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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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那么個破落戶,都這副模樣了,還好意思來大選……” “一個賣魚的,哈哈哈……” 不遠處的幾個少年對著蘇譽指指點點,站在他們中間的一人始終不發(fā)一言,見有人笑出聲才微微蹙眉道:“宗正官就要來了,莫再吵鬧。” “世子說的是。”那個正笑的人立時止了聲,周圍的幾個少年也收斂了些。 蘇譽看了那人一眼,身材高大,面色冷肅,聽其他人的談話,似乎是魯國公世子。 勛貴的爵位,一代代往下傳,如果沒有再立功,按理說都是要降爵承襲的,只有幾個真正的開國功臣,才封了世襲罔替的爵位,而魯國公就是這其中的一個。 魯國公家姓高,男子個個習(xí)武,一門虎將,現(xiàn)在在位的這位國公爺,征戰(zhàn)殺敵依舊不在話下。高家這種門第,才是真正的勛貴! 蘇譽看了看這位貨真價實的“真”高富帥,難以想象這樣的人如何嫁到宮里去伺候皇上,果然這場大選就是來拉攏人脈的,重點還是在女子那邊吧。 作為一只提著包袱隨時會被嘲笑的鵪鶉,蘇譽也不打算去結(jié)交什么人,索性從包袱里掏出早上做的小魚餅,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他的醬汁兒就在宮里,為了討好貓大爺,他特意做了很多小吃,期望著能在皇宮遇見它。 魯國公世子狀似不經(jīng)意地又看了一眼蘇譽,見他旁若無人地吃起東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不多時,宗正司的官員出現(xiàn),朝眾人客氣一番,簡單宣讀了今日的流程,給每人發(fā)了一個刻著名字的木牌,再次核對了身份之后,便安排眾人上馬車。宗正司準(zhǔn)備了專用的大馬車,由宗正司丞親自帶著進宮。 香車華蓋,八角玲瓏,一輛一輛的馬車通過高大的宮道,走向氣勢恢宏的皇宮。 勛貴子弟的車輛在前,文武大臣的兒子們排在其次,從神武門入宮。女子的馬車跟在后面,在神武門前轉(zhuǎn)彎,改道順貞門,不與男子們碰面。因而蘇譽至始至終也沒見到他堂妹蘇穎。 從神武門進去,乃是一片寬闊的廣場,眾人下車,一個約莫有四十歲上下的太監(jiān)站在前面,笑著向眾人行禮。 “楊公公,別來無恙?!遍L春侯世子笑著回禮。 “勞世子惦念?!毙諚畹睦咸O(jiān)笑出一臉褶子,又跟魯國公世子打了個招呼,后者只是點了點頭,并不與他多言,老太監(jiān)也不在意,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始宣讀宮中的規(guī)矩。 那些個“真高富帥”對這些規(guī)矩已經(jīng)耳熟能詳,蘇譽還是頭次聽,很是新鮮。 大選分為四輪,最快也要十天才能選完,這期間秀女們住在香蘭宮,而他們這些,唔,秀男,住在尋陽殿。這期間,無召不得踏出尋陽殿一步,種種規(guī)矩加起來,別說是見著皇上,估計連個高級點的太監(jiān)都見不到。 蘇譽摸了摸下巴,所以前世電視劇里那些個秀女偶遇皇上的戲碼,根本是瞎胡扯。 大安的皇宮有前殿后宮之分,國事朝政都在前殿處理,妃嬪則居住在后宮,中間由一個廣闊無比的御花園相隔。兩相所占的面積基本相等,甚至前殿的面積要更大一些。他們要去的尋陽殿,就在前殿的范圍中。 尋陽殿除卻正殿,其余屋舍都是三層小樓,環(huán)繞于正殿周圍,眾人來到正殿,已經(jīng)有多名太監(jiān)等候于此,三個身著官服的人立于一張長桌之后,這便要開始第一輪的初選。 這場初選,在蘇譽開來就是點名外加一個簡單的體檢。眾人拿著自己的銘牌,依次上前回答幾個問題,驗看身份,同時會篩選掉一部分人。樣貌丑陋或是身有殘疾的,會被直接收了銘牌。 蘇譽眼看著一個長著絡(luò)腮胡的仁兄被無情地淘汰,還心有不甘地理論不休,頓時覺得自己來參加選秀的態(tài)度還是很端正的,起碼出門前記得刮胡子了。 站位的順序也是有講究的,家族地位高的會排在前面,過了初選就能到偏殿去選這幾天要住的方面,等排到蘇譽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人了。 “姓名?!倍Y部的官員心不在焉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在樣貌那里勾了個“中上”。 “蘇譽,字瑾堂?!碧K譽恭敬地答道,偷瞟了一眼桌上的冊子,發(fā)現(xiàn)“中上”之上還有“上乘”“上上”“絕色”三等,除卻長春侯世子被勾了個“上上”之外,其余的基本都是“中上”“中下”,就連地位最高的魯國公世子,也只是個“上乘”。 看來這里面的黑幕到?jīng)]有太黑,蘇譽有些心不在焉地想,長春侯世子他在神武門那里見過,長得面如冠玉,確實是個美男子,就這樣的也不算“絕色”,那什么樣的才算呢?腦海里忽然閃現(xiàn)出一張臉,五官精致到近乎無可挑剔,正是那日帶走醬汁兒的暗衛(wèi)…… 蘇譽忽然有些同情皇上了,把魯國公世子那般威武的漢子當(dāng)做“上乘”資源,卻不知道真正的絕色就藏在他看不見的角落里,真真是暴殄天物! “下一個?!本驮谔K譽神游之際,他已經(jīng)通過了初選,宗正司的木牌被收走,換成了一塊更為精致的腰牌,上面綴了個長長的青色流蘇,而那邊文官子弟收到的則是綴著藍色流蘇的腰牌。 出了正殿,有太監(jiān)指示蘇譽往東去,姓楊的老太監(jiān)就站在東邊小樓下,見蘇譽慢慢騰騰的樣子,臉上有些不耐,“蘇少爺來晚了,就住玄字十三號房吧。” “公公,那十三號房……”旁邊的小太監(jiān)聞言,看了看蘇譽,有些欲言又止。 楊公公挑了挑眉,慢慢悠悠道:“天字的房都滿了,玄字房都不朝陽,幾號都一樣?!?/br> 這話說出來,自然是有玄機的,天地玄三等房,天字號的滿了,玄字號不朝陽,那還有地字號可選,想住的好點,自然要給些好處費的。 蘇譽自是聽懂了的,卻沒打算花這個冤枉錢,故作不知道:“無妨,住哪里都一樣,有勞公公了?!?/br> “哼。”老太監(jiān)冷哼一聲,扔了把鑰匙給他。 玄字十三號,在一樓的角落里,果然一點也不朝陽,打開房間,一股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 四下里看了看,畢竟是皇宮,其實條件挺不錯的,起碼比蘇譽自己的房間強,除卻墻角有些發(fā)霉的斑點,家具也有些返潮。 蘇譽把包袱扔下桌上,就撲到床上攤成一片。 總算體會到什么叫“遠途無輕重”了,原本不怎么沉的包袱,掂在手里折騰一整天,也能把人給累壞了。 院子里逐漸熱鬧起來,勛貴家的仆人將行禮送了過來,小太監(jiān)們忙活著給各個房間送行禮、收拾東西,只是沒人來搭理蘇譽,由著他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已經(jīng)擦黑了,蘇譽爬起來摸了摸肚子,竟然也沒人來叫他吃飯。推開窗戶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到。只因他這屋子的窗戶正對著院墻,打開窗就是墻。 無聊地抬頭,正看到一抹金色躍上墻頭,蘇譽頓時眼前一亮,“醬汁兒!” 金色的毛團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掉下去,瞥了一眼傻乎乎不停揮手的蘇譽,安弘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蠢奴,到了皇宮,竟然還敢叫朕這個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喵攻:到了皇宮,就要守規(guī)矩 小魚:(把臉埋在毛毛里,努力點頭)嗯嗯 喵攻:見了朕要叫皇上 小魚:(拿臉蹭毛肚皮)嗯嗯 喵攻:(抬爪,呼臉)蠢奴,你有沒有聽朕說話! 小魚:嗯嗯(蹭rou墊)醬汁兒再來一爪子 喵攻:…… ☆、第二十章 親王 蘇譽沒想到進宮的第一天就能見到醬汁兒,興奮地抱著貓蹭了半晌,最后被忍無可忍的貓陛下一爪拍倒在床上。 “醬汁兒,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呀?”蘇譽挺尸一樣趴在床上,用鼻子去夠頭頂垂下的貓尾巴,那尾巴松松軟軟地垂在他眼前,等他伸長了脖子去碰的時候,就會忽然挪開。這樣無聊透頂?shù)挠螒?,蘇譽卻玩得不亦樂乎。 安弘澈站在蘇譽的腦袋頂,好奇地看了看床柱上翹起的漆皮,伸爪撓了一下,漆皮晃了晃,再撓一下,又晃了晃。 “先吃點東西吧,我給你帶了好吃的?!碧K譽坐起身來,把頭頂?shù)呢埍нM懷里,抬手將那漆皮揭下來扔到一邊,免得半夜掉下來呼臉上。 安弘澈甩了甩尾巴,跳上屋中唯一的桌子,居高臨下地巡視了一圈。房間中十分昏暗,沒有人來掌燈,但這絲毫不影響貓的視力。陳舊的擺設(shè),掉漆的家具,半舊的床帳,還有墻上斑駁的霉點,這一切看起來糟糕透頂, 空氣中充斥著潮濕的味道,安弘澈抖了抖毛,很是不悅。他沒想到皇宮中還有這么破舊的宮室,這群狗東西,怎么做事的! 等幾乎所有的房間都亮起了燈火,才有一個小太監(jiān)慢吞吞地給蘇譽送來一根蠟燭,并且交代他按時熄滅燭火,免得犯了忌諱。 蘇譽倒是無所謂,在蘇家的時候,為了省錢,他也常常不點燈。謝過了小太監(jiān),把藏在懷中的貓抱出來,摸出小魚餅,美滋滋地享受喂貓的樂趣。 知道貓不喜歡這潮濕的環(huán)境,蘇譽用唯一的蠟燭烘了烘枕頭,好讓貓大爺睡得舒服點。 安弘澈嫌棄地撓了撓,把上面不怎么結(jié)實的繡圖撓開了線,直到蘇譽躺上去,才不情愿地圍在他脖子邊。蠢奴,沒有朕在身邊,真是越過越差勁了! 蘇譽蹭了蹭脖子上暖呼呼的毛毛,“醬汁兒,你要是能一直陪著我就好了?!?/br> 真是的,又撒嬌!安弘澈扭過頭去,尾巴尖微微地晃動,真是拿你沒辦法,但是撒嬌也是沒有用的,想做朕的人,就得靠自己的本事,朕是絕對不會徇私舞弊的! 天還沒亮,安弘澈就離開了。 今天就要開始第二輪大選,因著早朝的緣故,官員和宗親們上午基本上沒空,上午蘇譽這群人除卻要去正殿集合一下,熟悉下午的流程,別的就沒什么事了。 天字號房,每間都有一個小太監(jiān)伺候,早飯也會準(zhǔn)時送到房中,其他房間的人則由幾個太監(jiān)一起伺候,蘇譽倚在門口看著遠處的食盒,目測了一下距離,估計送到自己這里都涼透了,聳了聳肩,打算積極主動地自己去領(lǐng)飯。 還沒走兩步,正迎面撞上了匆匆而來的楊公公。 “蘇少爺,”楊公公還是那副表情,“雜家正有事找您呢?!?/br> 楊公公沖身后的兩個小太監(jiān)抬了抬下巴,兩人便進了蘇譽的房間,三兩下收拾好了蘇譽的行李。 “真是對不住,今日復(fù)選,各家少爺帶了許多要用的物件,刀槍劍戟的沒處放。這玄字十三號房要用來做庫房,只能委屈蘇少爺移步了。”楊公公說得很是理所當(dāng)然。 蘇譽皺了皺眉,這玄字十三號在一樓角落,要說做庫房也對,但是那邊還有幾間房明明是空著的,為何偏要讓他挪位置? 雖然滿腹的疑惑,怎奈人在屋檐下,人家說的冠冕堂皇,蘇譽也不好辯駁什么。想來想去,自己一個破落戶,實在不值得這些人花心思對付。 雖然覺得住哪里無所謂,但是當(dāng)站在新房間門前的時候,蘇譽還是震驚了一下。 兩面朝陽,風(fēng)水極佳,雕梁畫棟,天字二號房! “公公,這個……”蘇譽有些遲疑,以他的身份是絕不可能住進這間房的,天字一號房,住的就是魯國公世子,他一個小蝦米憑什么住二號? “長春侯世子不喜這個‘二’字,這間便空著了,”楊公公理所當(dāng)然地說著,“玄字其他的房都要做庫房了,如今只剩下這一間,就委屈公子了?!?/br> 蘇譽眨了眨眼,一點也不委屈,真的。 兩個小太監(jiān)手腳麻利地將屋里收拾了一遍,楊公公指著其中一個道:“他叫小順,以后這幾日就由他伺候蘇公子?!闭f罷,也不等蘇譽回答,轉(zhuǎn)身就走。 “公子請在屋里稍后,小的這就去把早飯端來?!毙№樥?zhí)K譽進屋休息,自己一溜煙跑下了樓。 天字號房只有五間,都在三樓,各個朝陽,寬敞明亮。前面是紅漆雕欄,憑欄遠眺可以看到大半的皇宮前殿。房間的面積比得上玄字房的三間,用屏風(fēng)、隔斷隔成一個套間,外面是桌椅軟榻,里面是臥房,屏風(fēng)后還有浴桶。前后通透,打開窗戶,清晨清涼的風(fēng)穿堂而過,驅(qū)散了初夏的悶熱。 蘇譽看了看屋中的擺設(shè),頓時有一種從快捷酒店挪到了五星級套房的感覺。 還沒愣怔過來,小順已經(jīng)把飯食擺好了。四個小菜葷素搭配,兩籠點心精致可口,一碗粥還冒著騰騰熱氣。 昨天一天都沒好好吃東西的蘇譽頓時食指大動,不要錢的飯,不吃白不吃,風(fēng)掃殘云地將一桌飯食吃了個精光。 出門的時候恰好碰到了魯國公世子,那人看了看蘇譽,對于蘇譽出現(xiàn)在這里只是愣怔了一下,隨即便恢復(fù)了那張面癱臉,跟他打了個招呼就虎虎生風(fēng)地下樓了。 到了尋陽殿正殿,眾人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蘇譽剛一進門,就覺得有十幾道視線掃過來,弄得他渾身不自在。 早上的事已然傳遍了,眾人似乎一致認為蘇譽是巴結(jié)上了魯國公世子,否則誰也沒有這么大的本事讓他搬到天字號房去。于是,原本喜歡對蘇譽指指點點的幾個少年,今天收斂了不少,就連長春侯世子見到蘇譽,也笑著與他點頭示意。 不明所以的蘇譽:“……” 一頭霧水的魯國公世子:“……” 皇家的大選據(jù)說分為四輪,初選之后是復(fù)選、終選、定級。 初選,核定名錄,篩選掉貌丑、殘疾或其他不符合條件的人選。 復(fù)選,面見皇室宗親,挑選的乃是品貌才學(xué)。 也就是說,想要通過第二輪,才和貌起碼要占一樣。下午的大選,每個人都要展示一樣才藝,供皇室宗親們欣賞,最后的去留也由這些宗親們裁定。 皇家對這個三年才舉行一次的大選十分重視,皇上的兩個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皇叔,都不遠千里地趕了過來。 大安皇室子嗣繁盛,但每一代能封親王的卻很少,像先帝那一輩,就只有這肅王十三王爺和凌王十七王爺封了親王,其余的最多是個郡王,遠遠的指了個小封地就不了了之。 肅王和凌王分別駐守西邊和北邊兩個要塞,常年不在京中。肅王還好些,從西邊走官道幾天就能到皇城,凌王從北地那荒漠上奔回來,今日才堪堪抵京。 “十七叔一路車舟勞頓,不如改日再行復(fù)選?!闭淹蹩粗L(fēng)塵仆仆的自家叔叔,忍不住向皇上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