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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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著五味雜陳的心情和艾平芳子回到寢室,一邊急忙換衣服,一邊就催艾平芳子趕緊和我去食堂。她看我手忙腳亂的,就對我說:“你干脆別去了,我把你的飯端回來算了?!?/br> 我說不行,我要自己去看看。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非要去看一看,好像是為了去抓徐橫舟。 可是就算真的抓到了,我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立刻就能上前指著他鼻子問:“你為什么要騙我說你吃了烤rou?” 這還需要問嗎,他明明是在講笑話啊。 我急急忙忙和艾平芳子去了食堂,結(jié)果食堂里一個吃飯的人都沒有,飯點早過了,只有兩個正在收攤的食堂師傅。也不知道徐橫舟吃了飯沒有。 我垂頭喪氣地回到寢室。 十分鐘以后羅佳佳也回來了,她跑出去上了一天的網(wǎng),天黑之前已經(jīng)和那幫男生一起回來了,剛剛她是跑到男生那邊的大寢室看電視去了。 她一回來看我一只手帶著手套,就很詫異地問我,“你手怎么了?” 我整了下手上白色的粗線手套,這種手套我們一發(fā)就是十雙,我說:“不小心扭傷了?!?/br> 艾平芳子一臉內(nèi)疚地看著我,我對她揮了揮手,說:“沒事的,明天就好了?!?/br> 她又滿含歉意地說:“師姐,對不起啊?!?/br> 我說:“別叫我?guī)熃懔?,叫我左晨吧?!?/br> 她想了一想,說:“晨晨姐,對不起啊?!?/br> “……算了,你還是叫我?guī)熃惆??!?/br> 她立馬松了一口氣,說:“我也覺得這樣好?!?/br> 羅佳佳走到我面前,關(guān)心地問:“你扭到了那里?是不是手腕?” 我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把手套摘了下來。我說:“你聞聞?!彼娴臏愡^來聞了聞。 “有沒有烤rou的味道?”我問她。 她一臉茫然的樣子,艾平芳子說給她聽:“師姐只來了兩天,想烤rou就想瘋了。” 一分鐘以后,我們?nèi)齻€都在哈哈哈大笑。我一邊笑,心里一邊在想,“你們永遠也不懂我!” 這天晚上,我?guī)е痔鬃隽艘灰沟膲?,好像一直在找烤rou,一直到天亮,也不知道自己吃到了沒有。 第二天終于放晴了,但是工地被大雨沖刷了一天,最終我們接到通知還是不開工。但是也不放假了,學生被通知,全部去倉庫整理自己探方里的出土物。 我還沒開始發(fā)掘,沒有出土物,于是一上午,我都在幫一個師弟翻陶片。這個師弟的探方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大的灰坑,灰坑里出土了很多的陶片,我們試圖在里面找出紋飾和其他特征相似的陶片,因為很有可能這是同一件器物上的碎片。就好比我們打碎了一個碗,我們會把這個碗的碎片一起丟棄,古人也是這樣的,所以在這些陶片里,很有可能就能拼湊出一兩件完整的器物。 搞了一上午,我們拼出了大半個陶罐,那個師弟已經(jīng)很高興了,對我說:“師姐,我請你去外面的小飯館吃個炒菜吧?!?/br> 我說:“下次吧?!?/br> 說完我就趕緊在倉庫門口追上了艾平芳子,我問她:“你的檢討交了沒有?”一上午我都沒看見徐橫舟。 她說:“沒,徐老師好像到鎮(zhèn)上去了?!?/br> 我就一陣失望,我感覺自己暗戀的癥狀嚴重了。 直到第三天,我才在工地上看見了徐橫舟。王老師給我布置探方,他也過來看了一下。我的探方比較靠邊,張勤正在和我拉繩子固定探方的位置,他走過來和王老師站在一起,說了兩句話,就看著我和張勤拿著水平儀測著繩子四個角的水平高低。 我故意抬一下自己的腳,說:“徐老師,謝謝你。” 我腳上穿了一雙嶄新的女式防滑雨鞋,雖然不下雨了,土還是很濕,所以最好還是穿雨鞋。這雙鞋是昨晚天黑之后艾平芳子忽然接到他的電話,讓她和羅佳佳到樓下去一趟,等她們倆回來的時候,手里就帶回來了三雙女式雨靴。 據(jù)說每個女生都分到了一雙,我覺得是我的功勞。因為我給他吐糟了考古隊發(fā)的雨靴有多糟糕。 他立刻就懂了,微微一點頭,“不用謝,應(yīng)該的?!币痪湓?,他又變成了那個高不可攀的徐老師。 王老師也聽懂了,對我說:“你們幾個女生是應(yīng)該謝謝徐老師,這雨靴可是徐老師自掏腰包買給你們的。” 于是我又厚著臉皮大膽地看著徐橫舟,“徐老師太謝謝你了。” 他還是淡淡地一點頭,轉(zhuǎn)頭和王老師說著話,帥得讓人不忍直視的臉上連表情都欠奉一個。 媽的,這還是不是那個騙我吃了烤rou讓我回去了趕緊洗手的徐老師啊。 我?guī)缀跻獪I奔了。 他和王老師在我探方旁邊站了一會兒就先后離開了,張勤繼續(xù)幫我牽線,要牽出一個同一水平位上5x5米的正方形才行,我一邊拿尺子量著繩子四個角的高度,一邊問他,“你覺得這個f大的徐老師是個什么樣的人?” 張勤說:“我覺得他很像一個演員?!?/br> 我說:“我擦,你也這樣覺得啊,他真的很會演戲?!?/br> “演戲?我是覺得他很像那個誰……” 我就知道我和他說的不是一個意思。 “算了,不說他了,說點別的吧?!蔽腋杏X自己的癥狀嚴重了,不能再想他了。 張勤倒是轉(zhuǎn)得快,馬上就說:“哦對了,左晨,王老師還沒告訴你吧,你外公要來了?!?/br> ☆、第十五章 我外公要來了。我聽了還是挺高興的。 其實小時候我是不太喜歡他的,被我外婆影響的。因為我外婆不喜歡我,我就連他們倆都不喜歡了。 印象最深的是我十二歲那一年。那年我剛剛小學畢業(yè),為了慶祝我小升初,暑假的時候我爸決定帶我去旅游。我們父女倆背著包就出發(fā)了,四十多天以后等我回到家里,我媽都差點認不出我了,我曬得和古天樂一樣了。 我媽差點沒和我爸打起來。吳綺文女士自從嫁給我爸,十幾年以來一直是城中村的第一號美人,她怎么受得了自己的女兒變成個小非洲。 偏偏我回家的第二天我外公就打電話叫我去拿錢。這就是有一個有錢外公的好處,雖然我不討他們的喜歡,但怎么說都是他們的親外孫女,所以除了逢年過節(jié)、過生日有各種各樣的紅包之外,就連每學期開學,也能收到個大紅包。 為了大紅包,我媽只好把我?guī)н^去了。 結(jié)果可想而知。我外婆一看見曬成小黑人的我,立刻就怒了。她平時雖然冷淡,但也是個很講修養(yǎng)的老太太,那天她沒忍住,當著我的面就把我媽痛罵了一頓,說我媽自己不自愛,嫁給了一個小混混,還把自己的孩子養(yǎng)得像個撿煤渣的。 我氣得當時就咬碎了一顆牙齒,“噗”地一聲帶血吐了出來。我外婆一下驚呆了,看我的眼神活像是看一個野人。 我媽倒是挺高興的,她完全不在乎我外婆罵了她什么,她興沖沖地撿起我的牙齒,一邊拿紙巾抹干凈了,一邊就掰開我的嘴看著,說:“這下好了,你不用拔牙了,下面的牙齒很快就能長出來了?!?/br> 我還是記仇,因為我外婆罵我是個撿煤渣的,回家的路上一直給我媽說以后再也不來外婆家了。我媽開著車,沒理我,直到遇到個紅燈,她才從她的包里面翻出我外公給的紅包扔給了我。 都說錢能砸死人,我立馬噤聲了。 所以在我從小的記憶里,我外公就等于紅包。除了這沒有別的。 直到我十六歲在他的書房里遇見了徐橫舟,那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面對著滿壁書柜,埋頭讀著我外公寫的書,我才意識到我外公可能不光是紅包,還是一個在別人眼里很牛逼的存在。 從那天開始我才認識到我外公的價值,以前什么青銅器專家、考古系教授在我眼里都是虛的。 這幾年我和我外公相處得是越來越好了,時間久一點不去看他,他就會打電話來叫我。去年有一天他還打開了雜物間的兩個箱子給我看,那兩個箱子很大,很舊,普普通通的箱子看著也不值錢,我一直以為這兩個箱子是我外公外婆懷舊才不舍得扔掉的。結(jié)果箱子一打開我就驚呆了,以我淺薄的考古知識,我立馬就知道這兩個箱子里的東西都是寶貝。 我外公拿起里面的一個青瓷雞首壺,考我這是那個年代的。我說是不是六朝的。 他擱下又拿起一件瓷器,說這個呢。我說這是不是北宋建窯的黑瓷。 他又拿起一件玉器。我看著這個玉器像個玉琮,我說這是不是新石器時代的良渚玉器。 他又拿起了另一件。 我說外公要是我都說對了的話,你是不是要把它們都送給我。 他就哈哈大笑,說:“只要你說對了,我都送你做嫁妝?!?/br> 說完不等我接話,他又嘆了口氣,說:“這些東西要是給了你兩個姨媽的話,就會被她們帶到國外去了,給了你媽的話,你媽又不會珍惜。就給你吧?!?/br> 他竟然是說真的?,F(xiàn)在那兩箱子寶貝已經(jīng)是我的了,我隔一段時間就會去看一次。 我向張勤打聽我外公什么時候到。 他說:“明天吧。不過你外公不會直接來工地,他是來看這次出土的青銅器的,這批東西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縣文管所,你外公會直接去那里。王老師和徐老師已經(jīng)說好了,明天讓徐老師先去接你外公?!?/br> 果然到了第二天,徐橫舟就不見了人影。到了下午三點多,王老師就讓張勤通知我提前收工。我把東西收拾好,一回院子,就看見王老師的車已經(jīng)停在了院子中央,我?guī)熃憬?、張勤,還有f大的穆老師都在車旁站著,王老師喊我:“你去把東西放了,趕緊過來?!?/br> 我匆匆去了下倉庫,又回了寢室換了身衣服。等到了王老師車前,他們都已經(jīng)上了車,開車的是張勤,王老師在副駕駛位坐著,穆老師和姜莉坐在后排。我向穆老師問了聲好,就坐在了姜莉身邊。 姜莉扭頭看著我,還是那種吊著眼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忍了忍,沒忍住,轉(zhuǎn)頭問了她一句:“師姐,你不累么?”我的聲音很小,保證只有我和她兩個人聽見。 她臉上那種意味不明的笑容一下消失了,瞪著我看了兩秒,終于轉(zhuǎn)頭看向了前方。 半個小時以后我們到達了上次路過的小鎮(zhèn),轎車繼續(xù)往前走,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才到了當?shù)氐目h城。 張勤以前來過這里,熟門熟路地帶著我們直奔縣文管所。穿過了一條大街,彎進了一條巷子,就有一個像是古代衙門一樣的建筑,張勤已經(jīng)在介紹了,“以前的縣衙,改成了博物館,文管所也在這里。” 徐橫舟上午就到了,接到了電話,已經(jīng)在門口等我們了。 我們一下車,他就陪著王老師和穆老師向里面走,走兩步回頭看了一眼,我和張勤、姜莉三個小的在后面跟著。 幾分鐘以后我在博物館的倉庫大廳看見了我外公。 他和幾個人正圍在一堆器物面前,那幾個大約是博物館的工作人員,有一個我在工地上看見過,大約有十來件青銅器放在他們面前的案臺上??匆娢覀円蝗喝诉M來,他們都站了起來。 一堆人過來和王老師、穆老師握手。 我外公和王老師很熟,徐橫舟把穆老師介紹給他,穆老師說著久仰就上前和我外公握手,兩人聊了幾句,我外公才轉(zhuǎn)頭看向我。我悄悄給他做了個鬼臉。我外公笑著和我們?nèi)齻€學生打了聲招呼。有人已經(jīng)搬來了幾把椅子,王老師和穆老師也圍著案臺坐了下來。 我們?nèi)齻€學生坐在后面,我悄悄地問張勤,“年代確定了么?” “基本確定了,戰(zhàn)國,紋飾比較繁縟,以蟠螭紋為主,上下左右連展,你外公推斷是戰(zhàn)國中晚期的?!?/br> 他接著說:“這樣這個墓葬的年代也大致可以確定了,下一步就是推測這個墓主人到底是誰,可惜這次沒發(fā)現(xiàn)銘文,要不推斷起來就容易一些?!?/br> 因為我們來得比較晚,討論會不久就停止了。文管所的工作人員安排大家一起吃了頓晚飯,飯后就把我們送到了附近的一家機關(guān)招待所。明天還要繼續(xù)研討,今晚我們都留在了這里。 招待所的條件還不算差,標準的雙人間。我和姜莉住一間。我看了看分給我的房間就出來了,我外公也住在這里,我轉(zhuǎn)身去找他。 都在同一層樓,我看了看門牌號,敲下了門,喊了聲外公,就聽見我外公在叫我進去。 一推門,沒想到徐橫舟也在。 大約看我愣了一下,我外公喊:“快進來。” 我關(guān)上門走進去,外公第一句話就是:“在工地上適不適應(yīng)?” 我說:“外公你這完全是廢話嘛,我怎么會不適應(yīng)?” 我外公就笑起來,“是的我忘了,你實習很多次了?!?/br> 徐橫舟本來是坐著的,這時候站了起來。 “要走?”我外公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