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原形畢露
不過來學(xué)習(xí)的學(xué)員,從二十出頭的愣頭小伙,到五十多歲的老支書都有。在課堂上看著穿著各異,神情不一的學(xué)員,就連講課的教授都直皺眉。 就更不用說著學(xué)員們了,頭一兩天還都做做樣子,過了三天頭晌,就原形畢露,你講你的課,我們侃我們的大山。 整到后來,干脆老教授也懶得教課,可大家伙打成一片,下課了還約好一起出去喝酒。 王鳴本來打算跟著學(xué)點知識,看到這個情形,也只有搖頭嘆息的份兒了,架不住同住的老鐘幾人的捅咕,也加入到了喝酒吃飯侃大山的大軍里面去了。 培訓(xùn)的第五天傍晚,老鐘說發(fā)現(xiàn)有個路邊攤的水煮串好吃,就拉著王鳴幾個人一起去嘗嘗。 有吃有喝,大家誰也不推遲,就從旅店出來,朝著那家水煮串的攤位去了。 七饒八繞的走了不少冤枉路,才算到了地方。雖然是冬天,可是煮串的爐子還是放在外面的門口,遠遠的就能看見爐上鍋里面冒出的騰騰熱氣,一股股誘人的香味順著冷風(fēng)撲面而來。 四個人都忍不住贊了一聲好香,老鐘更是洋洋得意:“一會兒吃上你們就知道了,煮串就著啤酒,沒治了!” 幾人說笑著進了煮串的店里,一口氣點了一大盤子。又叫上來啤酒,就邊吃邊聊。 這家水煮串的風(fēng)味的確不錯,辛辣里帶著濃香,絕對是下酒的好東西。雖然啤酒是涼的,但是幾個人都喝得熱火朝天。 這時候鄭青樹好像想起了啥似的,沖著王鳴問:“鳴子,你這兩天是不是得罪人了?” 王鳴一愣,撓著頭說:“沒有啊,這幾天就咱們幾個在一起了,沒和別人接觸!” “那就怪了,我今天中午上廁所的時候,聽見有人說要收拾你!”鄭青樹一臉的詫異。 老鐘和陳起都一臉好奇的看著王鳴,顯然也是剛從鄭青樹這里聽說。 王鳴側(cè)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就灑然的一笑說:“管他呢,愿意誰誰,我還真就不怕這事兒!” 老鐘哈哈一笑,拍著王鳴的肩頭說:“鳴子,年紀輕輕的有魄力,以后好好干,沒準就能從縣里熬上來呢!” “呵呵,鐘哥說得太夸張了!”王鳴謙虛的說,這不是他有魄力,而是最不怕就是這事兒了。 陳起則在一邊沉吟了片刻,又猶豫了一下,才低聲說:“鳴子,我想起一件事兒了,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剛來那天吃飯的時候,方副鄉(xiāng)長喝多了,有兩個人要扶她被你攔住了,會不會是他們想要對付你?” “???”這事兒王鳴早就忘到腦瓜后面起來,被陳起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有點印象,不過要是就因為他攙扶了一下方欣,那兩個人就要找他麻煩,那也太過頭了。怎么說那可都是縣干部,不至于。 想到這,王鳴搖搖頭說道:“這也算得罪人,那也太扯了!算了,三位老哥,咱們還是喝酒吧!” 陳起砸吧砸吧嘴,沒在說啥,大家就繼續(xù)喝酒。 約莫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四個人也都喝得差不多了,正打算結(jié)賬離開,就聽見外面?zhèn)鱽眙[鬧吵吵的聲音。 老鐘最好事兒,一聽有人吵吵,立即來了精神頭,往桌上甩了200元,也不得老板找錢,就一溜煙似的跑了出去。 王鳴三人一臉無奈,只好隨后跟出去。 只見距離水煮串不遠的地方,幾個小青年正嬉皮笑臉的圍著兩個女人動手動腳。 附近一些賣小吃的小老板們都灰溜溜的躲進屋子里,連熱鬧都不敢看。 老鐘第一個看不過眼,幾步就跑了過去,大喝道:“一幫犢子玩意兒,干啥呢?” 他仍舊穿著那身有點破爛的軍用大衣,看上去和要飯的也沒差多少。 他話還沒說完,被圍住的那個女的就驚呼了一聲:“老鐘……” 這時候王鳴幾個也到了跟前,一看女人不禁都愣住了,居然是副鄉(xiāng)長方欣。 其中一個小青年瞥了他們一眼,罵道:“哪塊來的老王八蛋?給我滾遠點!” “麻痹的小兔崽子……”老鐘眼眉一立。一個大巴掌就拍了過去,打個那個小青年措手不及,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 老鐘本身就是農(nóng)民,那一身的勁兒都是干活兒練出來的,就算是當了會長,家里的地仍舊種著,身體賊結(jié)實。 “哎呀我草,這老王八還敢動手……”其他幾個小青年頓時怒了,紛紛朝老鐘圍了過來。 陳起和鄭青樹可沒這個魄力,見對方人多勢眾,不禁往后縮了縮,還極其講究的拉了王鳴一把。 結(jié)果王鳴非但沒有后退,反而無視那些小青年,走到了方欣身邊,語氣十分恭敬的說:“方副鄉(xiāng)長,你沒事兒吧?天這么黑,怎么一個人出來了呢?” 方欣搖搖頭說:“沒事,我聽說這跟前有個水煮串味道挺好,正好有點餓了,就想過來嘗嘗,誰承想……” 她說著猶豫的看了幾眼那幾個小青年,事情一目了然,肯定是這個幾個家伙一看方欣穿著性感,又是一個人,就想上去調(diào)戲調(diào)戲。 別看現(xiàn)在治安越來越好,可是這種事兒根本難以杜絕。 這說話的工夫,那幾個小青年就已經(jīng)朝著老鐘動手了。 老鐘雖然手勁兒大,脾氣也挺暴,可是畢竟不善于打架,三五下就露出弱勢了,被其中一個小青年直接給撂倒了,正要上去拳打腳踢,這是小混混慣用的伎倆。 陳起和鄭青樹嚇得不敢吱聲,也不敢上前拉架,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老鐘挨打,臉上都是著急的神色。 先前被老鐘打得原地轉(zhuǎn)圈的家伙可算是緩過勁兒來,看見老鐘倒地,就推開同伴,抬起腳沖著老鐘的腦袋就踢了過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身子一起,脖領(lǐng)子被人往后一拽,然后他整個人就被摔了出去,騰云駕霧般之后,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全身骨頭好像都散架了似的,動也動不了。 王鳴拍了拍手,看也看不摔飛那個,沖著另外幾個看得目瞪口呆的小青年笑著說:“還傻愣著干啥,一起上,省事兒!” 那幾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交換一下眼神,就都咬著牙沖了過來。 他們在這一帶,那是打架出了名,下手既黑又狠,不少人都在他們收上吃過虧。就連附件的片警看到了他們,都繞著道走,就可見一斑。 像今天這樣上來就挨揍,他們可還是第一次,所以心里都發(fā)著狠,今天要不把這個人打斷了胳膊腿,那以后就不用混了。 不過很可惜,這個想法他們只能永遠的爛在肚子里,一個個連王鳴的身上都沒挨著,就都捂著褲襠蹲在地上嗷嗷直叫。 王鳴一臉遺憾的嘆口氣說:“對不起,時間長不踢人,又踢錯地方了!” 那幾個人痛得腦門子直冒汗,聽他這么一說,心里就不約而同的想,他怎么說‘又’呢?難道以前也這樣踢過人?不過看他腳法靈活,下腳具備陰損毒辣狠的特質(zhì),那肯定就是熟門熟路了。 一想到還有人和他們同等遭遇,心里終于有了一點的小平衡,好像褲襠里也不是那么痛了。 王鳴拍拍手,走過去把老鐘扶了起來,替他拍掉身上的灰。 老鐘呸呸的吐了兩口整進嘴里的泥土,十分佩服的對王鳴說:“鳴子,真沒看出來,你打架這么厲害,老哥我心服口服!哼,比那兩個慫貨可強百倍了!” 陳起和鄭青樹被王鳴的這幾腳都給震驚住了,聽老鐘罵他們,才算回過神來,訕笑著走過來說:“我們倆這不是沒打過架嘛!” 老鐘哼了一聲,知道他們倆的德性,也就不去計較,朝著王鳴使個顏色說:“鳴子,你照顧方副鄉(xiāng)長吧,我們哥幾個先回去!” 王鳴無奈的點點頭,他總不能把方欣自己一個人留在這里,就只好又走回到方欣身邊說道:“方副鄉(xiāng)長,走吧,我陪你去吃煮串,不過事先聲明,我可是吃過了,你吃我看著就行了!” 方欣有點驚魂未定,拍拍胸口,還有點膽怯的看著蹲在地上的那幾個小青年,說道:“他們……” “放心得了,有我呢!”王鳴把胸脯一挺,后面又加了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厲害!” 方欣臉一紅,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不用有事兒沒事兒的就提醒我,我記著呢!就等你開口!” 王鳴嘿嘿一笑,撓著頭說道:“暫時沒想好,等以后再說,小來小去的事兒,也不用勞你大駕?。 ?/br> 兩人說笑著進了煮串的那間店。 那幾個小青年捂著褲襠聚在一起,各個臉色鐵青,想起剛才王鳴驚天地泣鬼神的撩陰腳,都不禁心有余悸,攙扶著還躺在地上的找不著北的那位,夾著尾巴逃走。 “麻痹的,這些鄉(xiāng)下來的,虎了吧唧,咱們?nèi)遣黄疬€躲不起嗎?” 能容納數(shù)百人的階梯教室里亂哄哄一片,各地來的縣干部根本就沒人聽課,都吐沫星子橫飛的東拉西扯。 混跡在當中的那些鄉(xiāng)級干部,只能是干瞪眼,這些縣干部本來就不好管理,現(xiàn)在好不容易從縣里出來一次,又吃又喝又玩,各個都生龍活虎,精神頭十足,至于領(lǐng)導(dǎo)的話,暫時都當成了耳旁風(fēng)。 王鳴和方欣坐得距離不遠,他們兩個都比較安靜。方欣是顧及身份,王鳴則是插不上話,畢竟論起閱歷經(jīng)驗來,他和那些人差得十萬八千里。 不過王鳴也沒有閑著,眼睛滴溜溜的亂轉(zhuǎn),尋摸著第一天在飯局上要攙扶方欣的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