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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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溫室安的病房門被人再次敲開,張玉珊站在門口,滿臉堆笑賠罪:“溫總,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蘇總有個文件等著裴助理回去處理,明天要帶出國。” 溫世安打斷道:“既然這么著急,那不如先去幫蘇總處理完再過來吧?!?/br> “不用不用,蘇總的事比你這個合同棘手多了,一時半會肯定完不了事。不如這樣,你這個合同原來就是我經(jīng)辦的,我比她清楚多了,我來給你解釋吧。裴櫻就先回去,省得耽誤蘇總明天出國?!?/br> 溫世安黑著臉,不等他說話,張玉珊已吩咐裴櫻:“你快走吧,不好讓領(lǐng)導(dǎo)久等,最好打個車,回公司直接去蘇總辦公室?!?/br> 裴櫻如獲大赦,開門離去,張玉珊對溫世安笑臉相迎,又賠罪又賠笑:“溫總,把大美女打發(fā)走了,可不要嫌棄我這個懷孕婦女啊。主要還是蘇總那邊,我這也是沒辦法?!?/br> 溫世安是王承孚請回公司的,早知張王關(guān)系,現(xiàn)在她抬出有孕在身,也不好不給面子,當(dāng)下黑著臉隱忍不發(fā)。 裴櫻攔了個的士回到公司,依言去了蘇正則辦公室,那人卻不在,楊明慧頭略一抬示意桌上一份文件:“拿回去給張總。” 裴櫻確認(rèn)了一句,拿著那份文件回了自己辦公室。 沒過多久,張玉珊便心情甚好地回來了,剛?cè)胱?,端起桌上先前倒的水喝一口?/br> 裴櫻敲門進來,遞給她一份文件,恭謹(jǐn)?shù)捞K總讓我交給張總。 張玉珊得意地盯著那份文件封面,卻因裴櫻的稱呼“噗”出一口水來。 裴櫻懶得理她,掉頭出門。 張玉珊揚聲道:“回來!” 裴櫻走回來,張玉珊打量她神色:“怎么,還在惱火?” 裴櫻道:“沒有?!?/br> 張玉珊笑道:“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生氣了就變得特別客氣別扭,還特怕別人瞧出來。剛叫我什么,張總?” 裴櫻尷尬地冷著張臉。 “給你點顏色,還真開染坊了,以后到了別的公司,你也這么給領(lǐng)導(dǎo)臉色看?” 裴櫻面色稍解,埋頭理虧。 張玉珊抬頭看她一眼,語氣仍舊不悅朝椅子一勾下巴:“先坐?!?/br> 裴櫻拉開椅子,在大班臺辦公桌前坐下來。 張玉珊翻那文件,一邊漫不經(jīng)心道:“不下猛藥,怎能逼得狐貍露尾巴?” 裴櫻不說話。 張玉珊檢查著文件簽名,批示處蓋著楊明慧專用的“蘇正則”印章,這印章蘇正則刻了多年,兩年前,幾乎是胡亂授權(quán)任楊明慧亂戳蓋,如今他簽字卻盯得極緊,樣樣親力親為,這枚刻章已經(jīng)兩年沒用過了。 她揚了揚那份文件道:“這個預(yù)算他卡了我很久,一直不給我批,忽然這么痛快給我簽了,還指名道姓非讓你去取,過時不候,你說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裴櫻不語。 張玉珊笑道:“你說他是想讓我去溫世安那兒救你,還是救他自己呢?” 張玉珊檢查完文件簽名,等了半晌,見她不做聲,抬頭探她一眼,不溫不火道:“哭著喊著不想再見到這個人,既然那么恨他,完全可以趁現(xiàn)在把他賣給姓溫的,回頭王承孚還得感謝你。你和蘇正則不止上床那么簡單吧。人現(xiàn)在有個大項目想做給董事會瞧,溫世安拿著他不肯叫上頭給他批,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幫你把人給打了。我就納悶,連你這樣的都能和人上床,你倆的事,我倒是看走眼了,還得再想想才行。不過,和人上了床又去做清潔工,到底是怎么把你給得罪的?” 裴櫻滿臉懊喪:“你別問了,不管怎樣,我和他都不會再有什么。” 張玉珊冷笑一聲,疾言厲色道:“不管怎樣都不會再有什么?你想得倒美。你以為溫世安能善罷甘休,孫成憲怎樣?新員工培訓(xùn)的時候聽說過他的事沒?姓溫的沒比王承孚好到哪里去,你最好小心些。你以為蘇正則刪了監(jiān)控記錄就保險了?你怎么保證沒有目擊證人?你怎么保證中控室的人不泄露秘密?我聽說人已經(jīng)把監(jiān)控室的硬盤拆去驗了。就算無法恢復(fù),溫世安若不揪出那個打人的人來,以他的性子,你且等著吧。蘇正則能保得了你今天,保得了你一輩子嗎?你最好提前燒好高香,求菩薩保佑溫世安老頭早點下臺,要不然只好找個有錢有勢比溫世安后臺更硬的老公了。否則,遲早被姓溫的收拾?!?/br> 裴櫻心亂如麻:“那怎么辦?” 張玉珊好整以暇:“我怎么知道?你們打人的時候不考慮清楚,現(xiàn)在來問我?” 裴櫻消沉下來。 張玉珊道:“到底還是太沖動,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就以為自己真是孫成憲了,所以說,你們這些小年輕真是,麻煩。以后蘇正則要是不娶你,就等著倒霉吧?!?/br> 裴櫻冷然道:“你能不能別扯這個,都說了我跟他真的沒什么?!?/br> “都到這個份上了,還不肯說實話。你再這樣,我就算想幫你,也有心無力?!?/br> “你想聽什么實話?” “說說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 裴櫻知道張玉珊想套她的話,可跟這人捉迷藏真是累,她眼下別無他法,想了想,心一橫,干脆把所有事情都和盤托出。舅舅的自殺始末,裴美心一家到如今下落不明,還有蘇正則母親林中月的事,張玉珊聽得一愣一愣,最后駭笑道:“你沒殺人?” 裴櫻卻不愿再多說。 張玉珊道:“你他媽的真是,搞半天我倆竟然都是替人受過。這件事,你跟他說過嗎?” 裴櫻不情愿地“嗯”了聲。 “他怎么說,相信你嗎?” “不知道?!?/br> “后來也沒再找你麻煩,看來是信了?!?/br> 裴櫻黯然不語。 “你認(rèn)為你姑姑一家人是因為他消失的?” “不知道?!迸釞芽酀豢啊?/br> 張玉珊點頭贊同:“蘇正則前些年是有些荒唐,倒料不到有這么狠,不過,凡事沒有證據(jù)確鑿之前,不要妄下定論。”頓了頓又道,“這人如今越來越深沉,先前總裁辦那么多小姑娘讓他們拿去送人,眼都不眨一下,怎么到你這里,忽然心慈手軟起來?!睆堄裆阂贿呎f,一邊目不轉(zhuǎn)睛打量她的神情,本來坦蕩磊落的人都被她這么個瞧法瞧出幾分心虛來,張玉珊見她臉上繃不住,不由噗嗤笑出來。 裴櫻滿臉不悅:“你笑什么?” “我笑有人欲蓋彌彰?!?/br> 裴櫻知道她又把事情繞回去了,不由冷下一張臉,斬釘截鐵道:“你別再說了,那個人做什么都和我無關(guān)?!?/br> “和你無關(guān)?瞧瞧你這德性,無關(guān)為什么怕我把事情告訴王承孚?” 她滿面灰白,刀切斧砍一般道:“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迸c其說是講給張玉珊聽,更像說給自己的警告。 “我只怕有人嘴硬心軟,說一套,做一套。” “我不會忘了我舅舅是怎么死的?!?/br> “知道就好,跟他們這種人連我都賭不起。我現(xiàn)在有孕在身,你跟著我王承孚多少會派人看著,溫世安想要亂來也沒那么容易。但是丑話說在前頭,我在國內(nèi)待的時間不會太長了,我要是不在了,你就只能靠自己了。” 裴櫻不想跟她在這件事繼續(xù)折騰下去,便問道:“你為什么在國內(nèi)待不長了?” “我累了,不想再跟姓王的糾纏,他們家那個母老虎,家里權(quán)勢熏天,什么都干得出來。我要是不出國,家樂遲早要落到他們手里。不過,你放心,我還沒那么快走。先前在美國生家樂,辦的旅游簽黑過去的,逾期不返,有了不良記錄,五年內(nèi)不能重新入境。現(xiàn)在姓王的又盯得嚴(yán),暫時什么簽證都不好拿,媽的?!?/br> 裴櫻被張玉珊套了個底兒掉,此時見張玉珊難得放下防備,不由趁機問道:“你說我們都是代人受過,你當(dāng)年……怎么回事?” “王承孚在外頭的小公司涉嫌套現(xiàn)洗錢,企業(yè)法人掛的又是我的名號,讓他給陰了?!?/br> 原先在牢里,人際關(guān)系簡單,無太大利益沖突,裴櫻與張玉珊交好,現(xiàn)在出來了反覺張玉珊仿若換了一個人似的。復(fù)雜得像個人精一樣,說出來的話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偏偏還什么都瞞不過她。她不是很放心:“你和王……又是怎么回事?” ☆、第69章 傳奇 張玉珊不知為何也混不避諱,干脆道:“我啊,我命沒你好,碰到個人渣。”說著干脆竹筒倒豆子,把和王承孚的過往一股腦都說了。 王家三兄妹,王升孚才思敏捷,個性隱忍,有些雄才;王佩貞驕縱任性,卻也精明強干,有些本事;唯有王承孚,才學(xué)本事都不及兄姐,身為家中老幺,平時被寵得太過,個性霸道專橫。王升孚從政,王佩貞隨夫家從商一同打拼天明集團,王承孚個性既不適合走仕途,又無真才實學(xué)能創(chuàng)業(yè),只好跟著二姐在天明集團做事。這三兄妹得益于一個好母親,繼承優(yōu)良基因,尤其是王承孚,年輕時候唇紅齒白,英俊逼人,三兄妹中最為出眾。王升孚替他找了門高親,也當(dāng)為他人生尋求個保障,女方看上他相貌也不介意他不求上進。 這門高親卻讓王承孚吃盡了苦頭,宛如孫猴子頭上戴了緊箍咒。老婆姿色尋常,個性卻矯造得很,倚仗娘家權(quán)勢,日常生活咄咄逼人,霸道比丈夫更甚一籌。王承孚被壓制多年,頭前幾年,老婆不能生也不敢在外頭尋花問柳。 張玉珊家中清貧,幾乎是初中畢業(yè)就來了天明電子做工,沒過多久因她出色的表現(xiàn)被調(diào)到天明集團的財務(wù)跟了王承孚做事。其時張玉珊初出茅廬,黃毛丫頭一個,老實巴交,簡單清純,啥也不懂。王承孚不專業(yè)卻剛愎自用,屢屢逞能犯了不少錯,張玉珊懷著對領(lǐng)導(dǎo)知遇之恩的感激,屢次挺身而出替他受過,事后卻又一聲不吭銷聲匿跡。日子久了,王承孚慢慢注意到這個倔強隱忍的丫頭,漸漸有意識培養(yǎng)她,送她讀書,給她介紹師傅,出錢出力,事事費心。 張玉珊從一個初中畢業(yè)生,上了成人夜大,考了自考文憑,又報了注冊會計師,憑借她的刻苦努力終于拿到注快。公司也慢慢傳聞起二人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來,張玉珊其人原則性強,王承孚待她再好亦沒打過旁的主意。卻天有不測風(fēng)云,這時家中老父突患癌癥,急需一大筆醫(yī)療費,王承孚二話沒說替她繳了費。 張玉珊父親已是癌癥晚期,人沒留住,張玉珊回來卻做了王承孚的情婦。這時王佩貞已辭世多時,王承孚憑借其繼承家姐一半股份,漸漸在天明集團掌握了些話語權(quán),張玉珊被他提拔重用。王承孚不知從哪認(rèn)識些莫名其妙的朋友,開始在外面開公司,撈外快,很有一番想證明自己的決心,卻還沒證明出結(jié)果,就因違規(guī)cao作被人舉報。最后因那公司企業(yè)法人掛名張玉珊,不得已,終是被王承孚牽連進獄中,王承孚被大哥偷梁換柱撈了出來。 張玉珊這才進了牢里認(rèn)識了裴櫻,經(jīng)濟犯罪不算重罪,判了三年。張玉珊出獄后,王承孚在天明集團權(quán)勢與三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語,他時時盼望張玉珊出獄好與她共享江山,卻不料此人出獄后不僅未挾恩圖報,硬扛著根本不來找自己。 張玉珊情竇初開的年紀(jì),被人照拂提攜,被人栽培費心,心里不是沒有感情的。但是跟他糾葛這么多年,又替他坐了三年牢,知遇之恩已償,辜負(fù)之情卻不敢忘。她深知這人離婚無望,自己與他有的永遠是不見天日的未來,她決心徹底忘記過去從頭再來。 張玉珊文憑不過硬,會計師資格證卻過硬,實踐經(jīng)驗豐富,可因犯罪前科,只能在小私人公司做個打雜的財務(wù),會計出納樣樣親力親為。王承孚這個年紀(jì)這個位置這個身價,雖然妻家有權(quán)有勢,但王升孚在官場冉冉升起,他若真有心背著老婆在外頭安家的資本也不是沒有。 卻不知為何,因張玉珊出獄沒來投靠自己,心里一直不得勁。多少投懷送抱的女人都提不起他的興致,一心一意掛著那個跳脫的張玉珊,王承孚熬了了大半年,實在忍不住終于去找了她。張玉珊卻任他說得天花亂墜也不為所動,因他有老婆,離婚無望,人情債已償,她是不打算再給人做情婦的。偏偏她越是不理不睬,王承孚越心癢難耐,卻拿不住張玉珊倔強的性子。勸不回她,王承孚干脆又放出風(fēng)聲,但凡錄用她的公司,便是和天明集團作對。張玉珊原本在業(yè)內(nèi)有點資歷,這樣一來,無疑被王承孚斷了生機。張玉珊也不找王承孚算賬,收拾收拾,回了老家,找了個年輕男老師準(zhǔn)備結(jié)婚。 王承孚這才慌了,開車追過去,大鬧婚禮現(xiàn)場,劫持新娘,在本該屬于張玉珊的洞房花燭夜將人強行辦了。張玉珊被王承孚禁錮,不得已又做了王承孚的情人,王承孚知她心高氣傲,給她在公司找了個位置,慢慢一路提拔,青云直上。 這么過了兩年日子,張玉珊因為升遷太快,那點黑歷史一早被人扒出來散播,張玉珊隱忍負(fù)重。家中紅旗不倒,外頭紅旗飄揚,王承孚過慣了安逸日子,隨著經(jīng)濟形勢大好,天明集團不斷壯大,身價水漲船高,見多了花花草草,心思又開始活絡(luò)。 不知什么時候傳出來王承孚包養(yǎng)了個小模特,張玉珊也不追究,默默辭了職,留下一本賬本。上頭記載著王承孚這兩年給她買的所有珠寶首飾連同房產(chǎn)車輛現(xiàn)金,實物一應(yīng)俱在,仔細算下來,除了日常開銷,張玉珊基本上做了兩年情婦,卻分文未取。 王承孚四十好幾,早已過了為女人瘋狂的年紀(jì),起先也失落過一陣,鬧不明白。漸漸心里越發(fā)不得勁,年輕的小模特,漂亮的小明星,殷勤備至,服務(wù)周到。哪個不比那天天給他臉色瞧的女人強,算來算去,張玉珊年紀(jì)不小,長得也未見得多么出眾,可是瞧著那滿屋子的東西心里就是不舒服。 王承孚跟自己較勁,再堅持了一陣,卻打聽出張玉珊是懷著身子走的。這些年,王家兄弟兩人荒唐事都沒少干,卻一直未有子嗣消息,王氏人丁單薄,他終于又替自己尋到借口,強行將張玉珊奪了回來。為了討好張玉珊,給孫成憲賠了不少笑臉,提拔她為副總裁,張玉珊覺得孩子生下來沒戶口不光彩,王承孚又聯(lián)絡(luò)人鞍前馬后送她去美國產(chǎn)子。 張玉珊在美國待了大半年才生下王家樂,其時英語水平早已足夠應(yīng)付日常生活需要,脫離王承孚,孩子安穩(wěn)落地,她已是不愿再回國攪王承孚那趟混水。王承孚卻不知是為了孩子,還是到老來,情關(guān)大開,真的使勁渾身解數(shù)與老婆離了婚,這才哄得張玉珊帶了孩子回國。 回國沒多久,王升孚一家倒臺,王承孚被牽連下獄,前妻以撈他出獄相挾,張王二人最終分手。王承孚全身而退,復(fù)婚后便再攔不住老婆,這兩年張玉珊被王家大婆圍追堵截?fù)尯⒆?,逼得心力交瘁。張玉珊班上不好,孩子也掛心,勞神勞身。保姆和保鏢也不敢盡信,保姆換了一個又一個,這才有了找裴櫻當(dāng)保姆的重逢際遇。張玉珊卻連牢中共患難的姐妹都不敢相信,徹底把孩子交給她之前,雇偵探里里外外將她這些年遭際調(diào)查了個一清二楚,終于放心回來上班。后因裴櫻為王家樂豁出命,落得滿身傷,張玉珊心下感動,這才將她帶回公司上班。 好在現(xiàn)在她又有孕在身,王承孚再混賬,看在孩子份上,至少容她十個月的騰挪時間。 張玉珊說:“那個時候年紀(jì)小,有人關(guān)注,有人保護,有人費心,心情跟你現(xiàn)在差不多。其實也就是眼皮子淺,沒見過世面,一下子就暈頭轉(zhuǎn)向栽進去了?!?/br> 裴櫻不知為何,被她越說越羞惱:“誰跟你一樣了?” “別急著上火,把我的事告訴你這也是想提醒你,別走我的老路。不要為了點蠅頭小利就把自己賣了,姓蘇的要真把你當(dāng)回事,怎么會讓你干了兩年清潔工都不來找你?!?/br> 裴櫻真是煩不勝煩,神也是她說,鬼也是她講,一番自說自話卻說得裴櫻心情顛來倒去,起伏不定。張玉珊卻好似極為滿意她的表現(xiàn),閑閑坐回去,好整以暇打量她的神情。 裴櫻惱火道:“你要是沒事,我回位置了。”說著沖出門去。 晚上下班,張玉珊叫裴櫻跟緊自己,開車回家的途中,又提起蘇正則,道:“姓溫的不是善茬,真不知道蘇正則這到底是幫你,還是害你,你這下半輩子不想落到姓溫的手里,還真得替你找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br> “你又說這些干什么?”裴櫻被張玉珊奚落了一整天,滿臉黑面。 張玉珊笑:“別顧著生氣,我是一片好意,我這還真有個人選,現(xiàn)在在北京分公司任老總。等過段時間找個機會把他調(diào)回來,你倆見一面,這公司我瞧來瞧去,還就他看著順眼。我要不是這么聲名狼藉又有孩子,就算比他大六歲也不能讓給你?!?/br> 裴櫻哪知她什么意思,張玉珊如今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仿佛專以捉弄人為樂,裴櫻逃也逃不了,說也說不過,干脆噤聲。 張玉珊把車開回別墅,剛進了大門,隔著鐵欄桿,卻瞧見王家套著游泳圈一個人在游泳池里撲騰,水上飄著數(shù)只形態(tài)迥異的充氣玩偶,保鏢保姆皆無蹤影。 張玉珊狠命一腳剎車踩下去,裴櫻受慣力猛地往前一沖,正奇怪張玉珊一向開車穩(wěn)健怎地如此浮躁,她已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走到欄桿旁朝里頭大吼一聲:“王家樂,誰讓你玩水的?” 話未落音,已風(fēng)風(fēng)火火繞過欄桿找到正門進了泳池,泳池是本小區(qū)花園式招牌之一,分成人兒童大小兩個泳池,四周鐵桿圍起,旁邊一棟紅色木屋,周圍栽種著不少雞蛋花樹,樹下擺著石桌石凳,此時桌頂上雞蛋花枝繁葉茂,乳白色的小花累累墜滿一樹。罪魁禍?zhǔn)淄鯘嶈し讲疟环比~遮擋,張玉珊從外面瞧不見她,此時見她怒氣沖沖,心道不妙,立刻自花樹下現(xiàn)身,笑嘻嘻賠罪:“小嬸嬸,別擔(dān)心,我看著呢?!?/br> 張玉珊難消怒意:“誰是你小嬸嬸,”說著一邊去叫王家樂出來,一邊朝她惡聲惡氣:“誰讓你不經(jīng)我同意把孩子隨便帶出來的?” 王潔瑜小心解釋:“小孩子不能天天關(guān)著,你平時工作又忙,天氣這么熱,我?guī)鰜硐睿@兒童池淺得很,不用緊張。再說,家樂算起來也是我弟弟,我不會有什么壞心的,你放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