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第39章 我是首次雙更的第39章 阿嫵醒了,原本都為她備好后事,準(zhǔn)備草草裹身埋了去,沒想當(dāng)夜竟然醒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只是不知阿嫵得的是什么樣的福。 榮灝得到消息就去了他們住的草廬,他沒把他倆當(dāng)王族伺候,甚至自認(rèn)給他們飯吃已是不錯,更何況如今榮周兩國劍拔弩張,多少與此二人有關(guān),新仇加上舊恨,心中悶氣自然得找人出。 榮灝進(jìn)門時,玉暄正在喂阿嫵服藥,姐弟二人都長了副好模樣,坐在那處就似一對璧人。 聽到聲響,姐弟倆不約而同側(cè)首。玉暄見到榮灝頗為感激,立即起身搬凳,恭敬請他入座。 阿嫵卻是冷漠,連正眼都不給一個,光顧著捧碗喝藥。 榮灝倒沒覺得尷尬,有此反應(yīng)也在意料之中。玉暄看看他,再看看阿嫵,倒有些不自在了。 “阿姐,我去幫你倒水。” 說著,他便提壺走出內(nèi)室。 阿嫵擦去嘴角藥汁便躺下睡了,榮灝愣愣地坐在椅上,沒人搭理。 “我救了你,你就這樣待我?” 榮灝略有不悅,阿嫵想側(cè)身以背相對,無奈肩處傷未好,只能平躺著。 見她仍不理,榮灝坐不住了,起身走到榻邊坐下。 周王絞去她一頭青絲,又短又亂的發(fā)看著邋遢。榮灝不禁伸手去撫,阿嫵卻狠心打掉。 “少來碰我?!?/br> 她猶如弱獸,朝榮灝亮出尖尖的牙爪。榮灝不覺得恐懼,反而看著可愛。 他哼笑一聲,道:“我能救你,也能殺你,你別不知好歹?!?/br> 阿嫵閉眸不語,對他未露半絲情分。 玉暄端茶來了,一見他倆湊得近不由羞怯,他悄悄地將茶壺放至案上,又跑了出去。 看他那般惶恐,榮灝啞然失笑,隨后說了句玩笑話。 “若你弟弟是個女的,那該多好?!?/br> 阿嫵聽后臉色突變,橫眉豎目,怒斥道:“你敢碰他半根汗毛,我就剁了你的手!” 口氣一重,扯到傷處。她忍不住猛咳起來。 榮灝鳳眸一挑,袖手旁觀,任她咳得臉紅氣喘。 阿嫵難受,幾番欲嘔,他怕臟污濺到身,才不情不愿拿藥碗候住她的嘴。 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倆倒是一個無情一個無義,實(shí)足的冤家對頭。 榮灝沉下臉,寒聲而道:“你莫忘了,你欠我一條命,不,是兩條半?!?/br> 一條命是玉暄,一條命是她,那另半條命是誰?阿嫵細(xì)想一番,恍然大悟,看來他還惦記著那事。 她不由冷笑,說:“你究竟不信我。其實(shí)人死倒沒什么,只是苦了活著的。我嘗過這滋味,所以我不想別人像我這般。婉兒不是我害的,你尋錯仇家了?!?/br> 榮灝不信。 “你就繼續(xù)騙吧。當(dāng)初我還信以為真,替你尋仇家,哪知統(tǒng)統(tǒng)是假話!” “我沒騙人!”阿嫵申辯?!八鏊越允菍?shí)話,只不過換了個地方。是你無膽無識,明知是敵干的卻故作糊涂?!?/br> 榮灝聽后無話反駁,又道:“你連*散都下,還有什么事干不出來!” 阿嫵翻他個白眼,不以為然。 “吃死你沒?沒死你嘰歪個屁!” 榮灝被她罵愣,沒想行兇作惡還理直氣壯。他惱羞成怒,不禁惡言相向。 “落地鳳凰不如雞,說你是雞還是抬舉。明天就把你賣去窯子做招牌!看你再敢猖狂。” 阿嫵聽后輕笑,眼波流轉(zhuǎn),媚態(tài)萬千。 “王爺可得三思呀,若是沒了我,這場仗你們定贏不了?!?/br> 榮灝以為她在唬弄,沒心思聽下去,正要起身離去,阿嫵突然拉住他,然后在他面前寬衣解帶。 短發(fā)如男兒,身上又沒幾兩rou。她還真以為自己絕色天下,脫了衣裳再讓他上當(dāng)? 榮灝勾起唇角,冷笑嘲諷:“別來這一套,真當(dāng)我稀罕你?” 阿嫵似沒聽見,命他:“把案上那壺水提來?!?/br> 榮灝一怔,這口氣真大,不過思忖片刻,他還是提壺過來,想知道她葫蘆里賣什么藥。 阿嫵脫了上衫只留肚兜,隨后面壁以背相對。 “澆水。” 榮灝又是一怔,猶豫小會兒,乖乖照她的話做了。 一壺半溫不燙的熱茶淋到她背上,原本無瑕的玉背如今多了幾道鞭痕。被水淋過之后,白得更白,紅得更紅,看上面縱橫傷疤如棋盤,榮灝隱約有些不舒坦。 “你是想沐???早些說,我們還能來個鴛鴦戲水?!彼{(diào)笑道,話落突然凝住了神色。 阿嫵的背像是吸足水,漸漸地浮出藍(lán)黑色的印跡,這印跡像是墨汁,先滴上一小角,之后迅速漫延。 “這是什么?” 榮灝瞪大雙眼,看她背上顯出一副圖,橫豎工整,極為繁復(fù)精細(xì),中間還有記數(shù)、標(biāo)記,就像工匠畫稿。 “這就是飛火流星?!背翋灥穆曇粞诓蛔〉靡??!八嬉詾槲覜]有后路?!?/br> 語畢,阿嫵拉來上衫,榮灝還沒看清,她便裹上衣裳,將飛火流星制樣圖遮好。 阿嫵轉(zhuǎn)身,朝他嫣然一笑,道:“現(xiàn)在我來和你做筆交易,如何?” 這般嬌態(tài),真是撩得人心癢,可惜榮灝無暇顧及,只覺得牙比心更癢。 他沉聲問:“什么交易?” “我來幫你奪天下,你替我殺了蠻賊。你要明白有了此圖,就能造出飛火流星,榮國不怕與周國為敵。所以今時今日,是我救你于與水火,你可得好好感激?!?/br> 榮灝一聽變了臉色,不由冷笑著問道:“你就不怕我扒下你的皮?!” 阿嫵輕笑,道:“此圖以千年息草而繪,離體無用、人死也無用。最重要的是,我背上只有‘飛火’,‘流星’則在這里?!?/br> 說著,她指指額xue,榮灝頓時明白了,他沉默半晌,問:“你睡了多少人才得此物?” 阿嫵極輕蔑地勾下唇角,冷哼一聲。 “你管不著。” ** 剛過晌午,門處就有人影晃動,猶猶豫豫似不敢進(jìn)來。孟青見之,走過去開門,沒想來的人是玉暄。 “孟先生,好。” 玉暄拱手相敬,彬彬有禮。 孟青莞爾,抬手回禮,之后便問:“玉公子有何事?” 玉暄探頭往內(nèi)張望,不好意思地紅著臉問:“潘大哥今日可好?” “剛吃過飯,現(xiàn)在睡著呢。” “哦。” 話落,玉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有話含在口。 孟青輕笑,問:“你是想進(jìn)去看他?” 玉暄一聽,連忙點(diǎn)頭,老實(shí)巴交的,一幅怯生生的模樣。 孟青敞開門請他進(jìn)去。玉暄躡手躡腳,生怕會驚醒潘逸,而到了內(nèi)室,才發(fā)覺潘逸根本沒睡,他正半倚在榻上,兩眼睜得老大。 “潘大哥?!?/br> 他親昵地喚了一聲,像在喚“姐夫”似的。 潘逸側(cè)首,見到是他,就顫巍巍地爬下榻。玉暄忙上前,伸手扶住,小心叮囑他躺好。 潘逸臉色比先些日子好,可人還是打不精神,病殃殃的軟弱無力。他想說話,剛開口就是一陣咳。 孟青隨手把水遞上,說:“你還是閉嘴的好?!?/br> 潘逸瞪他,喝光水后就把水杯塞回他手里。 “你姐好些了嗎?” 潘逸關(guān)切問道,一開口聲音就無比粗啞,連他自己都嚇了跳。 “嗯,好多了,除了手不能動,其它都好。這次多謝您救命之恩,待jiejie傷好,她定會親自謝您。” 玉暄笑道,雙目炯炯有神,不似初遇時那般灰暗。他得了次重活的機(jī)會,對榮灝、潘逸都萬分感激,只是有樁事很讓人為難。潘逸問他,小魚此時在做什么。他不知該怎么回。 “嗯……阿姐睡了?!?/br> 玉暄心虛,不過說這話時卻面不紅、心不跳。 潘逸深吸了口氣,眉頭擰得緊。自睜開眼,他就無時無刻地惦記著小魚,他很擔(dān)心她的傷勢,畢竟他練過武能撐,而她只是柔弱女子,那一掌的力道,他心里明白得很。 玉暄似看出他的心事想要勸慰,而這時,門像被撞開似的,“嘭”的一聲。孟青受驚,忙走出去瞧,榮灝氣呼呼地跨門而入,大聲吼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他走入屋內(nèi),一屁股坐上交椅,看到案上有茶,就拎壺斟上一杯灌下。 潘逸、玉暄都在看他,待喝過三盞,榮灝這才察覺。 “你,出去!” 他指著玉暄。玉暄不敢多留,匆匆揖禮退下,還沒出門,就聽到里面一陣吼。 “那賤人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和我談條件,真當(dāng)我被她牽著鼻子走!” 玉暄心里一驚,出了門后又彎到窗下,耳貼上墻小心偷聽。 “殿下息怒。何事讓你這般生氣?” “還會有什么事?!潘逸,你就不該救那賤婦,讓她被蠻子一掌劈死得了!” 左聲賤人、右聲賤婦。玉暄顫著嘴唇,不由攥緊拳頭。玉氏何嘗不是金枝玉葉,到他們手中全成了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