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趙蔭愣了一下,漆黑的眸子里閃爍著一道復(fù)雜的暗光,收回了手,卻口不饒人,“似乎皮膚比前兩天更差了。” “絕不可能!”慕容曉大怒。她這兩天睡眠不佳,怎么可能好?只不過被人直接說出來,怎么感覺都是刺激。 趙蔭嘴邊噙著戲謔的笑,“如此介意,是怕我嫌棄嗎?” 慕容曉真想一拳打死眼前自戀的這廝,“趙公子出門的時候吃藥了嗎?” “吃藥?”趙蔭不解。 慕容曉一絲語塞,知曉他壓根理解不了,不過想著想著覺得有些好笑,一時沒有壓制住,笑出了聲。 “笑什么?”趙蔭問。 “沒什么。”慕容曉挑起左側(cè)眉毛,細細的打量著趙蔭,他為何三番兩次的主動接近她?原本以為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她渾身上下沒有一點他可以利用的地方,那么,他接近她,是為了什么? 在她仔細打量他的時候,他大方的任由她看,待她因為沉思而入了神的時候,他清冷冷的聲音響起:“看的這般入神?”他漸漸靠近,近的慕容曉可以看到他那完美到幾乎看不到毛孔的肌膚上的汗毛。 她一驚,意識到兩個人距離太近了。只不過剛想退后,便是抬眸看向趙蔭,“我剛才一直在琢磨著,趙公子確定不是女子?” “你不是已經(jīng)見證過了嗎?”趙蔭濃眉一挑。 挑釁! 實乃挑釁! 慕容曉又想到昨天晚上整個晚上都在做夢,而夢到的東西就是那雪白雪白的……屁股!就是眼前的人干的好事兒!她瞪了一眼趙蔭,沒好氣的說道:“當我有穿透眼?能從后面看到前面?” 話出口,慕容曉意識到不對。 她這不是給自己鑿坑嗎? 趙蔭貼的更近了,帶著笑意噴灑著他的氣息,“若是你想看,我就給你看,如何?” “變態(tài)!”慕容曉大怒,這一次是徹底怒了。若說剛才他撫摸著她傷痕的時候,她還有那么一些些的感動,那么,現(xiàn)在全都煙消云散了! “總聽人說打是親罵是愛,對這話一直很是懷疑?,F(xiàn)在看到你雖然嘴里一直在罵,但是眼睛里亮汪汪的愛意,做不得假?!壁w蔭柔聲道。 慕容曉一愣,望著眼前俊美過分的男人,她總算見識到了人若不要臉當真無敵!“趙公子有時候?qū)ψ约禾孕帕私^非好事,因為這是病,得治!” 話落,見他錯愕間,她不懷好意的靠近了一下,嘴角勾起魅惑妖嬈的笑,眼神若春水,有那么一點兒勾魂攝魄的味道,“你三番兩次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是不是喜歡我?所以才將自己的意識強加到我的身上?說吧,是不是喜歡我?別靠的我這么近,否則容易讓我誤會你要親我,我今天晚上可是吃了些韭菜,味道噴香噴香的。” 趙蔭立即躲開,面色多變極為精彩。 見趙蔭一下就躲遠,慕容曉心情愉快,緩緩坐起來,一邊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說笑而已,莫要當真?!?/br> 與趙蔭互相諷刺了幾句后,現(xiàn)在的慕容曉完全沒了睡意,她打著哈欠惱怒的看著趙蔭,“此時已經(jīng)深更半夜,我還要休息,你既然無事就請離開吧。” 誰知,慕容曉讓他離開,他竟然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一下子就躺在了一側(cè)。 這下子徹底惹惱了慕容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給傷口上藥?!壁w蔭的語氣該死的平靜。 “上藥?”慕容曉這才想起來,剛才他就已經(jīng)說明了來意,只不過,她的目光落在了趙蔭的某一處,昨晚整晚做夢夢到的都是它,她這回說什么都不會再屈服了!否則今天晚上還想不想睡了? 趙蔭趴在了床上,然后扔給慕容曉一個小瓷瓶。 該死的是,瓷瓶飛來慕容曉竟然一下子就抓住了。 慕容曉一動不動。 趙蔭冷掃來一眼。 “為你吸蛇毒是迫不得已,若是再給你上藥,我便是一點兒節(jié)cao都沒有了?!蹦饺輹杂謱⒋善咳踊刳w蔭手中。 趙蔭并沒有再扔回來,相反他竟然一聲不吭的打開了瓷瓶,頓時屬于藥香味散了開來,慕容曉驚愣,他竟然在給她的脖頸上的紅痕上藥! 慕容曉渾身緊繃,他涂抹的極其溫柔,在沒有燈光的照耀下,他竟然仍舊能夠涂抹的如此準確,涂上藥后,脖頸上傳來略微的疼痛和清涼感,慕容曉清楚的感覺到那雙手的指腹透過來的溫度。 “皮膚本就差,若是留下了傷痕,日后你更無法見人了?!睖厝徇^后,是趙蔭該死的諷刺話語。 慕容曉深吸一口氣,沒有理會他的諷刺。 接著她的手里又多出來一個瓷瓶。 “該你了。”趙蔭聲音清冷冷的,該死的欠揍。 原來如此!他并非是好心給她上藥! “趙公子,這一回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給你上藥?!蹦饺輹詰B(tài)度堅決。 趙蔭掃了她一眼,傾城絕色的容顏上忽然綻放了極為妖艷的笑意,“知道為什么我偏偏認準了你嗎?” 慕容曉眉毛挑起,肯定不是什么好話,她暫且就聽聽,大不了左耳聽右耳冒,別往心里去。 “因為你……” 慕容曉屏息聽著答案。 “因為你……的體溫挺涼快的?!?/br> 什么? 什么?!這是答案?因為體溫低? 這算是什么答案?! 慕容曉橫眉怒視,“趙公子是故意耍我玩呢吧?”就說了他沒安什么好心,虧她剛才還正兒八經(jīng)的等著他說出答案呢。 好! 不就是上藥嗎? 都用嘴吸過一次蛇毒了,還怕上藥? “確定讓我給你上藥?”慕容曉笑的陰險,問的曖昧。 趙蔭因沒有看她,沒注意到她的表情,只不過是有些詫異于她怎么忽然就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 沒等趙蔭反應(yīng)過來后拒絕,慕容曉已經(jīng)撲了過去,直接將他的褲子脫下! 雖然此時房間內(nèi)的光線暗,但是因為有月光滲透進來,慕容曉還是清晰的看到了那有些猙獰的傷口。 不就是被蛇咬了嗎? 怎么才一夜的時間竟然傷口有些腐爛?甚至傷口周圍還隱隱有些發(fā)黑的跡象? “這是怎么回事?”慕容曉雙目一冷,問道。他身邊有大夫,正常將傷口上的蛇毒吸出來后,大夫會為他徹底清毒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落得現(xiàn)在這樣啊。 傷的竟是如此嚴重,而他剛才竟然還能那般泰然的坐著! 趙蔭不以為意,甚至是沒感覺到那猙獰傷口傳來的疼痛感,只是隨意的回道:“咬我的那條蛇是一條有著劇毒的蛇?!?/br> “僅此而已?”怕是不會這么簡單吧? 趙蔭眸子一暗,笑容淡漠的令人心驚,“恩,就是如此簡單?!?/br> 慕容曉繼續(xù)逼問,也沒有再言語,只是將瓷瓶中的藥倒在指腹上,開始細心的為他的傷口上藥,因傷口有些猙獰,觸目驚心,慕容曉在上藥的時候手都有些顫抖。 其實,許多人,不,是許多女人都怕蛇,那種爬行的冷血動物,只要一看,就會覺得恐怖,恨不得躲的遠遠的。她知曉有些蛇沒有毒,但是有些蛇卻是劇毒,卻未曾想過有一日她會為一個被蛇咬了人做這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們之間有著太多的秘密,但是卻奇怪的有著一些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因某個時候,他們貼的很近。卻在某個時候,相隔甚遠。 涂藥的時間有些漫長,慕容曉因為手抖總是不小心碰到別的地方,待碰到別的地方時,又覺得指腹間太熱,畢竟,她面對的男人,是有著世間男子少有的華美傾城容顏……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曉的額頭上都是汗,終于涂完了!她在涂的時候用干凈的帕子將有些腐爛的傷口里膿水擦干凈,然后才仔細的再開始涂藥。 待她擦著汗時,余光掃到趙蔭那嘴角戲謔的笑容時,渾身一僵!她剛才做了什么?說好的偷偷摸摸的下狠手呢?說好的看他呲牙咧嘴的樣子呢? 結(jié)果是什么? 在看到他傷口潰爛后,她心軟了!竟然那般溫柔細心的上了藥,最后還弄得自己滿身大汗! 趙蔭一邊用著詭異的眼神看著她,一邊起身提褲子。 本來提褲子這件事很多人做起來都有些不太好看,可偏偏他做起來很是自然,又特別的隨意,最后是出奇的好看優(yōu)雅。 慕容曉眨了眨眼,他最近的行為,是不是在故意的引誘她? 會嗎? 懷著疑惑的心思,慕容曉將趙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趙公子是不是近日來身邊沒有美妾陪同,所以才會偶爾感覺到寂寞?”慕容曉問道。 趙蔭愣了一下,不解慕容曉為何會忽然冒出這些話。 慕容曉輕咳幾聲,又道:“所以才會企圖誘惑我,打算吃個免費的不用負責(zé)的甜點?” 一句話!僅是一句話就將趙蔭驚的下巴險些掉下來。他望著慕容曉那有些詭異的目光,第一次,深吸了一口氣,“你想太多了。” “哦?是嗎?”慕容曉嘿嘿兩聲笑,更加的詭異。 趙蔭被她灼熱的目光看的面色微微一變,那漆黑的眼眸里突然涌現(xiàn)的是連他自己都不太了解的情緒,他竟一句話沒說,落荒而逃! 獨留慕容曉在原處,唇邊的詭異的笑容僵了。 也就是趙蔭前腳剛走,慕容曉唇邊的笑容僵了一下后又恢復(fù)了正常,然后一下倒在了床上,閉上眼睛,繼續(xù)做她的春秋大夢! 與此同時,房頂上。 無影見趙蔭終于出來了,便立即走過來說道:“主子,實在不行,就納了她吧?!被蛟S納了慕容曉,主子就不會對慕容曉有任何的想法了。 否則像現(xiàn)在這樣,主子似乎對慕容曉的心思越來越重了。 連給傷口上個藥都來見慕容曉,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誰也說不準會發(fā)生什么。 趙蔭冷掃了他一眼,制止他再胡言亂語。 無影適可而止,不再言語。 “南宮云城取消婚約后,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她身邊險象環(huán)生,你派人暗中盯著點兒?!壁w蔭莫測的眸子望向無邊天際,對無影命令道。 “是。” “還有,給南宮云城一點兒顏色瞧瞧?!壁w蔭語氣輕柔緩慢,但是話語之中的冷厲讓人不寒而栗。 顏色瞧瞧?無影心中納悶,南宮云城怎么招惹了主子?不過主子的命令他向來不會反抗,而且絕對會執(zhí)行的比任何人都好,“主子想要給他什么顏色?” 趙蔭低眸,似真的在沉思。 無影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了些裂縫,主子今日有些太過不同尋常!似乎心情不怎么好啊。 “向他最珍視的人身上下手?!壁w蔭想了一會兒,想過無數(shù)折磨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每一個都是堪稱經(jīng)典的刑罰,但是沒有一個是能攻心的,最后想到了,若讓一個人痛徹心扉,那么,就朝著他最在乎的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