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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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的話雖語氣淡淡,可虎臺身上殺氣更甚,而他之前身受重傷,尚未大好,身上還帶著一股血腥味兒和刺鼻藥味兒,這下子快把陳瓊嚇得要坐到地上了,他好半天才憋出來:“家姐同庾主簿……未……未完婚……” 觀其人知其行,虎臺并不認為陳氏的女兒又能好到哪里去,那庾倩翩翩少年郎,有才干有學識,生死時刻也能甩著膀子沖在前面,虎臺很是看得起他,見他與自家公主交好,也不由多留了一個心眼。 他信手就把名刺扔回陳瓊身上,帶著惡意道:“庾主簿去了我家公主府上,恐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br> 陳瓊手忙腳亂接住名刺,張口結(jié)舌道:“公……公主?” 虎臺抱起雙臂,居高臨下看著陳瓊:“陛下欽封新安公主,邑會稽、新安二郡,你永嘉陳氏,竟沒有一點眼力勁?” “某不敢!不敢!”陳瓊又開始抹汗,退到了一邊訥訥不言。 他頂著虎臺的目光,滿心卻轉(zhuǎn)起了自己的主意。他見庾倩是兩年前的事情,陳氏雖然不過二流氏族,但對于庾希為族中得力子侄來說親,陳家的長輩還是很樂意的。 只是庾倩數(shù)年來為官品數(shù)沒有進步,始終只是一個小小的主簿,且他家一個寡母,靠族中接濟甚為貧窮。雖然族中子弟成婚皆有定例,但陳氏嫡女出嫁怎可將就,他們便借故拖著婚期為難庾倩,至少也可以在庾氏面前抬抬身價。 誰知這樣一個無傷大雅的拖延,就拖來了海賊。若是早令jiejie嫁到會稽來,此刻陳瓊就不用腆著臉上門了,何況他的這位姐夫這回可發(fā)達了,陳瓊后悔得只想捶胸頓足。 聽這鮮卑蠻子的說法,庾倩能夠出入公主府邸,似乎是私交極好的樣子,當今陛下就那么幾個孩子,若是新安公主就那么看上庾倩,庾倩必定拒絕不了。 前朝司馬氏的公主看上了王氏的郎君,強迫那可憐的郎君休了發(fā)妻。那王氏郎君有情有義,甚至不惜燒傷自己的雙腿規(guī)避賜婚,可是胳膊畢竟擰不過大腿,最后公主還是嫁了進來,只可惜那個才高俊逸的王郎君,卻因傷勢反復,受盡苦楚,年紀輕輕便郁郁而終。 陳瓊才不會理庾倩的心意,他現(xiàn)在就想著靠著和庾倩那點關(guān)系,搭上新安公主這艘大船,好謀個前程。 他在虎臺的瞪視下,戀戀不舍地慢慢離去,磨蹭了半天也只走出十幾步。突聞馬車“噠噠”啼聲,于他不吝于仙樂,回首一看那駕馬車竟有四匹駿馬拉馳,天子儀仗不過六匹,整個會稽只有新安公主夠格用四馬馬車,陳瓊不由自主地就回頭走去。 他眼睛越睜越大,庾倩竟從那馬車里下來了,同行的還有一位葛衣玉冠的小郎君。 二人均是翩翩少年,那同行的小郎君與庾倩穿著與身量一般無二。只是眉眼精妙與婉轉(zhuǎn)卻要更盛十分,看來那新安公主喜好的就是這等江左美少年。 陳瓊也顧不得想父母為何不給自己生副好皮囊,抖著肥碩的身子一路沖過去,嘴里大喊:“庾兄,庾兄,小弟從永嘉來看你啦!” 他一雙三角眼還不著痕跡窺視二人身后的馬車,發(fā)現(xiàn)除了兩個婢女打扮的女郎,馬車已空空如也,新安公主并未一同前來。 陳瓊失望至極,但思及庾倩可坐公主馬車出入,足見公主對他的喜愛之情,于是稍稍釋懷。至于是何等喜愛,陳瓊但覺庾倩這書呆定是用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功夫,將公主侍奉得舒服歡暢。 庾倩怔楞了下才想起面前這雙三角眼是誰,連忙作揖:“陳兄,你怎的在會稽,永嘉陳氏其他人可平安?” 陳瓊“哇”地一聲當街大哭起來:“海賊兇殘,某全家出永嘉逃難,路上與家人離散,不得已才來會稽投靠庾兄?。 ?/br> 陳瓊是使了心機,他當日與友同游郊外,歸程才得知永嘉遭到海賊洗劫。他心想家人必定兇多吉少,也不敢回城,好在牛車里有干糧、錢財和被服,足夠他一路行到會稽。但如他此刻承認家人俱死,一身重孝的他是進不了太守府的,更不要說戴孝面見貴人了。 庾倩是個心善之人,看著涕淚橫流的陳瓊道:“陳兄快收拾一下自己,隨我家去。家母已準備了麥飯湯餅,你先用些,住多久都無礙。我早已派人去永嘉打探陳氏家人的下落,相信不日便有音訊的?!?/br> 這番話落在陳瓊耳里,就是庾倩要把他拘在家里,要是被他打聽到陳家人一個不剩,自己哪里再變出個jiejie來拿捏他。 陳瓊于是徹底放下臉面,揪著庾倩的衣襟不放,越發(fā)哭得感天動地:“家人無蹤,某怎能安心吃喝?求庾兄體諒某一片殷切之心,某也要為永嘉橫尸千里的百姓們報仇?。 ?/br> 庾倩面皮薄,陳瓊這番作為,他心里明了,卻不敢點破,當下為難道:“陳兄,你本無品銜,我亦不過一介主簿,有話我們回去說,莫要在太守府前糾纏?!?/br> 庾倩這話一說就捅了陳瓊的馬蜂窩,陳瓊一不做二不休,跪在庾倩腳下抱住他雙腿大哭:“庾兄,你不能趕我走?。∧阆胂胛夷强嗝膉iejie,等了你這么些年,如今不知所蹤,你如今攀了公主的高枝,就不認咱們陳氏了?家尊真是瞎了眼,怎把jiejie許給你這樣人?” 雖然手段下作,但是陳瓊這樣的無賴恰恰捏住了庾倩這等讀書人的死xue,庾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怯怯地看了眼一邊看熱鬧的曹姽,只得漲紅著臉道:“陳兄莫要亂說,你快快起來,某已派人去找你的家人,你不要這樣……” 陳瓊得意,想著庾倩果然不經(jīng)事,自己再加把勁,就可以拿下這個老實人,堂而皇之進太守府求到庾希面前,少不得沾點光,求個照應,以后回了永嘉還怕別人如從前一般笑話自己沒有功名嗎? 一個故意啼哭不止,一個焦急語無倫次,曹姽在旁看得稀奇,見個白胖矮子唱念俱作、有模有樣、聲情并茂、淚如綿雨,且又正正捏住了庾倩這個傻瓜,不由覺得好笑,便忍不住“噗嗤”了一聲。 這譏笑落在陳瓊耳里,想著這個小郎君不知來歷,仗著幾分姿色,竟也敢笑話自己,平日一定少沒在公主面前和庾倩爭寵。自己今日煞一煞他的威風,來日庾倩一定感謝自己。 他抬起發(fā)著股汗臭的袖子抹抹眼淚鼻涕,朝著曹姽惡狠狠一瞪:“你這狂妄小兒,可知道我是誰?我是庾主簿的小舅子,你也敢笑話我?識相的快快滾開,不然要你吃某一頓教訓,來日庾兄去公主面前告上一狀,要你不得收場!” 曹姽沒料到戰(zhàn)火是怎么燒到自己身上,見這胖子變臉了得,須臾又狐假虎威起來,越發(fā)覺得好笑,并沒有阻止。 卻覺身邊一股勁風,已有個身影擋在自己面前,怒吼一聲“放肆”,揮手就朝陳瓊臉上一拳,打得陳瓊像個白胖包子一樣滾遠。 周威淡淡掃了眼庾倩,庾倩看看突然出現(xiàn)的黑臉少年,又看著被一拳打翻的“小舅子”,連忙讓人把陳瓊扶起來。 曹姽不知周威怎會來了這里,只見周威一個轉(zhuǎn)身,朝她抱拳:“末將來遲,見過公主!”因有曹致一番話在前,他心里隱隱一甜,抬起頭露出白牙朝曹姽笑道:“見了公主無事,威甚喜悅!” 作者有話要說: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周小哥發(fā)威了!可是庾倩不夠格是你的情敵啊,厲害的那個藏得深呢! 周末在江蘇掃墓,請了年假再到揚州去轉(zhuǎn)一圈看看舅舅一家,很爽,正好看著揚州風景把水戰(zhàn)碼掉,明天我加更,啦啦啦啦~ 我空著就來給大家回留言啊,么么噠~ ☆、第三十三章 曹姽之前被罰在永寧寺思過,歸臺城不久又糾纏曹致將自己封為新安公主,得逞后就來了封地,細細一想倒是很久沒見過周威。 周威素來濃眉大眼、體高面黑,這一年來大多待在臺城侍奉太子,面皮甚至白皙了一點,讓人能夠輕易看出一些獨屬十五歲少年的青澀來。只是他此回放下心中包袱特地趕到會稽來,見到了心心念念的曹姽,不復從前拘謹,迎頭一個燦爛笑容反讓曹姽訝異。 見公主怔楞,小周將軍尷尬地抱拳而立,半晌無語,大虎忙上前解圍:“周將軍乃是太子親近之人,怎么這時來了會稽?” 一語點醒夢中人,想著海賊之患尚未平息,兄姐的命運未必就此改變,這個時候周威離開曹修身邊,怎不令人焦急? 曹姽一驚,忙拽住周威袖子,幾乎是疾言厲色問道:“你怎么不待在我太子哥哥身邊?” 周威心中乍然一甜一痛,萬般復雜滋味只有自己知曉,若是略懂得風情的女郎,此刻恐怕已知情意、羞紅滿面了??伤鎸Φ牟軍?,她不懂,且身份高貴,甚至未必需要去懂,周威只得告訴自己等她再大些就好了,便強笑道:“臣就是奉了太子之命趕來的,太子愛妹之心,臣下豈能不成全?這事就連陛下也是知道的?!?/br> 這番解釋雖然合情合理,曹姽卻仍是有些不高興,甚至情不自禁啃起了指甲,悉悉索索像只小老鼠,擔心如今已迫近廣陵的孫立生出什么幺蛾子來,將自己好不容易扭轉(zhuǎn)過來的局勢又回歸舊途。 小虎是個藏不住話的,她見周威臉上藏不住的疲憊,隱約還有傷心之色,她與jiejie大虎都要比曹姽大上兩歲,且不像曹姽那般不通俗務,當下便知道這番是流水無情了,心里很是不忍,便對曹姽道:“公主,周將軍遠從建業(yè)趕來,看樣子還是日夜奔馳,我們不要立在門口說話,讓他找個落腳處趕緊歇一歇吧?!?/br> 曹姽心里不高興,臉上掛出老大一副不情愿來,但是她知道周威是個好人,自己歷來還受了他不少照顧,況他還是太子近臣,自己于公于私都不該大擺臉色,便按下怒氣,想想周威的好處才道:“周兄,我方才是關(guān)心則亂了,不如我們?nèi)ズ纫槐K酒為你洗塵,今日早早休息,廣陵之戰(zhàn)迫在眉睫,少不得母親還要用到你?!?/br> 周威見曹姽對自己的態(tài)度緩和下來,心頭一松,正要回話,那被他一腳踢開的胖子此時在侍人懷里悠悠醒轉(zhuǎn)過來,瞇了瞇那對三角眼,慢慢想起了方才的事情。白胖的臉陡然漲成豬肝色,肥碩的身體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伶俐速度滾過來,干脆利落地跪下,大聲求公主饒命。 曹姽本心不悅,并不理他,甚至不搭理庾倩,只是招呼周威:“周兄,會稽城的朱雀大道上有家酒坊專釀果子酒,我舊傷才愈,你又是宿夜疲乏,不好飲烈酒,我看我們就不如喝得清淡些?” 這話在周威聽來,喝什么酒并不重要,不過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方才見陳瓊對曹姽無禮,情急之下便棄了所騎馬匹,這會兒那馬兒已經(jīng)溜達到一邊吃草。周威吹起一陣響亮的口哨,馬兒便歡快地小跑著過來,小虎給曹姽牽來坐騎“飛夜白”,這神駒如今身量足夠、足顯氣勢,就連周威也艷羨不已。 曹姽翻身上馬,見周威眼神落在身下白馬,便笑道:“周兄還不走?今日要是喝得不痛快,來年飛夜白下了小馬駒,可輪不著你?!?/br> 這話緩解了氣氛,周威當下慨然一笑,催動馬匹與曹姽同行,可惜陳瓊?cè)栽凇芭榕椤笨念^,曹姽雙腳一夾馬腹,留下一句話:“饒了你可以,本公主最討厭吃肥rou,來呀,給陳郎君上十斤肥rou,記住,一點瘦的都不能帶,你們給我看著他吃下去!” 說完頭也不回,一白一黑雙騎便跑得不見蹤影,大虎小虎打點好一切,便匆匆跟了上去。 虎臺拎著用瓦缸裝的肥rou從門里走出來,重重放在陳瓊面前,庾倩聞著挺香,伸過頭一看就被膩得縮了回來,虎臺拍拍熱氣騰騰的瓦罐,對驚恐的陳瓊吐出一個字:“吃!” 時值午后,周威看見酒坊的幡旗招展,這才恍然覺得自己饑腸轆轆。 曹姽熟門熟路坐下,要了金漿甘蔗酒和花汁染色的酥山,她怕周威吃不慣這等甜膩的口味便問道:“甘蔗酒和酥山都是些清甜的零嘴點心,周兄若是腹饑,不必管我。” 周威也不推辭,要了一壺稗米酒,又要二升米飯配鹽二勺五撮,又讓店家上了嫩黃筍尖和蒲心的素菜,也不說話,大快朵頤起來。 這兩人出門在外,也不管什么“食不言”的禮儀,曹姽好奇地看周威就著米飯吃得香,不由大奇:“周兄,這家的新鮮鯉魚片燴溜黃熟紫蘇味道極好,又能下飯,不如…… ” 周威喉頭“咕咚”吞咽一聲,擺擺手道:“我在軍中習慣了的,日食二升米飯,將將管飽。”他見曹姽瞪著小山一樣的白米飯目不轉(zhuǎn)睛,覺得可愛有趣,又解釋道:“軍中飲食寡淡缺乏油水,所以我等飯量異于常人。但平素也少吃葷食,不然上了戰(zhàn)場,不得口腹之欲,日子真是難過?!?/br> 曹姽聽得有趣,“嘻嘻”一笑,也不分尊卑,給周威舀一勺酒:“莫非就連一點佐餐都沒有嗎?” 周威皺著眉頭,仿佛回憶那些吃食是天下最難受的事情:“軍糧不足的時候,常以大豆充饑,每人發(fā)三升,可頂上一天,吃得滿肚子都是卵石樣東西碰來碰去。將領的待遇稍好些,會發(fā)些干rou,只是要嚼爛那些東西,”周威指指還高懸的日頭:“恐怕太陽都下山了?!?/br> “提起這些,倒是我的不是了。”曹姽一樂,端起酒樽作勢要敬周威:“不如干了這杯?” 周威仰脖就灌了下去,放下酒樽贊了句:“好酒,武帝曹cao當年言稗米酒釀制之法,粗米二斛,曲一斛,成酒六斛六斗,取自平日可見食糧,做甘醇芬芳之酒,最是行伍之人所愛。 ” 這番話投了曹姽所好,周威出身武盛之家,平日卻被北人豪族所不齒,談吐不差卻也懂得觀人眼色,他提到曹cao便贊到了曹姽心里,一下掃了她方才不快:“周兄所言極是,母親宮中所飲,最愛就是這稗米酒。 ” 見曹姽心情有所平和,周威看了看她袖管所掩那處臂膀,熱切想看她的傷處,卻偏偏動不得,到底耐不住問道:“會稽被圍第三日,建業(yè)就收到了急報。我聞那兵士所說情況實為緊急,又聽說你手臂受了傷,真恨不得生了翅膀來會稽助你一臂之力?!?/br> “何須周兄?老天不是也在幫我?”曹姽年紀還小,且傷在前臂,她也不避人,信手就撩起袖子,嘴里還談笑不止:“阿爺曉得我傷了,肯定急得團團轉(zhuǎn),八成又沖母親吼了?!?/br> 可不是嗎?慕容傀一出聲,不明就里的人還以為臺城闖進了老虎,滿地地咆哮呢! 周威這般想著,眼神落在眼前的那方玉質(zhì)手臂上,那處不復自己曾見那樣嬌貴白皙,被會稽連著三月的炙熱陽光曬出了淡淡麥色,卻依然不掩肌理柔滑、雪膚玉魄。其上一道紅薄嫩痂,令周威不由想要觸一觸,卻情不自禁捻了捻指尖常年握持兵器而生的老繭,驚覺自己的手這樣粗糲,定會把金枝玉葉的手臂弄痛。可他卻偏偏忘了,就是初見時曹姽這雙凝若羊脂的手,電光一閃間便要了三個人的性命。 曹姽根本不知看似面黑的周威心里已走過萬水千山,她眼里不過面前一杯水酒,拾起就往嘴里倒。 周威卻伸手按住她手,不贊同道:“明明還未大好,公主少喝一些?!?/br> 那手交疊在一起,一黑一白煞是顯眼,曹姽戲語:“周兄過于謹慎啦,再者我們是熟識,你又親如我兄長,就是叫我一聲阿奴,那也是無妨的。”她掩著嘴愉快地打了個酒嗝又道:“周兄的手熱得蒸人,都是汗呢……” 周威的手卻沒動,他不知道自己的臉已經(jīng)黑里透著紅,心里卻在告誡自己再等等,等對面的可人兒再長大一些,嘴里卻已不由自主喚道:“阿奴……” 那聲音比之周威壯實體型,委實過于渺弱,被遠遠蓋在數(shù)步之遙的小虎的一聲叫喚之下:“公主,你竟在這兒,可讓我和jiejie好找!” 相比小虎粗枝大葉,大虎卻已看出端倪,卻來不及阻止小虎發(fā)聲,周威一顫,曹姽手上酒樽便灑出來,二婢圍上前去給曹姽擦拭袖口,小虎尚無知無覺埋怨道:“奴婢曉得周將軍一片好心勸公主不要飲酒,可這手也太不穩(wěn)了。” 大虎恨不得拿手指戳戳小虎的腦袋:要不是你吵吵嚷嚷,周將軍哪會失手?虧你還比公主大兩歲,竟也學得全然不解風情! 因是金漿甘蔗染身,大虎便問店家要了些清水擦拭,小虎領著曹姽去了后面。大虎便不失時機地問了一聲:“周將軍莫怪奴婢多言,只是今日此舉比之往日唐突了?!彼纯粗芡€算鎮(zhèn)定的臉,須臾笑道:“看來周將軍是有把握了?!?/br> 到底才十五歲,周威黑臉還薄嫩得狠,當下只能作揖:“大虎姑娘千萬不要作弄在下,我……我……” 大虎偏偏還笑:“周將軍家世人才都是上上品,看來陛下是給了準信了?!?/br> 曹姽和小虎出來就叫在座二人之間有一通官司,卻都不明就里,小虎不滿地直嚷嚷:“jiejie有什么好笑的怎不說出來,任meimei瞎猜?” 曹姽則直接想到了別的地方去:“大虎jiejie照顧我多年,最是柔順體貼,周兄可不要奪人之美,怎么樣都要將大虎jiejie給阿奴多留幾年!”` 作者有話要說:周威你好悲劇……愛要坦蕩蕩嘛 昨天在外面沒有找到網(wǎng)絡可發(fā),加更換到明天,不好意思啦! 么么噠 男主嘟嘟很快就出來了,哇,15萬字都沒有男主,也算我的一個創(chuàng)舉啦 去給隔壁叢林文的愫頭寫長評去,啦啦啦,因為她有rou~ ☆、第三十四章 這話說得周威和大虎都是一番驚愕,又不好解釋,周威只能暗暗叫苦,不敢再看大虎,只有小虎呆呆拍手叫好取笑二人。 曹姽卻話鋒一轉(zhuǎn),一下就回到了眼前的正事上:“周兄回程是直往建業(yè)還是北上廣陵?” 周威想了想回答道:“既是代陛下和太子來看望公主,少不得要回建業(yè)復命。如今孫立從海鹽轉(zhuǎn)到廣陵,正在屯糧積兵,我若從建業(yè)往廣陵而去,說不定還能趕上我父滅敵,為國效力!” 曹姽與海賊交過手,永嘉、會稽都是偏安已久之地,又多豪門權(quán)貴,幾無進取之心,遇上突如其來的海賊作亂才會毫無還手之力。但堪為建業(yè)屏障的廣陵、京口與海鹽則是全然不同景象,那幾處重兵云集,乃是從東吳時期就為國家傾力根植的軍事重鎮(zhèn),賊軍如今失卻頭領孫平和軍師丹娘,孫立其人剛愎自用、沉不住氣,滬瀆壘大勝又讓他起了驕橫之心,從他在海鹽受阻不退卻,反而北上廣陵就可看出此人愚蠢而蓬勃的野心,廣陵有揚州都督周靖大軍坐鎮(zhèn),孫立的下場幾乎已經(jīng)可以預知。 因此周威要是能趕上這場大戰(zhàn),簡直就是唾手可得的軍功,以周威的身家背景,這樣的升遷速度也很是驚人,況他又是太子近臣,若不是他有一腔熱血要報效東魏,曹致等人又深知他性子,他這樣上趕著跑到廣陵去參戰(zhàn),其實并不是上上之策。 曹姽便有意給他找件事做:“孫立在會稽潰逃,讓我抓到了一個人?!?/br> 看來是頗為要緊的人物,周威便把先前的尷尬拋在腦后問道:“公主所言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