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一記清脆的汽笛聲從外面?zhèn)魅肟蛷d,不多時,只覺門口處光影一閃,冷沉狂狷的身形已經(jīng)走近了客廳,扯下手上的皮手套,正欲解開大衣的紐扣,揚起的眸子,突然就看到了凝立在客廳中央的紀太太,眸光在觸及到尹婉臉頰上緋紅的印記時,眸子里的光彩一點點地凝結(jié)成冰,他走了過來,察看了尹婉的傷勢,一把將尹婉摟入懷,揚聲問出:“你打的?” “我……我。”面對敖辰寰陰森森的質(zhì)問,紀太太不知道該怎么去解釋,畢竟,剛才她打了尹婉的是事實。 星眸微瞇,里頭閃耀著危險的訊息。 拇指在尹婉受傷的地方輕揉,吩咐著:“秋菊,去拿一塊冰過來?!?/br> “是,敖先生。”秋菊領(lǐng)命而去,暗自想著,這紀太太發(fā)瘋撞槍口了上吧!真是活該。 “紀太太,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多珍惜這個女人,她少了一根頭發(fā)絲,我都會心疼半天,你這樣子打她,將我敖辰寰置于何地呢?” 話語雖輕,但,份量卻極重。 見他拿著冰袋小心冀冀地為尹婉揉搓著臉頰上剛才被她打的巴掌紅印。 “敖先生,我也是被氣急了,你說,紀氏放了什么錯,他可是東霓爸一生的心血……” 敖辰寰不想聽下去,啟唇打斷了她:“聽著,紀氏公司出現(xiàn)財務危機,那是你老公經(jīng)營無方,商場上激烈斗爭,本來就是殘酷的,弱rou強食這個道理,我相信紀太太你懂,紀氏破產(chǎn),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三言兩語冷冷地撇清自己與紀氏破產(chǎn)毫無關(guān)系。 紀太太真想上前甩敖辰寰兩個耳光,可是,她不敢,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如今,紀氏出現(xiàn)財務危機,能求的親戚都求過了,沒有愿意伸出援手。 現(xiàn)在紀氏會否破產(chǎn),全在敖辰寰一念之間,因為,他已經(jīng)全面收購了紀氏在市面上的股票,紀氏一大半的股票就被他攫在手心里,他要紀氏生,要紀氏死,都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敖先生,求你高抬貴手,放過紀氏吧!” “想要保住紀氏也可以,自打五十個耳光,馬上,立刻?!彼膊幌朐倥c這個老女裝下去,碰了他的女人,他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高揚冷沉的聲音讓人背心發(fā)憷! ------題外話------ 感謝榜:謝謝徐爾雅親親1票,謝謝8888親親一票,謝謝]一票。 暮哥要票子,爭取明天早一點更,累死了,失眠啊,晚上嚴重重失眠,睡不著,沒錢的日子好可憐,嗚嗚。 暮哥要票子…… ☆、第61章 肩胛骨唇印讓他怒! “我……我……我……”紀太太欲哭無淚,她沒想到敖辰寰會在這個時候回來,現(xiàn)在,搞得她進退兩難! “紀太太,你走吧!”尹婉不想為難紀太太,以前,她縱有萬般不是,但,她終究是東霓的母親,她雖然不愛東霓,可是,她一直把東霓當作好朋友,東霓對她有恩,她不可能讓敖辰寰這樣羞侮她的母親。 敖辰寰薄唇抿緊,神色陰沉,紀太太看了他一眼,不敢離開,只得站立在原地,渾身劃過一陣輕顫。 “你自打五十耳光,我就放過紀氏,你老公一生的心血,難道還不值五十耳光么?” 敖辰寰點燃了一支煙,煙頭一明一滅,襯托他的面孔更顯駭人的陰霾,紀太太知道,在這個屋子里,作主不是尹婉,而是這個商場上的霸主。 “敖先生,希望你說話算話?!奔o太太咬了咬牙,抬起雙手臂,左右開弓,刷刷就自打了好幾個耳光。 “不重,要聽到響聲?!?/br> 紀太太狠狠地盯望著敖辰寰,他知道這個男人是想幫尹婉討還昔日的債,以前,是她一直咄咄逼人,因為嫌棄尹婉五年前的裸畫視頻,以及她一無所有的家世,她處處針對她,從不給好臉子看,今天,姓敖的這個男人分明是刻意給她難堪。 也罷,為了紀氏,為了老公一生的心血,她認了。 紀太太狠狠地咬了一下唇,舌尖上麻痛的感覺慢慢地擴散開來,深入每一條敏感的神經(jīng)纖維! 接下來,空氣里響斥了一片辟哩啪啦的耳光聲,不多時,紀太太五十耳光自打完畢,嘴角破裂,神情顯得疲憊不堪,只是眼睛流露出來比先前更濃烈的恨意。 “敖先生,希望你不能食言?!闭Z畢,紀太太將一綹秀發(fā)捋于耳背處,然后,靜默頭也不回地離開。 紀太太離開了,屋子里很靜,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清晰可聞,秋菊似乎嗅聞到了空氣里不尋常的氣氛,就如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縮著脖子,不敢言語半句。 “這樣很好玩嗎?”尹婉盯著敖辰寰,一字一句地問出,看著紀太太嘴角流著血,狼狽地離開,她心里足實難過,只因她是東霓的母親,無論她曾經(jīng)對她做過什么,那也是一顆愛子心切的心。 “尹婉,你不要同情心泛濫好不好?她曾經(jīng)傷害過你?!?/br> 他這樣做,只不過是想為她討債而已,讓那個老太婆今后不能再欺負她,無論是行動上,還是言語上,都不行,他敖辰寰的女人,誰都不可以碰。 “她只不過是維護自己的兒子,她想讓自己的兒子找一個合適的媳婦人選,她嫌棄我的出身也是理所當然,如果說,一個母親愛護兒子有錯,那么,把我變得一無所有,把我逼得有家難歸,讓我們一家三口活生生骨rou分離的你,又該怎么樣處置呢?” 她的話如一把無情的匕首,毫無預警地插在了他的胸口之上,讓他毫無招架的能力,是呵!如果紀太太有錯,她最多只不過是言語攻擊尹婉,那么,傷害她,把她逼入萬擊不復境地的罪虧禍首的他,又該怎么樣處置呢?他的錯比紀太太大一千倍,一萬倍,紀太太如果要自打五十耳光,那么,他恐怕就得自打千萬個耳光,也許這樣,也無法消除他的罪孽,他給尹婉帶來的傷害,就猶如八國聯(lián)軍火燒圓明園之時,慘重的損失是不可估量的。 可是,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傷害已經(jīng)造成了,他想彌補,可是,尹婉從不給他機會,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給他。 每一次,只要他見到她,他的內(nèi)心就會延升出一種絕望,這種絕望如小小的螻蟻,在慢慢地嘶啃他的心。 好似他與她最美的時光,他敖辰寰最佳的機會,已經(jīng)錯過了,明光不可能倒流,過去的光陰已經(jīng)是一去不復返了。 每一次,見到她,明明離得這么近,她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卻讓他覺得她們之間有萬水千山的距離。 每一次,見到她,明明能嗅聞到她的呼吸,明明與她共同呆在一間屋子里,明明與她呼吸著同一片藍天之下的新鮮空氣,然而,他卻覺得自己還是址分思念她,想她。 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苦與痛,這是一種慢慢摧殘人心的折磨。 “你想要怎么樣?” 他問她,想要怎么樣,如果能挽回她的心,讓他做什么都可以。 “我想要怎么樣,你不是很清楚嗎?”尹婉的面容上浮現(xiàn)淡淡的笑容,嘴角淺淺的梨渦,讓他心底涌出莫名的慌亂,是呵,她想要怎么樣,他一直都知道,又何必這樣去詢問,簡直是找抽。 “你想讓我放了你,與三弟雙棲雙飛?” “是?!贝鸢溉绱嗣鞔_,她不怕死地與他強硬卯上。 她臉上的笑容明明如山谷中盛開的鮮花一樣漂亮,可是,他卻感覺這笑如罌粟,讓他上癮,卻想要摧毀他的意志,幽忽的笑容讓他心底陡地升出一縷前所未有的慌亂,還有眼角掠過的堅定神彩,好似,這輩子,不管他如何努力,他都抓不住她了,無論是身或是心。 長指捏握住她的下巴,一根指節(jié)壓在了她下巴的邊沿上,吹彈可破的肌膚凸現(xiàn)一片,他說:“尹婉,也許你乖乖的,說不定,三兩日我就膩了你,然后,就會放了你,你想要與誰在一起,我再不會管?!?/br> 對,如果她乖乖的,什么事都順從了他,或許,他就會膩了她。 或許,他就會放她與三弟一起離開,可是,真的可以放手嗎?其實,敖辰寰心中是沒有答案的。 “放過紀氏吧!”在這一場你追我逐的情感游戲中,紀東霓是一個最無辜的人,他什么都沒得到,卻要賠上父親一生的心血。 “行啊!只要你開口,讓我做什么都行?!卑匠藉緵_著她邪氣一笑,俯下頭,舌尖開始在她唇瓣上描繪,一下又一下,將她的唇舔得濕濡,并撬開了她的唇瓣,靈活的舌在她口腔里像游蛇一樣穿梭。 看到如此臉紅心跳的畫面,秋菊與幾個傭人早就縮躲起了角落,才不敢看敖先生與婉姐纏綿恩愛的戲碼。 * 清晨,陽明山頂,有許多晨起鍛煉的人們,安天鼎穿著一套白色藍格子花的運動服,脖子上搭了一條擦汗同色太的毛巾,他一個人正在慢慢地跑著步,然后,對面跑來了一個男人,男人同樣一身運動服,只是顏色與他相比,稍微顯深一些。 “安先生?!蹦腥顺堕_了薄唇,笑臉盈盈地與他打著招呼。 “起來晨跑??!”安天鼎輕輕應了一聲,繼續(xù)向前跑去,男人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跟上了他的步伐。 “安先生,你身體很結(jié)實。” “當然,我天天都要起來運動的,生命在于運動嘛!”安天鼎的步伐并沒有停下來。 “對了,你是臺球室上班的?”安天鼎的腦子里似乎想起了什么,所以,干脆啟口詢問。 “嗯,對?!蹦腥它c了點頭,討好地回:“就是翡翠皇宮隔壁的球社。” “想不想來翡翠皇宮上班?” “當然?!蹦腥苏麖埬樎冻鰻N爛陽光的笑容。 “我可以給你翡翠皇宮大班經(jīng)理給你當,但,有一個條件……” “你說,安先生!”男人心中別提有多高興啊!看來,是他與雨柔之間的事被他知道了,他石君榮真是夠幸運的,能成為安天鼎的女婿,是他前生修來的福氣,如果能得安天鼎的提攜,他起碼少十年的奮斗,太高興了,太令人興奮了。 “離開雨柔。”安天鼎停下了腳步,汗水從他寬闊的額角上流淌而下,滴落在了他的運動服衣領(lǐng)上。 用干毛巾擦去臉上的汗水,見石君榮神情微愣,又說:“你不適她,雨柔還在念大學?!?/br> 不適合的意思他石君榮當然懂,無非就是他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而雨柔卻是金枝玉葉,他高攀不起。 “如果你想有飛黃騰達的前程,就離開我女兒,我會提拔你,栽培你,但是,絕對不可能把女兒嫁給你,她是我安天鼎唯一的掌上明珠,是我安天鼎此生最疼愛的女兒?!?/br> “好……好吧!”石君榮別無選擇,再說,他也不是十分喜歡安雨柔,上次在電影院里碰上她之后,知道她是安天鼎的女兒,他就想辦法去接近她,說喜歡她,也只是想做安天鼎的女婿,如果安雨柔是一般貧民老百姓的女兒,也許,他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即然這只老狐貍知道了他的目的,如果能娶安雨柔,那是再好不過了,但是,現(xiàn)在,魚與熊掌不可能兼得,這種情況下,他還是保住自己的前程要緊,也不枉費與安雨柔相識一場。 見石君榮完全同意離開女兒,安天鼎眼角掠過一抹老謀深算的笑意,補充道:“記著,以后離她遠一點,噢,對了,我不想讓我女兒知道今天我對你說過的話。” 他在純真浪漫的女兒心目中,永遠是最慈祥,和藹的父親,他可不想因為石君榮事件影響了自己在女兒心目中神圣的地位。 “好,我知道的,安先生?!笔龢s小心冀冀地回答。 安天鼎跑步離開了,石君榮站在原地,面色有些落寞,他雖然不喜歡安雨柔,可是這樣被人瞧不起,心里自是有一番說不出來的難受滋味兒。 * 見不到石君榮,雨柔心情一天比一天煩躁,蔡心蓮見她天天盯望著客廳里的魚缸發(fā)呆,笑著與傭人道:“小姑娘墜入情網(wǎng)了?!?/br> “是啊!小姐好像魂不守舍的?!卑⒄湟惭谧焱敌?。 “雨柔,在想誰啊?”雨柔是自己的親生的,她對女兒的疼愛一點都不比少弦少,蔡心蓮走上去,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細聲問出。 “沒……”雨柔搖了搖頭,視線離開了魚缸,在母親臉上掃了一眼,轉(zhuǎn)投向窗外的天空,天空一片陰霾,似有雨下。 稀薄的空氣里夾雜著雨滴…… “mama,你說,魚離開了水會不會死?” “當然?!币娕畠旱难凵裼行╋h渺,眸光也不知凝娶在虛空中的某一個點上。 “mama,真的會死喲!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雨柔平滑的眉心漸漸糾結(jié),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幽傷。 “當然沒有別的法子,女兒??!魚離開了水,就不能呼吸,自然也活不成,就像我們?nèi)穗x不開空氣一樣?!?/br> 盡管女兒已經(jīng)二十了,可是,蔡心蓮還是細心地對她解說,就像小時候的一樣,她不懂的問題總是mama,而mama永遠是最有在耐性的一個。 “可是,他不理我了,mama,你說我該怎么辦呢?” “誰不理你?”蔡心蓮微微一愣,不知道女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笆龢s??!我們本來好好的,可是,他忽然就不理我了,無緣無故的,我很喜歡他,mama,看得出來,他也很喜歡我,但,都一個星期了,他始終沒給我一個電話。” “傻姑娘,情侶之間鬧別扭是正常的,如果你真心喜歡他,就去找他??!” 忽然,安雨柔眼睛一亮,是呵!他不理她,不給她打電話,那么,她可以去找他?。∠氲竭@里,安雨柔心里樂開了花,趕緊回臥室梳妝打扮了一番,然后,開著自己的小轎車就去了臺球室,他以前工作的地方。 沒有找到人,她拉了一個臺珠室的熟人詢問,才知道石君榮已經(jīng)去了翡翠皇宮上班,他離職了,卻沒有告訴她,而且,他還去了爸爸翡翠皇宮上班。 翡翠皇宮就在臺球室的附近,她找到翡翠皇宮的時候,由于保安認識她是老板的女人,自是放她進去。 這是一個紙醉金迷的世界,燈光昏暗,氣氛奢糜,女人們穿著都十分清涼,雖然這里堅持著賣笑不賣身的原則,可是,如果不打扮的花枝招展一些,是根本沒有生意的,雖然老板沒規(guī)定不能有特殊交易,有些舞女抵不住金錢的誘惑,還是會去與出手闊綽的客人們進行一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