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尹婉下了車,冷漠地向他道了一句“謝謝。” 然后,邁步走得了廳堂,筆直繞上二樓,安少弦跟在她身后追了上去。 “尹婉,我覺得我們應該談一談?” “沒什么好談的。” 她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臥室,法國進口巨大軟床,紅艷艷的床單是那么刺目,還有大床上面的那張婚紗照,照片她的一身潔白的婚紗,淡淡的妝容,精致的五官,小鳥依人般依偎在西裝革覆的男人懷里,臉上彌漫著燦爛的笑容。 那一刻,尹婉確定自己的幸福的。 因為,那時候,她還沒有驚覺一些事情。 “尹婉,我們之間到底是怎么了?”安少弦不明白,她們好不容易結了婚,可謂是歷盡了千辛萬苦,然而,這幾天,他卻覺得她們之間似乎是隔著萬水千山的距離。 “少弦,我知道人介意這個孩子,但是,這輩子,我只能有他了?!?/br> 原來是因為這個,或許,他做的還不夠。 恍然大悟之際,安少弦執(zhí)起了她的雙手,放在唇邊親吻。 “婉婉,你誤會我了,在決定娶你的那一天起,這些事情在我安少弦的眼中就不是一個事了。” 是的,無論是那個流掉的孩子,還是現(xiàn)在她肚子里懷的這一個,盡管不是他的親生骨rou,可是,他發(fā)誓會視如己出,用盡他安少弦一生的財富,一生的愛去疼他,愛他。 ------題外話------ 感謝榜:票子,嗚嗚。 ☆、第95章 再相遇 也許她是誤會了他,但是,她的感覺不會錯,從小到大,她一直是敏感的人。 安少弦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讓她感覺他并不是不在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尹婉,以后,我會好好對你,我們不要鬧別扭了好么?” “好?!笔堑模采傧艺f得對,她們之間歷經(jīng)了多少的風雨,好不容易能走到一起,這份兒幸福得來不易,彼此都應該珍惜。 “少弦,對不起,這輩子,我不能再為你生孩子了?!?/br> “沒事?!鄙傧乙话褤碜×怂瑩淼煤芫o,嘴里喃喃說著,然而,兩個字吐出來容易,做起來卻十分困難。 這輩子,他安少弦都沒有后代了。 可是,他愛尹婉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因為愛,所以,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情。 “以后,這個孩子就是我們的骨rou,我會待他視如己出?!卑采傧覈@了一口氣,暗自下定決心要好好地待尹婉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眸光飄落到了窗臺上那株開得紅艷艷的曼珠沙華上。 放開了她,走到了窗臺前,端起花盆,狠狠地將花盆砸到了地板上。 尹婉見滿地撒落的泥沙與砸爛的花朵大驚失色,嘴里疾呼:“少弦。” “沒事,婉婉,我只是想告訴你,當年,在楊柳樹下,臨別之際,我送了你一盆曼珠沙華,這種花也是我自小就喜歡的一種花,但是,與你分別的這些歲月,我就一直在想,這種花是不吉利的,曼珠沙華,葉與花生生相錯,生生相望,難道這就是你我一生的宿命?我終于緩過了那段時間,所以,尹婉,今后,我們都要好好地相守下去,這種花即然如此不吉利,就扔了它,記得,你很喜歡鳶尾花,淡淡的藍色,花蕊是金黃色的,特別地漂亮,明天,我就讓人去美國空運一些回來,讓我們的家,我們的庭院充滿歡聲與笑語?!?/br> “好?!币癖凰脑挻騽恿?,是的,曼珠沙華即然是一種不吉利的花,何必要去喜歡呢? 從此后,她們的人生,遠離淚水與憂傷,只能充滿歡聲與笑語。 “真沒想到,你居然不是尹家的孩子?!鄙傧椅侵聂W發(fā)喃喃低語。 “我也沒有想到,知道嗎?薛湛叫我去的時候,我心里都好緊張,尹家所有人全都站在廳堂里,表情有說不出來凝重與嚴肅?!?/br> 尹婉回憶著說。 “沒事,不管你是誰的孩子,我都依然愛你?!?/br> “婉婉,過來,我給你洗腳?!?/br> “不,不用了?!彼o她洗腳,她感到渾身不自在。 “我打過電話問你主治醫(yī)生了,她說,由于懷孕的關系,你的腳有些腫,需要按摩一下,替你洗腳,不是老公份內的事情嗎?” 說著,安少弦已經(jīng)旋身走到了洗手間,拿盆子接了一盆水走出來,手臂上還掛著一張毛巾。 “來吧?!彼⌒募郊降貫樗摰袅四_上的平底鞋,脫掉了襪子,臉上彌漫著幸福的笑容。 一雙玉足浸泡在熱水里,腳趾頭雪白,晶瑩剔透,看起來十分的漂亮。 長指挑起她一個腳趾頭,慢慢地搓洗,神情專注,讓尹婉心里看了一陣悸動,拿了干毛巾替他擦去額角的汗珠。 揚首,兩個相視而笑,嘴角幸福的感覺在彼此心底里蔓延。 洗完腳,尹婉感覺背心汗水都出來了,少弦一把抱起她,將她放到了大床上,然后,俯下身,將耳朵擱在了她圓潤的肚子上。 “我聽到孩子講話了?!?/br> “他說了什么?” “他說,爸爸,我好想你,我想要出來了?!?/br> “我說,別急,雖然爸爸也很想見你,可是,現(xiàn)在不是時候。” 尹婉掄起了小拳頭,在他胸膛上輕捶了一下。 “臭美,他那能講話啊?!?/br> “我真的聽到了?!卑采傧业谋砬橛姓f不出來的認真。 “婉婉,不能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再離開我了,而且,不能置疑我的愛,我愛你,婉婉,一生一世,直至油盡燈枯的那一日,不,也許生命終止的那一刻,也無法阻此我愛你。” 安少弦說著,俯頭就攫住了她因燙腳而櫻紅的唇瓣。 一番激動后,少弦撐起身,撫開了從額角下搭落下來的發(fā)絲,在心里暗自罵了一句:“真是太急躁了,現(xiàn)在的婉婉哪能承受這一番激情啊?!?/br> 傷著孩子,他罪過就大了。 解開誤會后,尹婉心情好得不得了,安少弦天天都會回來陪她,即便是有時候有應酬,也會來電話交代一下,而且,一般時間都不會太長,他陪著她去做產(chǎn)檢,連醫(yī)院里的醫(yī)生都羨慕地說:“安太太,你有一個好老公?!?/br> 安少弦上班的時候,她也去琴行里上班,魏珍很能干,把琴行打理得井井有條,她過去也不過是走一走,看一看,玩一玩而已。 尹婉撫摸著自己圓潤的肚子,興高彩烈地奔走在琴行里,剛進了一批鋼琴,魏珍正在一臺一臺地試音,由于生意火爆,店里又增加了兩個小服務員,都是暑假出來打工的,兩名小服務員見到她,及時站起身,恭敬地喚了一聲:“尹姐?!?/br> 恰在這時,魏珍的電話響了,她讓兩名小服員給尹婉端凳子,從身上摸出手機接聽電話。 接電話的那一刻,魏珍與尹婉對視一眼,然后,匆匆走開。 尹婉與兩個小服務員交流著,全是與她們交談一些有關于鋼琴最簡單的知識,兩名小服務員小時候也學過鋼琴,有一些鋼琴底子,所以,與她也聊得來。 “尹小姐,我老公打電話來了,我有一些事情急需要處理,我請半下午的假?!?/br> “好的,你去吧,今天下午,我在這兒,你不用擔心。” 魏珍一般不容易請假的,而且,她對琴行盡心盡責,尹婉哪有不準假的道理。 “謝謝尹小姐?!蔽赫湎騼擅》諉T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下午吃晚飯的時候,安少弦打來了電話,說要陪客戶應酬,今天不回家用晚飯了。 尹婉覺得無趣極了,兩名小服務員也下班回家了,她一個人呆在琴行,到了晚上,天空下起了淋淋瀝瀝的小雨,望著窗外線線雨絲糾葛纏綿,尹婉的心情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布滿了陰霾。 下雨了,街上也沒多少的行人,這種日子,不會有人來買琴了,她剛關了店,負責接送她的司機就已經(jīng)把白色的蘭博基尼開到了店門口。 打了一把碎花雨傘,她走出店門,關了雨傘坐上了車。 “婉姐,回家嗎?”司機是安少弦剛雇請來的年輕人,比尹婉還小三歲,未婚男士,長相文質彬彬。 透過變色的車窗,望著窗外線線雨絲,尹婉沉吟片刻后開口:“我想去咖啡廳坐坐。” “好的?!彼緳C小李動手拉開引摯,車子飛快馳出。 尹婉也不知道為什么,總之,她就是想去咖啡店坐坐,記得,她還在上大學的時候,每到陰雨綿綿的天氣,她總會去那地方。 喝上兩杯咖啡打發(fā)時間,調整一些因下雨而郁悶的心情。 現(xiàn)在懷孕了,雖然不能喝咖啡,但是,她可以坐一坐,喝一些其它的飲料。 反正回去也是對著一屋子的冷空氣發(fā)呆,所以,她不想回去孤獨地坐在床上看電視。 也許是因為天氣的緣故,咖啡店的生意很冷清,司機小李在車里候著,尹婉則走進了咖啡屋。 “美女要喝一點什么?” 戴著圍裙的小姑娘服務生向她迎了過來。 “一杯柳丁汁,不加糖。” “好的,稍等。” 服務員轉身忙碌的瞬間,尹婉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一會兒,服務員小姑娘就將一杯柳丁汁端了上來。 “美女請慢用。” “嗯?!?/br> 她慢慢地品嘗著果汁,這里的果汁味道比以前更味美了,這個時代發(fā)展是十分迅速的。 好久沒來光顧這間店了,似乎一切都更替了新的,無論的屋子里裝潢,還是服務員的臉孔。 是的,這世上怎么可能有永恒不變的東西呢? 突然,有一陣細碎的耳語聲襲上耳膜,尹婉向聲音來源處尋去,視野里便出現(xiàn)了幾抹人影,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有一頭酒紅色的齊耳短發(fā),五官俊美,一雙晶亮的眸瞳深邃依舊,右耳上戴著一枚綠色的耳釘,燈光照射下,發(fā)出璀燦的光芒,身上是一套黑色的手工西服,西服款式有些獨特,無邊的黑,與冷酷的表情張顯了他男人特有的魅力,這種人物,舉手投足都會散發(fā)出一種帝王的氣場,天生俱有的王者風范無人能及。 后面緊緊地跟隨著一個女人,女人身材修長,頭發(fā)染成了火艷的紅,臉蛋輪廓精美,唇瓣紅巖,膚,白如凝脂,她身上的衣物一看就是經(jīng)過意大利著名設計師之手,而那款式雖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但,絕對是限量版的,在市場上找不到幾件。 女人的后面跟隨著兩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鏢式人物,不是熟悉臉孔,一個也不認識。 也不知道男人有沒有看見他,也或者說,即便是看見了,也會視而不見,因為,她們的關系只能是形同陌路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從自己身邊走過,筆直走向了收銀臺,一名保鏢付了錢,然后,一群人向外面走去,幾個小服務員還不斷探出頭,也許是走在前面的男人太帥,太有氣場了。 尹婉知道,他天生就是一個發(fā)光體,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情不自禁地吸引著異性的目光。 徑自品嘗著咖啡,心里暗自想著,這樣是最好的,沒有糾纏,視而不見,形同陌路。 不知道坐了有多久,她才緩緩起身,走向了吧臺結賬。 “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