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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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過不去的坎就他本能的會用更恐懼的印象來代替——閔晹。 顫抖漸漸停止,那些留在這具身體里對于死亡瞬間的記憶消散下去,另一股說不清的情緒從心中無數(shù)漏風(fēng)的地方鉆了出來,果然世界上沒有比閔晹更讓他害怕的存在了,唇角緩緩揚起,苦笑中多了份一絲釋然。 逃避了一世,他該面對自己心里最真實的想法了。 目送于澄的車離開,小敏才看似不經(jīng)意的說,“我一直以為像于澄這樣的藝人私底下應(yīng)該不會這么和善?!?/br> 曼青哪里會不知道小敏的意思,她一開始也是這么認為的。 反正娛樂公司要的也只是打造的公眾形象,私底下不要太過誰會管,對助理發(fā)發(fā)脾氣擺擺架子她們也只能忍著。 不過這或許就是于澄讓她們心甘情愿照顧他的原因吧。 “等等,小曼姐?!毙∶敉蝗幌氲搅耸裁?,臉色難看。 “怎么了?” “于澄他這是酒駕!”還喝了不少。 糟糕,曼青也想到了這個。 她作為經(jīng)紀(jì)人,酒杯那不過是擺擺樣子,在這種殺青宴上于澄只要不想太搞另類該敬的就要敬,該喝的也要喝,再說以資歷來說于澄還只是個新人中的紅人,還沒到可以拿喬的時候,于澄需要喝但她卻不能。 但她今天居然失職了。 口袋里手機震動著,曼青接起來就聽到于卓昱低沉的聲音。 只是也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想太多,那聲音不再沉穩(wěn),反而有些焦急和強硬。 “馬上把于澄帶回酒店,隨便找個借口不要讓他去任何地方!” 曼青看了看,于澄的車早就開的不見蹤影了。 “他說要去見一個人,就自己開車走了……喝了點酒……”曼青最終還是選擇說了實話。 “曼青,我曾以為你是個合格的助理?!?/br> 曼青到底不是第一天做這一行,于卓昱的話并不難聽,但這已經(jīng)相當(dāng)給她扇了一記耳光了。 當(dāng)初于卓昱挑了那么久于澄的助理,還不就看中她能力強,對藝人負責(zé),現(xiàn)在倒好,把人給了你居然出了這種事。 要是出了什么事誰擔(dān)待的起? 隔天就是一條負面新聞還不是重要的,于澄要是出了事怎么辦? 曼青前所未有的羞愧和自責(zé),但再打于澄的號碼——關(guān)機。 她不知道的是,于卓昱之所以那么擔(dān)心,酒駕和車禍?zhǔn)怯诔蝸淼竭@個世界的分界點。 于卓昱面露怒色,看的一旁gino產(chǎn)業(yè)部的經(jīng)理心一跳,有多久沒看到執(zhí)行長這么明顯的情緒波動了。 “繼續(xù)?!庇谧筷烹m然神情還是冷漠的,但經(jīng)理卻比剛才更拘謹,語速也加快了些。 之前去過一次,于澄還記得路線,但這次的心情和之前已經(jīng)不同了。 或許對他來說,閔晹?shù)囊磺卸紩灸艿挠浀谩?/br> 接下來他要準(zhǔn)備《盧川》的記者見面會,馬上就要進入劇組,又是幾個月的封閉拍攝,曼青和于卓昱還會給他接幾個代言,去幾個活動,還有專輯的錄制和發(fā)行已經(jīng)配合的一系列宣傳,那時候可能更沒時間來見這個人了,把之前沒說的,想說的,這次都說了! 每天,于澄喜歡自己的行程安排的滿滿的,就算沒工作也會用別的來代替。以前只是喜歡,后來多了點什么,他想用忙碌來忘記那個人。 這日子過的久了也就習(xí)慣了,空下來總覺得渾身都不對勁。 而且也不是沒有收獲的,如果沒有付出又怎么能得到想要到達的高度,至少目前算又前進了一步。 現(xiàn)在不用再提醒自己憎恨那人,一下子精神都輕松了很多。 所有的負面情緒慢慢消融后,再次見到那個人他一定可以用平常心態(tài)了。 想想以前那種態(tài)度對待那人,就是心里太篤定那人根本不舍得動他。 還是被寵壞了吧。 昏暗中的小路,并沒有路燈,周圍都黑漆漆的,但心底的急切讓他忽略了這些。 或許是快見到人了,他想起了很久沒想起過的過往。 他總是刻意不去回憶,至少上輩子也不都是糟糕的。 閔晹很少笑,即使笑起來也是不好看的,特別是后來他癡傻了后,神志不清的時候,閔晹幾乎分分鐘鐘的看護著他,生怕他自殘,也是那個時候,能看到那個難看的要死的笑容。 雖然后來是裝的,以為自己不會去記得,時間保留下的除了那個刻骨銘心的人就只剩下死亡。 心像是堵上了裂縫,沉悶的,透不過氣的。 他和閔晹就沒有哪怕一點快樂的回憶。 別墅還是那棟別墅,但卻漆黑一片,唯一的燈光就是他的車前燈,綠色的藤蔓蜿蜒攀爬在暗色的墻體上,在這暗的透不出光的地方莫名有種陰森的感覺。 閔晹離開了? 若在的話,他早在開這條路的時候就有人攔著了。 或許只是離開了這里,去了別的地方? 他這才想起來,每次都是閔晹主動找他,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閔晹平時在做什么,在哪里,什么時候走和離開,完全不了解那個男人。 站了很久,直到雙腳僵冷,他才艱難的邁開步子。 于澄不知道這種詭異的空虛感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那種說不上來的好像失去了什么的恐慌卻越加明顯。 直到上了車,酒的后勁這會才上來。 這具身體酒量很好,可以說千杯不醉,但現(xiàn)在這種難受的感覺讓于澄視線模糊了起來。 一個人影從光影中出現(xiàn)在車前,于澄的心臟好像被突然提到了嗓子眼里,顧不得僵直的腳,跌跌撞撞的開車門,強烈的眩暈感讓他只是本能的追逐那個影子。 “等等!” 他死命的眨了眨眼,視線才清晰了些,那人也沒離開的意思,于澄很容易就抓住了衣角。 這才看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個人。 來人是無七的一個手下代號五,無七正在處理關(guān)于閔氏的危機,這會兒根本騰不出手去保護于澄,他只能派人暫時保護于澄。 代號五的車是跟著于澄的,在看到路線不對的時候就打電話通知了無七。 要不是于澄實在站了太久,他也不會出來勸人離開。 說句薄涼的,人死如燈滅。 代號五眼眶里蓄滿淚水,卻硬是不落下,他們何曾不恨,那個人平時不是這么大意的,卻偏偏這么無聲無息的毀在這么個小伎倆上,要說和眼前的小明星沒關(guān)系,打死他們都不信。 就是和這小明星無關(guān),但人在悲痛之極時只會想要遷怒。 積累的憤怒并沒有讓代號五出手,這個抓住他衣服的人是他們尊敬的男人唯一的牽掛…… 不能讓那人死不瞑目—— “boss讓我?guī)г捊o你,好好生活,他不會再打擾你了?!贝栁搴脦讉€呼吸間才恢復(fù)平常的語調(diào),這是無七讓他轉(zhuǎn)告的話。 無七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知道只有面前這個人,boss是怎么都不會讓人傷害的,即便他不在。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讓于澄陪著boss下地獄! 黑暗中,看不清代號五痛苦的眼神,只有他平靜無波的聲音。 的確是……再也不會打擾了。 “讓我見他……我要見他!”于澄好像意識到了什么,語氣激烈了幾分。 “他不會見你的?!?/br> “讓我見他……”于澄不斷重復(fù)著。 一次次被拒絕。 直到被代號五打暈,于澄還執(zhí)著的站立著,宛如雕像。 冬天最冷的不是下雪,而是在冷風(fēng)里品嘗刺骨的滋味。 他相信,那個人還會像每一次那樣強勢的帶著他離開,然后什么都不說,給他切菜燒粥端過來,淡淡看著他倒掉再重新去做一份的男人。 他以為,只要他愿意回頭,那個人永遠都在原地等著。 無論他做了什么,那個人都會無條件的原諒他。 然后這一次他一定會說,我們重新認識一次。 這句話,晚了兩輩子。 倒在后座昏迷的于澄陷入黑沉的夢里,興許想的太多,這個夢讓他記起了很多遺忘的細節(jié)。 猛然驚醒,在賓館的床上。 而于卓昱坐在床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似乎熬夜等了一個晚上。 在從車?yán)锝映鲇诔蔚臅r候,開車的人只帶了一句無七的話,“讓于澄忙起來,忙得沒空去理會任何事?!?/br> 想到從無七那里得到的噩耗,于卓昱一晚沒睡,直到于澄醒來,他甚至連早就準(zhǔn)備的話都說不出來。 只是詞窮的看著,面色過于蒼白無助的于澄。 “我想見他,幫我找他?!庇诔握A苏8蓾牧鞑怀鰷I的眼,心中某一處好像空了。 他知道,于卓昱的能力有多強,但更知道,如果那個人不想讓人知道,誰也找不到。 可他不想放棄任何可能性,見一面他才能安心。 于卓昱像是魔怔了。 看著被抓住的手臂,這是第一次,前世今生于澄求他。 他無法拒絕。 好半響才一根根掰開于澄的手。 “成為天王,繼承家業(yè),都做到了,我便帶你去見他?!比绻@個曾經(jīng)讓你恨之入骨的男人真的有那么重要的話,那么就做到這兩樣你本該完成的事。 天王,就是我不說也是刻在你骨子里的目標(biāo)。 家業(yè)是你給“于澄”的交代,你的責(zé)任。 當(dāng)你都做到了,那時候,說不定那個人的消息有轉(zhuǎn)機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