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我們都要離婚了,你喜歡不喜歡我,有關(guān)系嗎?”林嫣然聞言淡淡說道:“我本不愿與你再有什么牽扯,要不是因為奶奶,今天我是不會去深云別墅的?!?/br> 即便不回頭,林嫣然還是能夠想像側(cè)后方男人緊繃的面孔。 葉庭峰心煩意亂,下意識的伸手去模褲子口袋,卻發(fā)現(xiàn)煙被放在車?yán)?,恰好這時有計程車停下,林嫣然拉開車門坐上去,自他眼前揚長而去。 他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無比在乎自己的女人,在轉(zhuǎn)身的時候,一樣可以很瀟灑。 葉庭峰的車子早一步停在深云別墅外,知道她還沒回來,他將車停在感應(yīng)鐵柵欄門外等她。 不久,一輛計程車停在不遠(yuǎn)處,林嫣然下了車。 林嫣然扭頭,看著葉庭峰,知道他還沒跟家里說兩人要離婚的事,不想與她一前一后回家,惹得老太太起疑心。 林嫣然自葉庭峰身邊走過,葉庭峰愣了一會,這才闊步緊隨其后,林嫣然按門鈴的時候,他已經(jīng)跟上來,傭人來開門,兩人并肩走了進(jìn)去。 尹雪瑤吩咐廚房,記得飯后準(zhǔn)備些老太太愛吃的水果,走出來時,與林嫣然兩人撞個正著。 林嫣然避無可避,叫她,“媽!” 尹雪瑤本不打算理她,想起老太太先前的警告,“嗯,”了一聲。隨即看向自己兒子,含沙射影的責(zé)備,“你好久都沒回家吃飯了,結(jié)了婚,就不著家了?” 林嫣然聽出她的意思,心下苦笑,尹雪瑤以為葉庭峰沉浸在二人世界里忘了媽,怎能想到,其實他們兩人在江南首府的小家也是形同虛設(shè)。 葉庭峰看了林嫣然一眼,沉著嗓子說:“最近工作忙。” 尹雪瑤不滿,“工作再忙也得抽空回來看看媽呀,你難道不知道,媽整天一個人在……” 葉老太太早就見傭人去開門,老半天不見葉庭峰與林嫣然進(jìn)來,頓時不滿的呵斥兒媳婦,“你堵著孩子嘀咕什么呢?不過五十出頭的人,怎么比我還啰嗦,更年期的女人就是煩人!” 尹雪瑤挨了罵,臉色霎時難看至極,卻還是轉(zhuǎn)了身,“進(jìn)來吧,馬上吃飯了。” 林嫣然看著尹雪瑤的背影,心想,真是一物降一物,看來,只有奶奶能鎮(zhèn)得住她。 “媽,我今天特意叫廚房做了您最愛喝的板栗老鴨湯,一會您多喝一點!”尹雪瑤笑著走過去,討好的說道。 葉老太太卻將眼光掠過,徑直看向尹雪瑤身后的林嫣然,保養(yǎng)的年輕的面孔上,浮現(xiàn)出慈愛的笑,“嫣然,來了,快到奶奶這來!” 林嫣然看著朝自己招手的老人,又瞥了瞥身旁的葉庭峰,一時百感交集,“奶奶!” 一整頓飯下來,林嫣然吃的并不開心,只是礙于葉老太太一直對自己噓寒問暖的關(guān)心,才強(qiáng)顏歡笑,反觀旁邊位置上的葉庭峰,倒是平靜如常,瞧不出絲毫異樣。 林嫣然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不知道是不是久經(jīng)商場的人都是如此,習(xí)慣將心底所有情緒掩藏。 從深云別墅出來,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葉庭峰再次提出送她,她仍然搖頭拒絕,等來計程車,坐上去前,腳步頓了頓,“什么時候擬好離婚協(xié)議,就叫周齊拿給我,我會簽字?!?/br> 葉庭峰眸光沉下,想上前拉住她,卻始終沒動,眼見著她拍上了車門,計程車車尾愈駛愈遠(yuǎn),垂在身側(cè)的大掌,倏地收緊。 ------題外話------ 明天東太子出場,那個,劇透一下,東太子一出場,女主與他準(zhǔn)少不了一點激情戲份!霍霍,親們是不是很期待? 某朵眼巴巴地看著收藏,怎么木有親冒泡留言,也木有花花,鉆鉆呢,某朵傷心下?lián)崦骐x開!~嗚嗚!~ ☆、25、酒店再遇 宋小悠回來的時候,一眼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林嫣然,她穿著一身家居服,長發(fā)隨意扎了馬尾,手里還拿著一支筆,不停在茶幾上勾勾畫畫。 宋小悠走近一看,原來林嫣然看的是一份報紙,被她用筆做下記號的,正是招聘廣告欄。 “回來了?”林嫣然抬頭,沖宋小悠一笑。 宋小悠轉(zhuǎn)身走到一旁,拉開冰箱門,掏出一瓶果汁,“開竅了,不想再被男人當(dāng)金絲雀養(yǎng)起來了?” 林嫣然點點頭,“要是離婚,我總得自食其力。” 宋小悠拿著果汁在她面前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滿意地贊許,“女人本來就不能什么都依靠男人,很高興你的思想,已經(jīng)有了質(zhì)的飛躍。” 看著林嫣然低頭專心看報紙的模樣,宋小悠忍不住問:“你確定不要我?guī)湍阋财鸩菀环蓦x婚協(xié)議書?” 作為最好的朋友,她絕對不允許林嫣然在耗費了大把的青春之后,還在離婚的事上吃虧! 林嫣然搖搖頭,“這些葉庭峰自己會處理。” 宋小悠不以為然,“你不覺得你應(yīng)該盡量多從他那分得一些財產(chǎn)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是他對不起你,你完全不必跟他客氣!再說了,乘他公司目前尚能運營,你早分一點錢,總好過到時候……” “他公司出什么問題了?”宋小悠還準(zhǔn)備喋喋不休,林嫣然抓住了問題的重點,擱下筆,疑惑地看著她。 對于自己的多嘴,宋小悠突然很想抽自己一大耳刮子! 咖啡廳。 對于林嫣然突然約見自己,周齊很是意外,因為他知道,總裁夫人平時很低調(diào),嫁給總裁后,幾乎從未與總裁在公眾場合露面,對于公司的事情,她也從來不過問。 “夫人,今天您找我來是……?”周齊問的很心虛,其實他最擔(dān)心的,是林嫣然已經(jīng)知道葉庭峰與關(guān)琳在一起的事,他怕她把自己找出來,就是為了確認(rèn)這件事。 林嫣然開門見山,“周齊,你老實告訴我,廣宇是不是出了什么狀況?” 周齊很是詫異,問:“總裁沒有告訴您嗎?”一想到葉庭峰那沉悶的性子,又有幾分了然,“可能他不想讓您擔(dān)心吧!” 一聽周齊這樣說,林嫣然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他公司果然出事了! 昨天晚上,宋小悠不小心說漏了嘴,之后不管自己怎么問,她都閉口不答。她一晚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想到這幾個月他總是為公司煩心,煙抽得比以前多了幾倍,偶爾還喝悶酒……一個猜測閃入腦海,他是不是因為公司出了問題,才突然要跟自己離婚?! 一天問題得不到解答,那她就一天不得安心,所以思前想后,她還是把葉庭峰的助理周齊約了出來, “廣宇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雖然葉庭峰是在他們婚后才接管的廣宇,但是短短幾個月,廣宇在他的執(zhí)掌下,業(yè)績攀升迅速,收益也叫人嘆為觀止。葉庭峰為人老練成穩(wěn),殺伐決斷叫人心驚,不少競爭對手都被他擠得瀕臨倒閉。就在不久前,林嫣然還聽說廣宇旗下擴(kuò)展了新項目,怎么好好的,就突然迎來這樣大的危機(jī)? 周齊嘆了口氣,說:“就是這新項目,快把咱們廣宇拖垮了!” 周齊娓娓道來,原來,新項目剛剛上馬,就碰上歐美搞雙規(guī),新項目的產(chǎn)品幾乎都是靠出口,出口受阻,一時間大量產(chǎn)品被積壓,產(chǎn)品賣不出去,資金周轉(zhuǎn)也就出了問題。偏偏這時候,銀行也拒絕大額放貸,就連供應(yīng)商也因為合同逾期討不到貨款,而采取法律途徑向廣宇逼債…… 林嫣然終于明白宋小悠為何會清楚廣宇的狀況,想來是債主們已經(jīng)紛紛找好了訴訟律師,就等著法院立案,與廣宇對簿公堂了。 林嫣然走在馬路上,鼻子發(fā)酸,眼里含滿淚水,她覺得自己這個做妻子的真的很不稱職。虧她總是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愛葉庭峰的人,可是當(dāng)他面臨困境,身心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的時候,自己居然毫不知情,甚至把他搞得更心煩!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廣宇樓下,直聳云霄的商業(yè)大廈氣派異常,一塊塊巨大的建筑玻璃,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彩,林嫣然抬起頭,久久看著廣宇集團(tuán)的lg,長久的出神后,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她撥通了一個從周齊那里要來的電話。 圣寶莉酒店的大套房。 林嫣然今晚打扮得異常艷麗,一襲玫紅色的深v露肩裙,襯得她身段婀娜多姿,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挽在腦后,精致的五官亦化了淡妝,整個人透著幾分慵媚的氣息。 她不愛穿高跟鞋,今晚卻踩著七公分的鞋跟施施然而來,強(qiáng)忍著一雙腳的酸痛,好不容易走到臥室,烏黑漂亮的眼四下看了看,然后從包里拿出一個微型攝像頭,放在了沙發(fā)前的茶幾旁。 茶幾上放著紙巾盒與煙灰缸,她把攝像頭放在它們的縫隙里,應(yīng)該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準(zhǔn)備好了一切,林嫣然背對著門坐在了沙發(fā)上,不時地拿出手機(jī)看看時間,心中滿是忐忑。 凱創(chuàng)的魏總答應(yīng)她,過了今晚就撤銷對廣宇的訴訟,并且延緩賬款一年,條件是,她能弄到他想要的東西。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說不緊張是騙人的。但是凱創(chuàng)是廣宇最大的供應(yīng)商,如果他們能放棄訴訟,給廣宇多一些時間,相信能讓資金周轉(zhuǎn)困難的廣宇松上一大口氣。 一想到能幫到葉庭峰,林嫣然美麗的面孔上,頓時盈上幾分堅定。 時間仿佛從她走進(jìn)房間的瞬間就靜止了,滴絹不漏,她很想靠在沙發(fā)上休息一會,然而渾身處在警備狀態(tài)的她,根本無法放松自己。 就在林嫣然以為,自己的心弦快被崩得彎成一張弓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緊接著是沉穩(wěn)的腳步聲叩響地面。 可是,那腳步卻沒有再往前移動,停在了原點,她甚至連關(guān)門聲都沒聽到。 一道冷然陰沉的目光自背后投射過來,林嫣然一顆心頓時“砰砰”亂跳,她僵直了背,更不敢回頭。 就在這時候,一道手機(jī)鈴聲劃過寂靜的房間,對方接了電話,“喂,到了……我就說魏德生那老狐貍沒安什么好心,好好的,約我來酒店打牌!……打個毛,除了個女人,我連魏德生的影子都沒看到!……去你的,老子什么時候缺過女人,至于這樣饑不擇食!……” 斷斷續(xù)續(xù)講電話的聲音自背后傳來,嗓音狂妄而又夾著戲覷,林嫣然皺眉,怎么感覺這聲音在哪兒聽過,絞盡了腦汁,又想不起來。 尚未待她細(xì)想,她感覺到來人跨入的腳似乎就要退出去,手心里都滲出了冷汗,她還沒錄到魏德生想要的東西,不能讓他走! 焦急下再也顧不得許多,林嫣然站起來,回過頭去,“等一下!” 對方握著門把緩緩?fù)饫膭幼饕粶∶郎铄涞拿嫒萆?,冷魅狂妄的笑容有瞬間的凝固,就連不停講著的電話,都停了下來。 ☆、26、逐漸升溫 她訝異地張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門口,心里只反復(fù)著這樣的疑問,怎么會這么巧,怎么會是他?! 歐城東大半個身子隱沒在酒店走廊幽暗的光線里,除了那雙深邃暗沉的眼,林嫣然看不清他臉上的其他表情。 她答應(yīng)魏德生,要錄一段接近限制級的錄像給他,當(dāng)時她并沒有問對方是誰,因為她以為,即便他告訴他,她也不會認(rèn)識,畢竟混跡商場的人,她都不熟。 如果她知道,來這里要見到的人是歐城東,她就是死,也不會同意的! “喂,怎么不說話了?喂……”電話那邊的陸涵見歐城東tu然沒了音,頓時提了嗓門叫喚了起來。 歐城東掐了電話,原本要被他掩上的房門再度被他推開,修長的腿往前一邁,頓時,他高大挺拔的身形,一整個躍入了林嫣然的眼簾。 他依舊穿著一身純手工黑西裝,勾勒出他完美的無以倫比的身材,氣度不凡。他的皮膚很白,卻絕對無法叫你與“小白臉”這個詞聯(lián)系在一起。他一身貴氣,同時強(qiáng)勢逼人,往那一站,即便什么話也不說,就能讓你無形中感受到一種威壓。 此時,他的唇角是戲覷的勾著,那種懶懶的,似笑非笑的神情,卻無法讓人感覺輕松。 燈光折射在他立體分明的臉廓上,狹長的雙眸微微瞇起時顯得愈加深邃,他就這樣冷冷的,一臉陰沉地看著林嫣然。 歐城東死死地盯著站在面前的女人,如果不是這張臉讓他印象太過深刻,他一定會以為自己認(rèn)錯了人! 還記得那個闖入酒店攪他好事,爾后又在皇室潑了他一身酒水,繼而甚至拿起煙灰缸砸破他腦袋的女人。那時的她,一身簡單清爽的打扮,怒氣沖沖的小臉,揚起下巴看他事,那一臉不怕死的樣子…… 幽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將她的打扮從頭看到尾,眼底不留痕跡劃過一絲驚艷。 她本來就白,皮膚細(xì)膩光滑,玫紅色更能襯出這種白嫩的膚色,燈光照耀在她身上,看起來恍若一朵在月光下盛開的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雖然看起來很嬌小,但是該發(fā)育的地方都發(fā)育的很好,胸部渾圓豐盈,臀部圓滾挺翹。 一想到,她穿成這副樣子,是來勾引男人的,不知為何,歐城東心底冒起一股無名火。 面對歐城東深沉冷冽的目光,林嫣然頓時有一種被脫光了衣服,暴露在陽光下的感覺。 這個男人很可怕,仿佛一眼就能洞穿你心里的秘密。 林嫣然不覺得這個男人好惹,即便她曾經(jīng)砸得他頭破血流。 她想起自己的目的,覺得應(yīng)該說點什么,然而一開口,居然說的是,“你是不是走錯了房間?” 其實她下意識期待是如此,如果他只是走錯了房間,那換作其他任何男人,應(yīng)該都比他要好對付的多。 然而,她知道自己這是在自欺欺人,他剛才在電話里都說了,是魏德生約他來的這。 歐城東不說話,一步步不緊不慢地逼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