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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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起來,傳來對方略帶擔憂的聲音,“于澄,你現(xiàn)在在哪里?” “在家里,剛才睡過頭了,今天有點累,我晚點過來可以嗎?”扯著不著邊際的謊言,于澄并不打算把自己的處境告訴這位圈內(nèi)好友,在他心中元韶是朋友,但還沒親密到要和對方分享自己的一切。 更因為元韶沒有實力救他,與其讓人舍身犯險,他更愿意自救。 “……好,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我等你過來。”遲疑了一會,元韶善解人意說道。 兩人又聊了一會,才掛上了電話。 而這個時候,在于澄住處門前,站著一個身姿挺拔氣質(zhì)干凈的男人,遠遠望去那矯健的身影相當迷人,他一手拎著一個蛋糕盒,一手拿著手機,身影卻僵硬的像鐵塊。 這人手松了松,手中拎著的蛋糕就這樣掀翻在地上。 男人好一會才反映過來,蹲下想要撿起來,卻發(fā)現(xiàn)奶油和雕的精致造型的花朵如同被攪渾了的顏料盒,和地面黏糊在了一起,染成了骯臟的顏色,撿起來也拼不成原來的圖案。 他似乎想起來了什么,蜷縮在地上,母親的話猶然耳側:他的生日是不被祝福的,沒人會為他慶祝。 ☆、法則48:離失的溫度 市里最有名的不夜街上,娛樂場所,歌技舞廳,吃喝玩樂的地方遍布著,到了夜晚,就是狂歡和放縱的時刻。在這里最熱鬧的莫過于幾家集中區(qū)域的酒吧了,其中一家名為“夜鳶”的酒吧以它高檔的品味和層出不窮的美人讓不少富豪們一擲千金。 酒吧內(nèi),中央?yún)^(qū)域以及布局各具特色的包廂,其中一間vip包內(nèi),傳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啊……哈哈……好深,對……”一個只穿著件敞開襯衣的男孩橫垮在身下人的身上。 “江少,你真棒……啊……呵……就是這里” 男人只是笑的一臉溫柔多情,將男孩身上僅剩的衣物脫去,一雙大手毫不留情的粗重撫摸捏拍,比起男孩的春光乍泄,男人全身除了褲子上開了個口子,其余地方都干凈整潔的像是時裝雜志走出來一般。 而在男人周圍坐著幾個同樣摟抱著少男少女的闊少們,他們有些在和懷里的佳人逗弄,有些饒有興趣的望著那對渾然忘我的糾纏男男。 “我說江蕭,你今天似乎格外賣力??!看看把我們能小葵弄得這副模樣,一夜四次郎,哈哈哈哈!”其中一個捏碎了煙頭,摸了一把懷里的女人的柔軟,大聲揶揄道。 “~~~~~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第三條腿也要屹立不倒!” “哈哈哈哈!”一陣哄笑聲。 對于這些輕佻的話,江蕭充耳不聞,那雙如同古老藝術家的手撫摸上陷入迷離狀態(tài)男孩的脖子,輕柔的力道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霍的一把掐住男孩。 男孩受不住這迫人的壓力,不敢置信的望著江蕭,明明前一刻還和自己親密接觸的男人怎么會突然間像是變了一個人! 但像是他們做這一行的,早就熟練了察言觀色,這一下子到是淚珠不停的往下掉,配著那張細小白瘦的瓜子臉看起來楚楚可憐,哀求道:“江少,不要啊……求求……唔嗚嗚……” 突然被掐緊的力道,讓男孩再也說不出話,臉色也漸漸漲的甘紫色。 昏暗的燈光中,男孩余光看到江蕭那雙深情的眼睛似乎越發(fā)溫柔了,仿若蕩漾著春水溫情,頓時覺得從心底冒起了涼氣,誰知道這樣一個看似溫柔的男人會是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男孩的臉紫的發(fā)黑,包廂內(nèi)原本喧鬧的幾個人面面相覷,別真的弄出人命。 “嘭”一聲激烈的撞門聲,一個身影沖了進來。 “先生,請您和我出去,您這樣……” 于卓昱完全不理會拉著他的大堂經(jīng)理,掃視了一眼整個包廂,就和江蕭戲謔的眼神對上了。 大步走了過去,將那個被掐的幾乎斷命的男孩一把甩了出去,握住對方的領口,咬牙切齒道:“你將于澄帶到哪里去了!?”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江蕭漫不經(jīng)心的閉上了眼,又睜開望著于卓昱,玩味的笑了笑。 “這,江少……”經(jīng)理猶豫著是否要上前。 “出去!”淡淡命令的口吻,帶著天生的發(fā)號施令讓人反射的聽命。 “是是…”大堂經(jīng)理點頭如蒜,這里的一個個都是小祖宗,伺候的不好還會被上頭責怪。 那個被甩出去的男孩,身體宛如斷了線的風箏破敗的躺在地上,最后被大堂經(jīng)理讓幾個人將他抬了出去,可憐的模樣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不論是工作人員還是這群二世祖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你們,也出去?!钡目聪蚰侨赫鸷宓亩雷?。 “你……!”其中一個受不了江蕭頤指氣使的語氣,正要開口大罵卻被同伴拉著一起走出去。 很快,包廂內(nèi)只剩下于卓昱和江蕭兩人。 “我真沒想到,你會自己送上門,你還挺在乎那沒有血緣的弟弟?”江蕭突然邪魅一笑,一把拿下于卓昱的眼鏡,就要吻上去。 卻被腰部的硬物給頂住而停下動作,一把黑色的槍正抵在那里,隨之而來是于卓昱冰冷的聲音:“帶我去見他?!?/br> 怒極反笑,江蕭發(fā)現(xiàn)自己太仁慈了,仁慈的連他的獵物都可以毫無忌憚的反抗自己了,“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說!”絲毫不松口,只要給了這個男人機會就被反威脅,他實在太了解江蕭的劣根性。 “還記得于澄車禍后,你和我一起度過的消魂夜晚嗎?” 于卓昱全身一僵,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這把槍就被江蕭奪了過去,下一刻這把手槍就像一條泥鰍劃入于卓昱的襯衫內(nèi),扣子在槍的強行侵入下崩開。 江蕭貼近對方的脖頸,曖昧的輕咬上漂亮的白皙肌膚,輕語道:“現(xiàn)在,我們就來重~溫~舊~夢?!?/br> ◇◇◇ 整整五次,看著閔晹煮著皮蛋粥的驚悚畫面,再到走進去,然后一次次被里面的男人賞“鍋蓋”。 如果只是從資料和這段時間的了解,誰都不會相信于澄這個看似淡漠的男人會做出這么侮辱人的事。閔晹是誰,一個掌控了整個歐洲地下王國的可怕男人,就算咳嗽一聲也能讓黑道地震,在他面前能正常說話都沒幾個。 于澄到底是不怕死還是瘋魔了,無七無從得知,他只知道現(xiàn)在必須要克制其他在暗處無的成員殺了于澄的沖動。 如果說無七是以閔晹?shù)囊庵径庵?,不論什么事情只要閔晹愿意就毫不猶豫執(zhí)行的話,那么其他無的成員雖也忠誠但更多是對boss的尊敬和崇拜,boss的尊嚴是不容踐踏的,卻被一個籍籍無名的男孩無休止的隨意輕賤!不可饒恕! 第六次了,再次看到閔晹拿著碗走出去的時候,于澄緊拽著毯子,他一次又一次的試探這個人的底線,卻發(fā)現(xiàn)這樣的侮辱,眼前的人只是震怒,連殺氣都被隱忍下去,除了剛開始那次的暴怒之下的接吻后,接下來他只是默默撿回碗,繼續(xù)為他煮…… 他清楚的看到,那張像上帝之手雕琢過的臉被燙出了水泡,大大小小的,分布在上面,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這一次次燙傷下越來越嚴重,麥色的臉紅的有些可怖。 他一點也沒有報仇的快感,不論是一開始為了試探還是因為水池里發(fā)生的詭異痛楚,都早能抵過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一接觸到閔晹和那個人極其相似的眉宇,就抑制不住體內(nèi)報復的沖動。 就像被人將體內(nèi)的五臟六腑通通攪爛了,流瀉出鮮血淋漓的殘骸,那股被點燃的憎恨叫囂著沖出體內(nèi)。 突然,想到前世妻子說的那句話:當在傷害人的同時,你的心也同樣在痛。 于澄來到客廳,看了眼還在隨時待命的無七,接觸到對方夾雜著隱匿殺意和冰冷的眼眸,于澄像是沒看到,只是眸子閃了閃。 環(huán)顧了下室內(nèi)的裝修,這里更像是賓館的總統(tǒng)套房,難道他還在皇都國際? 甩掉心中的疑惑,慢慢走近開著暖黃燈光的廚房,當他走到門外,就看到里面一個魁梧的男人切著皮蛋,一邊爐炤上還開著微火煮著粥。也許是把握不好分寸切的很仔細,那只黑色的腦袋幾乎要貼著刀柄,每一刀似乎都是他凝結的心血。 從于澄的角度,看不到男人的臉,但他知道應該很痛,前世小時候他被燙傷時,那如同貓爪又像針刺的難受體會過。 男人的背影很孤寂,動作有點笨手笨腳,但被這格外靡靡的平靜隱現(xiàn)而出的,是沉寂的如受傷孤狼般的守望。 這樣看著,于澄輕手輕腳走了過去。 專注在幾顆皮蛋上的閔晹完全沒注意到有人接近,在他的概念里手下人誰也不會吃了雄心豹子膽來打擾他,而于澄將他當做病毒,恨不得離得遠遠怎么可能會過來。 于澄的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只因四壁上的影視屏幕突然亮了。 這間廚房很大,四壁的瓷磚上都懸掛著小型led屏,而上面的影像放的正是《蠶天變》的晚間重播,上面那一幕正好是于澄扮演的華渝救女主角的那一幕,劇中華渝的容貌邪肆而華美,那雙收集了星辰似地眸子顧盼生輝,被風吹散的發(fā)絲劃過他冷靜的臉上,勾出那某動人心魄的微笑,似乎此人只能存在武俠劇的虛擬世界。 閔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連刀鋒切到手指也沒有發(fā)覺,殷紅從傷口流了出來,他只是專注的注視著熒屏上的人,這個時候閔晹才像一個活著的人,而不是沒血沒rou的瘋子,將自己鎖在封閉的世界里。 他難道是自己的影迷?這個想法太過匪夷所思,但面前的事情卻無法做其他解釋,閔晹那雙眼睛只有屏幕里的于澄,眸中的亮彩讓于澄不忍心出聲打擾。 直到爐炤上的粥煮的撲出來,于澄才眼疾手快跑過去關掉,當注意到房間里還有別人,一瞬間閔晹?shù)捻永锶旧弦粚屿迳?,發(fā)現(xiàn)是于澄,卻呆滯的望著沒有下一步動作。 眼睛眨也不敢眨,生怕一眨眼面前的人就會消失。似乎還不能接受剛剛在演戲的人突然真實的出現(xiàn)在面前。光怪陸離,前世今生,他的腦海中還停留在上輩子成為影帝的暮景,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奢望見面的人,幾十年了……一切更像一場夢。 這一刻,他忘了今天救了于澄,也忘了于澄剛才就在旁邊臥室睡覺,思念太過沉重,讓他把這段時間的行為自動劃歸為在做夢,只是太過想念而制造的夢境。 在他的腦海中,似乎還停留在這幾十年里無目的的徘徊,找尋和于澄相似的身影,但總是一次又一次落空,直到不再期待奇跡發(fā)生的時候,他真的出現(xiàn)了。 如果是夢,就不要讓他醒來了。 激烈的愛和巨浪般翻涌的后悔席卷在他心中,將他切割的四分五裂,他可以傾盡所有,只要于澄好好活著! 只要他活著,他也活著,就足夠。 閔晹站在原地,傾注了所有思念,望著面前的男人。 “這粥再煮下去就糊了,還有你臉上的傷……”被對方的眼神懾住,那張臉腫起了幾顆發(fā)白的水泡,卻依然不影響那懾人的野獸氣息和俊美的的容顏,于澄閃身要離開廚房。 不要動,不要走。 在于澄要逃開的一瞬間,恐慌和再一次害怕的失去讓閔晹一把拉住于澄的手臂,顫抖著將于澄緊緊抱著懷里,恐慌的確定于澄是否有呼吸, “不要走……” 是熱的,有心跳,他是真實的! ☆、法則49:何以消融 肩膀上溫熱的濕意讓于澄的反擊停了下來,男人的脆弱就像一塊大石壓了下來,這人可以可以冷酷,唯獨是脆弱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 于澄這么認定著,即使和這人只有幾個照面,卻像認識了很久。 閔晹抱緊他的力道就像是燒紅了的烙鐵,卻又誠惶誠恐的怕把他弄痛,他的恐慌在真正確定懷里溫暖的時候安定了下來。溫順的像一只沉睡的獅子,幾十年了,他的心臟除了會痛會引起抽搐外就沒有其他感受,但此刻,被填滿了喜悅,會興奮的跳動。 “就一會……我保證?!睋挠诔蔚姆纯?他補了一句。 當兩人回到客廳,和廚房一樣的情景,所有電視機都定時播放著他的電視劇,難道真的是他的影迷? “你臉上的燙傷……”于澄沒有將剩下的話說下去,但屋子里的兩個人都知道他在說什么。 閔晹是不敢相信,甚至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你……要幫我上藥?” 完全泄露了他的受寵若驚,也許從上輩子到這輩子,都沒有這樣的驚喜過,以前是沒機會,開始到最后兩人與其說父子到更像仇人,這輩子,他就像只過街老鼠般的躲避于澄,只敢在沒人知道的暗處默默望著,現(xiàn)在,是第一次,于澄主動提出接近他。 閔晹奢侈的希望,這一刻可以久一點,再久一點…… 無七看著閔晹像個小學生一樣,端端正正的坐在象牙椅上期待的望著于澄,即使那眼神那神情是多么的隱晦,卻不代表無七看不出來。那個陰森黑暗的人物似乎只是昨日黃花,頓時覺得有點丟臉,難道boss忘記了一開始對于澄采取的陌生人態(tài)度么,不就怕被于澄看出端倪,去了一趟水池回來,看boss的狀態(tài),這到底該有多心疼于澄,全然選擇性失憶一開始對于澄冷漠的模樣。 “對?!辈]注意到閔晹?shù)漠悹睿墙舆^無七準備的藥箱,徑自坐上椅上,將箱子打開尋找需要的藥膏和棉簽。 兩人離的很近,一開始那劍拔弩張的氣氛隨著這樣的距離消散了些,對于今天被莫名憤恨沖昏頭做出這樣不理智的試探,于澄并不后悔,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這樣遠遠不夠,但錯了就是錯了,他無法否認今天的過于激烈的行為。 閔晹臉上那幾顆水泡這樣近看越發(fā)涔人,在臉上格外醒目,將棉簽沾了些藥膏涂了上去,輕輕的涂抹,卻對上閔晹散著暖意的眸子,那股柔軟的暖意通過那根小小的棉簽傳遞到心底,蕩漾起淺淺的漣漪。 但不論是誰被這樣的眼神盯著幾分鐘都會不自在,閔晹?shù)哪抗饩拖褚獙⑺戆谝粋€世界里,密集的程度讓于澄有些窒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這個時候他到寧愿閔晹一開始對他的態(tài)度,他反而自在些,這么想著于澄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難道這人不害他還不習慣了,不害他……慢慢咀嚼著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