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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瘋臨天下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見連康肅也是一番不明所以的樣子,曹姽便解釋道:“成都王有一后宮妃妾,封號為金蓮夫人,姿容絕世,美絕人寰。更兼舞姿仙妙,成都王為她以金磚鋪地,此女旋轉(zhuǎn)其上,步步生蓮,因此稱金蓮夫人。”

    上輩子東魏傾全國之力滅蜀,事后李期投降,被女帝封為歸義侯,帶著全家老小在建業(yè)做人質(zhì)。誰知李期見東魏女帝先后喪子喪女,賊心不死,欲將自己貌美出塵的金蓮女獻予燕王慕容傀邀寵。

    可惜她的父親雖愛美色,最愛的卻是大業(yè),且不說歸義侯的身份以及叵測居心,在與女帝之間只存一女曹姽的情況下,他要是沾了別的女人生下子嗣,天下豈不是大亂。也就是那時候,父親與母親的關系才略微緩和,但不久女帝便仙逝了。

    曹姽當時年幼,曾偷跑去獻俘儀式上偷看所謂的絕世美人,那金蓮夫人一身粗布麻衣、荊釵素顏,卻不掩麗質(zhì)天生、妙步生花,這等女子,僅是遠觀就是極品美色,懂行的男人見她婀娜體態(tài),便知上了榻更是絕色。

    康肅等人是沒見過真人,雖東魏女子地位較高,只是沒人會信一個靠美色事人的女子可對軍國大事產(chǎn)生影響。倒是阿攬饒有興趣地看了曹姽一眼,其實以他看來,若是要論殊色,曹姽也算是一種特殊的美色。

    曹姽自然不知道阿攬是這樣想的,她只是就事論事:“后宮詭譎狡詐,絲毫不下于戰(zhàn)場交兵。金蓮夫人在諸國有盛名,劉熙定不敢私納,最大的可能還是要進獻皇帝。劉曜寵幸羊后十年,也到了換換口味的時候了?!?/br>
    見她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大伙兒便更好奇了,三日之后遞降表,雖然落座之后沒有東魏什么事,卻個個睜大了眼睛想一睹金蓮夫人的芳容??上⑽蹩赡芤褜⑺仓脛e處,看美人的期望便落空了。

    北漢匈奴化外之民,因先天不足,更是事事講究,因此李期的投降儀式進行得凄慘無比。他那個憤而自立的皇帝名號就是個笑話,無人當做一回事,但李期卻要為此付出代價。

    劉熙要求他乘著羊車,光著左邊膀子,嘴里銜著一枚玉璧,羊車后拉著一挺棺材,百官跟在后面披麻戴孝啼哭不止,劉熙以北漢太子的身份,解了李期的繩索,拿下玉璧,燒了棺材,表示接受這亡國之君的投降,李期羞愧滿面,哭卻又不敢哭,臉色比死人還不如。

    曹姽看得目不轉(zhuǎn)睛,眼神凝重,康肅便問道:“公主怎么了?”

    曹姽聞言苦笑一聲,低低嘆氣:“我只是在想,亡國之君究竟是種什么感覺?!?/br>
    作者有話要說:這劇情越寫越快了,一發(fā)不可收拾……康肅進攻基本參考東晉桓溫伐蜀的路線,這人還是很牛逼的,雖然野心太大想太多,還從蜀國弄了個超美的公主做小妾,除了沒做皇帝,妥妥人生贏家~

    古代的投降儀式還是很講究的,劉熙是匈奴出身窮講究,用的是最復雜的那種……

    最早的投降儀式是漢王劉邦滅秦,秦王子嬰素車白馬,脖子上綁著繩子,封好皇帝大印,向劉邦投降,這是比較簡單的儀式。

    三國時期的投降儀式就復雜得多了。魏滅蜀,鄧艾、鐘會進軍成都,蜀主劉禪率太子及群臣60多人出降。劉禪自己把自己綁上,還要拉著一口棺材,等待對方把自己“殺死”,好盛斂其尸,實際上勝利一方根本不會殺死他。

    晉滅吳時,吳主孫皓投降,除了孫皓光著上身,綁著繩子,拉著棺材以外。還要牽著羊,眾大臣戴著孝,以示投降的“真誠”。

    不過投降的皇帝綁著自己,他不一定心里服氣。燒掉棺材的勝利一方也不一定真的敕免亡國之君,而是往往把他們軟禁起來,稍有風吹草動就會把他們殺掉。

    反正亡國之君,是一種極其苦逼的物種……

    對了,女主也是哦,廢帝 亡國之君的奇葩結(jié)合體,所以大家知道她要干嘛么……

    ☆、第六十八章

    當夜,眾人在成都王宮大殿夜宴,劉熙已當眾宣讀了北漢皇帝的圣旨,褫奪了李期成都王的身份,改其為歸義侯,從此再也不是偏安一隅、萬人之上的一方霸主。

    因此,夜宴上,即便他是地主,此時只能灰溜溜地坐在北漢太子劉熙及東魏公主曹姽的下方,又不敢胡亂說話,便哭喪著臉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恐怕連酒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曹姽心里對他略有憐憫,更有鄙棄,今夜她就要拿走此人的性命。

    蜀中富庶,號稱天府之國,李期為了招待占領自己國家的兩大強國,諂媚地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

    蜀人擺宴,最忌淡泊,無不追求邱糟林rou,海錯山珍。這大殿內(nèi)亦是華堂繡戶,卷雨飛云,園榭花木盛植,池亭魚鳥備觀。江東也是富庶之地,曹姽卻也咋舌非常,更不用提劉熙,已經(jīng)被這等富裕震得掛不住一國太子的表情。

    席上端上孔雀所烹的凰鳥炙和貓熊剁碎成rou糜而成的八卦丸,讓曹姽一點食欲也沒有,心里胃里都是一陣反感。

    劉熙本對她大有興趣,此刻時時驗看她神色,見她不掩惡煩,便裝作關懷道:“公主這是怎生的不適?莫非這遍席膏腴、妙舞美人,都不能博得公主一笑嗎?”

    他這樣一說,歸義侯的臉色也緊張起來,這東魏雖不是決定他生死的緊要之人,然眼下也是得罪不起的。

    然曹姽的要求讓在座人都料想不到,只見她抿了一口清甜的酒水,十四歲的年紀還帶著股天真無邪道:“聽聞歸義侯有一位天下無雙的姬妾,舞姿曼妙絕世,本公主今日很想開開眼界?!?/br>
    歸義侯吁了口氣,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劉熙,那金蓮夫人已被北漢安置,打算不日大軍退回北漢后進獻皇帝,如今已不是他可以做主的人。

    劉熙見曹姽一臉興味,他于大巴山虜獲曹姽之后,多少打聽過這位公主,便知道東魏女帝的這個小女兒,最是喜生是非、驕橫任性,他更是見過此女潑辣不屈的模樣,既然東魏曉得先來后到、安分守己的道理,這樣的小要求他并不很放在心上。

    劉熙深目高鼻,相貌肖似其父,倒與漢人出身的羊后不盡相同,因此雖然有種異域的英俊,仍給人如狼般貪婪的感覺。殿中只有曹姽與他身份相當,二人談笑風生不絕,卻偏偏如刀子般刮著旁人的耳朵。

    “不過是一支舞,本太子焉有不準的道理?”劉熙讓人下去將金蓮夫人帶來,一邊意有所指取笑曹姽:“公主本是女兒家,緣何對金蓮夫人這般感興趣?”

    曹姽裝模作樣地擺出些微羞澀的模樣,臉上還真恰如其分地浮上兩朵紅云來:“本公主最喜美貌上佳、身段輕柔的女子,若不是金蓮夫人已有去處,本公主真想請?zhí)痈類??!?/br>
    劉熙一口酒在喉嚨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女子之間一些私密事,他也是有所耳聞。漢武帝劉徹的元后陳阿嬌不就是和女子不清不楚的,再因為巫蠱之事被廢的嗎?他好不容易憋出句話來:“公主當尋正道?!?/br>
    曹姽當然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無非是后宮妃嬪難耐寂寞罷了,便掩嘴一笑道:“我又不是別人家的媳婦,本公主想干什么誰奈何得了?就算往后有了儀賓(駙馬),不也只是我的臣子?”

    劉熙冷笑心道:待你來日嫁人知道了男人的好處,自然奈何得了你。想起大巴山里金枝玉葉差點就被自己占了,心里懊悔之余,觀曹姽盛裝的樣子,心里又是好大一捧邪火。

    這時絲竹之音漸起,花一樣嬌美的儷人著了華裳從大殿外輕移而至。蜀人服飾,厭薄縞素,兢侈羅綺,僭制造奇,月異歲變。即便金蓮夫人如今是破國之君曾經(jīng)的姬妾,穿得已盡量樸素,然這身仿若是用花瓣制成的舞衣仍是令大殿瞬間寂靜。

    難得的是,舞衣已是世所罕見,舞姬本人卻比舞衣更勝,蒙上天垂憐而生的容貌絲毫不為舞衣的靚麗所奪,眼角眉梢絶麗之處,就連曹姽見過的眾多美女也要自愧不知。曾經(jīng)的遼東第一美人高玉素或可比擬,不過那已是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了。

    再見金蓮夫人身如輕燕、腰肢款擺地踏樂而入,眾人方才發(fā)現(xiàn)地上的玄機。原來這大殿的雪花石地磚均刻了蓮花暗紋,金蓮夫人鑲了兩顆拇指大南珠的舞鞋底遍染金粉,一路舞下來,可不就是步步生蓮了嗎?

    眾人齊齊贊嘆,金蓮使盡渾身妖嬈之姿,將大殿的蓮磚踏了個遍,最后不舍地在李期面前收了舞勢,被人帶至劉熙身邊伺候著斟酒布菜。

    劉熙得意地看著曹姽對著這難得的美人目不轉(zhuǎn)睛,不由調(diào)笑道:“公主可是滿意了?”

    “何止是滿意,簡直是感慨無限?!辈軍菇o自己斟滿了酒,拿起一支象牙箸道:“與金蓮夫人一面之緣,想必此生再難相見,本公主就作歌一首,贈予即將遠行的佳人吧?!?/br>
    曹姽歷來愛做男裝打扮,今日雖是盛裝,也仍是廣袖大袍、頭梳簡單高髻,當下借著酒興將頭釵棄了,披散了發(fā),做一等的狂生模樣,拿象牙箸敲著酒杯合了曲。

    “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 ”

    金蓮夫人雖是個舞姬出身的妃妾,然李期與她寵愛非常,從這金蓮鋪陳的大殿就可窺見一二。她一個柔弱女子,國破家亡之時容貌便是禍端,李期保護不了她,她便只能俯就北漢的yin!威。

    但是與李期相對的恩愛日夜,又豈是輕易能夠割舍的?當下聽見曹姽一曲,她淚流滿面、雙膝發(fā)軟,萎頓在地后,期期艾艾望著李期,一雙杏仁大眼里滿是難以言說的感情。

    李期如坐針氈,眼見著北漢侍人已經(jīng)上前,往那雪脂凝膚上就是一巴掌,正要把金蓮夫人拖下去,他亦無可奈何。劉熙則冷冷地看著曹姽,想她一個女子把戲,也就是給自己惹些小麻煩罷了。

    哪知曹姽將酒杯砸碎在地上,酒意上頭口不擇言:“身為一國之君,卻連一個女人都護不住,李期,你李家的老祖宗可知道?”她看著劉熙鐵青的臉呵呵一笑,突然聲音冷然而昂揚起來:“四十六年前,成都王李特帶十萬流民輾轉(zhuǎn)中原,最后入蜀稱王。當年他站在劍閣之下,感嘆如此鬼斧神工之天險,何以劉禪卻輕言投降、便宜曹魏?因此李特曾說,李家子孫后代若有降敵辱沒祖先者,必遭萬世唾罵、入豬狗道輪回。如今本公主殿上飲酒,方覺這酒水臭不可聞,蓋因是與豬狗同席,歸義侯,你說是也不是?”

    此時歸義侯李期早已是臉色呆茫、冷汗一片,金蓮夫人的啼哭尚尤在耳邊,可他魂魄卻已不在了。半晌,李期起身對曹姽及劉熙行一大禮,恭敬道:“在下失態(tài),請容在下離席更衣。”

    劉熙見他汗?jié)裰匾?,皺了皺眉頭,便點頭答允。殿上只剩東魏與北漢兩席相對,劉熙諷笑:“一國公主,何苦披發(fā)散髻?若叫你母帝知道,必定十分責難。不過,本太子看著倒是別有風情?!?/br>
    曹姽也懶得去梳頭,她也不會梳,只是拿手指有一下沒一下順著披泄而下的發(fā)絲。突地腦后有只大手伸來,竟是始終看著這場亂局、一言不發(fā)隨侍在曹姽身后的阿攬,這高壯的漢子卻手勢輕柔,給曹姽慢慢挽起發(fā),因那銀釵不知被扔到何處了,他揀了干凈的象牙箸固定了頭發(fā)。

    曹姽其實面對劉熙,一直還在緊張,劉熙的陰險狠毒已經(jīng)刻在了她的骨子里。此刻阿攬伸手,很好地安撫了她的情緒,她沒覺得曖昧,更沒覺得犯上,反而想贊他一句體貼人意。

    那雙手撫摩到她頭皮的時候,還帶了一陣別樣的酥麻,若不是手勢還笨手笨腳的,曹姽幾乎想讓他取代身邊侍女,日日給自己梳頭。

    當下振作了些,曹姽毫不留情道:“這便是太子讀書太少了,雖說北漢皇帝陛下入主長安之后,一直苦心營造太學,看來實在效果不得彰顯。堂堂北漢太子,只看我披頭散發(fā),卻看不到何為禮義廉恥,本公主今日便要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劉熙大怒,偏偏對曹姽的話不明所以,這讀書少的缺點就暴露了出來,當下便不再多話,眾人沉悶喝酒。

    不多時,。一個北漢侍人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跪在劉熙面前哀哀稟報:“太……太子,歸義侯他趁著奴婢們給他換衣的時候,拿了寢室中偷藏于枕中的毒藥,此刻已經(jīng)服毒自盡了!”

    “什么?!”劉熙當下暴怒而起,一腳將那侍人踹到一邊,正要往外奔去,突然意識到歸義侯已死,他去不去都無濟于事,北漢原本穩(wěn)cao勝券的王牌,此刻已灰飛煙滅。曹姽逼死歸義侯,玩的是堂而皇之的陽謀,即便是最清高中肯的史官,也說不出半點不是。

    劉熙當下站住腳,露骨的眼神將曹姽上上下下打量,一刻后獰笑道:“公主,你很好!你簡直好得很!既然本事那么大,本太子的太子妃,非你不可!”

    劉熙拂袖而去,曹姽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緊張至極,竟一下子站不起身來,身后阿攬伸來一條胳膊讓她倚靠,這才險險站穩(wěn)。

    相信不出半個時辰,為歸義侯治喪的消息就要傳遍成都城,康肅無計可施之事,曹姽做到了,她逼死了歸義侯。

    這是她第一次直接得益于上輩子的經(jīng)驗,因為女帝申飭歸義侯的圣旨便是這般寫的,不多久之后,歸義侯就因無顏茍活、自裁身亡。

    當曹姽誠實地面對自己,如果當年她沒有被燒死,結(jié)局會如何?她是一定會自殺的,曹氏家族的血性,到底依然留存在她骨子里。

    作者有話要說:日更了九天,禮拜天休息天。

    各位周一再見,么么噠!

    大概是我沒大綱的緣故,這篇文頭輕腳重,后期可能一直高能,很高興大家還能一直追到現(xiàn)在!

    讓我們一起奔向完結(jié)吧!

    ☆、第六十九章

    曹姽回到下榻之所時,康肅早已等在那里,見她回來了,當下冷著臉斥責道:“公主實在太過任意妄為,那劉熙豈是好相與的,北漢已經(jīng)向女帝求了兩次聯(lián)姻不成,今日劉熙臨去前的話你可放在心上了?若是北漢再提,你與二公主年紀漸大,要陛下如何拒絕?”

    曹姽知道康肅雖口氣不好,卻是因為實實在在擔心自己,便無辜笑道:“劉熙豈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即便他打我的主意,也要看他有沒有本事。今日就算有所沖突,以兩國勢均力敵的態(tài)勢,劉曜老兒未必愿意發(fā)難,而東魏未必不敵?!?/br>
    康肅嘆口氣,曹姽雖任性妄為,卻委實有法子。今日換了其他人,怕是都做不到這般正大光明逼死成都王,原因無他,不過是身份不夠,所處地位不同,眼界自然不同,也只有曹姽這樣的身份才能觸動成都王的恥辱之心。

    她這樣肆無忌憚的性格,比起曹修軟弱溫吞的脾性,似乎都不是東魏之福,更不要提還有一個二公主連這塊料都不是。他心里又把慕容傀反反復復罵了好幾遍,若不是這個蠻子,曹致的孩子們怎么一個成大器之像的都沒有?

    不過cao心這些事情未免過早,康肅駐成都三十日,北漢因忙著鎮(zhèn)壓西川此起彼伏的叛亂以及失去成都王在手,不得不將成都劃地而至,雙方以成都為界,各領東西川事務。

    庾希作為東川太守進駐巴郡,巴郡與成都之間則配備重兵把守,吳爽將與康肅換防駐守成都。至于巴郡,康肅與庾希商量之下并不忌諱使用降將,那錢牧野世代居于巴郡,家族在此地頗有威信,他既然已經(jīng)投降東魏,說不定便是個助力。

    錢牧野自祖上任益州牧之后,錢氏便是個地地道道的蜀地家族。其實對他來說,蜀漢劉氏、魏國曹氏、晉之司馬氏乃至成都王李氏,都是外來的野漢。只要令蜀人安居樂業(yè),頭頂上是哪片天根本不重要,何況李氏并不是什么出類拔萃的人物,并沒有什么值得眷戀效忠的。

    只不過面對新來的東川太守庾希,錢牧野還是有那么點別扭,便打算給庾希指點指點:“庾太守可知道,蜀民到底有多彪悍?”

    庾希事先做了不少準備,當下點點頭。

    錢牧野卻伸出三根手指道:“我祖父任過晉之蜀地太守,因令行教化、嚴止蠻風,咱家的祖墳被挖了三次。”

    庾希的臉白了下,也不由想象自己百年之后尸骨被人掘出侮辱的樣子,當時雖則沒有失態(tài),但想著自己老大年紀了,未免身后不測,便打算將庾倩一起調(diào)來,往后萬一不幸鞠躬盡瘁于任上,也好讓這個族侄幫自己魂歸故里。

    他這么一個舉動,卻恰恰歪打正著,以蜀地的不羈之風革除了庾倩身上迂腐寡言的不足,真正給庾氏培養(yǎng)了一名中流砥柱,又足以將這姓氏延續(xù)百年。

    康肅因?qū)㈩I大軍回荊州,便打算將阿攬留給庾希,庾希先前就為阿攬相面,就覺得此人不是尋常之輩。康肅又將他在入蜀后的表現(xiàn)一一道來,庾希聽得越來越喜,暗嘆自己當日眼光奇準。

    于是,他饒有興趣地問阿攬:“你可會博戲?”

    時魏晉不論宮廷還是民間皆博戲盛行,官方也并不怎么禁止,阿攬與他那些同伴自從升官漲了俸祿之后,也比往常多玩了些。更不提庾希這等名士,皆是個中好手、將博戲引以為豪,時人甚至將風雅的圍棋,都可視作賭博。

    阿攬也并不拘泥:“六博、雙陸、樗蒲或是彈棋,屬下都能奉陪一二?!?/br>
    庾希見有人做對手,也樂得高興,指著康肅道:“這老頭不喜這等玩物喪志之器,公主又只精于彈棋,今日老夫總算找到對手?!?/br>
    當即令侍人擺出雙陸棋盤,竟是煞有介事地要和阿攬對戰(zhàn)起來,這雙陸乃是東漢時期便流行的博戲,與六博、樗蒲之類均有相似,雙陸棋盤左右各有六路,二人各執(zhí)二十余玉小人,乘象或馬,以局道中爭得要路以為勝。

    因阿攬沒有錢財傍身,先時庾希體諒他,玩得并不大,賭注不過數(shù)百錢而已。二人互有勝負,曹姽卻發(fā)現(xiàn)阿攬的賭本漸漸多了起來,蓋因庾希若是贏,只贏一兩子,而阿攬卻可贏數(shù)子,于是即便雙方各有斬獲,獲利到底卻截然不同。

    按子論輸贏,就算二人各有勝負,輸?shù)膮s是庾希的錢財。博戲錢來錢往極快,此時賭注已上到二十金,這對庾希不算什么,建業(yè)豪賭百金不在話下,甚至駿馬和田宅都可以拿來賭,而阿攬從一無所有到賭本二十金,已然就是贏家了。

    殊不知,阿攬這局卻將二十金盡數(shù)輸了,庾希卻呵呵一笑掀了棋盤,罵了句“臭小子!”,又將二十金賞了阿攬,便不愿再玩下去了。

    康肅便道:“阿奴,你打打彈棋,我且看你退步?jīng)]有。”

    因這彈棋之戲興于魏宮,文帝曹丕更是此中高手,曹氏族人均擅長此道。彈棋在一塊打磨光滑的石板上進行,石板中間隆起四周低平,兩邊各有一個圓洞,每人六枚象牙棋子,將六枚棋子均打入對方洞里就是獲勝,也可用自己的棋子阻礙對方。

    曹姽自幼練習弓射,準頭和手勁都很精確,偶爾陪女帝下棋取樂時,還能抽一方帕子取代指頭彈棋,照樣取勝,宮內(nèi)都知道這小公主于彈棋一道上,可稱一品??墒墙袢掌娏斯硭频模槐P棋下了足半個時辰,雙方都是一子都未進,曹姽便知道阿攬的技巧遠高于自己,便泱泱不樂,直說不愿意下了。

    康肅看她吃癟有趣,待年輕人走了之后,庾希卻問道:“康公,你說這阿攬像誰?”

    康肅半晌無言,良久卻沾了水在桌上寫了個“鄧”字。

    庾希撫掌嘆道:“正是鄧艾,鄧艾之才,在于步步先于旁人,從不錯判形勢。只這阿攬比鄧艾更能審時度勢,前途無量,后生可畏?!?/br>
    “這便是我把他交給你的理由?!笨得C似有所顧慮:“他畢竟是胡人出身,以建業(yè)一貫行事,來日必會受阻。若是領兵在外,又得一方官員倚重,或可還有為國效力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