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然而一抬頭就愣住,然后淡定的吩咐身邊的人道:“你們先下去,不許讓任何人靠近這里,知道嗎?”語氣嚴肅,昔日威嚴立刻擺了出來。那下人連連應聲退下。 秦帝師轉而看著秦簡嵐,十分淡漠:“你還回來干什么?” “我……”秦簡嵐咬緊下唇,顯然被這個問題弄得素手無措。 “即是不告而別,何必再回來,”才說了幾句話就咳嗽個不停,秦簡嵐見這幅模樣頓時怒從中起,頓時喊了出聲。 “是不是您從來就不把我當成您的女兒,從小,您就不曾抱過我正眼也不瞧我,待我雖不曾苛刻,可也無尋常人家父女間的半分溫情,我幼時至今對您無半分不敬重,”秦簡嵐頓了頓,想到什么又更加悲憤起來,“可您對我呢?難不成緊緊是因為母親生我時難產(chǎn)而死所以您對我就不聞不問,把仇恨轉移到我身上?秦帝師,您作為一個帝師知識淵博,我請問問您,我那時候不過一剛出生的孩子,我有何錯?” 一聲更比一聲的凄厲質問聲起,問的秦帝師啞然無聲。秦簡嵐默然站在大廳里和秦帝師久久對望,得不到回答。 許久以后秦帝師才道:“你走吧!” 秦簡嵐怒火更盛,轉身一言不發(fā)就走。與此同時蘇棠白正笑著辭別孫思邈,轉而出了孫府許久以后才換了一副面孔,不咸不淡道:“去查查那幾個到孫府求醫(yī)的人底細。”那幾人雖然偽裝的很好,沒有絲毫破綻,可越是沒有破綻的人,只怕越是有破綻! “是?!蹦侨祟I命很快消失不見,蘇棠白坐在轎子里若有所思。而負起出門的秦簡嵐一時不察,竟然和蘇棠白的轎夫撞上,弄得整個轎子一震。蘇棠白很是不悅皺起眉頭掀起簾子喊“?!?,詢問怎么回事。 “稟告世子,是那小子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直直就這么撞上來,屬下這就去教訓他!” 蘇棠白掃眼望去隨即一愣,這不是孫府遇見的那公子同伴,怎的在這里?然后他看看身后,秦府?這人怎的轉眼就從秦府出來?若是家中真有人得了不治之癥,眼下不應該是為此忙碌奔波或守著身側?這秦府,哪里來的什么神醫(yī)或懂醫(yī)術的! 只聽得蘇棠白沉聲吩咐道:“來人,把他帶上來?!?/br> 秦簡嵐雖然滿腹才華,可她不通武功,幾個大男人一同上去將她壓去見蘇棠白,重力之下由不得她反抗。 蘇棠白挑挑眉,看著秦簡嵐一臉微笑:“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秦簡嵐看了看身邊壓住自己的人,很是憤怒道:“這就是你蘇世子帶人之道,若是你這般被天下人士知曉如此對待一個手無寸鐵的文弱書生,只怕你就得淪落成天下人的笑柄!” “哦?可你不是文弱書生!”秦簡嵐頓時氣結,這算什么回事!不是說蘇棠白氣度非凡文采絕倫?她怎么看著人就跟個無賴一樣沒有什么區(qū)別! “那我不過是不小心撞了你轎夫一下,你怎的就叫人把我綁起來?如此暴虐,如何讓民心順應?!?/br> 蘇棠白目光微閃,想不到這自稱商人之子的男子說起話來頭頭是道,看來是頗有來頭,居然還曉得拿民心來壓他!隨即他不甚在意大手一揮:“我不過想請你過府商議下怎的賠損我這受到驚嚇的賠損事宜,怎的就變成不得民心的暴虐之徒?” “你……” 沈琛之帶著軍隊去投靠臨淄王,那臨淄王聽此消息大喜,隔城門老遠就安排的官員迎接沈琛之。見此沈琛之也不驕躁,見了臨淄王在那兒候著也不擺架子,隨即下馬步行過去以示尊重。 沈琛之不等臨淄王說話,先作揖行禮道:“沈琛之,見過臨淄王?!?/br> 臨淄王很是高興的樣子,立刻上去將沈琛之扶起,隨即一副安慰的模樣:“我大秦得你這般忠勇的將軍,真是大幸!” “不敢,沈琛之只是略盡薄力,只望百姓們能得個安定的居所而已!”沈琛之作謙卑狀,眼下寄人籬下,不管如何,首先做好樣子不留把柄還是最重要的。 臨淄王道:“城中早已為將軍備下接風宴,想必將軍行軍之久,也餓了吧?” “王爺是長輩,若是抬舉的話不如直接喚我一聲琛之,如何?那將軍將軍叫著真是磕磣人,你說呢?”沈琛之忠厚笑道。 臨淄王哈哈大笑,欣慰點頭:“很好,很好!”大秦能有這樣的將軍,很好!沈琛之這副秉性,很好!這時身后的官員上前到臨淄王身邊耳語:“那些將士王爺萬萬不可隨意將其帶入城中,萬一其中有詐我們必定防不勝防!王爺,防人之心不可無!” 沈琛之向來耳力過人,又看臨淄王一臉為難,當即對身后將士道:“各軍退后五十里,就地扎營,聽候命令!” “是——”齊聲之大猶如雷霆,氣勢上就可看出這支軍隊的殺伐之氣不同一般。臨淄王是越看越滿意,若得此助力,豈不是如虎添翼? “將士們辛苦了,本王城中居民甚多,為怕打擾百姓生活因此委屈將士們駐地在城外。不過將士們請放心,本王等會就會派人給各位送去吃食,各位稍等片刻即有好久好rou送來!”臨淄王轉身笑的豪爽,對著將士們大聲道。 那將士們一聽,頓時齊聲道:“多謝臨淄王,多謝臨淄王!” 這些將士在外行兵打仗多年,是許久不曾大魚大rou豪爽飲酒過了,這次一來就得此待遇,豈有不高興之理? 看來臨淄王不是那等氣量狹小之人,這些三十萬將士們的吃食本也是個問題,他原本準備進了府中再與臨淄王商議,但臨淄王自己卻提了出來,看來收買人心,臨淄王確有一套! 沈琛之隨即只帶了韓石和徐恒則進了城中,臨淄王在心中不禁更加高看沈琛之一眼,果然有膽識! 那些臨淄的官員看在眼中卻又不是那么回事,對于沈琛之突然投誠,他們心中正琢磨不定。眼下亂世誰不想分一杯羹,沈琛之手握重兵,會是屈居人下的人? 千金和秦慕容在客棧里面左等右等,也不見秦慕容過來。千金心中著實放心不下,便叫了秦慕容和自己一起去查探一下,然等兩人到了秦府才知道秦簡嵐早就離開。 那護衛(wèi)忽然又道:“好像是一個富貴人家的子弟叫人將秦公子帶走了!” 千金心一驚:“你說什么?”阿嵐被人帶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生日玩了一天,今日雙更奉上 各位么么噠 再說一次我絕對不會棄坑 請各位放心食用 最后 請戳戳收藏 不會懷孕噠 ☆、疑心 秦慕容也驟然變了臉色,莫不是那蘇世子知道了他們的身份?看來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待千金轉身匆匆朝汴京皇宮方向走去的時候,秦慕容一把將千金拉到拐角隱蔽地方說話。 “夫人,眼下情況危急,我得帶著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彼诵心康暮芎唵?,只要保護好千金的安全就可以了,至于那位秦謀士,不在他護衛(wèi)的范圍之內(nèi)。 “不行,且不論阿嵐如何,她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絕不能放任她不管!”千金想了想又說,“而且若是蘇棠白知曉我們的身份也不會對我們怎樣,再說,若是真被他知曉,那我們現(xiàn)在去城門口,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秦慕容默不作聲,千金說的也不無道理。見此,千金看了看皇宮的方向也不知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對秦慕容說:“再說,他都沒有死,我怎么會讓自己把命搭上?” 于是兩人又重新找了一個客棧安頓下來,地方有些偏,卻是通四方路,他們訂的那個房間也正好可以看到先前那客棧的門口舉動。 只是兩人在門口接連等了三日也不見任何風吹草動,千金心里焦急,這日終于決定只身進入皇宮探探。反正就算被發(fā)現(xiàn),可她好歹也是前朝御賜的郡主,如今局勢動蕩,蘇棠白不敢拿她如何。 千金趁著秦慕容不注意,自己偷偷溜了出去。還專門找了一家成衣店換了一件衣服,換回女裝,直接以前朝千金郡主的身份去見蘇棠白。 離皇宮有些遠,千金又去雇了一輛馬車,臨行前招來影衛(wèi)問了阿爹阿娘的近況,聽到影衛(wèi)忽然說得蘇棠白的一樁辛秘,又不確定問了一遍:“你說的可當真?” “確實如此?!庇靶l(wèi)單膝跪地,并沒有因為千金質疑就不恭敬。 若真是如此,那這才只怕自己還可以功成身退。千金明艷的面龐上浮起一絲微笑,光彩照人。 轎子行到皇宮門口,那些大齊的守衛(wèi)兵就把千金一行攔了下來,嚷叫道:“何人敢擅闖行宮?” 行宮?昔日繁盛的大秦皇宮,如此只是一個行宮?千金譏諷一笑,遂取下自己腰間的龍形玉佩從轎簾伸出去,清冷的聲音響起:“我是大秦的千金郡主,特來求見大齊蘇世子,勞煩各位通傳?!?/br> 那些守衛(wèi)只看見一只白嫩無暇的纖纖玉手,雖未見其人,只怕這主人容貌也不會低俗。況且她自稱千金郡主,要知道千金郡主的天姿就連他們大齊這幾日在汴京也是有所耳聞。 不知千金所來何事,況且又是前朝郡主。那個蘇棠白又曾下令嚴禁將士對大秦皇室眾人有絲毫不敬之事,于是那守衛(wèi)不敢怠慢匆忙進宮中回稟。 千金坐在轎中靜待片刻,過了一會就有主事隨著守衛(wèi)過來,那主事來到轎前作揖行禮道:“見過郡主,我乃世子老師岑葉。聽聞郡主求見,特意前來有請。只是還請郡主移步到,我們已經(jīng)為您準備了軟轎??煞?,換一換?” 呵,不就是怕她帶人進宮會對蘇棠白不軌?她對大秦王室從來就沒有好感,又怎么可能為了已經(jīng)亡故的大秦去做蠢事!千金冷笑一下,掀簾下轎,動作優(yōu)雅,禮儀到位。那一身貴氣溢于言表,她看了看岑葉,微微點頭道:“我與蘇世子有要事相商,如果沒有意外,我應該能解決眼下世子之困?!?/br> 岑葉眼中掠過一絲驚喜,手下動作愈發(fā)從容,將千金指引過去。那軟轎四周都是雪紗制成的半卷未卷的簾子,外人看轎子里的人看不大真切,里面的人看外面卻一覽無遺。 一路走去,這皇宮的景致還是和從前一般。只是有些奇怪,蘇棠白在這皇宮居住,居然不住昭帝的承乾殿,反而偏安一隅到一個小殿住下。千金有些捉摸不透蘇棠白這是賣什么關子。 下轎進入殿中,里面也一派平素簡樸,千金看的驚奇,這蘇棠白蘇世子,當真就沒有半分爭奪之心?那個位置,可是能引得皇室子弟自相殘殺的。 殿中燃著好聞的檀香,層層珠簾里面千金也看不大真切里面的舉動。蘇棠白一身白衣勝雪掀起簾子慢步從臺階上慢步下來,渾身清冷似心情不大好。 千金抬眼看去,蘇棠白衣怔,道:“是你!”這不是在金陵碰見的那人?這……想不到他們還有如此緣分。 千金也是有些驚訝,但很快便掩了下來,看著蘇棠白點頭行禮:“千金見過世子?!?/br> 蘇棠白對看千金,神情琢磨不透,問道:“郡主回了汴京怎的也不通傳一聲,不知你是一個人回來,還是沈將軍陪同?”待說道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蘇棠白已經(jīng)語帶一絲殺氣。 誰說蘇棠白最是仁義胸懷,千金心道,只怕自己今日一個答不上來就會葬身在這宮中。 “我只是孤身前來,看看舊友,”千金毫不畏懼迎向蘇世子的眼光,“若是世子不信,大可去問問這汴京城皇室里的任何一個人,問問我和孫思邈的事!” 千金郡主曾和孫思邈定下婚約之事,在民間甚少人知道,可在秦皇室之中卻不是秘聞。 見此蘇棠白也只是眼光一閃,這些事他這幾日也已經(jīng)打探出來,只是不知這千金郡主究竟意欲何為。 “聽說當日你和禾卿本兩生情義,奈何秦昭帝昏庸胡亂賜婚拆散你兩個,不如我今日就成全你兩個如何?”蘇棠白忽然一笑,那種扯著面皮在笑的樣子千金實在看不下去,遂轉了目光低頭垂思。心里暗道,這蘇世子好算計,這樣一來試探試探這所謂的千金郡主話中虛實,二來還可以籠絡孫思邈。真真是好算計。 如此心性,當真對那把椅子沒興趣? 千金語氣瞬間冷了下來,就連面色也難看起來道:“自古圣賢有言好女不侍二夫,不知蘇世子這是意欲何為,又將千金置于何地?” 兩人誰也不退縮,目光直直在空中碰撞相殺。過了許久千金才終有些敗下陣,轉移話題道:“聽說,大齊國內(nèi)有個鄉(xiāng)城的災疫橫行,我要是說我能解決此法,不知蘇世子可否應我一件事?” 蘇棠白聽此面上還是一派風輕云淡,不顯山水:“哦?可我不一定要你來解決,禾卿醫(yī)術超群,為人心善,我若是請他幫忙不用什么條件,必能解決,何必還來答應你這個條件?” “呵,若是能,你何必每天還往孫府跑?”千金反問一句,依她對孫思邈的了解,孫思邈其人從不亂開藥方,只會對癥下藥力求藥到病除??裳巯聦O思邈全府上下除他之外都被昭帝謀害,孫思邈仁孝之至,守孝期間必是不會隨蘇棠白去大齊。 半響之后,蘇棠白方才無奈一笑,看了看千金復到一旁的椅子上坐著:“說罷,什么事情,我看看能不能答應!” 若是他實在做不到,那千金的辦法便只能舍棄。畢竟成大事者,豈能拘泥于小節(jié)。 千金笑著理了理衣袖,坐到蘇棠白對面的椅子上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有一知己好友,日前不小心入了世子你的眼,被世子你請到皇宮做客,我想請你放了她隨我離開汴京南下去尋我父母,如何?” “只是如此?”蘇棠白想,難不成那小子還有什么底細自己沒有查清,這一個小子究竟有何出彩的地方值得千金用這等辦法來救? 千金點頭:“只是如此!” 蘇棠白隨即展顏一笑:“這要求倒也不過分,你且說說你的辦法是什么?” “很簡單,藥方我寫給你,另外那些得了疫病死了的百姓尸體不要挖圖埋葬,要找空地將死者的衣服和死者一起焚燒。每天再在城中澆上三遍石灰水,叫城中的百姓其余的每天用烈酒擦拭三遍全身,如此便可!” 這辦法還是上一世她當了皇后以后,秦簡嵐寫下來呈交的。而后不久秦簡嵐也死去,這輩子許多事都被改,這個辦法自然也還沒出世。用阿嵐的辦法救阿嵐,這應該不算竊了她的才學吧? 蘇棠白眼光一閃,這倒是個好辦法!“好,你且等等,我速派人將這辦法送回大齊,若是能解決,我自會放你們安穩(wěn)離開!” 千金點頭同意,又問道:“阿嵐呢?我要見見她!” “這個自然,”隨即蘇棠白叫來侍衛(wèi)將秦簡嵐帶上來,轉而又問千金道,“這個姓秦的小子,到底和你有什么關系,值得你只身犯險來救他?”看來這千金郡主并不如傳聞中清高目中無人,在他看來這郡主,只怕是有人的很。果然,越是美麗的女子,越不安分! 看蘇棠白曖昧的眼神,千金頗有些惱羞成怒道:“我和她之間清清白白,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于我有救命之恩,再說……”聲音戛然而止,反正只是個過客,何必說的這么清楚!千金懶得和蘇棠白爭論,這時秦簡嵐也正好被帶上來。 “阿嵐,你還好嗎?”千金離開站起身上去查探秦簡嵐全身,卻沒看見身后蘇棠白玩味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 雙更奉上 請各位收了我吧 ☆、一夕風云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