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說著,她將野果放在嘴下吹,涼了就遞到潘逸面前。潘逸一口一個,吃光了便將剛烤熟的鳥給她。 小魚吸著口水,又是扯膀又是咬腿,就像未經(jīng)世事的姑娘家。潘逸看得入迷,可一想到親眼所見的那些事,心又隱隱作痛,他將她視作珍寶,他卻肆意糟踐,想到此處,他更是下定決心,絕不把小魚送回去。 天慢慢沉了,山腳下的風越來越大。他們躲在小棚屋里生了把火取暖,不過此處透風厲害,也沒御寒之物,見小魚蜷成一團,潘逸就將外袍脫下披上她肩頭。 “我不冷,你自個兒穿上吧。”小魚一邊推脫,一邊往火堆湊近,她把手往火上烤了會兒,突然側(cè)身捂上他的兩頰。 “怎么樣?是不是很暖和?” 她淘氣地挑眉,明媚的眸就似這跳躍火光,熠熠生輝。潘逸不由輕笑,然后將她的冷手裹在掌心,輕呵一口氣小心搓著。 “你都凍成冰渣子了?!彼麘蛑o道,火光暈上他的頰,連同暖了他的手。他的笑仍與初遇時那般靦腆青澀,說話依然會臉紅。他看著小魚時,款款深情溫柔似水。 可小魚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低頭垂眸,把手縮回藏入懷里?;鸹ㄑ龐?,“噼啪”爆出幾?;鹦?,揚起落下如同星子。她就直勾勾地望著那般紅抿緊雙唇,清澈的眸略有所思。 潘逸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頗為難受。他很想讓她明白,他會對待她如初,不在意那樣的事,可猶豫半晌,半個字都說不出口。他鼓足勇氣,往她身邊靠去,然后伸手握上她的柔荑。 “小魚?!彼p喚,幾番張嘴卻欲言又止。他嗯哈半天,緊張得發(fā)顫,終于憋住氣開了口,沒想?yún)s是一句:“這里有地瓜,要不要烤來吃?” 說完,他就后悔了,在心里暗抽自己嘴巴。小魚噗嗤笑了,無可奈何地看著他點頭道好。 一場尷尬也算化去,一個地瓜兩個人分,吃完就睡下了。天實在太冷,火也不管用了。潘逸干脆把凍僵的魚裹到懷里暖和著。小魚埋首在他胸膛,兩只小手緊抓住他的衫,沒多久她像是睡著了,氣息漸漸平緩。 萬籟俱寂,潘逸毫無睡意,他不敢亂動就怕擾醒懷里的人,過了一會兒,他又不安分了,悄悄低頭看向小魚,想她睡著會是什么模樣。沒想到小魚突然睜開眼,潘逸驚訝,忙把目光移開,就當無事發(fā)生。 抓他衣衫的手移到了他的腰上,她緊抱著他像是取暖。隔著幾層衣衫,潘逸突然感覺到她的溫軟,心怦怦亂跳,臉也紅了起來。 “這……” 潘逸不知所措,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可身體不聽話的起反應,仍讓他覺得丟人。他偷偷摸摸地將身子往后挪幾寸,以免貼得太緊。小魚忽然抬頭,很無辜地看著他問:“怎么了?” “沒……事……” 他說話的聲音忽然有些啞,潘逸不自覺地清了下嗓,然后扯出個笑。 小魚明白了,她松開手轉(zhuǎn)身以背相對,潘逸以為她是生氣,想了會兒又重新抱緊,一手環(huán)住她的腰際。這般姿勢,他能肆無忌憚地看著她。如墨青絲,羊脂玉般的耳垂,火光之下那臉上細軟可愛的絨毛,這些猶如仙夢,可望而不可及。 火堆又噼啪作響,一粒火星淘氣地彈到小魚臉上。小魚驚叫,似被弄著了眼。潘逸立馬緊張起來,忙支起身扭過她的頭,往她眼睛里吹氣。 不知是否因這火星的緣故,小魚落了淚。她淚眼婆娑,一發(fā)不可收拾。潘逸見心如刀絞,忙拿出帕子給她。她看著他,雙眸似含著一汪秋水,而潘逸一不小心便掉落其中,情不自禁俯身吻上。 她的唇柔軟嬌嫩,吹彈欲破。他極其小心地輕含在口,探入半寸軟香抵開貝齒,與之糾纏。她的舌尖似有把火,輕而易舉將他由內(nèi)而外燃燒,潘逸害怕,可不愿脫離這樣的溫情。 “不行?!毙◆~突然把他推開,側(cè)過頭大口喘息,她的胸起伏劇烈,似扇燃著他的欲、火。 “小魚……”潘逸硬忍*,唇抵上她的額輕輕吻著。 “我不能害你。你還是離我遠些的好。” 她的聲音似在哭在求,可潘逸不在乎,他的手撫上她的臉再滑過她的頸,凝脂如玉,是他想了很久卻不敢碰的寶貝,這次他不想再錯過。 “離你遠,我會死得更快。小魚,你可知我喜歡你?”他輕問,凝視她的墨眸隱含無法言語的痛。 小魚不語,她哽咽,她難過,可就不愿回他。潘逸無奈,只好松開手,離開她的剎那,似留下了半縷魂。 潘逸起身走出棚屋,寒風吹來,將他的昏熱冷下了。他仰天長呼口氣,伸手搓了搓臉,手濕濕的,也不知是淚還是其它。 忽然,身后覆上層熾熱,就如燒炭撲來。潘逸一顫,欣喜激涌,瞬間流遍他每處筋血。他握住圈在腰上的小手,小魚在他身后輕聲細語。 “我也喜歡你?!?/br> 潘逸微怔,又驚又喜,他按捺不住激動之情,轉(zhuǎn)身將她抱緊?;氐脚镂?,他在她臉上狠親了圈,正要解衣,想想不對,他便紅著臉說:“這個……得洗……洗……洗過才好?!?/br> 說著,他就跑了出去。也不知跑去了哪兒,過半晌,半濕著身回來了,凍得直打哆嗦。 小魚皺眉,哭笑不得,忙替他把濕衣脫下放在火邊烤。她低下頭,露出一截細潤如玉香頸,上面多了幾根落的青絲。潘逸情不自禁從后面擁住她,親吻起那段脂玉,被水凍涼的身體又漸漸火熱起來。 ☆、第26章 趕榜單后修加過的第26章 此時也不知是幾更天,夜寂靜深沉。潘逸擁著小魚,舍不得放,似乎怕松手她就會走。聲聲輕喚似含著笑,他把下巴擱上她的肩,又偷了幾個香吻。 她的身上有股香,說不清是什么味道。潘逸嗅著吻著,漸漸燥熱。燒得guntang的胸膛緊貼了上去,發(fā)顫的唇摩挲起她的耳垂,渴求的鼻息在她耳畔回蕩。 潘逸不知道該怎么做,想去解她的衣結(jié),可又不敢伸手。他想自己這般是否會惹人厭,小魚會不會把他當成榮灝這類人物,以為他腦子里只想著男歡女愛。百般思量,最終他松開了手。 背后少了暖意,小魚微微側(cè)首,她只是用眼角余光瞄著,而沒有轉(zhuǎn)身回頭。小魚抿嘴沉默了半晌,掙扎猶豫,思忖良久后解開了胸前衣結(jié)。 先是外衫,后是棉夾,她就如剝開花瓣,一點一點露出嬌嫩的蕊。潘逸幾乎眩暈,緊張得連氣都忘了喘,他的眼被吸住了,移不動分毫。看到那件嬋衣如水般從她肩頭滑落,他徹底失了魂魄。 “小魚……”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觸摸,驚嘆于這般柔嫩。小魚低頭垂眸,任憑他輕撫。 潘逸燒得厲害,他將整個前胸貼上,想要消去內(nèi)心火熱。她轉(zhuǎn)身,如一條蛇,妖嬈地纏繞上他的身軀,而望著他的眼睛仍是清澈純真,里面還帶了些許不該有的困惑與傷愁。 “她在想什么?”潘逸不禁自問,他怕她誤會自己的真心,忙不迭地說:“小魚,我是真的喜歡你。若你不信,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瞧。” 他說得極認真,只恨她見不到自己火熱guntang的心肝。小魚將纖長的食指抵上他的唇,輕噓一聲。 “噓……我信你。” 話落,她抬頭親上他的嘴,柔緩地勾引他的欲。潘逸幾乎斷了呼吸,身子脹得發(fā)痛。他雙手抱緊用力回吻,笨拙得就像只剛學會捕獵的獸。 欲念終于占了上鋒,他將她壓上毛氈,解下那抹翠綠的肚兜。之前,他不知道女子的身子是何模樣,而見過這幾近完美的胴,他便覺得再也沒有人能入眼。 潘逸醉在甜夢里,他撫上那副丁香乳,一點丹紅就如鳥喙啄在手心,他小心翼翼地揉著,再低頭輕吮,生怕會弄壞這團溫熱軟綿云。她依然如少女羞澀,探其要處,她會不自覺地躲開。潘逸不敢造次,溫柔吻上。 他與榮灝不同,榮灝只會掠奪,而他懂得憐惜。纏綿之下,她似也起了情、欲,雪白肌膚泛起潮紅,手輕撫起他緊實的身軀。 接下來的事讓人為難,潘逸緊張得害怕且不知所措。小魚咬著唇,羞怯地看著他,似乎也像頭一遭。 摸索嘗試……再摸索再嘗試……他找不到可攻之處,額上都沁出了汗,而那口口漲得都快開裂。 小魚看他面紅耳赤,緊張抿嘴,無奈地皺眉。她抬起腿纏住他的腰際,稍稍抬了下臀抵上他的龍首。潘逸觸到了一片無法言語的軟,像是被吸過去似的靠近。她的身子緊得似無縫隙,他小心翼翼地深入,生硬笨拙地往里頂。 “對嗎?”他試探幾下,皺眉問她。小魚的臉快紅透了,她抿起嘴,難為情地點下頭。 潘逸緊張換氣,隨后把了勁,忽然一股熾熱裹上,就如鐵水要把他燙化。小魚輕哼了聲,眉頭不由皺緊,半瞇的眼也不知是痛還是欲。從未有快的快意瞬間將他包圍,潘逸不自覺地擠推入她的深處,欲罷不能。 漲痛令小魚弓起身,她哼出婉轉(zhuǎn)嬌吟,收緊了那處濕熱,把他咬得死緊。潘逸不禁抖擻,呻、吟聲滾喉嚨?!酢醵逊e在下腹處,引他瘋狂,他不由自主地抽動,以此求得解脫。 愛欲將他湮沒,也讓小魚迷失,她第一次嘗到了歡愛的滋味,原來比千年的酒更醉人。她不禁挺身勾上他有脖頸,啃咬他的肩rou,她夾緊雙腿半掛在他身上,隨他劇烈沖撞扭身起伏。 她就像一條妖嬈的魚精,勾引他沉淪。他抵不住誘惑,將倫道忠義拋在腦后。 不夠……怎么樣都不夠……情愛欲念將他碾壓,他急燥地想要渲瀉,卻貪戀這無語倫比的美妙滋味。身體在動,唇也在動,他們牢牢相吸,上下不離。 火堆越燒越旺,映紅了兩具纏繞的身軀。柴燃到極致,轟然爆出滿天花火。潘逸忍不住仰頭,似痛苦似興奮地大叫□□。他舒爽淋漓,留在她體內(nèi)的口口也隨之抽搐,guntang的愛化了心頭的冷,他俯身將他抱緊,不知不覺地落下一滴淚。 無邊艷色漸漸沉寂,所有聲響都似被那堆火吞了,只剩它自個兒獨吟獨唱。興奮過后虛無疲憊,若剛才是夢,潘逸愿這輩子都不要醒。他側(cè)身看著她,以指輕撫她的臉龐。她眼中似有淚,望著他時盈盈欲滴。 潘逸蹙起眉,心莫名地疼了。他說:“你還記得當初你問我‘你能娶我嗎?’其實,那時我本想告訴你,‘娶不了你,但我可以為你不娶’?!?/br> 話落小魚笑了,見他還要繼續(xù)說下去,她趕忙用唇封住他的嘴??v有千言也道不盡心事,潘逸低頭用力回吻,只想讓她明白自己的心跡。 不知不覺,天竟然亮了,夜突然如此之短。他們舍不得這般暖,相擁纏綿到了黃昏。 火早已燃盡,裊裊白煙也悄聲散去。躺在他懷里的小魚,忍不住咕噥道:“我肚子餓了。” 潘逸起身,站直后才覺得腰酸腿軟,移步都成了件難事。以前聽說房事要節(jié)制,當時他不明白,現(xiàn)在終于懂了,原來歡愛也是體力活,下回絕對不能超過五次。 裹腹之后,二人又在棚屋里留了一夜,翌日清晨才起身去平洲。潘逸從沒如此興奮,坐在馬上擁著她,朝山谷喊她的名,向天大聲起誓“不離不棄”。 小魚被他惹得臉紅,手點他的腦門說他呆,他卻笑著說:“呆是好事,越呆越?jīng)]那么多花花心思?!痹捖?,還不忘給她個淺吻。 潘逸終于抱得美人歸,他能看到她傻呼呼的笑;能看到她飛奔上河灘去趕一群鳥,然后哭喪著臉回來說被濺了滿身鳥屎;能看她在夕陽下邊吟邊舞,看著風托起她的纖腰、揚起如墨青絲。她的笑只屬于他一人,回眸剎那的驚艷也只屬于他。有了這些潘逸心滿意足。 十多天后,潘逸帶著小魚到了平洲。平洲乃邊防重地,到處可見鐵甲士兵,城里的店鋪也都是賺這個兵卒的錢,生意看起來挺紅火。 原先榮周二國交好,平洲時常會有商人來往,而如今邊防森嚴,做遠途的商賺不到利頭,也就不常來了。那些留在平洲外室婦,大多都沒了著落,沒法子走的只好留在這邊做暗娼。 小魚不方便隨潘逸進府,就找了巷里的一樁小宅暫時落腳。潘逸挖光了積蓄,為她置辦幾件器物,好把此處裝點得像家宅。他還想給小魚找個丫頭使喚,小魚不肯只好作罷。 潘家家教甚嚴,其二叔身為一城之將更是管得嚴厲,好幾次潘逸入了營,過好些天才灰頭土臉的出來。一得了空,他就往小魚處跑,光是坐下喝杯水都好。有時方便,他就帶她四處游,看遍此處風土人情。 某天,小魚心血來潮做了一桌菜給他嘗,沒料她的手藝不像她的人,不是淡而無味,就是咸得要死。潘逸拿一根白菜就著一碗糊面狼吞虎咽,還猛夸燒得好。 小魚為難皺眉,正想把糊面回爐,門外就突然傳來幾個粗嗓門,還把門板拍得“啪啪”直響。 “姑娘,出來啊……姑娘,今天我們兜里有錢,快陪我們樂樂……” 聽這般輕挑粗俗的話,就知有人把小魚當暗門子了。小魚沒理,只淡淡地說道:“別去睬他們,鬧一會兒就走了?!?/br> 潘逸略微不悅,聽她此言好像經(jīng)常有人來擾。他猛扒幾口,本想按她的意思不理,沒料門外那幾個越鬧越兇,干脆扯起黃段子。 潘逸臉色突變,“啪”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氣勢洶洶地沖出去拉開門,擰眉怒喝:“你們這幾個龜孫子找爺何事?!” 那三個愣頭青看沖出來個男的頓時傻眼,而其中一人認出是潘大將的侄兒一下子就懵了。 潘逸見他們裝扮就知是營里的小卒,怒氣涌上,他便破口大罵:“你們還不快給爺滾蛋!以后再敢來,別怪我不留情面!” 小卒嚇得落荒而逃,邊跑還邊賠不是。惱人的蒼蠅走了,潘逸心里舒坦,輕手輕腳地關起門,蹦跳回房。 “我把他們趕了?!彼ど纤纳恚拖褚懱浅缘男⊥?。不過小魚未露出喜色,反而憂心仲仲。 “你逞一時之快,可有想過后果?” 經(jīng)她這般提醒,潘逸明白了,剛才太過沖動,他沒想到萬一被人認出身份,會惹多少麻煩事。然而仔細深想,又覺得自己在理,連心愛之人都護不住,他還做什么男人? “沒事,他們不敢怎樣,這群猴子就是欠教訓,回去抽他們一頓就好?!?/br> 他一邊笑著一邊偷香吻。小魚無奈皺眉,捧起他的碗塞到他手里。 “快吃,吃完去洗?!?/br> 話落,她便打簾入了里室。 潘逸看看手中的碗,再往里室看看,最后他把碗扔下,屁顛屁顛地進了內(nèi)屋…… ☆、第27章 我是眼睛發(fā)炎的第27章 到了四月,平洲的風沙漸漸小了。這些時日無敵犯境,算得上安穩(wěn)。潘老將軍便發(fā)了慈悲,讓潘逸歇息幾日。 潘逸高興壞了,一得令就飛奔到小宅。上次狠罵過那幫兵卒,家門前果然清靜了。他一面得意一面推門,沒料門竟虛掩。 潘逸心弦繃緊,頓時一身冷汗。他急忙沖進去,卻沒見著小魚影子。 “小魚!” 他慌了,兩手攏在嘴邊大聲喚道。沖到里室沒見人,跑到灶間也沒見人。他就像無頭蒼蠅在院子里亂撞,正當要去尋時,小魚慢悠悠地從門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