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諸葛傲霜聞言也不惱,只是冷笑著問:“秦壽生,作為秦家子弟,你竟然給自己取了這樣的名字,呵呵,真是令本宮佩服?!?/br> 冷言冷語的嘲諷,讓秦壽生一張臉整個都發(fā)了紫。 拼命的扯動著手腳上的鎖鏈,又是掙的鏗鏗脆響起來,在這空曠的密室之內(nèi)傳出長長的回音。 “這是白家萬煉回心鎖,萬火燒不斷,內(nèi)力拍不碎,刀劍更不侵,沒有鑰匙,想要掙開這鎖,不異于癡人說夢?!敝T葛傲霜靠近牢里的秦壽生,隔著牢門對著他輕輕搖頭:“你們這秦家兩兄弟害人不淺,在利用別人的時候,可曾想過自己的下場?” 秦壽生兩眼一瞪,大怒:“你個毒婦!枉費主公一番心血,盡數(shù)付之東流!” 諸葛傲霜低叱:“別說你那主公之前沒有利用本宮!他一開始可是次次設計陷害,更是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若他一開始沒有這樣對待白家,那么本宮又怎會對他下殺手?” “狗咬呂洞賓!主公就算是滅了全天下,也自有他的道理!”秦壽生扭過頭去,那不知道是何物制成的鎖鏈又是鏗鏗脆響。 聽到秦壽生這樣說,木語堂氣瘋了,砰的一聲轟碎了牢門,對著里間秦壽生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我現(xiàn)在就滅了你!” 木語堂說著,舉起手中銀色長戟就對著秦壽生的脖子插去。 銀色寒毛如電,秦壽生卻是脖子一挺,躲也不躲的就迎了上去。 便在此時,一道白影如風般拂過木語堂和秦壽生兩人的面頰,同時木語堂的銀戟便被諸葛傲霜一把握住,只聽她冷冷淡淡的道:“依舊如此沖動?!?/br> 木語堂怒氣沖沖,卻是硬生生的忍著,而后砰的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鏗鏘:“請公主責罰!” 諸葛傲霜揮了揮手:“行了,你出去吧,到外面守著。” “是?!蹦菊Z堂哪怕千般不愿,但是公主開口了,他也只有走到外間當看守去了。 “秦壽生,秦清玄沒死,本宮說的沒錯吧?”諸葛傲霜冷冷的勾起唇角,對著秦壽生試探起來。 秦壽生眼睛一瞪,怒道:“發(fā)什么瘋?主公被你刺穿了心臟,那刺穿心臟的匕首上還有天下劇毒,你以為他是神?之后他的尸體在宮里停留了七天,難道你是瞎子?你看不到嗎?” 秦壽生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裂著諸葛傲霜的心房。 “本帝……”諸葛傲霜無意識的喃喃。 秦壽生啐道:“呸,本帝?本帝也是你配稱呼的?” 腦中似乎被什么擊中,讓她忍不住的握緊了手指。 是啊,她為何會自稱“本帝”? 白國的皇帝一般都自稱“朕”不是嗎? 她說的話,原來很像他。 只是瞬間的愣神過后,諸葛傲霜便轉過身去,冷冷淡淡的留下兩個字后就退出了密室:“動手”。 蘇恩恩點頭:“是?!?/br> 不一會兒,蘇恩恩就從密室之中走了出來,對著等候在房中的諸葛傲霜跪下回道:“公主,事情已經(jīng)辦妥。” 諸葛傲霜微微頷首,當先一步跨了出去,坐上了拉風的明黃色馬車就不疾不徐的朝著皇宮而去。 路上,她時不時的能夠聽到老百姓們議論著百花樓不日將會關門的話語。 對此,她只是握緊了手指,嘴角冷冷的勾起。 隨著她的嘴角勾起,一支漆黑的羽箭劃破天際,擦著空氣發(fā)出尖銳的音爆之聲,沿途刺穿了三個士兵的胸膛,而后竟然一停不停朝著諸葛傲霜的馬車就激射而入。 也就是在這黑色箭失射入馬車的同時,一道黑影也朝著黑色羽箭射來的方向竄了過去。 黑影速度太快,在場眾人竟然無人發(fā)覺。 “陛下!護駕!” “護駕!” “救命啊~~~~” 士兵們圍攏一處高聲護駕之聲伴隨著百姓們的驚恐逃竄,原本安靜的連呼吸都輕微的街道上,頓時變得凌亂不堪,尖叫四起。 眾位士兵以及百姓們看到了黑色箭羽射入了明黃色的馬車內(nèi),而后馬車內(nèi)發(fā)出一聲輕微的悶哼,眾人的心直接墜落了谷底。 眾人齊齊哀鳴,沒想到這個剛剛登基的陛下,竟然就這么喪失了性命。 “陛下!”木語堂牙呲欲裂,銀戟猛的一劃,便將隨之圍攏而來的黑衣人的胸膛捅穿,腸子伴隨著鮮血就掉了出來,看的百姓們又是齊齊驚呼。 木語堂快步上前,就撩起了馬車車簾想也不想的鉆了進去,鉆進去的他看到諸葛傲霜肩頭染血的插著一支黑色的羽箭,松了口氣的同時心痛的握緊了拳。 諸葛傲霜看著鉆進來的木語堂,微微搖頭。然后就在木語堂驚詫的眼神中,吐出了兩個字。“拿下。” 清冷的聲音在此時從馬車里傳出,很輕很淡,卻讓空氣都為之凝滯。 隨著她話音落下,四周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約莫兩千名穿著黑色鎧甲的精銳將士,這些精銳的將士們一出現(xiàn),就與四周的蒙面黑衣人戰(zhàn)在了一處。 一時間,尖銳的刀兵碰撞的脆響,rou體被刺穿的悶響交匯在一處,場面血腥而暴力。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四周如同野獸一般兇狠的蒙面黑衣人被殺了大半。 “要活的?!崩淅涞穆曇魪鸟R車內(nèi)傳出,讓剩下的小半黑衣人眼神一狠,隨即竟然人人咬舌自盡。 木語堂眼疾手快,對著其中一個正要咬舌自盡的黑衣人就是一個手刀劈砍在了他的后頸,令得黑衣人暈倒了過去。 除了木語堂制住的黑衣人之外,所有黑衣蒙面人竟然無一活口。 見到這個場景,諸葛傲霜眉頭微蹙,喃喃的道:“三百死士。” 木語堂將那暈倒的黑衣蒙面人交給手下,便三步并作兩步跪倒在諸葛傲霜的馬車前:“陛下,此人如何處置?” “幽冥死士,殺了?!敝T葛傲霜冷冷淡淡的話語傳出,讓木語堂的背脊一僵。 為什么?她方才不死還喊著要活口?又似乎是早有把握一般? 難道就是為了不傷己方人馬嗎? 他的腦海中閃過諸葛傲霜在密室的那一句:“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br> 恍惚間,他知道了她這句話的意思。 她這樣大搖大擺的出行,只是為了讓這些刺客有靠近她,有刺殺的機會。 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讓她冒如此大的險? 要知道,一開始的那一箭,可是將她的肩頭射的幾乎半穿! 為何不讓人替著坐在轎子里呢?她到底圖什么? 不管木語堂怎么想,都無法將諸葛傲霜的想法猜到,這讓他更覺無力。 猛然間,他竟然有這樣的一個想法:如果不是他木語堂,而是秦清玄的話,想必就能猜出她此時此刻的想法吧? 夜,漆黑如墨,唯有一輪慘白的圓月懸掛于空。 而位于京都東面的蘇家綢緞鋪里,掌柜的正一臉殷勤的給自己的東家上茶?!皷|家,這是全國上年的賬本,您看一下?!?/br> 掌柜的偷偷的抹了把汗,東家今日可是比往日來的晚了,而且一來就到了自家的店鋪里,不知道是不是自家的店鋪經(jīng)營的業(yè)績最差? 就在掌柜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當口,只見東家眉梢一挑,對著身前的桌案就是重重的一拍。 桌案被東家這一拍之下,出現(xiàn)了一個直徑為一丈的洞口,木屑碎塊更是四散飛射開來。 第075章 怎會到這里 掌柜的雙腿一軟跌倒在地:“東家!東家,下一年,下一年,一定會更好的……東家……小人……小人……您再給小人一次機會吧……東家!” 掌柜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快要哭了。 東家聞言臉色難看,盯著掌柜的一句話也不說,身上威嚴的氣勢更是逼迫的掌柜跪倒在地。 掌柜的此時此刻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這東家僅僅一年不見,身上的威勢又增加了不止一成阿。 為什么看著東家,他就想跪下呢? 被東家這么盯著,掌柜的把腦袋都幾乎埋到了褲襠里。 在各大貴族面前,趾高氣昂的蘇家掌柜的,竟然瞬間成了一只乖巧的狗兒。 東家,哦不,諸葛傲霜伸手撫了撫下頜特意裝上的紅色血塊,又撫了撫用冰蠶絲特意制作而成的人皮面具,嘴角冷冷的勾起:“通知全國各地的掌柜,把三年內(nèi)的賬本都交上來。而后取五千萬兩銀票給我?!?/br> 掌柜的連忙點頭:“是!是!小人這就去通知……通知他們!” 諸葛傲霜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理也不理掌柜的便大步的跨出了蘇家綢緞鋪。 掌柜抹了把汗,暗嘆一聲:“常年處于高位的人就是不一樣,只是不知道我們東家是什么身份呢?” 諸葛傲霜回到御書房里,就看到蘇恩恩垂首立在一旁,見她來了跪下稟報道:“公主,您讓奴婢跟蹤的射箭之人是一個女人,奴婢聽他們稱呼那女人為五小姐,還說到巫族?!?/br> 諸葛傲霜微微頷首:“你去把巫族的那位老者帶來?!?/br> “是。”蘇恩恩退下,諸葛傲霜才端坐在靠椅上閉上了眼睛。 突的,一道寒毛好似沖破了蒼穹,竟然以一種詭異的彎折速度從這個御書房的橫梁上刺了下來,目標竟是諸葛傲霜的天靈蓋! 看這黑色羽箭的速度,快的直接就劃破了周圍的空氣,產(chǎn)生了尖銳的音爆之聲。 音爆之聲雖然尖銳,卻極是微弱。 諸葛傲霜渾身汗毛一豎,本能的朝著身旁一側,堪堪避過了這羽箭的致命一擊! 雖然她避過了來自天靈蓋的危機,但是她現(xiàn)在還不能完全運用來自諸葛傲霜本身的武功,只是能夠運用輕功,所以雖然躲過了,但是依舊免不了被這黑色羽箭的邊緣擦到,準確的說是被羽箭之上的某些陰邪的力量所傷害。 一時間,竟然渾身麻麻的,知覺也在漸漸消失。 她心下一凜,捏緊了手指,她指甲上面細小的粉末被她輕輕灑下。 “沒想到,你當真做了大陸的皇帝!”一道嬌滴滴的嗓音猛然在這空蕩蕩的御書房內(nèi)響起,憑的多了幾分詭異。 這個聲音說輕不輕,說重也不重,堪堪能夠讓諸葛傲霜聽清她的話語。 這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內(nèi)力不會低于她的女人的聲音。 甚至,這個女人內(nèi)力里,似乎有著別的一些陰邪的東西,竟然讓她全身的內(nèi)力武功都施展不出,意識也在漸漸的模糊。 意識模糊間,她看到了從橫梁上飛躍而下的華美女子。 這個女子有著一雙柳葉眉,水汪汪的眼睛,長的極是美艷,屬于那種男人一見都會喜歡的類型。 這個女人最為明顯的特征,莫不過她身后背著一桶漆黑色的羽箭,還有她左邊眼角下的淚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