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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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必?fù)?dān)心,”小順?biāo)较鲁蛄顺?,悄聲道,“奴聽說,皇上從不召人侍寢。” “?。俊碧K譽瞪大了眼睛,皇上都二十了,從來不召人侍寢?莫非……種種猜測從腦中閃過,最終定格在“不能人道”這一欄里不動了。 原來是這樣啊……蘇譽暗搓搓地偷笑,那他的工作就變成了“錢多沒活管養(yǎng)老”了,于是安心地閉上眼,要是醬汁兒今晚能跑來找他,生活就圓滿了。 “皇上有旨,今夜宣賢妃侍寢!”一聲嘹亮的聲音劃破長空,驚醒了半夢半醒的蘇譽,更是驚醒了大半個皇宮。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妃嬪甲:皇上為什么不來寵幸我? 妃嬪乙:聽說皇上遇見女人就打噴嚏 喵攻:朕不能聞香料(⊙w⊙) 妃嬪丙:聽說皇上看見女人就吐 喵攻:朕在吃貓草(⊙w⊙) 小魚:……坑爹啊,說好的不能人道呢? 喵攻:(⊙w⊙) 29第二十九章 侍寢(上) 皇帝寵幸妃嬪,可以分兩種,一種為宣召,即翻牌子召妃嬪前往皇帝寢宮侍寢;一種為臨幸,即皇帝前往妃嬪所在宮室尋樂。 一旦宣召,被選中的妃嬪就要盡快沐浴更衣,前往皇上的寢宮——北極宮。 雖然大安朝的宣召不像歷史上某些朝代一樣把妃嬪剝光用毯子卷著去,蘇譽還是被迫又洗洗涮涮了一遍。辭拒絕了楊公公要給他熏香料的提議,蘇譽穿上一身素色的廣袖長衫,視死如歸地跳上了前來接他的攆車。 跳上去之后蘇譽就后悔了,他應(yīng)該說自己拉肚子不能侍寢的,進宮第一天就去侍寢他真的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啊。 從夜霄宮到北極宮并不遠(yuǎn),夜晚的皇宮十分靜謐,只有巡邏侍衛(wèi)的腳步聲在宮道上回蕩。坐在攆車上,蘇譽覺得四周靜得有些不對,才發(fā)現(xiàn)自己緊張得忘記了呼吸。 北極宮位于皇宮的正中央,樓宇高廣,氣勢恢弘。 三步一人,五步一哨,無數(shù)侍衛(wèi)分布在宮殿四周,神情肅穆,目不斜視。 踏上四十九階漢白玉石級,一步一步走進燈火通明的帝王寢殿。說實話,這一刻蘇譽才真正感受到帝王的威嚴(yán),住在這里的那個人,掌握著天下所有人的生殺大權(quán)。而這個人,現(xiàn)在是他的丈夫,他沒有任何放抗的權(quán)利。 “見過蘇娘娘?!蓖艄σ庥叵蛱K譽行禮。 “汪公公,你可以不叫娘娘的?!碧K譽很無奈,被這么一叫,緊張的心情頓時少了幾分。 “皇上就在里面,您自己進去便是,奴就不打擾了?!蓖艄χ疽馓K譽自己去推開第二道門,周圍的宮女太監(jiān)便隨著汪公公一起盡數(shù)退到了門外,并十分規(guī)矩地闔上了大門。 皇上從來不召人侍寢…… 皇上自小體弱多病,性情暴戾…… 蘇譽在殿門前駐足,深吸一口氣,“臣,蘇譽求見。” 足有一丈高的鏤空雕龍大門緩緩打開,殿中明亮的燭火撲面而來,蘇譽下意識地閉了閉眼。 廣闊的皇帝寢殿驀然出現(xiàn)在眼前,整個宮室都鋪滿了柔軟的地毯,明黃色的絲絳從高高的房梁上傾垂而下,交織成一片如煙如霧的美景,燈火闌珊處,一人身著玄色繡九爪金龍常服,負(fù)手而立。 帝者,天也。 蘇譽連忙跪下行禮:“臣蘇譽,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安弘澈轉(zhuǎn)過身來,靜靜地看了跪在地上的蘇譽一會兒,“免禮。” 悅耳如冷泉的聲音,似乎在哪里聽過。蘇譽起身,抬頭向皇上看去。 蕭蕭肅肅,爽朗清舉,龍章鳳姿,天質(zhì)自然! “是你!”蘇譽忍不住驚呼出聲,這張堪稱絕色卻又不失霸氣的俊顏,不就是那天早上帶走醬汁兒的暗衛(wèi)嗎? 蠢奴,安弘澈冷哼一聲,緩緩靠近蘇譽,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你已見過朕了,怎的這般驚訝?” 修長白皙的手指,帶著一種十分舒適的溫度,只是力道有些大,蘇譽忍不住微微蹙眉,心中更加緊張起來?;噬线@幅模樣,根本不像體弱多病的樣子,何況那日翻墻的動作那么利索,明顯就是個武功高手。 那天早上的事他還記得清清楚楚,這人捏著他的喉嚨警告他不許說出去,否則蘇家就要跟著陪葬,這其中定然牽扯甚廣,這么說來,皇上娶他進宮或許為了讓他保守秘密?但是,保守什么秘密呢? “臣當(dāng)時不知皇上身份,多有冒犯,還望皇上恕罪?!碧K譽跪下垂首認(rèn)罪,順道把自己的下巴解救出來。 安弘澈皺了皺眉,這蠢奴從沒這般虛與委蛇地跟他說過話,這讓他覺得新奇的同時又生出許多不滿,冷哼一聲道:“朕宣你來,就是讓你來請罪的嗎?” “是……”蘇譽打了個冷戰(zhàn),趕緊站起來,望著俊美無雙的皇上,有些不知所措。不請罪,就是侍寢,可是要怎么侍? “過來,伺候朕沐浴。”安弘澈瞥了他一眼,真是蠢死了! 黑色大理石雕砌成的巨大浴池,在層層帳幔后煙霧繚繞,由黑曜石雕成的兩顆龍頭鑲嵌于墻壁之上,清澈的活水從龍口汩汩流出。 蘇譽不甚熟練地拆解著皇上的常服,剝下玄色的絲衣,解開玉帶,露出了暗金色的中衣。溫?zé)岬捏w溫透過輕薄的中衣傳到指尖,想到自己正在脫皇上的衣服,指尖便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也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 安弘澈閑著無聊,歪頭湊到蘇譽脖子邊嗅了嗅,清清爽爽,沒有任何香料的味道,只有一點淡淡的海水的鮮味,心中的不滿頓時沖淡了不少。 皇上比他高半頭,貼得這般近讓蘇譽很有壓迫感,原本就緊繃的心緒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卻又不敢亂動,只能僵硬地站著,任由那溫?zé)岬臍庀娫诓鳖i上,激起一層一層的雞皮疙瘩。 安弘澈看了看表情呆滯的蘇譽,眼中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低聲嗤笑道:“蠢奴。” “???”蘇譽抬頭看他,不得不說,皇上那雙眼睛真的非常好看,上次就這么覺得,幽深的瞳孔深處透著幾分奇異的琥珀色,澄澈得仿若清泉洗過的琉璃珠。 殿外,汪公公親自守在門前,小太監(jiān)頗為擔(dān)憂地詢問道:“公公,皇上還沒有沐浴,奴等不進去伺候,娘娘一人伺候得了嗎?” 汪公公似笑非笑地看了小太監(jiān)一眼:“蘇娘娘可不是一般人?!?/br> 蘇娘娘確實不是一般人,此刻的蘇譽也是這么想的。 任誰眼睜睜地看著皇上穿著內(nèi)衫就跳進水池子里,并且順手把衣冠整齊的他也扔進水里,還能保持面不改色,那都不是一般人! 蘇譽摸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回頭去看皇上,就見皇上已經(jīng)把濕透的內(nèi)衫甩到了池邊,露出了蜜色的寬肩。 “愣著干嘛,過來給朕沐浴?!被实郾菹略诔剡吪肯?,并甩給蘇譽一塊柔軟的綢布。 覺得皇上的動作有幾分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蘇譽甩甩腦袋,先把自己濕透的外衣和內(nèi)衫脫掉,大夏天的光著膀子也不冷,想了想還是留下了襯褲。穿著衣服伺候老板那是搓澡,不穿衣服伺候老板是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