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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亂明在線閱讀 - 第84節(jié)

第84節(jié)

    趙和海點頭道:“將軍讓我們干什么,我沒有半點猶豫。但是,搬一個朝廷放在頭頂上供著,有什么好處?這不,好處還未看到,禍事就來了!”

    張兆聽了,心里的一股無名之火騰地冒起,罵道:“眼睛還只看得見巴掌大的地方,能不能看得遠點?這點二弟比你強多了,你在海上呆了幾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張兆的罵聲讓趙和海不知所措,耷拉著腦袋,囁嚅道:“大哥,說實話,這海上千總我真勝任不了還不如把海上千總讓給別人。既然將軍說要擴大海盜隊伍,我還是一心一意當海盜頭子?!?/br>
    張兆嘆了口氣,道:“海上千總就是海盜頭子,你以前怎么做,現(xiàn)在還是怎么做,朝廷那塊你就別管了。將軍說得好,在南洋搶掠不算什么,以后要是能穿過滿剌加,到印度專門搶掠紅毛鬼,那才過癮咧!”

    趙和海憧憬不已,他早就聽說過了滿剌加之后,紅毛鬼的商船多如牛毛,什么西班牙的運銀船、荷蘭的香料船……隨便搶掠一艘,足夠他們活一輩子。

    趙和海道:“按照大哥的意思,那就是不理會那個死太監(jiān)了?太便宜他了?!?/br>
    張兆笑道:“將軍對陳奎頗為欣賞,就讓將軍去頭痛吧。咱們做好海上的事情即可。明日去打南丫島的事情準備好了沒?”

    說到打仗,趙和海一下子精神抖擻,馬上高聲道:“都準備好了,鄭帆這小子真不錯,根本就不用我cao心,什么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br>
    “這叫物盡其用,要你去安排,估計就是亂成一鍋粥,但是如果讓鄭帆去指揮戰(zhàn)艦作戰(zhàn),估計連你的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

    趙和海嘿嘿笑道:“這次去打南丫島,估計一頭毛驢也能指揮,不就是遠遠的放幾炮,嚇一嚇劉香?!?/br>
    “美得你啊,福甲號和其他三艘廣船都是第一次出航,能順利開到南丫島附近發(fā)炮,就算成功。你也別掉以輕心,指揮五艘船和九艘船不是一回事!”

    “大哥你就放心吧,除了風暴,我什么都不怕!”

    張兆拍了拍趙和海的肩膀,道:“這一仗,就是打心理戰(zhàn),呵呵,將軍命名為心理戰(zhàn)。以后將軍的話你多揣摩,可真是余味無窮……”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京營慘敗

    且說朱由檢被林純鴻的戰(zhàn)報所吸引,深切體會到前線諸將作戰(zhàn)不力,唯務保存實力,便下了措辭嚴厲的圣諭。圣諭很快就抵達了河南,擺在了河南巡撫玄默的案頭。在圣諭中,崇禎嚴厲斥責玄默剿賊不力,同時斥責左良玉、尤世祿和王樸等將逡巡不前、致使賊寇坐大,久剿不滅,并下了狠心,“務刻期蕩掃,如再疏泄誤事,必不輕貸!”

    眾將深恨林純鴻,但又無可奈何。這些戰(zhàn)將個個人精似的,心知再不拿出點戰(zhàn)績,很有可能被朱由檢當成了駭猴的雞。于是,左良玉由溫縣向西北方向進軍,盡量的靠近駐扎在徐堡附近的荊州軍,以確保安全;尤世祿離開了王屋山區(qū),由北向南向濟源進發(fā);湯九州、李卑由西向東,不停的將李自成往濟源擠壓;就連京營總兵王樸,也結束了任由賊寇買糧、買冬衣的狀態(tài),沿著黃河把張獻忠和羅汝才往西驅趕。

    一時之間,還真有點將賊寇合圍,一舉剿滅的意思。

    隨著官兵不停的擠壓賊寇的生存空間,賊寇獲取糧草越來越困難,眾賊首采取的對策幾乎一致,就是率領精銳進入王屋山區(qū),與湯九州、李卑周旋,把外圍勢力全部甩在了后面,任由官兵剿滅。

    濟源坡頭,京營五軍營總兵王樸扎寨于此。

    王樸腆著將軍肚,一步一搖的走進中軍帳中,隨著親衛(wèi)的一聲大喝:“總兵大人到……”眾將紛紛行禮,中軍帳中一片甲胄之聲,讓王樸心里甚為受用。王樸雙手下壓,呵呵笑道:“免禮……免禮……”

    見眾將重新排成兩列,王樸一屁股坐在了帥椅上,雙腿翹了個二郎腿,右手食指不停的敲擊著帥椅扶手,放言道:“十日之內,我京營從孟縣追襲賊寇,大小戰(zhàn)數(shù)十場,殺敵萬余,俘獲不計其數(shù),皆弟兄們不計辛勞,英勇作戰(zhàn)之功勞。弟兄們的功勞,我會如實向曹公公上報,哈哈,你們搏個封妻蔭子不在話下!”

    眾將大喜,氣氛極為熱烈,紛紛暢言賊寇實力大損,剿滅賊寇不在話下。

    參將唐勝是個大嗓門,一開口,中軍帳的灰塵似乎都在噗噗下落,將所有將領的議論之聲生生壓住,“奶奶的,荊州南蠻子在泌陽殺賊不到一萬,就吹到了圣上處,咱們在這里辛苦,卻還受到圣上的斥責,正應驗了一句話,會做事還不如會吹牛!”

    王樸對林純鴻一肚子的氣,對唐勝的話深有同感,忍不住轉頭瞅了瞅旁邊的監(jiān)軍楊進朝和盧九德,正準備喝罵唐勝,沒想到楊進朝面露不屑之色,開口道:“泌陽的戰(zhàn)功是張獻忠送給林純鴻的!”

    王樸大喜:“咱京營身負拱衛(wèi)皇城之責,豈是一幫弓兵所能比?就拿軍餉來說,咱們的餉銀都是圣上從內帑中拿出,一名兵丁一月高達一兩,那弓兵,有軍餉一說么?士氣哪里趕得上咱們?”

    盧九德也接口道:“正是如此,一幫泥腿子而已,不知天高地厚,什么牛都敢吹!”

    眾將的議論之聲響成一片,均以自己是京營將領而自豪不已。

    隊伍的最末端,站著千總周遇吉,周遇吉與荊州軍有一面之緣,深知荊州軍訓練有素,遠非京營能比。自從來到河南之后,周遇吉還刻意了解過荊州軍的戰(zhàn)績,對林純鴻、周望等人仰慕不已。聽了眾將的自吹自擂后,不停地腹誹,荊州軍對陣的是張獻忠的精銳,而咱們這十日除了殺了一些老百姓以外,還干了些什么?

    聽到王樸妄言荊州軍無軍餉一說,周遇吉再也忍不住,出列道:“啟稟總兵大人,據(jù)末將所知,荊州軍普通士兵的月餉是五兩?!?/br>
    五兩?

    眾人面面相覷,滿臉的不信之色,一群泥腿子,居然每月拿五兩?

    參將黃得功乃周遇吉的頂頭上司,素知周遇吉口無遮攔,見周遇吉掃了大伙的興頭,立即喝道:“周遇吉!胡說八道,荊州軍怎么可能有五兩銀子的軍餉?七千多人馬,一月就是三四萬兩銀子,估計把整個荊州府的地皮刮個遍,也弄不到這么多銀子!”

    說完,還對周遇吉使了個眼色,周遇吉讀懂了黃得功的意思,訕訕道:“末將也是道聽途說,不知真假,估計是鄉(xiāng)間愚民以訛傳訛?!?/br>
    王樸深恨周遇吉,每次這個不開眼的家伙總是掃大伙的興頭,上次在孟縣駐扎,這個家伙也是不停的催促出戰(zhàn),令人討厭至極。本準備以妖言惑眾、亂我軍心為名頭,給周遇吉點苦頭吃吃,但黃得功喝退了周遇吉,將自己的一股無名之火堵住了發(fā)不出,心里更是不爽,當即瞪大了雙眼,看著黃得功,沉著臉道:“黃得功,全軍之中,就屬你的部下最為桀驁,亂我軍心,罪名可不是一般的重!咱們馬上就要進王屋山追剿羅汝才和張獻忠,要是萬一兵丁們聽信了謠言,后果不堪設想!”

    黃得功唯唯諾諾,發(fā)誓要好好管束部下。

    楊進朝和盧九德對王樸聚將議事,興趣寥寥,見黃得功不停的賭咒發(fā)誓,楊進朝不耐煩的打斷黃得功的話,“咱家有個顧慮,現(xiàn)在軍中俘虜幾乎超過了一萬五千余人,這幫俘虜殺又殺不得,遣散之后又擔心他們重新做賊,只好圈禁在軍營中,每日消耗大量的糧草,咱們軍中糧草已然不多,還望王總兵早做打算!”

    王樸一聽,馬上把對周遇吉的恨意扔在了一邊,揉了揉額頭,道:“這些俘虜絕大部分都是山西人,孟縣知縣以此為借口,根本就不接收,這可如何是好?難道要咱們護送這幫賊寇到山西?”

    楊進朝目光閃爍,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嘴臉,道:“不解決這幫俘虜,不僅消耗糧草,還需要派兵看管,包袱這么重,咱們如何進山追剿匪寇?誤了剿匪,圣上要是怪罪下來……這……”

    王樸更為惱火,掃視著眾將,“你們有什么好辦法?”

    盧九德咳嗽一聲,成功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后,緩緩說道:“咱家聽聞荊州軍收購俘虜,一石糧食一個……”

    眾人大驚,今日,荊州軍給他們的沖擊太大,一會兒是月餉五兩,一會兒又是收購俘虜,這荊州軍到底有多少銀子?收購俘虜有何用?

    王樸狐疑道:“送走俘虜后,咱們就不缺糧草了,要糧草何用?”

    盧九德滿臉不屑之色,冷笑道:“荊州軍千里迢迢的從荊州運來糧草,殊為不易,如果讓他們拿銀子買俘虜,定然不會反對!”

    王樸恍然大悟,心里冷笑不已,敢情你們兩個死太監(jiān)早就串通好了,想從這里分一杯羹!不過,王樸也沒有反對的道理,畢竟,獲得的銀兩,至少有三成以上會流入自己的腰包。

    王樸也不遲疑,立即令一書吏前往泌陽,商量買賣俘虜之事。

    書吏抵達徐堡后,根本就未見到林純鴻的人影。由陸世明出面與書吏談判,書吏根本不是陸世明的對手,最后規(guī)定,一個俘虜換得三錢銀子,并派兵護送至濟寧,并且在半年之后再交付銀兩。

    王樸與兩個監(jiān)軍既甩掉了惱人的包袱,又能在半年之后得到白花花的四五千兩銀子,欣然同意。王樸認為賊寇滅亡在即,深恐武藝精熟的周遇吉立功,立即令周遇吉率本部兵馬押送俘虜至濟寧。

    周遇吉郁悶無比,率著怨聲載道的部下,逶迤往濟寧而去。

    王樸甩掉了包袱之后,立即令五千營進兵,沿著張獻忠、羅汝才逃竄的路線往王屋山深處追襲。

    從孟縣到濟源坡頭,五千營見到的賊寇均是不堪一擊,稍稍一沖鋒,賊寇不是抱頭投降就是亂成一團,任由京營將士砍殺。這深深的刺激了五千營的將士們,紛紛努力向前,惟恐落后一步讓他人搶了功勞。這里唯一例外的是黃得功。

    黃得功乃遼東開源衛(wèi)人,在尚未正式加入邊軍時,就手持鐵鞭,雜在軍中與建奴拼命。身經百戰(zhàn)的黃得功如何看不明白賊寇的算計?他不停的建議王樸穩(wěn)扎穩(wěn)打,不要急于進山剿匪。王樸哪里聽得進去,黃得功無法,只好率領本部兵馬尾隨在眾將之后,時刻保持著精惕。

    果不其然,在大峪口,毫無防備的五千營中了張獻忠的埋伏。張獻忠在泌陽戰(zhàn)敗之后,又在黃河岸邊召集了上萬流民,軍勢復振。由于在泌陽大部分軍械糧草丟棄一空,張獻忠目前極度缺乏武器。萬般無奈下,張獻忠不顧官兵云集,將目光瞄準了裝備精良、戰(zhàn)斗力不強的五千營。

    當孫可望部堵住五千營追襲的道路時,五千營爆發(fā)出狂熱的自信,不顧一切的往孫可望軍中猛鉆。連戰(zhàn)連勝讓他們已經無所畏懼,他們認為當面之賊寇完全是土雞瓦狗。

    然而,孫可望的一陣密集箭雨將他們射得暈頭轉向,自信到極點,就是極度的自卑,五千營的將士們立即掉頭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奔逃不到五里,他們就遇到了白袍小將李定國,一頓砍殺之下,將士們又回頭逃跑,一路之上,踩死踩傷無數(shù)。王樸終于意識到:賊寇并不是不堪一擊。

    幸虧黃得功走得慢,接報后,立即率領千余人馬,拼命逼退了李定國,方才將所剩不多的將士接應出來。此役后,五千營幾乎喪失了繼續(xù)作戰(zhàn)的可能,成為了黃河岸邊的擺設。

    第一百四十六章 鳳儀“陣亡”

    “狗日的玄默,老子好心的提醒你,居然嫌老子多事,奶奶的,賊寇過了黃河,該你吃不了兜著走……”

    徐堡林純鴻住處傳來一陣痛罵之聲,林純義、陸世明面露不平之色,盯著林純鴻手中的行文,沉默著。

    林純鴻手里捏著行文,一掌猛拍在案臺上,冷笑道:“素有直名,素有直名,大明朝廷就是被這幫看似剛直,實為無能的蠢貨給害了!”

    原來,林純鴻在泌陽之戰(zhàn)后,就上書河南巡撫玄默,詳細分析了目前的形勢,建議玄默調兵遣將,加強垣曲縣至濟源縣段黃河的兵力,嚴防賊寇過河。玄默接到行文后,心里正對荊州軍有氣,惜墨如金,批了四個字:“謹守本分!”

    陸世明上前一步,拿過行文,翻來倒去的看了好幾遍,放在了案臺上,緊盯著林純鴻,沉聲道:“如果將軍上書之前征詢世明的意見,世明定然反對將軍上書!”

    林純鴻的火氣更猛,喝問道:“我為朝廷著想,為他玄默的前途著想,難道還錯了?”

    陸世明不容置疑的點了點頭,道:“的確錯了!在文官眼中,武將僅僅是一把刀而已,將軍上書妄言兵力部署,犯了整個文官集團的忌諱!更何況,圣諭剛剛嚴厲斥責了玄默和其他將領,唯獨對將軍褒獎有加,將軍很可能被玄默和其他將領嫉恨!”

    林純鴻見陸世明說得有理,一股悶氣無法發(fā)泄,一把拔出墻上掛著的寶劍,往案臺上的行文猛刺而去,怒罵道:“鼠目寸光的酸儒,毒性甚過五毒……”

    林純義上前奪過林純鴻手頭的寶劍,勸道:“賊寇渡河后,咱們南下追襲,這樣豈不是離荊州越來越近?”

    林純鴻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感到深深的無奈,沉默良久,嘆道:“你們看看,賊寇禍害濟源不到兩月,整個濟源幾乎已經看不到人煙,哎,亂世人不如犬!”

    正說著,忽然盛坤山求見,帶來了五千營被張獻忠擊敗的消息!

    林純鴻拍案叫苦,一時憂怒交加,脫口道:“我說王樸、楊進朝和盧九德為何這么蠢,會輕易的中了賊寇的詐降之計,原來根本不是蠢,而是利欲昏心!”

    陸世明、林純義和盛坤山面面相覷,從未聽說賊寇要向王樸投降啊,何來詐降之說?

    盛坤山疑惑道:“屬下并未接到賊寇欲向王樸投降的消息,不知將軍從何得知?”

    林純鴻從恍惚中猛然驚醒,慌忙掩飾道:“賊寇跑到王屋山區(qū),糧草幾乎斷絕,不投降,何以生存?但賊寇賊心不改,此次投降定然乃詐降!”

    陸世明、林純義和盛坤山聽得莫名其妙,滿臉不信之色。

    林純鴻正準備轉移話題,突然聽見東廂房傳來張鳳儀的喝罵聲,間雜著瓷器的破碎聲,林純鴻忙側耳傾聽,隨口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陸世明從袖中掏出一份邸報,道:“玄默報了張參將戰(zhàn)亡,應該是張參將讀到邸報后,在發(fā)脾氣?!?/br>
    林純鴻一聽,立即爆出粗口:“狗日的,又是玄默……”

    ……

    東廂房中,張鳳儀杏眼圓瞪,抓起手頭的邸報,撕得粉碎,蒼白的臉色出現(xiàn)了久違的紅暈,高聳的胸脯也不停的起伏,氣憤到了極點。

    婢女小云端著一碗煎好的藥進來,見張鳳儀正在發(fā)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傻傻的站在那里發(fā)呆。

    張鳳儀一口悶氣正好無處發(fā)泄,見到小云的身影后,遷怒道:“你傻了啊,煎一碗藥居然這么久,徐允那個老家伙眼光奇差,居然買你這個笨丫頭!”

    小云無法,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上前來,雙手舉碗,遞到張鳳儀手前,顫抖道:“參將大人,請喝藥吧!”

    小云不敢抬頭看張鳳儀,一不小心,藥碗遞過了頭,碰到了張鳳儀的手臂,藥湯撒了張鳳儀一身。

    張鳳儀猛然站起來,一巴掌就往小云臉上扇去,小云趔趄了好幾步,手中的藥碗也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張鳳儀怒不擇言,指著小云喝罵道:“林純鴻這個小子派你來服侍我,簡直就是在害我!這個家伙救了白桿兵,為何不及時向巡撫匯報?弄得我現(xiàn)在人不人,鬼不鬼,我現(xiàn)在成了死鬼了!”

    小云哪敢接口,眼睛中噙滿了淚水,拼命的忍住抽噎之聲,默默的收拾地上的碎渣。

    張鳳儀猶不解恨,喝道:“林純鴻呢,你去叫林純鴻來見我……”

    一句話還未說完,門外突然響起林純鴻的聲音:“鳳儀姐,這次是小弟錯了,小弟給你賠不是了!”

    話音落下,林純鴻推門而入,不停的向張鳳儀打躬作揖。

    張鳳儀揮手令小云出去,然后背對著林純鴻坐下來,獨自生著悶氣,并不理會林純鴻。

    這件事情林純鴻和玄默都有錯,林純鴻未將玄默放在眼里,沒有及時上報戰(zhàn)況。而玄默身為一省巡撫,見白桿兵兵敗后,張鳳儀多日不見身影,沒有仔細核查,就想當然的報了戰(zhàn)亡。

    張鳳儀穿著紅綢小棉襖兒,一頭秀發(fā)隨意扎了扎,散在襖兒上,秀發(fā)后面,白如羊脂的雪頸若隱若現(xiàn)。林純鴻的心跳逐漸加速,道:“‘戰(zhàn)亡’就‘戰(zhàn)亡’了唄,我這里馬上上報朝廷,要求更正,鳳儀姐正好可以回石柱休養(yǎng)一段時間。在石柱呆的時間長了,沒準還會和秦柱國一般,成為石柱宣撫使。”

    張鳳儀聽了,氣得渾身發(fā)抖,猛然站起,回身指著林純鴻咬牙切齒道:“林純鴻,你欺人太甚!居然詛咒我丈夫早亡!”

    林純鴻這才醒過神來,一時之間后悔不已。剛才心猿意馬,居然忽略了石柱土司的一段歷史:當初,秦良玉的丈夫馬千乘冤死之后,按土司夫死子襲,子幼則妻襲之制,秦良玉襲任石砫宣撫使?,F(xiàn)在林純鴻說張鳳儀有可能成為石柱宣撫使,就如指著張鳳儀的鼻子說“你的丈夫馬祥麟會早亡”一般。

    “鳳儀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的能力與秦柱國一樣出眾,這個……都是女中豪杰,巾幗英雄?;氐绞?,定能得心應手的輔佐秦柱國,此所謂文能安邦武能定國……”林純鴻如竹筒倒豆一般,快速的解釋著,絲毫顧不上話語中的邏輯性。前世的經驗告訴林純鴻,在女人生氣時,她們并不在乎你的理由是否可信,而是在乎你的態(tài)度是否誠懇。

    果然,張鳳儀見林純鴻又是道歉又是作揖,心里的火消了一大半,長嘆了一口氣,坐在了凳子上,一手支著臉頰,死盯著蠟燭發(fā)呆。

    林純鴻停止了倒豆,沉默良久,方才問道:“鳳儀姐,你想兩個孩子么?”

    張鳳儀仍然未回頭,像似自言自語,又像是告訴林純鴻:“是啊,兩年沒有見過兩個小淘氣了,也該回家看看了……廝殺畢竟是男人的事兒,我一婦人,瞎攪合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