,是粉碎性骨折。當(dāng)初打開傷口的時候有的骨頭岔子已經(jīng)插進了邊上的神經(jīng)。醫(yī)生說神經(jīng)收到損害,即便是骨頭長好了,可是神經(jīng)受傷,他將來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走路了。沒準回復(fù)的不好,連站起來都不可能呢?!?/br>
    想著意氣風(fēng)發(fā)的兒子竟然變成不良于行的殘疾人,金瑛頓時感覺天塌下來了:“這要怎么好,紹儀一向在乎自己的形象,他若是不能自己站起來,以后還怎么做律師。誰見過坐輪椅上法庭的律師呢?對著冷太太我要怎么交代?人家好好地女兒怎么就嫁給個殘疾人呢?!?/br>
    “別哭了,小心叫紹儀聽見,事情不少還沒確認變得那么壞么,你知道的醫(yī)生說話喜歡夸張,他們不把病情說的嚴重,怎么會叫你認為他醫(yī)術(shù)高明啊。好了別哭了,清秋對紹儀的感情那么深,她怎么會拋棄紹儀呢。你要是總哭哭啼啼的,叫紹儀以為自己沒了希望不肯配合醫(yī)生好好醫(yī)治才是真的害了孩子呢?!卑孜男虐参恐拮?,叫她不要在孩子面前露出來悲觀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