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此時大殿上便只有秦慕容三兄弟和沈家夫婦還有楚離,秦簡嵐在。千金見此便退了周身侍婢公公,輕聲問道:“爹,這人到底是來歷不明,還是真與阿琛有血緣關(guān)系?” 其余幾人充耳不聞,這些私事千金都不好過多干涉,他們盡量裝作聽不見只需要知道結(jié)果就好了。 而沈夫人聽言冷哼一下,陰陽怪氣道:“他這人素來不肯吃虧,若真沒這檔子事豈肯任由這孩子在這里放肆站著?只怕是心底早就信了個大概!” 沈老將軍只看了看楚離,反問千金一句道:“我承認(rèn)不承認(rèn)重要嗎?你們當(dāng)如何?可是要放任阿琛的骨rou血親流落在外不肯相認(rèn)?” 作者有話要說: ☆、突變 幾人各低著頭不吭聲,千金也是望著不耐煩,正待此時有下人前來稟告:“夫人,側(cè)殿主事喚您過去呢!” 側(cè)殿里如今正躺著沈琛之。 千金聽此只深深看了一眼三位,轉(zhuǎn)身便大步離開。身后楚離出聲喚停千金道:“嫂嫂,我等在此也對哥哥情況不知,心中甚是憂心,可否帶弟弟也一道前去候著,若是有需要幫忙的……” “不必,”千金毫不客氣將楚離滔滔不絕的話語打斷,“我大宋雖才建沒多久,然人手尚可就不勞煩你費心。至于這聲嫂嫂,還是煩請父親和母親多多溝通以后再請思量吧!” 看著千金譏諷的朝自己這方看來,楚離簡直氣的心肝直顫,這人!這人!真真是欺人太甚! 而沈夫人卻是冷哼一聲,將頭偏向一邊。難得的是沈老將軍卻是什么也沒說,面色如水朝向千金離開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千金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往側(cè)殿,殿中燈火通明。下人端著東西來來往往,眼看著這架勢千金的心忽然突突一跳,隨即沉到底,難道說阿琛…… 不!不會的! 阿琛不會那么容易就死! 既然已經(jīng)改變的上一世的命運,眼下阿琛都是帝王。哪里這么容易死?千金只不斷安慰自己,卻是停下腳步不敢進(jìn)去。生怕下一刻見到那深入骨髓的容顏只冷冷的躺在那里,若是……不,不會有萬一。阿琛一定不會死。 千金定定心神,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而大步邁入殿中。主事立馬附上去彎腰在千金面前行禮后方道:“夫人,方才御醫(yī)來道,只怕皇上情形不容樂觀,還望……還望……” “還望什么?說!”此時的千金猶如屹立不倒的巖石,任憑風(fēng)吹,她自巋然不動。 “還望夫人,早些準(zhǔn)備后事以及穩(wěn)住朝綱!” 那主事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完這些,原以為下一刻暴風(fēng)便要降臨,卻是半天無任何風(fēng)響。于是大著膽子抬頭偷偷張望一下,只見千金本就白哲的面色此時更加恍若白雪,飄渺似仙人。 半響之后千金方才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你退下吧!”可憐那管事彎腰保持行禮的姿勢半天才得以起身,身體發(fā)麻只敢苦在心里。 周身侍婢侍從穿行,眼見千金過來便紛紛彎身行禮,此刻千金只心中苦悶全權(quán)當(dāng)做看不見。那些個圍繞在床前的御醫(yī)見千金走過來只不住嘆氣,面上愁云籠罩。 “夫人……”那些太醫(yī)彎身便欲說些什么。 “可有救?”千金只癡癡看著沈琛之,眼底漆黑一片,異乎尋常的安靜。 那些御醫(yī)你看我,我看你,隨即一致?lián)u頭,當(dāng)中一人道:“陛下如此拖著只怕也只能平添自身痛苦,吊著一口氣醒也醒不得,夫人……” 剩余的話誰也不敢說出口,只要沈琛之還有一口氣在,那就是皇上,誰敢說出要謀奪皇上性命的話來?就算只是為著沈琛之好,想他安穩(wěn)舒適一點離開這個世間也不行。 天子的命,向來不由自己做主!更加不由旁人做主! 只是靜默了好一會,千金方才道:“你們權(quán)且退下吧,讓本夫人在此一個人陪陪他,誰都不要來打擾?!?/br> 眾人聽令猶豫一會便退至門口待令。那御醫(yī)門也是你看我,我看你一下,各自暗中點頭,道一聲“是——”以后方才退下。 千金便慢慢坐到沈琛之床前,撫著他的眉眼細(xì)細(xì)描畫著輪廓蜿蜒而下,輕聲道:“從前與你初識,我只道你年少英雄氣盛,是個不好相與的,”想到這里她似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竟低低的笑起來,“還記得還安國寺里面方丈說你是個短命的,你不信,還說他咒你,氣的你將他的竹林毀了個七八分。而我,呵呵,我早該知道的,我以為我曾救你一次,你便不會再遇風(fēng)險,可我忘記你這人生來便有那么多抱負(fù)。阿琛,這或許是我逆天改命的報應(yīng),你本就應(yīng)該安安分分存活這一世便好,偏生要做勞什子皇帝,如今報應(yīng)已來,我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救回你。阿琛,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可要是重來一次,我仍然要在那時候救起你,可我一定會阻止你稱霸天下的野心。陰謀也好,陽謀也罷,我就不懂你為什么非要在這位置上打滾,難道這些年你所見的,你所讀的圣賢書中那些皇室丑聞還少嗎?罷了罷了,如今你已經(jīng)是帝王,我說這些也無益,阿琛,我真真舍不得,我好舍不得你離開我!自我重活這世間一次以來,我是真的頭一次感覺自己無能為力,阿琛,我求你,不要離開我。” 千金只低頭不斷向沈琛之低訴這些日子以來心底的不安穩(wěn),門外忽然一聲清冷聲音與侍衛(wèi)門爭執(zhí)不斷:“放肆,我乃堂堂天子親封的托孤大臣,自可隨意出入宮廷,爾等豈敢攔我?”秦簡嵐的呵斥聲在外想起,千金驀然眉頭一皺,像是想起什么,起身高喚道:“讓秦大人進(jìn)來!” 得千金此令眾位才敢放人進(jìn)去,秦簡嵐冷哼一聲甩開了衣袍進(jìn)去,只見千金面色蒼白朝床上發(fā)愣,秦簡嵐隨即放慢腳步來到窗前,心有不忍問道:“你打算如何?” 在來之前她便已經(jīng)問好沈琛之如今的近況,也是沈琛之暗中將她召來,只可惜還沒來及面見細(xì)談就出了這事。 “我想保住他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yè),”千金雙手握住沈琛之垂在一旁的手,聲音輕柔無比卻帶著堅不可摧的力量:“阿琛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yè)我不能讓它毀于一旦,縱然我再不喜皇室生活,我也定要將它守護(hù)的好好的交到如意手上。阿嵐,我不能對不起阿琛?!?/br> 秦簡嵐點點頭,道:“不管如何我必定是支持你的”說著便將先前揣在懷中的玉璽遞給千金,“你好好收著,這可是沈琛之昏迷前交付我的,只是目前第一步你打算如何做?” 千金忽然慢慢將沈琛之的手放到被子里面,再將沈琛之身上的被子細(xì)心蓋好,直至這一切悉心做完才轉(zhuǎn)身面向秦簡嵐,渾身氣勢逼人,盯著秦簡嵐一瞬不瞬的問道:“你和齊王蘇棠白,是什么關(guān)系?” 秦簡嵐沒料到千金會這么一問,頓時怔住,咬住下唇道:“我和他自此陌路,無半分關(guān)系!” “那你先前不是懷有他的孩子?”千金似笑非笑,帶有一分譏諷,似乎在嘲笑眼前這摯友話語中的不真實。 秦簡嵐更是吃驚千金怎么會知道此事,臉上血色盡褪,眼底驀然劃過一絲沉痛道:“孩子早就沒有了。我……千金,此刻也不是我說氣話的時候,我若是不在,你一人孤軍面對那些豺狼也非我所愿見到的。千金,我只一句告訴你,這天下沈琛之打下的時候也曾有我一份,我必定不會眼見它落入外人之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只有,也只會跟你說這么一次。隨你吧!” 說著兩人便一直僵持著,于片刻后千金方才一句道:“抱歉,是我多心了。阿嵐,我眼下……我真的輸不起……” 秦簡嵐點頭,道:“我知道,你不必多說,我懂。我們還是來商量下明日早朝你待如何?” 千金看了看躺在那里的沈琛之,道:“我此刻心底也是一片混亂,除了暗中壓下阿琛的情況外我想不出別的什么方法。我……我。阿嵐,那個楚離來者不善,只怕不日收到阿琛不久于人世的消息便按捺不住心中野心。眼下公公也是個靠不住的,朝野又是剛剛才穩(wěn)定下來,阿嵐,我真怕我會穩(wěn)不住人心致使朝野上下人心渙散,阿嵐,我怕我做不好怎么辦!如意要怎么辦!” 秦簡嵐默然將千金擁入懷中,輕嘆一口氣,眼神卻止不住望向床上不動的身影:“別擔(dān)心,沈琛之的嫡系人馬尚還可靠,你不如且先將他們……” 千金聽著秦簡嵐慢慢獻(xiàn)計,細(xì)細(xì)聽聞之下心中對秦簡嵐又是感激又是愧疚。感激的是危難面前秦簡嵐毫無畏懼的站在自己這邊為自己獻(xiàn)計謀出路,愧疚的是自己竟然以小人之心揣度阿嵐,誤以為阿嵐為情所惑會為了蘇棠白在這當(dāng)口暗害自己! 阿嵐素來鋼直,定然不會做這樣的事!自己真是多心!唉,怪只怪生逢亂世,她這樣的女子,本應(yīng)該被人捧在手上好好珍之重之。奈何…… 怪只怪命運弄人,時運不濟(jì)! 次日清晨第一聲撞鐘響起,百官還如往常般上朝,沒半分,就算皇帝在病中只要沒有頒布不上早朝的命令,那這早朝便一日不可廢除。 自沈琛之取秦昭帝而代之后,并沒有趕盡殺絕。而是保留前朝德高望重有才學(xué)之士繼續(xù)擔(dān)任其官職,只兵部做了改動。千金雖久不理會朝中之事,卻還是清楚朝中重要官員。 眾位朝臣上朝之后卻見金鑾寶座上忽有太監(jiān)上去取過簾子將其垂下,再由太監(jiān)扶著一華服身影緩步踏入。其風(fēng)姿綽約隱約可見是女子。 然后就在千金即將坐下之時忽有一聲高喝道:“慢著——”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 稍后還有更新上來 各位不要著急 什錦絕對不棄坑的 ☆、不過如此 這一聲大喊使得千金腳步一頓,眾人抬眼望去,只見丞相王淄大步流星自前排站出,斥責(zé)千金道:“不過一介婦人,怎敢妄圖踏上這大殿之上?難不成娘娘還想做牝雞司晨之輩?縱使娘娘有此心,我王淄是第一個反對的!” 千金剛欲張口,哪知懷中的如意忽然脆生生叫了一句:“母后!” 群臣一靜,就連千金也是一喜,隨即將懷中的如意抱起掀起簾子慢步走下臺階對著眾人道:“如丞相所言,千金確是個婦道人家,可奈何稚子年幼,千金不得不站出來為自己的孩子撐起一片天。丞相,都說為母則強(qiáng),現(xiàn)今我兒臨曄年幼,若是放任他自身在朝獨自面臨這些豺狼虎豹千金絕不放心,且不論這些,丞相是否又能保證不會有人利用臨曄多生事端?” 千金一番咄咄逼人的話逼得王淄啞口無言,他也沒那個膽子敢保證臨曄稚子當(dāng)政不受欺瞞,而今大局初定正是政局容易不穩(wěn)的時候。這…… 眼見丞相立定在那里默然無聲,而一直站在一旁的沈老將軍——沈琛之親封的太上皇被楚離扶著在一邊,便就此出聲道:“今日本皇厚著臉皮上殿,有兩件事是想向各位說明。既然大兒媳婦你先說了,那本皇便說上一說,”千金聽到此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大兒媳婦? “如今阿琛生死不明,且自古由婦孺掌權(quán)者皆為孤寡,可阿琛的父親子弟皆在,哪里能由你一屆婦孺由此登入大殿亂我朝綱?” “哦?父親以為如何?”千金揚起一抹微笑,淡然笑問。 “本皇以為,”沈老將軍故意一頓,吊人胃口方才繼續(xù)道:“如今應(yīng)當(dāng)由太子監(jiān)國,本皇和阿琛親弟從旁協(xié)助!”說完以后指著身旁的楚離,轉(zhuǎn)身對著大臣大聲說道,“這孩子,是本皇流落在外的骨血,如今是好不容易認(rèn)了回來,只希望從此以后無病無災(zāi),一生安寧,并于此向諸位說明?!?/br> 此言一出眾臣嘩然,然先前沈琛之只臨曄太子一子,本是鐵上釘釘子的事,可現(xiàn)在忽然又多處一弟。自古弟承兄業(yè)的不乏少見,且稚子尚且年幼,大宋又與齊國兩軍對立,只怕…… 不少朝臣自覺這皇家辛秘之事,他們不便插手,只靜默在一邊不說任何話。千金聽完不為所動,將懷中的臨曄放到地上,轉(zhuǎn)身慢步朝楚離方向走去,明明看似悠閑,卻帶著吞天的氣勢讓人不容忽視。 待千金走到跟前,盯著楚離的眼神不移,楚離也不知怎的忽然心里一顫,但也只站在那里面上不顯,只聽千金冷冷吐出幾字反問:“就憑他?” 語言里很是不屑,似乎此人低賤入骨髓,就連看一眼也是浪費表情。 沈老將軍面色一沉,道:“對,就憑他,你待如何?”話語間隱含威脅之意,似是話不投機(jī)下一刻隨時可能鋒芒而對!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時,門外高喝聲響起:“皇帝陛下駕到——恭迎皇上圣駕?!?/br> 百官一聽即刻福身跪地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因千金執(zhí)掌鳳印算半個皇后又曾得沈琛之親口所賜不必見禮,而沈老將軍作為太上皇自是不必見禮,一時間大殿上還在站著的只有沈老將軍和千金。 只見秦簡嵐高舉著托盤,里面放著的是沈琛之隨身的寶劍和當(dāng)朝玉璽。且嘴里還喊著“皇上駕到”,怪道這聲音聽起來有些怪異,原來不是宦官的聲音,是秦軍師的聲音。 自王淄任宰相,將上下官員調(diào)整個遍,且秦簡嵐那時又留在齊國作人質(zhì),因此便被廢了官職。而今眾人只稱其為秦軍師——最原始的稱呼! 秦簡嵐身后跟著當(dāng)朝三位大將,秦慕容,徐恒則和韓石。三個人威風(fēng)凜凜站在后面好不威風(fēng),等秦簡嵐站定大殿之中,沈老將軍隨即在百官中丟入一個眼神,立即有人喝道:“大膽,竟敢蔑視君威假冒皇上,真是豈有此理!” 沈?qū)④娎浜咭宦?,隨即更多見風(fēng)使舵的人見此隨即附和,大聲質(zhì)問秦簡嵐受何人指使冒充皇上。接著沈老將軍冷哼道:“還不快來人將其抓???都愣著干什么?” 秦簡嵐便喝道:“大膽,這是陛下隨身之物,難道不如皇上親臨?爾等見玉璽寶劍理當(dāng)行跪拜之禮!” 千金隨即斜眼看向欲上前的幾個宦官道:“本夫人今日倒要看看今日誰敢妄動,來人,取了這牌匾后面的圣旨下來宣讀,且讓眾人看看誰才有這個資格來振興朝綱!”最后幾句千金幾乎是咆哮而出,右手直指著大殿之上高懸的“乾坤”二字的牌匾,大殿之上一片肅靜,很快便有人取得牌匾之后的圣旨高舉著送到千金跟前,千金伸手將圣旨取過,冷冷掃視眾人后方才將圣旨往臨淄王跟前一送,道:“王丞相素來有正直之名,今日權(quán)且由您來宣讀圣旨,以示真假公正,您以為如何?” 王淄素來死忠,只認(rèn)死理。在他看來陛下只臨曄皇子這一個繼承人,這不知打哪里冒出來的親弟就是太上皇認(rèn)了便認(rèn)了,卻教他們這些老臣不會輕易認(rèn)可。 只有臨曄皇子才是皇上親口所封的太子! 除此之外無人可順其位!縱使是皇上的親爹太上皇也不行!因此就算王淄再怎么看不順眼千金,卻也是站在千金這一邊,聽其話語接過圣旨。 “是——” 然后口中念叨起來道:“秉承天運,今有曲氏千金,出身名門,前朝郡主,賢惠有度,大方淑婉,敏惠尤甚,特敕令封其為昭惠皇后,統(tǒng)率六宮。著我朝初定,為求勤儉不得鋪張,一切從簡即可。且其所出之子臨曄太子,自幼聰慧穎人,本持天綱,理應(yīng)……理應(yīng)……” 王淄念道此處,忽然結(jié)巴,念不下去。這番話,怎么看怎么都像皇上事先為自己擬造的遺言,這……這…… 千金冷冷道:“王丞相怎的不念了?接著念!朝廷諸位大臣都還等著呢!” 王淄下意識一抬頭,見大殿中數(shù)十雙眼睛盯著自己,禁不住背后冷汗直冒。只怕今日圣旨一出,從今往后自身榮辱權(quán)且看臨曄皇子時運如何!王淄定定心神,強(qiáng)迫自己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圣旨上,方才繼續(xù)出聲念著。 “理應(yīng)繼承大統(tǒng),且稚子年幼,朕得天佑實不敢再令朝野動蕩百姓孤苦無依,特敕令丞相王淄,將軍秦慕容,吏部尚書許恒則組內(nèi)閣合議朝政,并著我兒拜昔日軍師秦簡嵐為師。然秦簡嵐昔日隨朕打拼,又為我大宋前往齊國做人質(zhì),功勞甚大,特賜其免死金牌一枚,無論后事如何,皆免一次生死!” 不論后事如何,皆免生死! 此言一次再也無人敢小看這小小軍師,不,從今以后是帝師了!可圣旨中從頭至尾沒有半點提及太上皇,因此誰是正統(tǒng),一眼便可分明! 沈老將軍頓時瞪大雙眼怒斥道:“胡鬧!這圣旨一定是假的!我兒早就昏迷在床,怎么可能有時間來擬這道圣旨?縱使中途醒來,想來也是神志不清受jian人蒙蔽之下方說得胡話,做不得數(shù)的?!?/br> 這眼下之意只怕是不打算認(rèn)這圣旨是真的!千金冷笑一下,一把搶過王淄手中的圣旨將其往大殿中央一扔方道;“此中真假諸位大臣一看便知,其他的千金便不多說!” 眾位大臣將圣旨團(tuán)團(tuán)圍住,這當(dāng)朝好幾位大臣都曾隨沈琛之出生入死,自然了解沈琛之筆記。眼下這圣旨分明是沈琛之親筆所寫,絕無半分假冒。 這時方有一大臣說道:“這圣旨上的字跡早就干涸,怕是已經(jīng)寫好多時。陛下陷入昏迷不過昨日之事,匆匆之下定然墨筆不及,這圣旨定是陛下先前就已經(jīng)備好的?!?/br> “對!皇上的字跡本官倒是略識得一二,這分明就是皇上親筆所寫,這圣旨是真的!” 于是附和聲愈來愈多,于王淄領(lǐng)先將衣袍一掀,高聲喊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隨即是此起彼伏的跪喊聲,大勢所趨之下楚離也只得恨恨跪下,卻不開口呼喊,沈老將軍氣急之下竟然暈了過去,楚離便趕忙將沈老將軍拖住。嘴里一直呼喊著“父親,父親”。 千金只瞥了一眼,向身邊近侍招手低聲道:“速去請一位御醫(yī)來此為太上皇診治?!庇謫緛砥渌麕讉€將太上皇抬了下去,楚離自然一并跟了下去。身后是千金鄭重的聲音,似是將王淄等人從地上一一扶起,“日后我兒和大宋,便托付于你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