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商溫許今晚這一唱,許織心里的那些從別人口中聽來的關(guān)于好人學長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高冷形象,一下子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許織不禁在心中感嘆,學長就是學長啊,連哼起歌來都那么的別致。 商溫許哼了一會兒,視線一斜,悄咪咪的在小姑娘的面部停留了那么幾秒。 小姑娘此刻的表情他也形容不出來,好像陷入了一種沉思當中,甚至還有些不可自拔。 商溫許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明示的夠明顯得了,要是都這樣了小姑娘還不明白,他只能把“禮物”這兩個字從自己的腦袋里摳出來,然后再把它們裝進小姑娘的腦袋里去。 又是一段漫長的沉默,商溫許左等右等,終于在他們抵達宿舍樓下的時候,小姑娘才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來一樣的“呀”了聲。 “學長,你今天沒有收到生日禮物嗎?”許織睜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疑惑的抬起腦袋與他對視。 商溫許在她的一眨不眨的視線下,表情哀憐,緩慢的點了下頭。 許織心里的那份同情心一下子隨著他的那副表情呼之欲出,她有些于心不忍:“哎呀,我臨時也沒有準備什么禮物好送給學長,早知道我就去窗口里買一份長壽面給你了?!?/br> 商溫許:“……” “那,學長的朋友也都沒送嗎?”晚風把小姑娘的頭發(fā)吹的有些亂,她撥了撥飄在眼前的碎發(fā),似是想到了什么,安慰他道:“可能你的朋友們是想在今晚聚會的時候,再把禮物送給你?!?/br> 許織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她的眼神發(fā)亮,眉目飛揚。 如果現(xiàn)實也是像動漫一樣的話,估計此時她的雙眸中會勾上個金燦燦的大勾√ 商溫許神色如常的點頭:“希望吧?!?/br> “哎,許織,商溫許?”突然在這時候,有個男聲從女生宿舍的大門口傳來。 商溫許抬眼往聲音發(fā)出的方向望過去,在看見今天上午還來過他宿舍的商學院院草,此時正笑的一臉春光明媚的朝著他和許織所在的方向走來。 商溫許突然眼皮子突突突的直跳。 許織在看清來人后,很有禮貌的喊了聲:“學長。” 商溫許皺眉,沒想到小姑娘給自己的稱呼竟然和別人是一樣的? 瞬間,他耷拉下了一張俊臉。 有點點,小不爽。 偏偏那個什么院草還特別沒有眼力見,笑的像只二百五十斤的二哈,“你們在這聊什么呢?我在玻璃窗那大老遠就看見你們了?!?/br> 也不知道這人笑嘻嘻的在笑些什么? 商溫許看著他的笑臉,并沒有搭話。 現(xiàn)在不僅是小不爽了,已經(jīng)上升到大不爽了。 “啊,”許織見商溫許沒有開口的意思,便自顧自道:“我們在說禮物的事情呢?!?/br> 某院草來了興致:“什么禮物?” 許織下意識的就回道:“學長的生日禮物呀。” 某院草饒有興味的眼神投了過來,商溫許感覺有什么不對勁,但一下子也想不起來到底那兒不對勁。 仍舊臭這張臉站在那。 說起學長的生日禮物,許織就想到了學長剛才唱的那首凄涼的歌曲,“學長說他今天都沒有收到生日禮物?!?/br> 商溫許:?。?! 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來。 許織:“真的是好可憐呀。” ※※※※※※※※※※※※※※※※※※※※ 上午剛在情敵面前裝完逼,晚上商大佬就翻車了。 許織:真的是好可憐呀>人< 第40章 多加糖 商溫許提著醬油回到朋友家,一進門便是幾個大老爺們聚在客廳里人手一只手機, 情緒激動的喊打喊殺。 幾個人聽到門口的動靜, 視線下意識的都被吸引了過去, 陳遠大大咧咧的捧著手機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哀嚎:“大佬您終于回來了,我剛在我家廚房那上面的柜子找到了醬油, 我還給你發(fā)消息來著的?!?/br> 商溫許徑直走到廚房,果然一瓶未開封的醬油正安安靜靜的立在那。 商溫許默了默, 把自己手上的醬油也一塊放了上去。 今天下午的時候他們就在超市里采購好了食材, 商溫許炒完菜將最后一個端上飯桌,韓城他們幾個不知道從哪變出了一個生日蛋糕來,趁他不在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蛋糕放到了桌子中間。 他端著飯從廚房里出來, 看見桌上的那個不大不小顯而易見的蛋糕時,表情愣怔了一下。 以往兩年的生日, 第一年是因為大家才認識, 誰都沒有在意誰的生日。到了第二年, 大家想給他過生日, 卻在那天剛好臨時有事,他們想給大佬一個出其不意的生日趴的計劃便也泡湯。 這第三年, 兄弟幾個終于給大佬過上了生日。 商溫許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正式的過一回生日,吃一次生日蛋糕了,沒想到韓城他們平時看起來五大三粗的, 在這時候竟也懂得制造驚喜, 知道要給他買個生日蛋糕。 但咱們的商大佬感動是一回事, 心里想要找人算賬是另一回事。 如果不是陳遠嚷嚷著家里沒有醬油,他也不會出門。 他不出門的話,就不會碰到那個什么院的院草了。 此時心里有郁結(jié)之氣的商大佬,完全忘了當初陳遠說沒醬油的時候,是他自己首當其沖的表示要出去買,陳遠他們幾個怎么好意思差遣壽星去買東西?當即一個個都拒絕三連。 然而大佬出門的速度太快,他們想攔也攔不住啊! 晚飯吃到后半場,一屋子里的大老爺們喝了酒開始放飛自我,展開了一場以奶油為武器的“混戰(zhàn)”,商溫許率先就是給陳遠的大臉盤子糊上了一整盤的奶油。 看著對方吃癟懵逼,商溫許平心靜氣,心里不禁也有些解氣。 然而這只是個開始,商溫許給陳遠的那一盤只是拉開“戰(zhàn)爭”的號角,后來幾個人追著對方滿屋子里跑,商溫許的那張俊臉也沒能幸免。 誰能想到,一群大佬爺們在公寓里給別人臉上抹奶油,也能玩的津津有味,不亦樂乎,鬧騰起來的程度一點都不亞于脫了僵的野馬。 如果許織知道今晚公寓里會是這樣一種狀況,她大概會摸著自己的小心心,深感慶幸自己還好沒有答應(yīng)學長的邀請。 不然,他們一群人還不一定能像現(xiàn)在這樣玩的開。 公寓里大家的笑鬧聲宏遠清亮,連接著陽臺的玻璃門開著,一群人的笑聲傳出老遠。 韓城累癱在沙發(fā)上,酒勁上來后有些傷春悲秋:“還有大半年咱們就要散了啊,兄弟們?!?/br> “我怎么感覺我剛進這學校的時候,就像是發(fā)生在昨天呢?” “是啊,怎么這時間能過得這么快呢?一晃眼就到第三年了,今年過完咱們就要去實習了?!表n城占了大半個沙發(fā),老王和老張也不是那么講究的人,就著冰涼的地板坐了下來。 陳遠擺手:“實習又不是見不到了,干嘛都一下子整那么傷感?” …… 商溫許坐在飯桌邊的椅子上,一只手搭著椅背,另一只手拿著啤酒瓶,他就坐在那兒安靜的聽著他們講話,時不時仰頭喝兩口,啤酒的那股汽兒每喝一口都能感受的到。 不烈,卻澀的他嗓子難受。 他搭在椅背上的手揉了揉自己眉心,放在桌上的手機在這時候震動起來,他歪過頭隨意掃了一眼,瞧見屏幕上跳躍的備注后,他站起身順過手機去了陽臺。 身后人聲喧囂,陽臺上拂過的風終于帶上了點秋后的沁涼,他靠在陽臺上接起電話。 “寶貝兒,happy birthday to you!”溫女士略顯高昂的嗓音的從手機聽筒里傳出來,“你今天和你的朋友們過生日沒有啊?” 商溫許唇微張,剛想回答對方的問話,不料他第一個音都還沒發(fā)出呢,就被溫女士打斷。 那邊兀自猜測:“不會又是慘到一個人過吧?你說說你,這年齡一年比一年老了,等到過生日了竟然身邊連個陪著一起過生日的朋友都沒有!” 溫女士:“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商溫許?!?/br> “……” 商溫許都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就被自家母親給數(shù)落了一通。 一般這種時候,頂嘴是沒有用的。 奮力的反抗,只會迎來一波更大的壓榨。 好在,溫女士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并不在這,商溫許看破不說破,手上彈了彈在一邊放著的盆栽的葉子。 溫女士斟酌了片刻,最后還是說了出來:“溫許啊,這周你回來,媽想再好好的給你過個生日會。” “嗯?!鄙虦卦S不太感興趣的回了個單音字。 按照他對自家mama的了解,大概是又要叫上樓下的那戶人家,然后明里暗里的撮合他和樓下的那個小姑娘。 果不其然,下一秒溫女士又道:“順便我把你張阿姨家的小乖乖也一起叫上來,你覺得怎么樣?” 還真和他想的相差無幾。 商溫許仰頭,空出的那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頸,“媽,她是給你下了什么迷|魂藥?” 只要他一回家,他媽就給會他和樓下那姑娘制造見面的機會。 可是制造了那么多次,他們兩個愣是一次都沒見著。 這說明了什么? 這說明他和那小姑娘根本沒緣分啊。 溫女士自己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但自從她見到了樓下的小乖乖,她覺得這瓜還是得扭一下,萬一她扭得那一個剛好就是甜的呢? 溫女士聽到自家兒子那話,瞬間就不樂意了,“什么迷|魂藥?凈瞎說。” 硬的不行,她就來軟的。 溫女士決定打感情牌,走溫情路線,“我小時候還帶你去小乖乖的老家玩過呢,你那時候可喜歡小乖乖了 。” 不是,我沒有,這不可能。 聞言,商溫許心里的立馬否認三連。 “媽,這你可不能瞎說?!鄙虦卦S對于他媽說的說的話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哪里瞎說啦?你小時候老守在人家嬰兒床旁邊逗人家小乖乖的,還老叫我把小乖乖給你偷回家,這些你都不記得啦?” “……”這都是多大時候的事了,商溫許怎么可能記得。 那邊說到這兒,突然一個激靈,“這么說來,你和小乖乖還算半個青梅竹馬了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