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這樣的動作! 似乎是想要救她?? 諸葛傲霜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 怎么可能! 江毅怎么可能跳下來? 他只有可能是一個剎不住掉下來的! 那么他現(xiàn)在拉著她的衣裳恐怕就是怕摔死! 想到這里,諸葛傲霜抬手去掰扯江毅的手。 沒成想,江毅的另外一只手竟然直接扣住她的肩,她怎么掙脫都沒有用。 三個人急速的掉落,諸葛傲霜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摔死了。 腰部被什么攬住,她急速下落的身子也停了下來,止在了半空之中。 諸葛傲霜望向身旁攬著她不讓她掉下去的人。 只見秦清玄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拉住了懸崖邊的一根長長的柳條正笑吟吟的看著她,淡粉色性感的薄唇中吐出兩個字:“沒事。” 第040章 對她的慰籍 諸葛傲霜蒼白的唇畔微微勾起,兩手自然的去勾住秦清玄的脖子,將整個腦袋埋入了他的鎖骨之中。 為什么,秦清玄給她的感覺,是這樣的安心? 在他懷里,為什么會這樣的溫暖? 她想,在這里,貪戀一次。 諸葛傲霜看著這懸崖上就這唯一一根粗實的柳條,蹙眉。 為何,她和江毅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這跟柳條,而秦清玄卻在這急速下落中恰恰好的抓住了? 看著秦清玄清澈的眼,諸葛傲霜暗罵自己多心。 她怎么那么多疑? 有誰會料到自己會跳崖?還在懸崖上做手腳? 而且就算是做了手腳,萬一抓不到這柳條,失手了!那么豈不是白死? 想一想,也不可能吧? 江毅突然將諸葛傲霜的雙肩死死的握住,然后將她整個人扯到了自己的懷里。 諸葛傲霜感覺腰間的手臂似乎松了松,感覺秦清玄的力氣消耗的過了,怕被江毅這么一扯,三個人都會掉下去。 竟然想也沒想,對著江毅的胸膛就是一拳砸了過去,帶著十成的內(nèi)力。 諸葛傲霜有著六十年的內(nèi)力,此次她卻用上了十成! “砰”的一聲,這一拳正正的轟在了江毅的胸膛之上。 三個人都能清晰的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音。 諸葛傲霜收回手,望著江毅嘴角流淌而下的那一抹刺目的紅,心頭一震。 她……方才竟然用了十成的力?! 什么時候,她對他,也可以這么狠了?! 江毅的胸膛火辣辣的疼,一口腥紅的血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亦將諸葛傲霜的下頜染紅。 江毅的嘴角掛起一抹苦澀的笑:“你不是她……終究不是她…子傾…” 隨即雙手放開了諸葛傲霜的肩膀,整個人好似斷了線的風箏,以頭朝地,直直朝著懸崖之底落了下去。 諸葛傲霜聽到他喊出“子傾”二字,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被抽了空,頓感一片冰涼。 子傾? 他居然喊了子傾?。?! 你終究不是她? 這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下意識的,諸葛傲霜展袖,一條長長的白綾卷住了江毅的雙腳,阻止了他繼續(xù)摔下去。 柳條很長,竟然可以順著柳條一路到達懸崖底下。 秦清玄的速度很快,三個人沒過多久便踏在了懸崖底部的巖石之上。 這片巖石一片赤紅,到處都是干涸掉的血跡。 四處更是白骨森森,處處透著荒涼。 諸葛傲霜回頭看著身后那被蒙蒙白霧覆蓋,隱隱約約可看出全貌的懸崖。 果然是百萬懸崖,這里的尸骨幾乎都堆成了山。 江毅落下來的時候已然昏迷了過去,嘴角的鮮血也干涸了。 諸葛傲霜看著他,對比著這懸崖底部巖石上的白骨,還有巖石上那刺目的血跡,心底升起一陣nongnong的嘲諷。 江毅,你奪得天下又如何?在這懸崖之底,你若死了,也只是白骨一具,與他人又有何異? 諸葛傲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收回鎖住江毅腳裸的白綾。 隨后白綾轉(zhuǎn)了個方向,朝著江毅露在空氣外的脖頸而去。 白綾猶如一條盤旋的蛇,死死的纏繞上了江毅的脖子。 諸葛傲霜手中用力,白綾也隨著她的動作越繞越緊,江毅的臉色已然一片蒼白,眉頭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諸葛傲霜嘴角一勾,突然停住了手,轉(zhuǎn)過身沿著懸崖底部就走了出去。 留下身后昏迷的江毅躺在冷冰冰的,被血跡覆蓋的巖石上,不知死活。 江毅,今日我便不殺你。 若是讓你死的如此簡單,又怎對得起父皇和母后?又怎對得起那些被你冤枉而死的人? 我們白家的冤屈,總有一天,要當著你的面被洗刷個干凈。 總有一天,我會將你踩在腳底,讓你后悔當初對我,對父皇和母后所做的一切。 她的背影孤寂落寞,腳步邁出的每一步,都是那樣的沉重。 秦清玄走在她的身側(cè),薄唇微微抿著,看不出情緒,隨后大手一撈,將她整個人拉到他的懷里。 諸葛傲霜一愣,抬頭看他,對上他那雙清澈的眼。 她垂下眼簾,將整個腦袋都埋進了他溫暖的胸口。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沒有將江毅當場殺死,是不是還有一點別的情緒? 鼻尖嗅著他身上的青草香,讓她憤怒悲傷的情緒緩了緩,更是從秦清玄的懷中找到了一絲慰籍。 這樣的懷抱很溫暖,但是諸葛傲霜知道,她也只能貪戀那么一次兩次而已。 哪怕她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對于這個男人,似乎產(chǎn)生了一絲別樣的感情,但是今生今世,她寧愿當一輩子的老姑娘,也不會再接受任何一個男子的陪伴。 因為被背叛的滋味太苦,心太痛,她不想也不愿,再嘗試一次了。 江毅渾身疼痛,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看到的便是一身柔緞白衫的女子溫順的靠在秦清玄的懷里,兩個人靠的這樣的近,近到讓他看著心里莫名的痛,還有怒。 這樣的一幕,為什么這樣的刺眼? 想說話,但是喉間刺痛,轉(zhuǎn)瞬又昏了過去。 …… 白國京都,諸葛家族,聽雪軒。 木語堂萬萬想不到,他上次失血過多昏迷后,再醒過來的時候,竟然會是這樣的景象。 他平日里總是握在手里的銀色長槍被放在了聽雪軒的紅木小幾上,而在這桿銀色長槍的旁邊,擺著一方純白的布帛。 布帛之上,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赫然其上: 木少帥,我走了。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yīng)該是在去秦國的路上。 兩年以后,我會帶著朝陽公主來見你,所有的仇恨會在那一天有一個結(jié)果。 請暫代諸葛府之主,照顧好我娘,王翠凝。 諸葛傲霜筆。 看完這一封信,木語堂直覺得自己被套住了。 那個承諾自己能找到公主的人離開了白國,而自己卻要代她看著諸葛家族。 …… 同一時間,白國皇宮可謂是人仰馬翻。 江毅陛下滿身是血,重傷而回,已經(jīng)是進氣少,出氣少。 聽說,在江毅陛下的脖頸上,有一條深紫色的勒痕! 得到這個消息的所有人,皆是寒毛豎起。 他們都知道,這是狂風暴雨來臨前的平靜。 連得到消息的木語堂都以為,保不住諸葛家族了。 畢竟,他可是聽聞江毅之所以會出去,是因為皇妃,也就是諸葛家族的九小姐逃出皇宮,去追,才會出現(xiàn)此等意外。 那么,很有可能,是江毅被人埋伏,才會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