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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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王曼來說無疑是意外之喜,今早跑步時她還在擔(dān)心自己堅持不下來。還沒等她高興,房內(nèi)的座鐘開始報時。 十二聲響起,到點了,王曼巴一口飯站起來:“爸,該出攤了?!?/br> ☆、第30章 7 王曼家只是上午忙,收拾完餐車下午基本就沒事了。又是一個閑適的下午,她坐在墻根底下數(shù)錢。買煎餅果子大多數(shù)拿的是零錢,超過五塊的錢都被她放在一個類似存錢罐的密封箱子里。 這會箱子打開,錢全部倒出來,攤開在桌子上,她把不同面額的分別放成一沓,然后一張張的數(shù)著。數(shù)出一百張后,她摞整齊后用橡皮筋捆好。 院子里就她一個人,越數(shù)她越驚訝。平常賣一個煎餅果子收人家五毛錢,或者收一塊找五毛,她覺不出錢太多。可積少成多,尤其是最近十來天他們一天出兩次攤。中午雖然比不上早晨賣的多,可煎餅果子這東西,賣出去一份就賺凈賺兩三毛錢。 兩個半月下來,除去日常開支,錢匣子里竟然存了將近4000塊錢,望著那三捆十元大鈔,一捆五元的,還有其他零碎錢,她有種深深的不切實際感。 “曼曼都數(shù)好了?” 王繼周推著車子進來,后面扎著一整袋綠豆粉,正是做煎餅果子用的??吹侥钦R的三厚沓十元鈔票,他扶著車子的手有些不穩(wěn)。 “這么多?!” “恩,一天咱們能賺六十,兩個半月下來可不就這個數(shù)。得虧爸去銀行換成十塊的,不然一毛兩毛的堆起來,得多大一堆?!?/br> 王曼想著前世網(wǎng)上那個拿一毛錢給農(nóng)民工發(fā)工資的老板,就萬兒八千的錢,他硬是折合成一毛錢硬幣,整整裝一麻袋。 王繼周掰手指頭數(shù)著,一天六十,一個月就是一千八,倆月三千六。他們爺倆花點,剩下的也差不多這么些??粗媲叭杠S的閨女,摸著他從沒拿過去的巨款,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了底氣。 “曼曼,咱們走。” “干嘛去?” “這么多錢放在家里不安全,咱們?nèi)ャy行。” 王曼進屋換件合適的衣裳,坐在大金鹿橫梁上,跟著父親一道去了銀行。這會鄒縣最盛行的是農(nóng)行,十一層的高樓頂鑲嵌著大鐘,整個農(nóng)行是縣城的地標(biāo)性建筑。 農(nóng)行離這并不遠(yuǎn),王繼周正打算去這家。一路騎著車子走過去,王曼突然看到路邊一個熟悉的“工”字形標(biāo)志。低矮的平房比起前面不遠(yuǎn)處農(nóng)行十一層的高樓,就像是裹小腳的女人對上穿著el高定的白富美。 這正是1984年成立的工行,比起1912年成立的中行、1951年的農(nóng)行以及1954年的建行,這個后世的五大國有銀行之首,超越??松梨诘琼斎虻谝淮笃髽I(yè)的銀行,如今才剛剛起步。 “爸,咱們存這家?!?/br> 王曼知道,越是大銀行,對于早期的客戶和大客戶優(yōu)惠越多。她不指望、也抱不上工行大腿,但搞好關(guān)系,別人吃rou她喝點湯也足夠。 “這家?農(nóng)行不好?” “農(nóng)行當(dāng)然好,但是你看這家名字,中國工商銀行。咱們做買賣的,肯定跟這家銀行沾邊?!?/br> 王繼周知道銀行都是國家開的,所以存哪家對他都一樣。當(dāng)即他停下車子,小心的拿起裝錢的提包推開玻璃大門。 “我想存些錢?!?/br> “請問您是定期還是活期,我們現(xiàn)在也有國債,三年期國債收益率比定期存款要高?!?/br> 統(tǒng)一穿著短袖白襯衣的柜員熱情而周全的接待著他們,王繼周坐下來,遞給她戶口本:“我閨女還要交學(xué)費,我存活期。三千五,用這個名字打存折?!?/br> “王曼是么?得她本人在?!?/br> “她在,曼曼快過來,咱們辦存折?!?/br> 王曼正站在前面,看著銀行的匯率表,還有各種存款的利息。與后世層出不窮的理財產(chǎn)品相比,如今的銀行簡直單純,就存、取、貸三項業(yè)務(wù)。心中那點把錢買成基金的念頭掐滅,她走過去。 “什么事,爸?” 王繼周扭過頭來:“今天不是你十二歲生日,這些年你沒過過一次生日,爸爸也沒送過你禮物,今天一塊補上。” 玻璃后面的柜員瞅瞅父女倆,頗為羨慕的說道:“你還真寵孩子。” “我就這一個閨女,我的可不就是她的?!?/br> 父親這十來天變化太大,他買來了新華字典,拿著她的小學(xué)語文和數(shù)學(xué)課本,閑下來對著字典念。捏著鋼筆,他笨拙的練習(xí)著簡體字,列算式學(xué)著最基本的加減乘除,偶爾不會了還會來問她。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唯唯諾諾基本消失不見,遇到在機關(guān)上班,拿鐵飯碗的鄰居時,他也能面色如常的打招呼。 “爸,你……” 王曼不知要如何形容當(dāng)下的感覺,她知道父親疼她,可沒想到會這般疼。雖然未成年人的財產(chǎn)由監(jiān)護人支配,可父親連小學(xué)都沒上過的人,絕對不會想到這般高深的算計,他是真的一門心思對她好。 “這樣不好吧?錢就是我拿著又能干啥?” “存折上寫誰名不都一樣,過來簽字?!?/br> 王繼周并不想多解釋,這十來天離了云林村,他就明白了一件事:這個家首先是他和曼曼,然后才是爹娘兄弟。該養(yǎng)老時他不會拒絕,可家里東西能做主的只能是他和閨女。 曼曼受了十多年苦,心里肯定不安穩(wěn),把錢交她手里也算是份安慰。再說以曼曼的性子,就是真攥住錢,他這當(dāng)?shù)囊?,難道她還會不給? “小姑娘,看你爸對你多好,簽個名吧?!?/br> 這會還沒有自動點鈔機,柜員邊雙手點著錢,邊勸著王曼。 “你確定,爸?” 王繼周摸摸鼻子,小聲勸道:“當(dāng)然,錢在我手里也是被你奶奶要過去養(yǎng)老,然后不聲不響的貼補你三叔。” 提到這倆人,王曼想都沒想的抓過單子,一筆一劃的簽上自己的大名。不同于一般的小學(xué)生,她前世寫了那么多年字,手感在那,字體并不幼稚。 柜員接過去,連聲夸贊:“小姑娘字真好看?!?/br> 王繼周頗為驕傲:“我閨女打小學(xué)習(xí)好,這回小學(xué)畢業(yè)期末統(tǒng)考,她就丟了一分?!?/br> 又來了,王曼低下頭。父親性格不再那么面,隱藏在心底的驕傲也就毫不掩飾?,F(xiàn)在基本見了人,他就得宣揚下自己那高分。在她看來這樣著實拉仇恨。畢竟大多數(shù)學(xué)生都是學(xué)渣,學(xué)渣的家長聽到學(xué)霸的成績,能不心塞? “還真厲害,比實驗小學(xué)的趙大偉考的都高?!?/br> 聽到這名字王曼身子一下僵硬起來,重生以后太忙,她險些忘記,趙大偉跟她是同鄉(xiāng)。他們的相識,正是始于大學(xué)里的同鄉(xiāng)會。 腦子里一片空白,重生前的種種歷歷在目。為了取信李晶晶,在她全身上下只剩一塊錢的被趕出公司后,趙大偉來過一通電話。 當(dāng)時他是這么說的:“曼曼,我留在北京就是為了過舒坦日子。一年到頭想著省省省,買雙鞋有特步不選耐克,而且還得等著特步打折再去買。就連吃飯,每晚你都得等七點后,跟一幫老媽子去搶超市的打折蔬菜和面包。瞅瞅鏡子照照自己,你那副干巴巴的模樣,哪個男人會喜歡? 你別怪晶晶,朋友一場,她勸過我對你好點。是我追的她,我實在太喜歡她了,我都忍不住。你們倆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br> 當(dāng)日國貿(mào)的滂沱大雨,讓他后面那些不堪的言語變得模糊??芍皇乔懊孢@一段,就足以讓她墜到谷底的心再承受萬箭齊發(fā)。 “笨蛋曼曼,醒醒,那些都過去了。” 略硬的卡紙遞到手心,是剛剛打出來的存折。王曼從回憶中醒來,望著存折上帶著油墨香的3500.00,她突然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真的過去了,如今她就是再生氣,趙大偉和李晶晶也感覺不到,她何苦來哉。 “雖然你智商不及格、體力不合格,但偶爾還算聰明?!?/br> 撫摸著存折,王曼意識對空間中的元寶說道:“謝謝你?!?/br> 手續(xù)全都辦完,父女倆走出工行大門。方才很專業(yè)的柜員立刻八卦起來:“那姑娘學(xué)習(xí)真有那么好?” “趙大偉不一直是全縣第一,麻紡廠老趙家尾巴都快翹上天?!?/br> “除了小升初這年的期末,平常時候?qū)嶒炐W(xué)不都是自己考自己的,不跟鄉(xiāng)下那些孩子比。我剛坐得近,聽見那姑娘她爸嘀咕了句什么,你們說真有這么偏心的老人?” 三名柜員聊得正熱鬧,邊上主任室的門打開,王昌平走出來,看到柜臺上那一沓現(xiàn)金。 “剛才接了個大戶?” 辦存折的柜員將申請資料遞過去:“就這家,還跟王主任您一姓。他家那姑娘今年剛好小升初,聽說考了全縣第一?!?/br> 王昌平手頓了頓,拿出一份復(fù)寫的資料:“我進去做檔案,有客戶來你們可別這么隨便?!?/br> 都是同事,面對隨和的主任,三名柜員也沒那么緊張。隨便點頭答應(yīng)下,主任室的門再次關(guān)上。 錄完檔案,王昌平回到家,剛好遇到從教育局回來的媳婦。她拿著一包袱衣裳,正準(zhǔn)備出門。 “小珂,都快吃晌飯了,你這是要干啥去?” “昌平下班了,正好你看著兒子。前幾天我不是跟你說過隔壁虞家租房子的父女倆,小姑娘學(xué)習(xí)格外好。她人也有禮貌,一天到晚笑呵呵的,看見娘就叫奶奶,見了我也叫阿姨。每早娘去買煎餅果子,她都給多舀半勺的綠豆面,從來不多收咱們錢。我看他們家經(jīng)濟也不寬裕,這衣裳是盼盼的,都是從百貨大樓買的好衣裳,就穿個一兩回還很新,他們不嫌棄就給送去?!?/br> 王昌平放下公文包:“都是些舊衣裳,不用去送,人家不差這倆錢。” “這怎么說?” “我還能騙你?他們上午剛來銀行存的錢?!?/br> 孫珂柳眉挑起:“小姑娘長得快,買新衣裳太費。我都拿來了,就送去試試?!?/br> 見媳婦也是一片好意,王昌平也不攔:“去吧,人家不要你也別勉強?!?/br> “我都知道,就是去問問?!?/br> ** 一回到家,王曼就珍而重之的將存折放進盒子中。其實她想放進空間,可元寶直接一口回絕:“放空間下一秒就化成粉,我可不能時時刻刻給你護著存折?!?/br> 鎖上盒子后她拿起課本看起來,父親對她這般毫無保留,且深深的以她學(xué)習(xí)成績好為榮,她愿意做一個讓他驕傲的女兒。 有著成年人的理解力和孩子的記憶力,她看起來并不費勁。沒多久虞楠回來,兩人坐在樹蔭下,一道靜靜的坐著。見他們看書,王繼周炒菜拌鏟子的動作也輕了不少。 院中傳來知了的叫聲,三人漸漸達(dá)到一種和諧,直到敲門聲響起。 “孫阿姨,你來了?!?/br> “曼曼和楠楠都在看書那,這是我侄女的些衣裳。她穿著小了,你看看要是能穿,不嫌棄就拿去?!?/br> 王繼周放下鍋鏟:“孫主任,這怎么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反正放在那也是占地方?!?/br> 王曼望著她手上那一摞,t恤上鑲著小碎邊的花紋,布料看上去也嶄新,的確是些好衣裳。她并不排斥穿別人舊衣裳,畢竟父親和她這兩代人小時候家里窮,一件衣裳都是大的穿了讓給小的。 父母離婚之前,她都是撿蘇麗麗不要的衣裳穿。即便家里有錢買新的,蘇明梅也會先送給侄女,再從娘家拿舊的來給她穿。照她的話說:小孩子臉還沒張開,沒必要穿太好。 “衣裳真好看,我試試?!?/br> 拿起最上面一件外套,王曼剛套進一只袖子就覺得有些不對,等她穿好后,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了問題。外套肩膀正好,可她實在太瘦,穿上就跟里面裹著根竹竿似得。 不死心的再換一件,即便是套著t恤再穿一件,也仍舊是松松垮垮。 王曼無奈:“我撐不起來?!?/br> 孫珂苦笑道:“我只想著身量,忘了你比她瘦。你這穿不上,我也沒地方送,還是拿回家吧。” 見她是真的苦惱,王曼靈機一動:“孫阿姨,這衣裳你拿回家也沒暫時人穿吧?” “恩,我兒子穿不著?!?/br> “我倒有個主意,電視里好多孩子的衣裳都帶著補丁,他們買不起新衣裳。不如我們通過郵局,把這些捐給他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