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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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鐘就垂在門口,此時已是一點(diǎn)半。三人心里跟明鏡似得,即便是皇帝住的紫禁城,從御膳房要口水喝,也用不了半小時。 “都進(jìn)屋說吧。” 王繼周被妻子鬧了個把月,此時已是筋疲力竭。抱起閨女,他不想再聽蘇家女人的解釋。 王曼雙手環(huán)住父親脖子,看著他眼中的紅血絲。 跟在后面的大姨搶過離婚證,張牙舞爪的比劃被她盡收眼底。見她看過來,兩人同時露出和善且開心的笑容。 是為即將到手的利益而開心? 想到這,她附在父親耳邊:“爸,大姨剛才說了好些話,有些我不是很明白?!?/br> 王繼周卻驚訝于閨女的親近,印象中自她懂事后,便對他多有嫌惡。想著妻子的決絕,今天過后怕他也再難這樣與閨女親近。 “什么話?” 強(qiáng)打起精神的問詢響起,后面的蘇明蘭眼神飄忽,后又滿是恐嚇的朝她瞪幾眼。 放在以前王曼定會害怕,可如今她卻底氣更足。帶著孩子獨(dú)有的天真,她毫不猶豫的當(dāng)面告黑狀:“大姨剛才說,單親家庭的父女間,私生活大多不清不楚。還說我現(xiàn)在小不明白,等長大出事一切都晚了?!?/br> 王繼周胸膛劇烈的起伏,蘇明梅奪過離婚證,厲聲問道m(xù)eimei:“你真對曼曼說過這些?” 蘇明蘭紅了臉:“姐,我哪有,應(yīng)該是她剛才迷迷瞪瞪的聽錯了?!?/br> 蘇明梅松一口氣,上前摸摸她的頭:“還有點(diǎn)燙,看來曼曼真是燒糊涂了。你不是從小跟你大姨最親,她說什么肯定是為你好?!?/br> 王繼周神色趨于平緩,老好人的思維開始發(fā)作,莫非真是閨女聽錯了? 王曼懵懂的點(diǎn)頭:“媽,姥姥是不是給我買了搪瓷杯?” “當(dāng)然,姥姥最喜歡你,特意給你買的?!?/br> 見她承認(rèn),她正視著父親:“杯子的事就是大姨說的,剛才我沒聽錯。爸,我再生編硬造,也說不出自己壓根就不了解的話?!?/br> 說完她瞪大眼,特別天真的問道:“爸,我不想長大明白才后悔,現(xiàn)在你跟我解釋清楚好么?媽,你知道的多,告訴我好么,什么叫私生活不清不楚?” 王繼周憋得臉通紅,他想著答應(yīng)妻子的一大堆條件。閨女還沒過去,那邊就已經(jīng)在她耳邊說這些,往后他們不還得變本加厲。 蘇明梅低下頭,平生頭一回對閨女生出點(diǎn)喜歡。這聰明勁,真像她!不過敢將她繞進(jìn)去,卻得好好管教。 該做的已全做完,王曼無聊的扣著手指甲里的泥,看著光滑的手背,越看越是驚奇。山溝中雖有草木做緩沖,但她一路掉下來,抓住藤蔓的右手還是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傷痕結(jié)疤,跟隨她二十年都未曾消褪。方才事多她未注意,如今右手雖然干瘦,但卻不見絲毫疤痕。 “怪了。” 撫摸著疤痕原先的位置,一股吸力傳來,大拇指竟然憑空消失。 趕忙抽出來,她關(guān)注著大人們這邊的動靜。意料之中,溫吞的王繼周并沒有大發(fā)雷霆,他摸著她的腦袋,溫柔的問著:“曼曼跟著爸爸過怎么樣?” 蘇明梅緊張的看過來:“繼周,咱們不都說好了?!?/br> “我……就是再問問。” 目標(biāo)達(dá)成,王曼將疤痕的特異之處壓在心底,仰起頭盡量做十二歲的模樣:“爸爸mama只能選一個?” “曼曼來mama這邊,你看姥姥和大姨多疼你?!?/br> 王繼周只沉重的點(diǎn)頭,繼續(xù)沉默是金。只是肩膀的顫抖,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激動。 “那……”烏溜溜的眼睛在兩波人中徘徊,最終她拉住父親的手:“我想跟著爸爸?!?/br> 王繼周先前惱恨過為何曼曼不是兒子,可臨到頭他才覺得難以割舍。如今失而復(fù)得,不善言辭的他只能抱起女兒,激動將她摟在懷中。 王曼居高臨下,望著蘇明梅和蘇明蘭一個驚訝一個痛心,只覺心肝脾肺一陣舒爽。再感受到父親的顫抖,她更是不悔今日的選擇。 正高興著,右手疤痕處熱度陡然升高。 ☆、第三章 原本的疤痕處越來越熱,開始只如開水滴到皮膚上,只幾次呼吸的空當(dāng),便如熱油濺到手上。 王繼周很快發(fā)覺女兒的不對:“曼曼怎么了?” 饒是王曼芯子里是成人,也有些忍不住這灼熱的痛??蓛?nèi)心深處有一種強(qiáng)烈的本能:不能將此事透露給別人。 “熱?!?/br> 王繼周看著女兒皺巴巴的小臉,三兩步進(jìn)屋把她平放在炕上。背部落到實(shí)處,王曼只覺自己全身被一股大力吸引,周圍景色一變。 天地連成一片,中間只包裹著一個孤零零的農(nóng)莊。草胚房和幾畝黑土地被籬笆墻包裹,墻外一條河自天這頭流出,流入天那頭。 看著屋檐下的狗窩,還有窗便的鐵鍬、化肥和噴水壺,她哭笑不得。 “這不就是開心農(nóng)場?” 前世她自然沒空玩這些游戲,可房東阿姨卻對偷菜入了迷。半夜三更,她經(jīng)常能聽到阿姨被鬧鐘吵醒,輕手輕腳的起床開電腦偷菜。若是順利,第二天她就會興沖沖的拉著她訴說自己昨日的豐功偉績。 “可農(nóng)場是種菜的,我家就有好些地,直接在外面種就行?!?/br> “無知,那些小游戲,怎么能跟我這系統(tǒng)農(nóng)場相比!” “你是誰?” 王曼開始嚇一大跳,不過聽到系統(tǒng)那炸毛的童聲,她便放松下來。而后,她腦海中便瘋狂涌進(jìn)一些訊息。農(nóng)場所出之物賣給系統(tǒng),換取金幣后可以在商城流通。 “明明就是開心農(nóng)場。”她小聲咕噥著,炸毛的童聲再次響起。 “你自己看!” 而后她面前憑空出現(xiàn)一個個閃動的光點(diǎn),有點(diǎn)類似與淘寶界面。只是與流暢的淘寶不同,頁面翻到一半便卡住。大紅叉號顯示出來,耳邊錯誤提示音響起,眼前飄出四個大字“等級不足”。 既然如此,她就專心翻看起了上面的東西。上面多是衣食生鮮一類,雖然算不得新奇,可正適合當(dāng)下的她。 “還真是個好東西?!?/br> “這下你知道本大王的厲害了吧?” 王曼本就好脾氣,如今自是好言好語:“你真厲害。” “真沒意思?!蹦沁呥七谱?,沒有再出聲。 王曼也沒多想,覺得她無趣的人的確有很多。不過她禮貌待人,自是無須過分憂心。 仰起頭她自下往上看著,雖然等級不足無法點(diǎn)開下面,但亮著的許多東西都是她急需。比如干凈的新衣裳,隨意翻下款式,雖然比時下流行的要新潮,但也并不算多突兀。而且衣裳尺碼,只有一個完全符合她的尺碼。所以隨便哪一件,穿上都像量體裁衣。 大體看了一遍,東西不多,但鍋碗瓢盆、柴米油鹽,全是她目前最需要的。關(guān)掉系統(tǒng),她拿起鐵鍬開始翻土。 翻沒兩鏟子,望著與自家差不多的籬笆墻,她終于想起來:先前系統(tǒng)農(nóng)場就把她的拇指給吸了進(jìn)來,現(xiàn)在不會她整個人都消失吧? “曼曼你是小笨蛋,現(xiàn)在才知道?!?/br> 王曼一驚:“不行,我得出去?!?/br> “怎么會有你這么呆的人,前世被騙,現(xiàn)在還是這么容易輕信人,簡直蠢到家?!?/br> 系統(tǒng)吐槽完畢,王曼面前出現(xiàn)一只元寶。元寶挪動,周圍的天似乎被擦空一塊,上面電影般的放著外面的情況。她躺在炕上,像睡著了般,而父親自外面走進(jìn)來,將一塊瀝干水的毛巾放在她頭上。 畫面穿過簾子往外轉(zhuǎn)去,大舅開著拖拉機(jī)過來,正把屋里所有值錢的東西往外拉。 剛放下的心看到這一幕更著急,爸爸根本就沒有過錯,憑什么家里所有東西要被mama帶走! “元寶,我要出去?!?/br> “不要叫我元寶,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金子?!?/br> 王曼眉頭皺成個疙瘩:“好,那么金子,我要出去,再不出去家里被搬空,我餓死后可沒空來種田?!?/br> “說你笨還不信,你不要喊出來,默默想著‘我要出去’,那就可以出去了?!?/br> 王曼依言照做,果然耳邊傳來一陣嘈雜。抬抬手,她再次恢復(fù)了對身體的控制。 ** 緩緩睜開眼,隔著兩間屋的簾子被掀開,一個穿著坎肩背心的猴腮中年男子進(jìn)來,伸手抓起八仙桌上的月份牌和暖瓶往外走。 她很快認(rèn)出來,這便是自己大舅王明竹。前世跟著母親走后,她便住在大舅家。開始他和大舅媽還有點(diǎn)分寸,一年后母親生下弟弟定居深圳的消息傳來,他們直接換了一副嘴臉。燒火做飯,洗碗洗衣,全都要她“搭把手”。 若說先前還有點(diǎn)血緣親情,如今再見,她卻只想讓他們離遠(yuǎn)遠(yuǎn)的。 揉揉眼,她朝外面喊道:“爸、爸,大舅怎么在搬咱們家東西?!?/br> 聽到閨女的聲音,王繼周忙跑進(jìn)來,與大舅哥相遇后,他迅速低頭,拿起濕毛巾擦擦她的臉。 “那些東西是你mama的。” 聽到父親低聲又帶著羞愧的解釋,王曼簡直無語??捎行┰?,卻不是她一個孩子所能講。 “全是mama自己的,她一個人的?” “恩?!?/br> 王繼周亮出一旁的離婚協(xié)議,一字一句的念給她聽。前世王曼只知道兩人離婚曾有過協(xié)議,可她卻從未見過原件。 如今逐字逐句的聽著,她只覺荒謬。她錯了,父親的脾氣不是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好,而是簡直要超凡入圣。 協(xié)議中寫著:婚姻過錯方是他,家中存款全歸女方,一應(yīng)家具也歸女方,房子歸女方不過“借”他暫住。甚至為了補(bǔ)償過錯,他要幫忙打理五年田地,這五年地中所出全歸女方。 在號稱全世界女性地位最高,有伊麗莎白女王庇護(hù)女性的英國,怕是也沒這么寬松的離婚條件。 “可是爸,這些全歸mama,你拿什么來養(yǎng)我?” 王曼臉已經(jīng)擦干凈,干瘦的小臉上一雙滿是擔(dān)憂的大眼更是突兀。若是前世,她定不會說出如此弱勢的話??勺詻Q定跟著父親,不再重蹈前世的覆轍后,她便決定對此人敞開心扉。 他老好人可以,但心中起碼得有底線。 王繼周無言,剛才他只擔(dān)心昏過去的閨女,忙著跑去衛(wèi)生室請大夫,壓根就沒往其它地方想。如今他往院中一瞅,高聳的家具搬到拖拉機(jī)上,蘇家兩姐妹出來,竟是把灶臺上的大鐵鍋也揭下來。沒了這個,他拿什么給閨女做飯。 可白紙黑字,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明梅,家中東西全都?xì)w她。如今再反悔,這樣是不是不好? 王曼清楚的看到父親一瞬間的動搖,他上身前傾明明準(zhǔn)備站起來,最后看了眼離婚協(xié)議,又坐回炕上。 瞬間她有些泄氣,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她才十二,這年紀(jì)不論說什么都不會有人聽,兩人中還得父親出面。 眼珠子轉(zhuǎn)轉(zhuǎn),她抓住父親的手:“爸,這個家是咱們?nèi)齻€人的,即便你和mama要分開,也得咱們仨平分。怎么著,也得給我留一份吧?” 王繼周也轉(zhuǎn)過彎來,是啊,他讓明梅受那么多苦心中有愧,是該做點(diǎn)補(bǔ)償,可他不能拿閨女那份做人情。 門簾再次被掀開,剛才提著水壺進(jìn)去的蘇明竹再次進(jìn)來,抓起八仙桌上僅剩的鏡子,朝王曼這邊看過來:“曼曼快穿上鞋,咱們回姥姥家?!?/br>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