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說道:“你別管那么多,找我媽要錢,她一定會幫我。反正這次我一定要贏!” 周藝更膽小,她怕這事被又宸知道了不理她,小聲說:“明珠,你用真本事,也一定能贏她的?!?/br> “錯!”明珠打斷她,“古董撿漏要靠運(yùn)氣,但萬一她走了狗屎運(yùn)怎么辦?咱們都轉(zhuǎn)一早上了,你們自己說,見什么好東西了嗎?” 周藝和李思蕾互相望了一眼,知道再勸,也沒用了。 明珠卻心中暗自慶幸,還好韓臨正也不知道自己家有什么東西,只要贏了這局,昨天晚上丟臉的事情也就過去了。到時候他一飛走,這里的其他人,就算覺得自己不夠光明正大,可是那又怎么樣,自己以后又不嫁給他們,根本用不著在意。 另一邊,寶珠和乾啟也一起往餐館去。 ***** 殘雪長街 兩邊是各種古香古色的建筑,縱橫交錯,建筑中心的小街兩側(cè),散著一個挨一個的古董攤檔,走在這里,寶珠都有些恍惚,宛如回到了過去。 乾啟和她并肩走著,瀟灑的身影,和她隔著一人的距離。倆人走得很慢,雖是要去吃飯,可也不是直奔目的地,乾啟聽她說是第一次來,意外之余也沒多打聽,只是趁機(jī)給她說了說這里的情況,哪一條街可以先來,哪一條街根本不用去。一路上,還是有人不斷地和他打招呼。 在又一個人拿著東西追上來給乾啟看過之后,寶珠終于笑了,忍不住揶揄他,“看樣子,大家真的都很喜歡你?!?/br> 乾啟忙抬手止住她,笑道:“那里稱得上喜歡,不過是我平時不愛多和他們計較,出錢更痛快一點(diǎn)而已?!?/br> 寶珠說:“那不是吃虧了嗎?” 乾啟笑著看了她一眼,不信這么淺顯的道理她不懂,說道:“這怎么能是吃虧?他們覺得我不愛斤斤計較,所以有了好東西,第一個就能想到我,我只是多花了一點(diǎn)點(diǎn)錢,卻得到了比其他買家更多更好的機(jī)會。只是這兩年,這樣的機(jī)會,想要也不多了。” 寶珠心下贊賞,看了他一眼說:“其實(shí)這行無非是兩樣,一是朋友,二是不能怕吃虧。” 乾啟本想說,趙老三此時心中的想法一定也是這樣,無非是自己吃點(diǎn)虧,想著交上她這個朋友。但又覺得倆人才認(rèn)識,開這樣的玩笑太唐突,就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 拐過一條街,乾啟說:“這條路出去就到了。”話音剛落,他就瞅見了一個東西,是一支清三代的燭臺,他玩的就是清三代,這領(lǐng)域還是眼光不錯,這燭臺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有看頭。 “那東西,我看看去?!彼麑氈橹噶酥?,兩步走了過去。 平安坊,除了常駐的攤位,也有些游擊隊,得了什么東西,來賣了就走。這人,一塊布上就幾樣?xùn)|西,顯然就是這類。 這燭臺應(yīng)該是個供器,畫工精美,細(xì)膩,很明確能看出是明初的風(fēng)格,青花紋樣自然,器型,大概是仿銀燭臺器物的,只是頂上帶著一圈不同尋常的紅,看上去有些詭異,也不知道是什么?乾啟心里覺得有點(diǎn)怪,準(zhǔn)備拿過來細(xì)看看,點(diǎn)了下那東西說:“這東西我看看?!?/br> 攤主頭上蓋著個大帽子,抬眼看了他一下,垂下頭低沉地說,“請?!?/br> 乾啟抬手去拿,還沒挨到東西,斜刺里就伸出只女孩的手來,隔著衣服直接抓在他的手腕上,他錯愕地望向旁邊這個一路都極有分寸的女孩子,不明白這是要干什么。就見那女孩笑著說:“剛剛那話說一半,你先過來,讓我把話說完了?!?/br> 這話太奇怪了,她不是沒譜的人,斷然不該在這時候,無緣無故說出這樣的話來。 乾啟心里咯噔一下,站起來小聲說:“怎么了?” 寶珠繼續(xù)笑著,把他拉向一邊,沒有停的意思,越走還越遠(yuǎn),乾啟更驚訝了,他相信這女孩絕對不會是也看上了那東西,要和他搶,那她這是要干什么? 一直走到街的盡頭,那女孩才停了腳步,看向他,收起了一臉明媚的笑容,正色道:“要說,咱們倆是第一次見面,這話我說太唐突,如果真冒犯了,你就當(dāng)沒聽到。” 乾啟不明所以,但從早前看她說話,做事,相信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他柔聲說:“有話請直說?!?/br> 寶珠看他沒有不耐,也沒有猜度自己的意思,這才說:“你也知道,咱們這行入手東西,不止要看東西,還得看人,你看那賣東西的人了嗎?” 乾啟一滯,他剛只看那東西了,還沒來得及看人,搖頭說,“還真沒看?!?/br> 寶珠冷笑道:“一副喪門星的樣子!烏云蓋頂。這種人手上的東西,再便宜也不能買!” 乾啟頓時吃了一驚。 這回可真是他領(lǐng)域空白了,他畢竟玩的時間短,也一直沒遇上真正可以指路的人,所以完全沒聽人說起過,還需要仔細(xì)的打量賣家,猶豫著問道:“你是說,怕那東西不干凈?” 寶珠說:“邪乎!” 只兩個字。 乾啟干巴巴地望著她,“怎么看……得邪乎?” 寶珠說:“這是一種警覺性,也可以說是直覺,就像武俠世界所描繪的大俠,仇人來了,隔著幾米出暗器,他們也能感覺到殺氣。而現(xiàn)代人,看一個人的好壞,從眼前一過,有社會經(jīng)驗(yàn)的人就能準(zhǔn)確的判斷出,這人能不能交朋友,是不是大jian大惡之人,因?yàn)樗麄兊难凵?,騙不了人。靠的都是這種直覺!” 乾啟有點(diǎn)懵,又想到剛剛看到的那紅色,心里當(dāng)時的確覺得有些不舒服,難道她說的是那種感覺?望著她,希望她多解釋幾句。 可女孩也望著他,再多一個字沒有,一副我好話說盡,等你自決生死的樣子。 其實(shí)不是寶珠不想和他說,是沒辦法說: 怎么說呢,這行多和古物打交道,多少東西的來歷根本說不清,死人懷里抱過的,屁股里塞過的,嘴里含著的,身下壓著的,墓里鎮(zhèn)邪的……東西也是有靈氣的,會有邪乎氣半點(diǎn)不出奇,所以在她和這些東西打交道的積年累月中,練就這種覺悟,可是她當(dāng)時很重要的功課。 她見東西比人多,自然能感覺哪些東西碰得,哪些碰不得。剛那東西年代近,也許沒下過土,但也絕對不干凈。 這種警覺抽象而準(zhǔn)確,卻無法更具體的和乾啟解釋。她也沒想解釋。就連今天趙老三喚她,她也是看了趙老三紅光滿面才會留下的。東西可以不要,也不能鬼遮眼買到瞎貨,她曾見過多少人,因?yàn)椴恍⌒臅r運(yùn)低買到被詛咒過的爛東西,倒霉生病事小,家破人亡的都有。 乾啟如今心里轉(zhuǎn)的卻已是另一個心思,他第一次有些想重新打量這姑娘,她長得絕艷堪憐,性子看似沉靜,可行事說話,怎么看,都帶著股子“江湖氣”!說話該直的時候半點(diǎn)不藏著掖著,恣意的完全和她的外形是兩個極端。 如果這話是真的,那她就不止是很江湖氣,還很講義氣了!這行里根本沒有“仗義執(zhí)言”這個說法,看上了東西都要裝著沒看上,撿漏的第一條,就是不能暴露自己真實(shí)的想法,可想而知,這樣的話出口,那多得罪人呀,心眼小的,還以為她想要那東西呢。他們畢竟是第一次見面。 他說:“今天這話,大概換成任何一個人,也不會說出來?!?/br> “我不怕你怪我!”女孩灑脫一抬手,“咱倆萍水相逢,只不過正好走了這一段,那東西不對,我看得出,不說是我不仗義,但至于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乾啟驚訝地望著她,忽然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第19章 時運(yùn) 長街上站著兩個人 寒冬清冷,乾啟心里卻忽覺一陣暖意,就連早前經(jīng)紀(jì)跑路帶來的不快,這一刻都變成了感激,如果他不走,自己也不會去找私家偵探,今天,更不會來這里。 無論她說得有幾分真,能這樣坦蕩,實(shí)在難得。只是她的性情,真在是…… “去吃飯吧。”他說,指著不遠(yuǎn)處的餐館,“就那家。” 寶珠看他聽勸,不是那種只想撿漏眼光淺的人,心里也有點(diǎn)高興,和他說:“想好了,不后悔?如果后悔現(xiàn)在回頭,一準(zhǔn)那東西還在?!?/br> 乾啟抬手,虛扶了她一下,向那餐廳走去,笑著說:“我又不是沒見過好東西的人,再說供器,我也不怎么喜歡收?!?/br> 寶珠似笑非笑瞅了他一眼,兩人向餐館走去,走了兩步她又說:“那人大概是才來吧,不然放著一早晨,早該被別人撿走了才是?!?/br> 乾啟低笑起來,“我們吃完飯再去看看,估計那會,就沒了。” “乾四爺……”后來遠(yuǎn)遠(yuǎn)傳來聲音,鬼祟地小聲喚自己。 乾啟上臺階的腳步一頓,轉(zhuǎn)頭一看,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那孩子一看他回頭,忙說:“乾四爺,來,來,我爹……讓我和您說個事。” 乾啟轉(zhuǎn)頭對寶珠說:“是個熟人,你稍等我一下。”兩步下了臺階,跟著那孩子走到旁邊人少的地方。那孩子周圍望了望,確定沒人能聽到,小聲說:“我爹說讓我來和你說一聲,剛你準(zhǔn)備看的那東西別上手,最好碰也別碰?!?/br> “為什么?”乾啟平淡地問。 孩子說:“那東西我爹以前在外地的時候見過,說是不干凈,中間轉(zhuǎn)手了好多次,誰買誰倒霉。不知怎么賣到我們這里來了?!闭f完一吸鼻子,“就他個外鄉(xiāng)人,也想來咱們這里占便宜。沒門!” 乾啟心中有些驚訝,更有些釋然,這才想起這孩子的爹,一向走南闖北,有時候早上還開早市,那賣的都是剛出土的新坑貨,他點(diǎn)點(diǎn)頭說,“幫我謝謝你爹?!?/br> 那孩子笑著跑遠(yuǎn)了。 乾啟轉(zhuǎn)身,卻是神思一動。 臺階上,女孩正百無聊賴,眺望著屋頂在發(fā)呆,風(fēng)把她的長頭吹到臉上,只看得清她清遠(yuǎn)的目光。他隨著她的視線望去,遠(yuǎn)處枯枝白雪,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好看的,又把目光轉(zhuǎn)回她身上,長街熱鬧,她一個人寂寞的格格不入。他想,也許是自己這角度的問題,站在她旁邊,或許看到的東西就一樣了。 兩步走過去,帥氣地身形理直氣壯地站在人家身邊,也望著她望的地方,把剛剛那孩子的話說了,寶珠笑起來,妙目轉(zhuǎn)到他身上,忽然俏皮地說:“原來是我多事了,有錢能使鬼推磨,您是大家的財神爺,多少人想靠你吃飯,又怎么會讓你出事?!?/br> 乾啟心中知道不是這樣,如果剛沒走,是不會有人來和他說的,是因?yàn)樗蝗死x開了,所以才會有人追上來示好,這是現(xiàn)成的人情。從小到大,這樣馬后炮來討好自己的人太多,但愿意毫不猶豫伸出手來,擋著自己不讓犯錯的人,卻從未有過。 他沒說話,忽然卸掉手上黑色的小羊皮手套,伸出手來,“都不知道名字,怎么算是朋友?!?/br> 寶珠最不喜別人問她名字,也卸下手套,隨便搭了下手說:“叫我寶珠吧?!?/br> “寶珠?真名?!”乾啟詫異,隨即又發(fā)覺不對,連忙解釋:“沒有,我就是覺得……覺得……”倒是寶珠渾不在意揮了揮手,“沒關(guān)系,我第一次聽到和你的反應(yīng)一樣?!币膊还苓@話別人聽著有多怪,她轉(zhuǎn)身抬腳進(jìn)了餐館。 乾啟啞然失笑,跟著走了進(jìn)去。 ****** 這是一家古香古色的仿御膳私房菜,環(huán)境很清幽,寶珠進(jìn)了餐廳才發(fā)現(xiàn),這里真暖和,她都忘了自己被迫凍了一早晨。 乾啟是老熟人,這地方,是他以前每天的食堂,經(jīng)理聽到他來,歡天喜地地跑過來,很快安排了相熟的包間,和乾啟熱情地聊著天,又忙招呼著寶珠進(jìn)去坐。兩人脫了大衣,去了手套,寶珠捧著茶杯,聽經(jīng)理拿著菜單給他們推薦。 “這是新?lián)Q的菜單,昨天剛拿來,加了很多以前沒有的?!苯?jīng)理笑瞇瞇地望著乾啟,又說:“你要帶朋友來也不早打招呼,讓大廚給做幾個這上面沒有的,上次……你喜歡吃的那個?!?/br> 乾啟擺手示意不用,又指著桌上那筷子給他說:“這筷子怎么又換成純銀的了,這怎么吃飯?” 那經(jīng)理忙招呼人換,苦著臉訴苦道:“講排場的人太多,中間換掉了,還有人投訴,說不用這個不夠氣派,你說氣死人不?”又對寶珠說:“還有女客人要中間帶銀鏈子的,說那種更貴氣。要不要給您換雙那種試試?!?/br> 知道經(jīng)理在和她開玩笑,寶珠笑著搖頭,乾啟也笑起來,很是好看。那經(jīng)理熟絡(luò)地和他又說了幾句閑話,最后挑了四個菜,乾啟又想加兩個,被寶珠攔住了,最后經(jīng)理多給她要了一個湯。 有些人,天生就招人喜歡,這是性格使然,乾啟顯然就是這樣的人,那經(jīng)理看見他,如同有說不完的話。菜都上了,他才依依不舍離去。 包間門輕輕合上,總算清靜了。 乾啟覺得有些抱歉,看著桌上的菜說,“怎么像是來吃工作餐。”這也太簡單了。 寶珠說,“我們就兩個人?!毙睦镉X得,這地方大冬天還有這么多種菜可以吃,現(xiàn)代人真幸福。但她今天和乾啟走這一趟不是為吃飯的。抿了口茶說,“我想,請教你點(diǎn)事?!?/br> 乾啟還在翻著菜單,想再給她叫個什么好吃的,但他許久沒來,這菜單是新?lián)Q的,他還得找。 “請教可不敢。”他忙放下菜單,“你說?!币暰€卻不由又留在她身上的淡綠色羊絨衫上,隔著毛衣仿佛都能感覺到骨頭,太過苗條了點(diǎn)。他的手,又摸向了那菜單。 寶珠哪里知道他在想這個,抿了口茶就說:“我昨天晚上在電視上看了幾集節(jié)目?就是那種鑒寶的,有些問題我想不太明白。就是那些專家,他們有的是什么資質(zhì)證書?怎么可以以自己一言定生死?” 乾啟沒想到她問這個,其實(shí)他加起來也才入行兩年半,很多東西也在摸索,說道:“暫時國家確實(shí)沒有規(guī)范的鑒定體系和標(biāo)準(zhǔn),也沒聽說過鑒定人需要資質(zhì),所以唯一相對客觀的,應(yīng)該是機(jī)器?!?/br> 寶珠說:“這就對了,經(jīng)驗(yàn),研究方向,個人cao守,這些東西都說不準(zhǔn),怎么能夠因?yàn)閹讉€人的肯定和否定,就決定了一件東西的命運(yùn)?” 乾啟沒在這方面用過功,想了想說:“你說的那節(jié)目是本地臺的吧?我也看過,就本地這檔節(jié)目來說,模仿中央的,如果是贗品,當(dāng)時砸掉,坐鎮(zhèn)的三個專家里,有個是致祥居的人,口碑一向不錯,暫時還沒出現(xiàn)過問題。不過老實(shí)說,你說的這個,我還沒想過?!?/br> 寶珠昨晚因?yàn)橐a(bǔ)課,看了幾集,可以說大出意外,那種砸掉贗品固然痛快,可這種真假的標(biāo)準(zhǔn),太失客觀,不夠謹(jǐn)慎,多少東西,在歷史上爭執(zhí)幾百年尚無定論,這里一句話,就砸了!真正愛古玩的人,看到這種場面,多少都是有些想不通的。 她有些感慨地說:“就算是真正的收藏大家,也不敢保證自己一輩子不會打眼,雖然說,驗(yàn)寶手段高,作假手段有時候更高??捎姓l敢說自己沒有知識空白,文物的真?zhèn)?,是一個多么復(fù)雜而龐大的認(rèn)識過程?!本瓦B她,也不能保證一輩子都不認(rèn)錯一樣?xùn)|西。 乾啟靜靜看著她,她說的東西,他能理解,就像自己,以前只琢磨清三代,只玩瓷器,今天這話,她說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找藝術(shù)品經(jīng)濟(jì)人是個很不謹(jǐn)慎的問題,對古玩的認(rèn)知過程,何嘗不是對自身的一個認(rèn)知過程。 寶珠心里卻著實(shí)有點(diǎn)不舒服,中間相隔幾十年,很多東西都變了,物是人非,其實(shí)東西也和人一樣,都有自己的命運(yùn),遇到好大喜功的主人,要送她們?nèi)ド想娨?,不過是為了抬高價值,被錯砸了,也不過是和自己一樣,換個地方早投胎罷了。 她是個心大的人,傷感歸傷感,她吃飯的胃口倒是半點(diǎn)沒影響。乾啟執(zhí)著公筷給她夾菜,夾什么,她吃什么,心里尋思著自己的打算,她之所以現(xiàn)在問這個,是因?yàn)椴欢鄷r,她就需要和這些所謂鑒寶的專家們打交道了。 倆人靜靜吃著飯,完全不知道,此時,隔著餐館一條街的古玩街上,剛剛那個被他們躲過一劫的供器,此時正捧在一個女孩子的手里。 女孩的身邊,還站著另外兩個女孩,三個人把那東西,從上打量到下,由內(nèi)打量到外,一致認(rèn)定,這東西是真的! 這可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一個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