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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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溫小姐當(dāng)初是以瞞住盛澤水患為條件,才出了京兆尹的?,F(xiàn)在她出爾反爾,豈不是會狠狠得罪楊家?” “所以我才說她對自己狠!”元晦即敬佩又心疼,但凡她在朝中有座靠山,何至于次次以身犯險。又或者他速度再快一些,在她之前解決水患一事。 “那……爺,咱攔她么?” 元晦被她問的猝不及防,攔?怎么攔?跟溫挽說你不要涉險救那些災(zāi)民,我們想其它辦法??伤牡谝粋€方案已經(jīng)失敗了,再尋下一個機(jī)會又要花一段時間。即便溫挽真的愿意等,那些災(zāi)民卻等不了,多等一天就會多死幾個人。 “爺?”凌霜見他發(fā)愣,又問了遍。 元晦撐著桌角慢慢站起來,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一圈又一圈。 終于,他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不攔。” 說完,他又似后悔一般,脫口而出:“我再想想。” 元晦在房間里焦躁地轉(zhuǎn)了近半個時辰,最后狠狠捶了下桌子說:“凌霜,隨我去趟溫府?!?/br> “好?!绷杷f。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門,身后燭火未熄,一切歸于平靜,只是那杞梓木雕花圓桌裂了好大一條紋。 ************** 姚汐這兩日夜夜難眠,一閉眼就是攬蒼山上楊慎望著那個溫家女的眼神,癡迷、不舍、糾結(jié)……她從未在楊慎眼里看到過那么多鮮活生動的情緒,多數(shù)時候他只會戴一臉溫和的假笑看你,眼里平靜無波甚至一片冰冷。 她夜不能寐,覺得楊慎已經(jīng)情根深種,而對象卻不是自己。 應(yīng)該在攬蒼山上淹死她的,為什么她沒有死!姚汐想。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一臉疲憊地打開房門,貼身丫鬟呈珠見她氣色不好,小心問道:“小姐沒睡好?” 姚汐不想說話,轉(zhuǎn)身自顧去了妝鏡前坐下。 呈珠擰了熱毛巾給她拭臉,又問:“小姐今日想梳什么發(fā)髻?” 姚汐沒回話,而是端詳著銅鏡里自己的臉,問成碧:“溫家小姐跟我比,誰美?” 呈珠看了眼鏡子,小心翼翼地回道:“奴婢沒見過溫小姐,但奴婢知道她陰鷙狠毒,肯定不如小姐溫柔端莊?!?/br> “嗯?此話怎講。” “小姐不知道她殺過人嗎?”呈珠壓低聲音,湊近她耳畔細(xì)聲講,“就在京兆尹里?!?/br> 姚汐挑眉,從銅鏡里看向呈珠的臉,“你聽誰說的?” “聽我表哥說的,他在京兆尹當(dāng)差。聽說是提劍直接抹的脖子,血都噴到府尹大人眼睛上了?!?/br> “此事當(dāng)真?”姚汐聲音中有掩不住的驚喜。 “千真萬確,”呈珠一激動沒壓住聲音,被姚汐瞪了一眼后趕緊收聲道,“死的那個叫柴稷,是個通判,沒成家,不過養(yǎng)了個情人?!?/br> 姚汐雙手撐住桌子,指骨使勁到發(fā)白,“住哪里?”她問。 “???”呈珠沒跟上姚汐的節(jié)奏。 “我問柴稷的情婦住哪里?”姚汐耐著性子又重復(fù)了一遍。 “好像是在雀喜胡同,跟軟玉樓挨著。” “軟玉樓是?” 呈珠竊笑,“是青樓呀,小姐。” 姚汐愣了一下,神不思蜀地拈起一點桃紅色口脂,輕輕點壓在唇上,點完又細(xì)細(xì)端詳鏡中的自己一番,突然發(fā)狠用衣袖擦掉口脂,換上正紅色。 “小姐用正紅的口脂更顯氣色呢。”呈珠說。 姚汐淺笑,“呈珠,”她拉起呈珠的手,緩聲說:“幫我去雀喜胡同找那個人來?!?/br> 第22章 入獄 “哎,聽說沒?大理寺的人又去溫府了?”街上一賣糖葫蘆的小販,扛著齊人高的糖葫蘆,倚在熱包子攤的桌子上對老板說。 老板正給人拾包子,聞言頭也不抬地接話道:“干嘛?又是去趕人的?” “這回不是,”小販擱下糖葫蘆,湊近老板低聲說,“聽說溫家小姐殺人啦,殺了個狗官?!?/br> “嘶,”老板被包子熱氣燙了下手,“你這一天天的,嘴巴里沒一句牢靠話。人溫小姐長的跟仙女似的,能殺人?殺雞都不敢吧?!?/br> 小販跺腳,“是真的,死的那個叫柴稷,柴瘋狗你知道吧,被他惦記上不死都得脫層皮?!?/br> 老板往他懷里塞了個包子,說:“去去去,賣你的糖葫蘆去,別在這妨礙我做生意。” “唉,你咋不信呢,”小販把包子塞嘴里,狠狠咬了一大口,說:“好吃嘿,香?!?/br> “信啥信!死的要真是柴狗,老子就去給溫大小姐供長生牌坊?!?/br> “嘿嘿,柴狗盯著你的這兩年不好過吧?!?/br> 老板“哼”了一聲,撩起袖子把手臂伸到小販跟前,憤憤地說:“看到這些疤沒?老子身上全都是,全是拜柴狗所賜。這條街誰沒被他禍害過,賺的錢全進(jìn)他口袋了,不給就往死里整人,這種人死了活該,呸!” 說完,他頓了頓,“咱是不是有日子沒見柴狗過來晃悠了?” 小販撇撇嘴,還他一串糖葫蘆,擦擦嘴巴走了。 “嘿,老板,包子咋賣?” 老板回過神,做夢一樣跟客人說:“柴狗死了……” ****************** 未過正午,溫挽就被拘進(jìn)了大理寺。 在大梁,民殺官是重罪,須得交由大理寺審理,而負(fù)責(zé)溫挽案子的人恰恰正是老熟人顧是非。 此刻堂下跪了原告柳蔭蔭與溫挽,前者一臉青白,正斷斷續(xù)續(xù)訴說著柴稷消失多時未歸家一事,自己多方查找,只找到尸體,殺人兇手正是身旁這位身著白衣看似瘦弱的女子。她的訴狀滴水不漏,顯然是有人捉刀。 顧是非端坐在上頭,神情嚴(yán)肅,與平日里插科打諢的他大相徑庭,“民女溫氏可有什么要說?”他聲音冷峻地問。 溫挽垂眸:“民女無話可說。” 她這邊話音剛落,堂外霎時炸開了鍋。大理寺平日里審案從不對外開放,今日這案情有些特殊,還未開堂便有數(shù)十百姓圍在堂外,要求觀審。如今溫挽半句辯解也沒有,直接認(rèn)罪,這讓大家一時難以接受。 “姑娘有冤屈盡管開口吶,那柴稷平日里欺壓鄉(xiāng)民、魚rou百姓,姑娘殺他天經(jīng)地義。”開口的這個大漢顧是非認(rèn)得,是街口買大rou包的。 “就是,殺人的罪名可不能隨便認(rèn)。” “定是那柴稷欺人太甚。” “我也覺得,不然這么嬌弱的一個小姑娘,能殺得了人。” 圍觀百姓七嘴八舌,定要大人審慎處理。 顧是非看了一圈,問溫挽:“再問你一次,可還有什么要說的?” 溫挽張了數(shù)次嘴,最終半個字也沒說。 顧是非見人群中有幾個悄聲退走,隱晦地朝溫挽點點頭,隨后他說道:“既然溫姑娘無話可說,那么本官問你幾個問題?!?/br> “大人請講?!?/br> “你為何要殺柴稷?他人死在京兆尹,為何京兆尹沒有當(dāng)場立案?” “這……”溫挽裝作為難的樣子,眾人從背后看她,只見她單薄的背兀自發(fā)顫,好像想起什么十分恐怖的事一樣。 “但說無妨,本官自會為你做主?!鳖櫴欠峭?yán)說道。 溫挽顫巍巍看他一眼,猶豫半天,還是不敢說話。 圍觀百姓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殺人這事定有隱情,只是人家姑娘礙于不知什么原因,不敢開口。 “若你還是不說話,本官也救不了你!”顧是非繼續(xù)說,他聲音充滿著壓迫,當(dāng)他認(rèn)認(rèn)真真審起案來,還真是嚇人,那位原告柳蔭蔭就被嚇的不輕。 溫挽幾乎要急得哭出來,“大大……人?!?/br> 今日份的戲份已經(jīng)做足,再繼續(xù)逼問下去溫挽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她暗暗給顧是非使了個眼色,顧大人立馬說道:“本案有諸多疑點,待本官查清后再行升堂審理,民女溫挽暫時羈押,任何人不得探視,退堂?!?/br> ***************** 回去牢里,溫挽自己打開牢房門,規(guī)規(guī)矩矩挑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下。 顧是非看得眼睛直愣,看看周圍同樣傻眼的差役,心塞地?fù)]揮手讓大家下去了。 “我說小姐,你別把進(jìn)牢房搞得跟回自己家一樣成么?咱好歹裝裝樣子。”顧大人站在牢外,隔著木頭牢壁跟她說。 溫挽一臉的莫名其妙,建議道:“再來一遍?” 顧是非擺擺手。 牢房陰暗潮濕,僅有的光源還是從高高的窗戶透進(jìn)來的,灰塵在光線里無所遁形,逼得溫挽不得不用衣袖捂住口鼻,放緩呼吸。 顧大人抱臂,嘲道:“你何必來吃這種苦,容王那邊已經(jīng)快成事了,只需再多等幾日盛澤必得救。” “等不了了?!睖赝煺f,“以我為引,速度會快些?!?/br> 顧是非不是不清楚這點,所以他才格外欽佩溫家小姐。別的世家小姐春采春花夏裁紗,只有她為了千里之外的百姓奔波游走,公堂跪了,大牢也住了,也只有她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那位。 “明日,京兆尹的李滄聲會來,祝小蘭的案子將由他來引出?!鳖櫞笕硕嗣C說道,“殺人一事你不許再認(rèn),否則結(jié)案時我不好偏袒于你?!?/br> “大人將偏袒二字說的這么光明正大,真的好嗎?”溫挽調(diào)笑道。 “柴稷這人作惡多端,若非民不告官不糾,老子早把他就地正法了。不管什么原因,你殺他都是為民除害。只不過這種事以后少做,姑娘還是得對人命心存敬畏才行?!?/br> 溫挽收起笑容,認(rèn)真道:“大人說的極是?!?/br> “嗯,你休息吧,晚點他會過來?!?/br> “大人慢走?!?/br> 第23章 中毒 入夜后,地上潮氣上涌,溫挽合衣臥在干草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這牢房是顧是非專門給她騰出來的環(huán)境最好的一間,但仍舊濕冷陰暗,人在里頭待久了,從里到外都被浸透了冷氣。就在她終于昏昏欲睡的時候,外邊突然有腳步聲傳來,溫挽心中歡喜,趕忙起身去看,結(jié)果看到的竟然是一個被黑色斗篷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大rou圓子。 “是宋大人吶?!彼行┦?,“大人深夜來此,所謂何事?” 宋湍合不說話,只用寬大的袖子捂著口鼻,悶聲悶氣地說:“溫姑娘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