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惜樂、魅魔養(yǎng)成記(高H 奇幻 冒險)、詭秘世界之旅、穿越之幸福農(nóng)家婦、亂明、女主她有病、好想有個系統(tǒng)掩飾自己、我的狐仙老婆、重生之本性、愛情,不過如此
我彎著腰也去看那個人桶里的魚。有一條魚是金色的,很漂亮,養(yǎng)著做觀賞魚都不錯。想看得更仔細些,我把頭探得更低,眼睛一瞟,視線卻落在了桶旁邊丟著的一張報紙上。報紙上三個大字,“徐沅一”,落進了我眼睛里。 我伸手把那張報紙撿了起來,展開,就看到了標(biāo)題的全部。 “知名畫家徐沅一弄虛作假,爆出丑聞?!?/br> 下面的小字寫著:“據(jù)知情人士爆料,知名畫家徐沅一引起廣泛關(guān)注的水墨青銅系列并非出自本人之手,而是由他的兒子,目前在某大學(xué)考古系任教的徐橫舟所創(chuàng)作。消息傳出以后,引起嘩然,有專業(yè)人士分析比較了徐沅一近期和以前的畫作,也得出相似的結(jié)論……記者曾聯(lián)系徐沅一本人和他的助理,但兩人手機均關(guān)機。據(jù)悉,徐沅一已出國,而他兒子徐橫舟也行蹤不明……” 報道的旁邊附了兩張照片,一張是徐沅一,一張是徐橫舟和我。照片照得挺清楚的,正是那天在徐橫舟家的樓下被拍到的,那天太陽很好,下面的小字標(biāo)注著:“徐橫舟和他的女友?!?/br> 媽蛋的,我想著,一不當(dāng)心,我也成了花邊新聞的一份子。 正在看,我忽然發(fā)現(xiàn)旁邊一個男的也湊過頭和我一起在看,我心里一慌,別給認出來了,雖然照片很小,但拿著報紙轉(zhuǎn)身就跑,反倒令人懷疑,我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把報紙翻了個面。一翻面,這個人果真就沒再看了,我等了一下,就拿著報紙閃人了。 回到徐橫舟身邊,他還笑著看我,“沒暈了吧?” 我把報紙遞給他,“快看。” “看什么?”他說著就接了過去。 把報紙一打開,他就明白了。 我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上了島以后,我?guī)缀蹙蜎]看新聞,徐橫舟和我一樣,這兩天我們一直膩在一起,但他心里肯定是有預(yù)感的。 “你爸是不是出國了?”我問他。 他點了下頭,放下報紙,就看著海面,然后一直沒說話。 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徐橫舟的心情肯定是很復(fù)雜的。過了一會兒,他舉起自己的右手,前后看著,“有時候,我不想承認自己是他的兒子,但我確實是他生的?!?/br> 我也看他的手,徐老師的手很漂亮,是那種標(biāo)準(zhǔn)的書生手,白皙,修長,骨節(jié)不明顯。 握筆揮毫的就是這只手。 “小時候,都是我媽管我,他也沒教過我畫畫?!?/br> 他看著還,說著:“我第一次畫畫還是在幼兒園,老師發(fā)紙和筆給我們,讓我們畫太陽,畫花朵。我畫了一個太陽,又畫了一朵小花,然后又在花朵旁邊畫了很多手牽手的小朋友,奇怪的是,這幅畫被老師和我們班的小朋友看見以后,大家都能說出那幅畫上畫得是誰?!?/br> 說到這里,他自己也笑了。 “這件事,是我長大以后我媽告訴我的,我太小,記不清了。不過我知道,我那幅畫,在幼兒園的櫥窗里貼了好幾年?!?/br> “那幅畫現(xiàn)在還在嗎?”我真是沒救了,關(guān)注的總是這個問題。 “早就沒了,我又沒把它拿回來?!?/br> “可惜。可惜?!蔽艺f。 徐橫舟轉(zhuǎn)頭看我,笑起來。 “你是天才?!睂π炖蠋?,我一向不吝贊美。 “你別給我亂扣帽子,梵高那種才是天才,我只是一個會畫兩筆畫的考古老師?!毙炖蠋熀苤t虛。 “你要出名了?!蔽艺f,“我要找你簽點名,以后好賣錢?!?/br> 正在和他胡扯,那邊又傳來歡呼,我立刻趴到船沿去查看他的魚竿,“你的魚呢?”我說,“為什么沒魚上你的鉤?” 徐橫舟一把把我拖回來,“別太靠邊,小心掉下去?!?/br> 我一點都不擔(dān)心。上午我趴在船沿吐得不像人的時候,他在身后緊緊地抱著我,我都懷疑,就是因為他抱得太緊,我才會吐了一個多小時。 “要返航了吧?!彼戳丝刺焐?,船老大已經(jīng)在那邊喊了,叫大家收魚竿。 徐橫舟還是把我摟在懷里,我說:“你低調(diào)點,小心被人認出來?!?/br> 他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個墨鏡,架在了鼻梁上,“這樣就行了?!?/br> 我伸手把他的墨鏡取了下來,徐老師的智商,有時候也堪憂,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戴了墨鏡以后有多招眼。這不等于告訴別人,快來看我啊,我就是報紙上那個人。還好,和我們一起釣魚的這些人注意力都在魚身上。 雖然沒釣到什么魚,但晚上我們還是吃了一頓豐盛的海鮮宴。一大盆皮皮蝦,吃的我手指都累了。同學(xué)的哥哥很熱情,收了我們的旅館費,他好像過意不去似的,一直拉著徐橫舟勸酒,我見義勇為地替徐老師代了兩杯,最后我是被徐老師連拖帶抱,弄上樓的。 趁著酒勁進門我就sao擾他,徐老師試圖把我的兩條胳膊從他的脖子上拿下來。但是,你不可能叫醒一個裝醉的人,雖然我的腦子有點暈,但我很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想吃了徐老師,一口一口的吃,最好是連皮帶骨都吞進肚子里。 我就這樣吻他的。 我們從門口一直吻到床上,我們倆都喝了酒,血液里的酒精分子在蒸騰,我全身發(fā)熱。摸著徐老師那里都是硬的,胸膛像推不倒的墻壁,胳膊也像鐵鉗一樣箍得我肋骨都疼痛,只有他的臉和舌頭是柔軟的。 他罩下來,籠住我。像兩個完美的零件一樣,我們契合在一起。 上帝造人,就是要給我們這種生理快樂。當(dāng)愛不能用言語表達,那就用身體來表述。性為什么是占有,我覺得在我和徐老師這里,性就是一場愛的和弦。 我們用身體彈奏,如癡如醉。 海風(fēng)從窗戶里吹進來,海島的夏天,晚上沒有那么熱,我們沒開空調(diào),窗簾被吹得鼓起來。一曲奏完,我們又來一曲。最后在這種風(fēng)里,我們疲憊地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上午十點還有。 ☆、第六十章 (看過的再看一下) 手機進來電話的時候,我一下就醒了。仿佛我的某根神經(jīng)一直是警惕的,我一直在等待著某件事情的發(fā)生。徐沅一丑聞的曝光,只是這件事情的一部分。我知道袁琳在行動,就像她說的,她付出自由,就會要我付出愛情。我預(yù)感到她會找我。 徐橫舟動了一下,他睡得有點沉,喔,畢竟睡前的那一場運動他消耗的力氣太多。手機繼續(xù)叫,再叫就會把徐老師吵醒了,我抓起電話就把它按掉了,徐橫舟口齒含混地嘟囔了一句,“誰的電話?”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都沒睜開。 我趕緊說:“沒什么事,你睡吧?!?/br> 徐橫舟翻了個身,渾然不覺地繼續(xù)睡了過去,我爬起來進了衛(wèi)生間。剛剛把門關(guān)好,電話又響了,我用最快的速度接了起來。 剛才我已經(jīng)看見了,這個電話是袁琳打來的,現(xiàn)在是凌晨五點十分,我在很靠東邊的一個海島上,即使天已經(jīng)快亮了,但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還是睡覺的時間。 我用盡可能平靜的聲音“喂”了一聲。 “把這個電話給徐橫舟接。”袁琳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句。 “你說什么?” 我不可避免地怔了一下。 “我說,把這個電話給徐橫舟接?!彼貜?fù)了一遍。 過了幾秒我才意識到,她是想試探我和徐橫舟是不是在一起,明白過來這一點,我就說:“你既然想找徐橫舟,那你為什么不直接打他的電話?” 但我的反應(yīng)還是慢了點,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jīng)猜到了。 “你果然和他在一起?!痹照f。 我心里的一簇怒火砰地被她點燃了,用了很大的力氣,我才克制住自己。我說:“你等一等,我換個地方和你說話?!?/br> “怕被徐橫舟聽見,是不是?”她在說。 我沒有回答,直接掛掉了她的電話。夏天的衣服好穿,沒用一分鐘,我就穿好了衣服,然后我輕輕關(guān)上房門從屋里走了出來。 來到樓下,一大早,農(nóng)家樂的門已經(jīng)打開了。我同學(xué)的父母也在幫兒子打理這家私人旅店,阿姨在門前拿一個大木盆洗衣服,看見我下來,就笑吟吟地說:“這么早,你就醒了。” 我叫了一聲阿姨早,然后說:“我去沙灘走一走?!?/br> 阿姨以為我是看去日出的,并沒有太驚訝。 天已經(jīng)蒙蒙白,我走到沙灘上,才撥通了袁琳的電話。 “喂?!蔽艺f了一聲。 “左晨,你不講信用?!彼穆曇粢埠芾洹;蛟S她也看見了那張報紙,我知道那張報紙要是落進了她眼睛里,肯定會刺激到她。 “你他媽的。”我直接開罵,走這么遠,我就是想大聲地罵她?!疤迫私艹鰜砹藛??你要我給你講信用,你先把他弄出來再說?!?/br> “這樣有意思嗎?口舌之爭,像在玩過家家一樣。”袁琳說,“你知道我需要多少勇氣,才能下這個決心,你不講信用,我也正好反悔?!?/br> “你怎么不去死呢?”我心里的怒火已經(jīng)繃不住了,也用最惡毒的話罵著她,“你把你那個禽獸繼父推下去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跟著他一起跳下去,他進了地獄,你也不能放過他啊,你為什么不跟著他一起下地獄?” “讓你和徐橫舟分手,你就這么恨我。”她說。 “我還想問你呢?!蔽艺f,“你為什么這么恨我,你自己良心過不去,你為什么要扯上我?” “我沒有多恨你,我一直當(dāng)你是朋友,那天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想你太快樂。讓你和徐橫舟都痛苦,我會有一種活下去的力量?!?/br> “活不下去,你可以去死啊?!蔽覍λ?。 “死那么容易嗎?要那么容易,我早就死了?!?/br> “你怎么可能去死?”我對她說,“臨死你都要找個墊背的,你這種人怎么可能去死?” “你是不是反悔了?”她說。 我喘著氣,沉默了一下,“是的。”我說。 “那就讓唐人杰在里面呆著吧?!彼路鹪诶湫?,“你都能狠心不管他,何況是我?!?/br> “你他媽的還是人么?你這么早給我打電話,你是不是睡不著?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以后還能睡得著嗎?” “就算睡不著,我也能活著,我就是這樣活過來的。對你來說,這個世界可能是彩色的,但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一直是灰色的,以后不過是灰得更厲害一點罷了,對我來說,沒有區(qū)別?!?/br> 我胸口劇烈的起伏,渾身像要炸開一樣。但我輸了。你永遠辯不贏一個比你更無恥的人。我和袁琳的這場拉鋸戰(zhàn),就像古代的那個判案故事一樣。兩個女人爭一個孩子,一人拉住孩子的一個手臂,先放手的那一個肯定是親媽,因為她更愛孩子,她怕孩子疼。 唐人杰就是那個孩子,我更怕他疼,更怕他出不來。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跟徐橫舟分手。”我對袁琳說,“你去自首,還像我們約定的那樣?!?/br> 她卻在那邊不說話了。我連喂了兩聲,她還是不說話。 我對著海,握著手機喊:“袁琳你他媽的說話啊,我答應(yīng)你和徐橫舟分手了,你他媽的不說話又想干什么?” 連喊幾聲,我才聽見袁琳的聲音,像是有一點異樣,“我在哭,你信嗎?”不等我回答,她又說,“你能做到嗎?” 清晨空曠的沙灘上,回蕩著我喊叫的聲音,“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了,你還想怎么樣?” 這句話一喊完,我就感覺到身后有人。轉(zhuǎn)過身,我就看見徐橫舟在我身后幾米遠的地方站著。他雙手插在褲兜里,不知道已經(jīng)站了多長時間,我喘著氣,和他對視著,完全沒聽見袁琳在對我說什。 也許她在說,你不要再出爾反爾,也許她在說,我只有這一次的勇氣。 她的勇氣需要我的愛情為它殉葬,拯救的只是她自己不安的靈魂,雖然她的靈魂與我毫無關(guān)系。 我不知道和徐橫舟對視了多久,我只是感覺到太陽在我身后升了起來,沙灘變成了紫紅色,徐橫舟就站在這一片紫紅的沙灘上,靜靜地望著我。沙灘上已經(jīng)有了看日出的其他人,他們在我們身邊走過,渾然不覺我們倆的異樣,有笑聲劃破清晨的這一片寧靜。 昨天,和前天的這個時候,我也在這片沙灘上,這樣肆意的歡笑。 什么解釋都是多余的,徐老師都懂。 或許他早有預(yù)感,所以才會帶我去看他mama。后來在我提議出來玩幾天的時候,他也才會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讓自己走向他。 站在徐橫舟面前,我和他對視,他的眼里有日出的余燼,我踮起腳親吻他,他一動不動,兩只手還是插在褲兜里。我用力地抱緊他,用了我所有的力氣,然后我對他說:“你知道我愛你,在我外公家第一次看見你,我就愛你。那些明信片,不是每個漂亮男生都有的,我只給你一個人寄過。我本來是準(zhǔn)備默默喜歡你一輩子的,我從來沒想過你也會喜歡上我,到現(xiàn)在我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br> “我愛你,徐橫舟?!?nbsp;我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