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書香門第【寒露。歲夢】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責(zé)】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 書名:重生異世之過活 作者:穹烈 內(nèi)容標簽:男生子 布衣生活 種田文 ☆、第一章 白然是被餓醒的,一睜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間破敗的土坯房內(nèi),周圍沒人,胃因為饑餓扭曲的快掉了個似的,疼的他顧不上別的,看到桌子上放著半個窩頭,當(dāng)下也顧不得是不是人吃剩下,沖過去拿著就往嘴里塞,又對付了幾口水才咽下去。 肚子有了底,胃就不那么疼了,他也才有力氣想別的。 腦子里多了另個人的記憶,雖然還有些混亂,但大體上卻是清晰的,他知道自己這是重生了,重生到另外一個世界,一個少年身上。 這是一個類似古代卻不曾在歷史課本中出現(xiàn)的朝代,身子的原主也叫白然,今年剛滿十七,說起來也是個命苦的。 這白家曾是南邊的大戶,世代經(jīng)商,家底殷實豐厚,按理就是子孫敗上幾代也沒什么問題,偏偏到他爺爺白秋山這代出了事,糟了洪水,大水一沖,整個白家僅逃出寥寥幾人,其他的都沒了。 大災(zāi)過后必有瘟疫,幾人為了活命只能跟著眾災(zāi)民北上,一路上饑餓病痛,死了不少人,白秋山自小便被精細養(yǎng)著,身體比那些做慣重活的要弱上不少,待經(jīng)過這桃溪村的時候最終沒熬住病倒了,恰巧一對老夫妻將他救下,才免于一死。 白秋山畢竟是有錢人家的少爺,相貌出眾,打小又精細養(yǎng)著,即便糟了難也有一股子有錢人家的氣質(zhì),這老夫妻的女兒一眼就看上了,死活就要嫁給人家。 白秋山其實是成過親的,但妻兒早在洪水下來的時候就被沖跑了,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如今他孤身一人,沒有錢又沒地方去,不如做了這上門女婿,好歹還有個住處不是。結(jié)果自然是皆大歡喜的,成親后他就在桃溪村落戶過上了日子。 白秋山在子嗣方面也算是個有福的,他媳婦張氏共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而‘白然’的父親白正杰正是最小的那個。 常人都是疼大疼幺,到這白家卻是正好相反,最不受歡迎的就是這個小兒子,若不是朝廷律法規(guī)定不得墜胎,估計一開始張氏都不會將小兒子給生出來,偏偏白正杰是個孝順的,親娘說啥是啥,即便拖到三十成親也毫無怨言,成親后,夫妻倆更是將家里和地里的活全都包下了,最后身體累垮了,在‘白然’出生沒多久就相繼離世了。 按常理白家在村里雖不是大戶,但放現(xiàn)代也足夠奔小康的,養(yǎng)這么一個娃沒多大困難,可這兒子都快不是親生的了,那隔輩的孫子還能提嗎,愣是將一個大小伙子折磨的跟災(zāi)民似的,‘白然’能平安長到十七歲全憑他娘給的底子好,生生扛過來的。 他本以為熬過了十八單獨立戶出去也就好了,但事與愿違,就差么一年,出事了。 前些日子,他二伯在山里撿了個傻子回來。 他二伯真那么好心撿個人回來? 答案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 這傻子雖然蓬頭垢面一身臟兮兮的,但那布料滑不溜鰍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穿得起的,更何況還帶玉佩和兩錠銀元寶。 先不說那玉佩怎么樣,就這銀元寶一釘足有二十兩重,倆那就是四十兩,四十兩??! 他們這些莊家戶五年也攢不出四十兩! 白家人自然動了貪念,但哄騙了許久人傻子就是不撒手,又不能明搶,于是他二伯出了這么一個餿主意,讓‘白然’嫁過去。 想到這,白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個時代是允許男子和男子成親的,只要成親的雙方需有一人服下孕丹。 這孕丹藥如其名,服下后便能讓男子改變體質(zhì),同女子一樣孕育子嗣。只不過一般人家還是流行男女搭配,唯有那些家里窮的叮當(dāng)響實在娶不上媳婦的才找個男人湊合。 說白了娶男媳婦雖然律法允許,但就是遭人瞧不起的。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張氏親自出馬把婚事定下,又和村長跑了縣衙,立了戶籍領(lǐng)了孕丹,回去之后也不管‘白然’意愿,直接將人按在地上把藥灌了進去,完事后將兩人丟進他們家老屋,拿了傻子手里的銀元寶和玉佩,美名曰聘禮。 ‘白然’心里一百個不愿,當(dāng)晚哭到深夜,第二天就發(fā)起高燒,熬了沒幾天就一命嗚呼了,便宜了白然這個剛死沒多久的。 能重新活過來,白然他樂啊,雖然這時代天雷了一點,這身子極品親戚也多了點,但好歹是生在太平盛世,可比那人吃人的末世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沒錯,眼前這個占了人家殼子的正是打末世過來的。 在現(xiàn)代,2012早就過了,大家也都和諧的該干嘛干嘛去了,哪知一轉(zhuǎn)身幾年的功夫,末世就真的來了。 白然在末世掙扎了五年,最后是被隊友推進喪尸堆里死的,他千小心萬提防,但還是少算了這些生死與共的好隊友,他不甘心,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落進喪尸群。疼,是在那個世界剩下的最后一個感受。 如今,他又活了。 白然試著發(fā)動異能,不多時全身便被一種嫩綠色的光華覆蓋。 還好,異能還在,雖然等級恢復(fù)到了初階。 他的異能是少有的木系異能,攻擊力略低,但擁有治愈效果,在那個缺少醫(yī)藥的世界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這身體從小被虐待到大,虧損太多,異能全部補進去也只修復(fù)了不到三分之一,好在總算恢復(fù)了些力氣,讓他不至于走上原主的老路,找閻王爺二次報道去了。 “媳婦。” “誰!”現(xiàn)在是晚上,屋子里黑漆漆的,剛剛還沒人,忽然來這么一聲嚇得白然心臟漏跳了一拍,大喊一聲飛速后退,卻因用力過猛整個人向后栽去,就在快要跌倒的時候那人抱住了他。 透過月光,白然看到這人跟個乞丐似的,立馬想起那個被自己忽略的傻子‘相公’。雖然在末世見多了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但他只是接受了這個身體,并不代表接受這個身體的其他關(guān)系。 “我不是你媳婦。” 傻子裂開嘴,傻笑,像是沒聽懂白然話似的:“媳婦。” “放開我,我說了我不是!”白然怒了,將人往外推,奈何身子還沒恢復(fù),力氣太小,推了半天沒推動。 “媳婦……”傻子委屈了,一雙原本明亮的眼瞬間失去了光澤似的,就這么呆呆的看著他。 白然忽然感覺自己就像是搶走了這人所有糧食的惡人似的。好吧,在末世他的確搶過幾次糧,但也只搶過那些十惡不赦之人的,好人家的他是不會動的。 傻子仍舊呢喃著:“媳婦……” 白然使勁抓了扎頭發(fā),一頭長發(fā)弄得亂七八糟的,傻子的執(zhí)拗是他們這些正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所以跟這位講理無異于找死。 “換個稱呼……算了!” 白然認命的向外走,沒幾步傻子就跟上來了。 他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跟著我干嗎?!?/br> 傻子沒說話,肚皮應(yīng)景似的響了兩聲,但還是跟著,就像聽不懂白然話里意思似的。 白然最怕的就是這樣的,只能帶著尾巴出了屋。 這白家老屋有些年頭沒人住了,院子雖大,但大半都被雜草覆蓋,屋子只有一間半土坯房,除了他醒時待的那間,還剩下的半間就是廚房。 白然回頭看了眼傻子的肚皮,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撇撇嘴走進廚房。 廚房里有些柴禾挺多,吃的就只有白家人做戲留下的半袋玉米面,他打開水缸上的木蓋子,里面是滿的,但應(yīng)該不是白家那幫極品親戚做的才對,想起后面的某只傻子,挑眉問道:“你挑的?” “挑水?!鄙底有α?,做了個挑水的動作拿著水桶往門外跑去。 白然無奈的把人喊回來示意水夠用,然后憑著腦中的記憶磕磕絆絆的把灶燒了起來,涮了兩遍鍋后弄了小半鍋玉米面糊糊,然后拿一個盆盛出來,涮干凈后又蓄滿了水,準備一會洗澡用。 一盆的糊糊幾乎都被他和傻子吃了,待吃完飯他便就著木桶洗了個澡,完事后看了看傻子那副批了八層泥的樣,有點糾結(jié)。 白家人還是有點小聰明的,怕他反悔愣是在立戶時把戶主放在了傻子頭上,所以在和離之前,傻子他是必須要養(yǎng)著的,可屋子里就一張土炕,如今又快入秋了,早晚正涼,也不能把人趕到地上睡去。 他朝傻子勾了勾手:“過來?!?/br> 媳婦醒了就變兇了,傻子略顯猶疑,但又想到媳婦給他做飯吃,又往前竄了兩步。 白然有種想要扶額的沖動,直接將人拽進來又是一通洗涮。 洗干凈的傻子雖然還穿著那身舊衣裳,但瞬間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不得不說,傻子的皮囊相當(dāng)?shù)暮茫瑒γ祭誓?,鼻挺唇朱,身材高大健碩,放現(xiàn)代絕對模特的范兒,只要不開口絕逼迷倒一片少男少女。 白然默默的扭頭望天,絕逼不承認自己心里各種羨慕嫉妒恨,容貌神馬的不重要,能活著吃飽飯才是頂頂好的。 但如果他二伯給傻子稍作打理,估計現(xiàn)在跟傻子成親的也就不是自己了…… 進了屋,火炕已經(jīng)燒的熱乎乎的了,白然將被褥鋪好,立即霸占了里面的,指著外面那套說道:“你睡這?!?/br> 傻子聽懂了,傻笑著跳上炕鉆進被窩:“媳婦,睡覺。” 白然隔著被子用力踹了他一腳:“不許叫媳婦!要么叫哥,要么叫名字。” “小然?!鄙底舆@次反應(yīng)的特別快,口改的也順,嘴裂的都快到耳朵根了。 “白瞎了你這副皮囊。”白然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被蒙頭,睡覺。 ☆、第二章 第二天,直到天大亮白然才從炕上爬起來,他已經(jīng)很久沒睡的這么沉過了。 “媳婦。” 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讓白然還處于茫然狀態(tài)下的腦子立即清醒過來,下意識就要催動異能攻擊,卻在看到傻子的時候硬生生停住了。 他差點忘了這里已經(jīng)不是末世了。 傻子蹲在地上,雙手扶著炕沿,一雙眼睛溜溜的看著白然,見白然傻傻的發(fā)呆沒理他,以為是生氣了,他不明白為啥媳婦不讓叫媳婦,但還是乖巧的改口道:“小然?!?/br> 白然已經(jīng)懶得跟這人計較了,下了炕,按著原主的記憶穿上穿衣洗漱,然后進入廚房,一邊用異能為自己治療身體一邊弄早飯。 食材有限,他干脆貼了些玉米面餅子,又因為沒有菜直接往里面撒了鹽,就著水吃,他這末世過來的自然有的吃就覺得不錯,傻子吃的也挺開心的,一邊吃一邊對著他笑。 白然被他笑的渾身不舒坦,隔著桌子在底下踢了他一下,沒好氣道:“有啥好笑的,沒事挑水去。” “哎?!鄙底舆肿鞈?yīng)著,放下碗筷就挑著扁擔(dān)出去了。 桃溪村有只有兩口井,一口在東邊,另一口在西邊。他們家在南邊山腳下,跟兩口井的距離都差不多,但傻子偏愛去東邊的那口井,因為這身子原主曾說過東邊的水好。 白然將碗筷拾掇好,然后將屋子和廚房細細的收拾了一遍,忙完時快正午了,休息了一會又開始除院子里的雜草,剛干了不到四分之一,一個農(nóng)家裝扮的婦人挎著籃子從那沒關(guān)上的大門沖進來,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鋤頭,嚷道:“哎呦我的白哥兒哎,你可悠著點!這身子還沒好爽利,外一出了事可咋辦啊,這地兒偏,可沒人來得及救你……” 白然被這劈頭蓋臉的一頓訓(xùn)弄愣了,好一會才想起這人是誰。 婦人的夫家姓王,年輕時跟他娘關(guān)系不錯,對‘白然’也很是照顧,尤其在出嫁之后,如果不是王嬸給找的大夫,估計這身子原主也等不到自己過來占殼子。 白然笑笑:“王嬸,我只是感染了風(fēng)寒,這都養(yǎng)好些天了,差不多了,再說,我只是除點雜草,就這么點活,沒事兒?!?/br> 王嬸瞪了他一眼,大嗓門嚷道:“還沒事兒?就你那小臉燒的點了把火似的,還敢說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