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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亂明在線閱讀 - 第104節(jié)

第104節(jié)

    “一百兩?!?/br>
    “對哦,對船老板來說,一年一百兩是不是不算什么?但就這一百兩,卻能保證一年時間內(nèi)的安全,你想想看,那些船老板豈不是趨之若鶩?”

    周鳳反應敏捷,馬上道:“如果我定每條船每年收兩百兩,那么就是十萬兩的純利!哇,這個生意好做啊……不對,不對,我怎么知道每年就只有十艘船遭災呢?要是一年有一百艘遭災,我豈不是虧死了?”

    “呵呵,你到郭銘彥那里查查,每年遭災的船只大概占幾成,心里不就清楚了?一般來說,每年這個數(shù)據(jù)變化不大。根據(jù)這個比例,你再算每條船收多少,那可是穩(wěn)賺不賠?。 ?/br>
    周鳳喜得一躍而起,縱身鉆入林純鴻的懷中,雙手攬住林純鴻的脖子:“三哥哥,你出錢,我去開三一社,定然讓你每日有花不完的銀子!”

    “嘿嘿,我說得比較簡單,真實情況遠比這復雜,需要制定嚴格的章程,要不,待崔玉兒進門后,我讓她協(xié)助你?”

    “崔jiejie幫我,軍情司怎么辦?”

    周鳳的一聲崔jiejie,直讓林純鴻喜上眉梢,他笑道:“軍情司的yin暗事太多,崔玉兒不合適,還是讓她來幫你吧!”

    周鳳沉吟道:“我和崔jiejie都忙事情,誰來照顧你?不如把蓮娘和小荷叫回來服侍你吧。”

    周鳳眉飛色舞,忍不住摸出筆墨紙硯,開始寫寫畫畫。

    林純鴻看著周鳳迫不及待的樣子,暗嘆道:女人啊,一定不能讓她閑著,閑著就惹事端!

    ※※※※※※※※

    淅淅瀝瀝的春雨下個不停,樹木和青草渴了一個冬天,此時吸飽了水,顯得格外青嫩和精神。

    林純鴻站在穿廊上,望著細密的雨絲,思緒萬千。容美之戰(zhàn)后,本以為會輕松點,沒想到家里、邦泰內(nèi)部烽煙四起,耗費了他大量的精力。

    前日,監(jiān)察府升堂處理了一起偷稅案件,案件的被告便是張明橋。張明橋仗著張道涵的權(quán)勢,以各種手段避開貨棧的管理費,金額高達七千多兩銀子。最終,監(jiān)察府判定張明橋服苦役半年,補交了所有欠款,還罰款五千兩銀子。順帶著,一批攝于張道涵權(quán)勢的雇員受到了或重或輕的處罰,牽涉面之廣,堪稱邦泰第一案。

    這個案子的處理過程也是一波三折。張明橋知悉監(jiān)察府正在偵辦此案后,指使貨棧雇員至荊州府告狀。荊州府推官接案后,按照大明律,判張明橋補交欠款。

    林純鴻得知此事后,大怒,不惜打破與地方官府形成的默契,堅持令監(jiān)察府對此案進行重審。本來,邦泰為了避免和地方官府的沖突,一般不受理已經(jīng)在官府立案的案件,地方官府也識趣地不受理在監(jiān)察府已經(jīng)立案的案件,這是在多次碰撞之后形成的默契。

    林純鴻之所以不顧這點,主要就是為了敲打張道涵。

    此案處理結(jié)果公布之后,邦泰內(nèi)部震懾,一些鉆了邦泰管理漏洞或者準備以權(quán)謀私的雇員紛紛收斂手腳。

    在短短個把月時間內(nèi),林純鴻安撫周鳳、激發(fā)周望的工作熱情,消除朱之瑜的疑慮,敲打張道涵,忙得不可開交。好在現(xiàn)在后院已穩(wěn),邦泰內(nèi)部的文武、新舊之爭告一段落,這讓林純鴻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更何況,崔玉兒五日后就要同時進門,一想到崔玉兒之艷麗,林純鴻心里就一陣發(fā)熱。

    四月初九,宜婚嫁,崔玉兒進門就安排在這一天。林府上下,賓客盈門,一片喜氣洋洋。至酉時,崔玉兒乘一頂小轎,從后門進入林府正廳,給大婦周鳳行禮。

    周鳳哼哼哈哈的受了禮,待崔玉兒入了洞房之后,馬上令人將崔玉兒叫至東廂房,兩人在房內(nèi)竊竊私語,誰也不知道她們在說些什么。

    林純鴻應付賓客后,酒氣熏天,跌跌撞撞的往西廂房而去,結(jié)果,進了西廂院落,發(fā)現(xiàn)崔玉兒房間一片黑暗。

    林純鴻大驚,酒醒了一半,叫來左右一問,方知周鳳叫走了崔玉兒。

    這周鳳還真是風風火火的,難道不知今日是崔玉兒的大喜日子?

    正嘆息著,秀吉送來一張紙條,林純鴻接過一看,上書“今夜玉兒歸我!”林純鴻搖頭苦笑不已,轉(zhuǎn)身往周鳳房間而去。

    至于后來發(fā)生了何事,誰也不知道。因為自林純鴻進了周鳳房后,就再也無人出來。

    第一百八十章 五省總督

    連綿不斷的梅雨持續(xù)將近十多天,空氣吃飽了水分,令人覺得格外氣悶。好不容易盼到了一個晴天,林純鴻大喜,林純鴻率領著一眾下屬,在宜都縱馬狂奔,考察這塊新領之地。

    自容美之戰(zhàn)結(jié)束之后,林純鴻在童世嚴的默許下,順利掌管了夷陵州的州治地夷陵縣及其下屬縣宜都縣、長陽縣和遠安縣。林純鴻毫不客氣地將弓兵制度及鄉(xiāng)村管理制度推廣到四縣,從根本上掌控了夷陵州,無論朝廷派何人為官,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幸虧行知書堂培養(yǎng)了大量的管理人才,才使得此次推廣如此順利。

    另外,林純鴻還把清江沿岸和容美劃分為秭歸、五峰二縣,加快進行編戶齊民。自此,林純鴻掌控了包括枝江在內(nèi)的七個縣,控制人口達到了一百萬以上。

    在邦泰,受林純鴻影響,無論文武,都喜歡縱馬馳騁。林純鴻看著馬術日漸精湛的張道涵和朱之瑜,哈哈大笑:“漢唐以來,我漢家士子日漸文弱,竟然爭相以柔弱為美,著實讓人氣悶!要改變這一切,自邦泰始!”

    張道涵拉了拉韁繩,將馬頭落后林純鴻坐騎半頭,微笑著問道:“我大明之陽明先生,卻又作何解?”

    “鳳毛麟角,有什么好奇怪的?看問題得看勢,緊盯著一點,就避免不了偏頗!”

    林純鴻意味深長的看了張道涵一眼,“看人理應如此,正所謂疵不掩瑜!”說完,林純鴻猛抽馬鞭,馬匹快速的往前竄去,將一眾下屬遠遠的甩在了身后,阿拉伯馬果然神駿異常。

    張道涵若有所思,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前些日子,張明橋被重罰,作為父親,他心里不無芥蒂。更何況,此事大大削了他的面子,讓他寢食難安,深恐林純鴻借此拿掉他的中書府令之職。

    林純鴻此話相當于給他吃了定心丸,讓他心中大定。見眾人已遠去,慌忙拍馬追上。

    林純鴻放慢了馬速,問道:“張府令,宜都清理得怎么樣了?”

    張道涵如數(shù)家珍,道:“倪新澤不錯,不到一月功夫,就將宜都清理得妥妥當當。董海川為禍后,宜都有戶四千八百六十三,人口四萬九千五百四十人,可耕種土地達到九十多萬畝,其中無主之地達到五十多萬畝,正適合安置礦工?!?/br>
    周望沒良心的大笑道:“董海川可謂幫了個大忙,將宜都的大戶幾乎毀滅一空,白白讓咱們得到了五十多萬畝良田!”

    朱之瑜橫了周望一眼:“萬物為芻,有什么好高興的?大違圣人之意!”

    周望毫不介意,笑道:“圣人可沒教我們?nèi)绾纬锰摱?。?/br>
    朱之瑜嘴唇張了張,按捺住爭辯的心思,對林純鴻說道:“行知書堂該擴大了,現(xiàn)在七個縣,人手又不夠了!”

    林純鴻點頭道:“這是正理!行知書堂也該未雨綢繆了,多招一些川籍的士子,咱們也該入川了?!闭f完,轉(zhuǎn)頭對張道涵吩咐道:“宜都完全可以借鑒枝江的經(jīng)驗,不過,可以讓倪新澤步子邁得再大點,不要顧及童世嚴,童世嚴巴不得每日在家靜養(yǎng)呢,什么事都不愿意管!”

    張道涵點頭答應。

    林純鴻又對周望說道:“百里洲狹小,教導營和武備學堂就放在宜都。周都督得抓緊時間,張獻忠已經(jīng)逼近歸州外圍,教導營滿編后,我們還得用兵!”

    “用兵?”周望大喜。容美之戰(zhàn)結(jié)束后,有功之將士受到了老百姓的熱烈追捧,刺激了周望潛藏多年的英雄情結(jié),恨不得馬上縱馬提槍,上陣廝殺。

    林純鴻大笑道:“輕易得到五十萬畝良田,張獻忠荼毒歸州,我們怎么可能視而不見?”

    張道涵皺眉道:“荊州、荊門還沒理順,又想著歸州,步子邁得太大,容易摔跤?!?/br>
    “長遠布局而已,有什么關系?那幫將士想打仗都想瘋了,閑下來就會惹事端,得找點事給他們做。反正養(yǎng)著也是養(yǎng)著,不如讓他們練練手!”

    張道涵不依不饒,爭辯道:“清理長江、清江、漁洋河、沮漳河航道,僅此一項,花費就超過四十萬兩,再加上商號試圖在沿河大建水車,這個投入更是個無底洞。如果還要打仗,這錢糧花的就如流水一般。邦泰家底遠遠談不上豐厚,如何承擔得起?”

    林純鴻道:“無妨,豈不聞錢越用越有?票據(jù)的本金率已經(jīng)降到二成,僅此一項,咱們就可以拿出幾百萬兩!”

    張道涵一聽到本金率,就感到頭痛,雖然他執(zhí)掌中書府多年,但對票據(jù)里的彎彎道道總是模模糊糊。

    張道涵無言以對,求助的目光投向朱之瑜,朱之瑜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表示無能為力。

    當今之世,水運無疑是最便宜最方便的運輸方式,林純鴻早就想對境內(nèi)的大江小河進行整治,提高通航能力,修建合適的碼頭。清江乃林純鴻起家的地方,理所當然需要整治。漁洋河貫穿宜都縣,也需要整治。沮漳河分為沮河和漳河,在當陽匯合后,稱為沮漳河,沮河可以通航至遠安,而漳河連接著荊門州,當然在整治之列。

    林純鴻相信,航道整治之后,整個荊州、荊門、夷陵算是連成了一體,貨物流通將跳躍一個臺階。

    張道涵繼續(xù)問道:“荊州、荊門也該著手控制了,荊州可不比夷陵,高斗樞心高氣傲,那容將軍肆意涂抹?將軍有何方略?”

    林純鴻嘆了口氣,道:“先消化七個縣吧,荊州、荊門先放放。”

    林純鴻突然變了語氣,決然道:“,張獻忠逼近歸州,咱們先把進川的門戶拿到手再說!”

    ※※※※※※※※※※※※※※※※※※※※※※※※※※※※※

    均州,位于漢水之濱,成化十二年,由直隸州降為散州,隸屬于襄陽府,沿襲至今。千百年來,均州一直默默無聞,境內(nèi)百姓的生活平靜,波瀾不驚,即使賊寇大規(guī)模進入鄖陽,也沒有打擾到均州的安定。

    但今日,隨著千余全副武裝的精銳甲士開入均州城,安靜的均州突然變得喧鬧起來,街市上一陣雞飛狗跳,所有閑雜人等被驅(qū)離大街。片刻功夫后,均州又恢復了安靜,不過,這種安靜是一種病態(tài)的死靜。

    五省軍務總督陳奇瑜馬上就要入城了,緊隨著陳奇瑜入城的還有河南巡撫玄默、陜西巡撫練國事、湖廣巡撫唐暉和鄖陽撫治盧象升。一督四撫,齊聚均州,均州怎能不成為世人關注的焦點?

    大明朝廷終于打起了精神,試圖將四處亂竄的賊寇圍而殲之。

    一陣鑼響之后,兩塊印著“肅靜”“回避”的牌子進入了均州城。陳奇瑜騎著高頭大馬,緊隨兩塊牌子之后,神色嚴肅,目光堅定,讓人見之生寒。

    寒氣來源于陳奇瑜的赫赫戰(zhàn)功,這個文弱書生手上沾滿了陜西亂民的鮮血,還未洗凈,又舉著屠刀來到了湖廣??梢赃@么說,陳奇瑜高中進士之后,政界最時尚之事,他一件不落地都干過。

    天啟年間,東林以劾魏忠賢為最榮耀之事,陳奇瑜緊隨潮流,抗疏力詆,往死里得罪了魏忠賢。但令人驚奇的是,陳奇瑜居然啥事沒有,還在天啟六年升為陜西右參政,堪稱東林之奇葩。崇禎五年,殺賊立功成了大明的主潮流,陳奇瑜毫不猶豫地舉起了屠刀,專殺一些會飛的賊寇,如:馬上飛、隔溝飛、滿天飛、括天飛、草上飛、一翅飛……,還殺了不少老虎,如:扒地虎、人中虎、上山虎、掃地虎……,此外,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也照殺不誤,如:金剛鉆、一塊鐵……

    總之,陳奇瑜以盈河滿谷的鮮血得到了朱由檢的寵信。

    陳奇瑜戰(zhàn)功赫赫,人氣如日中天,就連戰(zhàn)功赫赫的盧象升也心服口服,畢竟陳奇瑜僅僅呆在帳中動動嘴皮子,美其名曰運籌帷幄,便能收獲不計其數(shù)的人頭,而自己卻還要身先士卒,親自拉弓挽箭、挺槍持矛上陣殺敵。

    軍議持續(xù)良久,最終,陳奇瑜果斷地下了命令:陜西練國事駐商南,遏賊西北;鄖陽盧象升駐房、竹,遏賊西;河南元默駐盧氏,遏賊東北;湖廣唐暉駐南漳,遏賊東南。

    四撫面露疑惑之色,暗道:咱們都去忙活了,總督大人干什么?

    陳奇瑜沒讓四撫疑惑太久,手指著輿圖,面露殺氣,厲聲道:“本督親率鄧玘、楊正芳至烏林關擊賊!”

    輿圖上,清晰地標示著賊寇的分布范圍:高迎祥、李自成抵達鄖陽后,見此地貧困,無糧可掠,逐漸往陜西轉(zhuǎn)移;張獻忠先期南下,突破??抵?,抵達歸州;老回回馬守應、曹cao羅汝才、闖塌天劉國能、翻山虎、刑闖王等等依然盤踞在鄖陽,茫然不知往何處去。

    盧象升盯著輿圖,眼珠隨著陳奇瑜的手指轉(zhuǎn)動,心里對陳奇瑜的用意洞若觀火。陳奇瑜無非想集中天雄軍、湖廣簞兵以及鄧玘的川兵,追襲賊寇,削弱賊寇實力,然后將馬守應、羅汝才和劉國能等主要賊首驅(qū)逐到歸州崇山峻嶺中,由駐扎在夷陵、荊州的林純鴻完成最后一擊。盧象升心里嘆服不已,陳奇瑜果然身經(jīng)百戰(zhàn),選擇了當前最為恰當?shù)牟呗?。當前,賊寇勢大,官軍兵力不足,不如集中兵力斷賊寇一臂。

    此策基本不關練國事和玄默什么事,兩人眼觀鼻鼻觀心,不發(fā)一言。

    主戰(zhàn)場在湖廣,唐暉豈能坐視,但他的軍事才能與盧象升和陳奇瑜根本不在同一檔次,還以為陳奇瑜想在??祻氐紫麥缳\寇,當即按捺不住,大聲道:“陳大人,鄖陽之賊斷不肯坐守鄖陽死地,如果老回回、曹cao等賊首突破保康,進入歸州,如之奈何?”

    陳奇瑜大笑道:“唐大人無須心急,難道唐大人忘記了駐扎在歸州的三千白桿兵?另外,唐大人怎么忘記了心腹愛將林純鴻?”

    唐暉恍然大悟,此時,他方才明白,陳奇瑜將最關鍵的一戰(zhàn)交給了林純鴻。

    唐暉心里隱隱不安,兩月前,林純鴻敷衍他一事,讓他銘記于胸。這次,林純鴻會痛痛快快地前往歸州剿匪么?

    看著唐暉目光閃爍,陳奇瑜心里起疑,皺眉道:“唐大人兵鎮(zhèn)南漳,責任重大!賊寇一旦突破南漳、荊門、荊州不保,好在唐大人手中有千余精騎,本督也就放心了!”

    唐暉的眼皮跳了跳,心里五味雜陳。這千余精騎可不是省心的貨,自從留在襄陽府后,對己一直聽調(diào)不聽宣,除了充當探馬打探消息外,一直以馬匹疲累為由,拒絕出戰(zhàn)。唐暉憤懣于胸,對林純鴻的恨意與日俱增。

    唐暉道:“陳大人但請放心,湖廣簞兵身經(jīng)百戰(zhàn),逐敵或有不足,但足以守住南漳!”

    陳奇瑜點頭表示贊許,然后將目光轉(zhuǎn)向玄默,冷聲道:“河南,膏腴之地,地處中原腹心,萬不容賊寇再次荼毒!”

    玄默心中悚然一驚,心中明了,看來陳奇瑜對自己前期的表現(xiàn)十分不滿。

    果然,陳奇瑜繼續(xù)道:“左良玉世之良將,愿巡撫大人善用之!”

    陳奇瑜將“巡撫大人”四字念得甚重,致使玄默老臉通紅。宦海多年,他如何不懂陳奇瑜言語中的精告之意:萬一再讓賊寇進入平原,玄默的巡撫也就到了盡頭。

    玄默嘴角動了動,冷笑道:“如何用左良玉,本撫自有數(shù),陳大人無需費心!”

    練國事與陳奇瑜乃同年,見兩人之間火星四冒,慌忙打圓場,道:“玄大人駐盧氏縣,本撫駐商南,當竭力遮護關中和河南,陳大人放心就是了!”

    陳奇瑜對玄默話里的刺毫不介意,大笑道:“如此甚好,各位在此地不宜久呆,須立即返回駐地謹守!”

    “還有,唐大人,令林純鴻調(diào)集本部,十日內(nèi)至歸州鎮(zhèn)守!”頓了頓,陳奇瑜厲聲道:“若有違令,定懲不饒!”

    ……

    第一百八十一章 龍舟比賽

    時值初夏,天氣已經(jīng)十分悶熱,湖廣提前進入了蒸籠之中。剛過晌午,忽然yin云密布,狂風大作,一場暴雨不期而至,肆意往大地上傾倒著雨水。

    暴雨來得急,去得也快,不到一刻鐘,天開云散,太陽的金光重新灑向濕潤的土壤,還在東邊印出一道彩虹。

    悶熱也被驅(qū)逐一空,林純鴻感到愜意無比,帶著周鳳、崔玉兒,于枝江碼頭上了船,在侍衛(wèi)們嚴密遮護下,劃到長江中間,準備欣賞今日的龍舟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