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yīng)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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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今個穿了個白襯衫,下面是居家休閑褲,正彎腰在花池叢里面扒拉什么,屁股對著顧小文的方向撅著,顧小文瞅了一眼眼中就彌漫上笑意,這小可愛前面發(fā)育的好,后面也不賴,翹得很。 不過顧小文很快收斂視線,看向站在江容身邊的一個人。 看得沒錯的話他應(yīng)該是白康城的助理,因為就只有他穿著條紋西裝,和其他那些婚禮司儀聚會如出一轍的深色西裝的壯漢不同,模樣也生得好,更精神些。 顧小文走到近前,低了下頭醞釀,接著有些羞澀地抬頭對著他笑了笑,知道他是白康城助理卻不知道他叫什么,這哥們正煩躁著,神色有些冷地看了她一眼。 顧小文又對著他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白康城的方向,又看了看江容,心說你跟著我笑什么勁兒,獻殷勤獻錯人了。 顧小文把手里裝著點心和牛奶的塑料袋遞給他,“你好,你是康城哥的助理吧,這個是我做的一點點心,有兩份,你和康城哥還沒吃東西吧。” 顧小文說著看了看旁邊其他穿著深色西裝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沒想到這么多人,康城哥只說和他的助理在的,早知道就多拿一些了?!?/br> 折騰到現(xiàn)在,白康城必然沒吃東西,顧小文態(tài)度良好,笑得甜美清爽,不施粉黛,舉動不帶扭捏和曖昧,雖然沒有燥熱之下清風(fēng)拂面的效果,至少不膩人。 助理也是個人物跟著白康城好幾年了,畢業(yè)就跟著他了,名叫孫建波。 能耐大著呢,長一顆七巧玲瓏心,原本家里也是這個圈子里的,但是這圈子里面沉沉浮浮,一夕之間變成窮光蛋的太多了,他家就不幸是這樣。 所以他原本一個少爺出來跟著人當(dāng)助理,雖然任勞任怨,到底也是不好巴結(jié)的。 只是朝著白康城身邊湊的女人見得多了,他也知道這顧小文是顧家接回來的鄉(xiāng)下土妞,都能想象到她怎么獻殷勤,卻沒成想這小姑娘倒是懂得討好白康城身邊的人,連他都巴結(jié)進去了,態(tài)度不算膈應(yīng)人,還有點意思。 “你好,我叫孫建波?!彼α诵Γ舆^顧小文手里精致的袋子。 孫建波一笑特別和善,生了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其實業(yè)界人送外號笑面虎,和白康城外號白無常,湊成一對兒不是人的東西。 顧小文見他接了也笑笑,“我叫顧小文,大小小,文化文?!?/br> 孫建波可知道她改名叫顧安娜了,消息靈通是他混到現(xiàn)在的殺手锏。 正想說句什么,夸夸她,顧小文已經(jīng)撐開傘,不再多說一句,不諂媚也不問白康城什么,徑直朝著皮膚已經(jīng)曬得發(fā)紅,滿頭半長的發(fā)都汗?jié)裨陬^頂?shù)慕葑呷チ恕?/br> 黑傘無聲地在江容頭頂撐開,遮蔽住了毒辣的太陽,孫建波挑著眉瞇著一雙桃花眼看向顧小文,見她也不試圖像所有第一次接觸江容的人那樣,堆著笑和善意跟江容說話,而是避開和江容的身體觸碰,保持著距離,只是將傘朝著他傾斜,自己半邊身子曬在太陽底下。 孫建波頓時看了一眼已經(jīng)掛掉電話走過來的白康城,嘴角勾了勾,心說不得了,這土妞不是個真實心兒的,就是空心兒的。 孫建波兩種可能都猜錯了,顧小文是個花心兒的。 她今兒個沒有劇情可走,她在短信里面請求白康城來照顧江容,也不是為了對他獻殷勤刷好感。 她的角色是個癡情女配,但她沒打算真搞白康城,白康城身為男主確實夠看,模樣好能力強,身量高腿也長。 但是這種款型的男人顧小文別說看,睡也睡好幾個了,沒什么勁,事業(yè)心確實強,一腦門子都是工作,唯一一點情趣就是床上活還算不錯,屬于假禁欲真悶sao的,不過大多數(shù)愛好掌控,說白了就是大男子主義,和顧小文本身的本性有點犯沖。 她是因為對江容好奇才來的。 白康城起飛的時間快到了,并不知道自己讓顧小文來這件事兒,嚴格意義上來說,算“引狼入室”。 他還真情實感地走到顧小文身邊兒,對著她頗為不好意思地笑笑,拉著她到一邊兒說話。 孫建波接過雨傘給江容撐著,實則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顧小文和白康城。 白康城從兜里掏出個手帕擦了兩下自己額頭冒出的汗,顧小文和他站在院子里面一棵樹蔭下,沒有先開口,只是乖巧地站著等著他說話。 白康城也在觀察她,見她穿得清清爽爽的,心里的好感頓時增長了一些,他以為她會打扮得花枝招展,畢竟連半夜三更扒自己窗戶的事情都干出來了,想要勾搭他這件事實在太顯而易見。 白康城要不是沒有什么辦法,又不放心江容,恰好江容又離奇的因為她平靜了一回,他不會讓顧小文來的。 可現(xiàn)在看著她沒有借機對他調(diào)情的意思,白康城心里很滿意,說話的語氣也軟下來。 白康城什么人啊,他不溫柔女人都前赴后繼,溫柔起來確確實實是個殺器,生意低沉,大提琴一樣悅耳,“真是麻煩你了,我實在有急事要出趟國。” 白康城縱使語調(diào)溫柔,也是單刀直入,“我弟弟你可能不太了解,他患有自閉癥,所以昨天晚上才會那樣,對了,你腳腕傷怎么樣了?” 顧小文見他這態(tài)度其實有點想笑,昨晚上還不耐煩呢,她對白康城的大提琴嗓音也不感冒。 不過白康城演溫柔,她難道不會么。 于是她開口,語調(diào)也很輕,但是不扭捏也不緊繃,很自然道:“睡了一夜已經(jīng)沒事了?!?/br> “康城哥要是著急就先先走吧,”顧小文說,“我其實對于你弟弟的癥狀是有查過資料的。” 她用一種愛屋及烏的眼神掃過白康城,看向江容,“我知道怎么跟他相處?!?/br> 其實顧小文心里還挺驚訝,原來是自閉癥,怪不得。 但是按照她的癡情人設(shè)來說,她喜歡白康城,必然不可能一點也不了解他弟弟,所以她“坦誠”相告。 白康城頓了片刻,輕笑出聲,將手帕裝進兜里,看著顧小文片刻說: “那既然這樣,就拜托了,等我空下來,可以一起吃個飯?!?/br> 和女配吃飯,算是男主的恩賜了,原劇情顧小文沒怎么細看,也知道白康城向來對她不假辭色。 白康城確實也說的有居高臨下那味兒,畢竟男女之間,誰先動情誰先輸。 顧小文心里好笑地罵一聲吃你媽個頭,你有空我還沒空呢,劇情之外不約。 但是她面上露出羞澀笑意,“好,康城哥一路順風(fēng)?!?/br> 顧小文說完就朝著江容走過去,接過了孫建波手里的傘,孫建波順風(fēng)耳還挺好使,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對著顧小文笑了笑。 顧小文對著他點了個頭,“一路順風(fēng)孫哥?!?/br> 孫建波哈哈笑著走到白康城身邊,但是他們卻沒有馬上走,畢竟“小朋友”交給別人,總還是不放心的,哪怕是進了里屋,顧小文也能感覺到很多人的視線在她后背上亂劃。 她一直打著傘跟著江容,期間沒有和他說一句話,也沒有看他一眼,只是滿臉耐心地跟著,隨他怎么樣。 屋子里孫建波抱著手臂透過窗子看著顧小文,“傳言不實,這土妞不傻,還知道怎么套男人?!?/br> 他把手里裝著牛奶和點心的塑料袋遞給白康城看,“給你準備的吃的,嘖,還有我的份兒呢?!?/br> 白康城收回看著顧小文的視線,挑眉看著點心袋,輕笑一聲伸手搓了下眉心,“走吧,她看樣子確實查了資料怎么跟江容相處?!?/br> 心眼多的女孩白康城不煩,只要不用偏了就好。 一行人走了,白康城家的保姆走過來,對著顧小文說:“顧小姐,屋子里切了水果,要是餓了累了跟我說哈?!?/br> 她保養(yǎng)得很好,眉目也很溫和,相比于自家那個明明一身殺豬氣質(zhì)還妄想自稱顧夫人的謝萍來說,白家的這個保姆才有點像是白夫人。 看看人家這保姆,再看看自家的糟心玩意。 顧小文對她笑得溫和,自我介紹道:“不要叫小姐啦,我不是什么小姐,我叫顧小文,大小小,文化文,阿姨叫我小文就好?!?/br> 白康城家的阿姨名叫江蓮華,在白家待了一輩子了,年輕的時候是白老爺子在一個山村的少數(shù)民族獻祭惡習(xí)里面救下來的,最開始連普通話都不會說。 她在白家兢兢業(yè)業(yè),伺候走了白夫人,伺候大了白康城,又迎來了江容,從來不越矩,但其實她和白老爺子之間關(guān)系很特殊,不是情人,又勝似情人。 白康城都要將她當(dāng)親媽敬重了,在這白家,她就是隱形女主人。 顧小文眼尖著呢,早看出白康城對她的態(tài)度,也愿意在她面前裝一裝。 江蓮華笑著說:“那小文,累了餓了跟阿姨說。” 顧小文應(yīng)聲,跟著江容又去遠處墻角了,江蓮華一輩子在這家里,見過的人自然也少不了,瞧著顧小文有禮貌又態(tài)度自然,心里也對她很有好感。 她看了一會就去忙活其他的了,顯然是對顧小文也放心下來,顧小文終于把這些人rou監(jiān)視器都混過去,跟著江容走到一個比較偏的墻角了,這才慢慢轉(zhuǎn)頭,看向站在她身邊朝著墻上的雜草里面亂扒的江容。 昨個是晚上,他又發(fā)瘋,顧小文離得近,但是看的也不夠仔細,只記得他長得好,氣質(zhì)也有點特殊,發(fā)育相當(dāng)好,腰又滑膩又帶勁兒。 但是這會兒她把傘上陰影挪開,看著近在咫尺的江容被曬得微微發(fā)紅的側(cè)臉,細碎且發(fā)潮的短發(fā)貼在他白皙側(cè)臉上,無論是下巴的弧度還是微抿的唇,都……算極品。 顧小文視線從他的下顎滑到喉結(jié),又慢慢向下,仔仔細細地將他整個人都看了一遍,然后眉梢高高挑起來,心里算是了然為什么自己見他第一面,就懷疑他是白康城的情兒了。 她是不會憑借一面亂下定論的人,就江容這模樣不是一頂一的好看,或者英俊。但他長的太白,氣質(zhì)太特殊,隨便受點傷出個汗,像開到糜爛的花,引人踐踏又惋惜。 無論站在男人玩男人的角度還是女人玩男人的角度上來說,都算是極品。 顧小文視線在他被紗布包裹著的手腕上劃過,那是昨晚上他自殘的傷。 現(xiàn)在回想起來自己騎著他制止他的那時候,顧小文閉上眼,當(dāng)時他的睡衣和手腕上,甚至是嘴唇上都帶著血跡,真是……給人一種凌虐的欲望。 難得有人長成這樣,看著就像個養(yǎng)在籠子里面的金絲雀,發(fā)個瘋也看著像是勾引人。 怪不得她昨個看了印象深刻,今兒個好奇得大熱天不躲家里吹空調(diào),還惦記來看一眼。 這模樣加上招人欺負的氣質(zhì),白康城要是不把他關(guān)家里藏著,怕是有點危險,而且換一個普通家庭,只要不是白康城這樣有權(quán)有勢的,也很難能把人護住。 嘖。 顧小文肆無忌憚地盯著江容看,大概是眼神比太陽還刺人,江容停下了在草叢里面亂扒拉的手,側(cè)頭對上顧小文的視線。 還是那雙眼,相比于昨晚發(fā)病時候的空洞冷漠,這會看人就正常多了,只是這雙眼睛太干凈了,黑白分明得像是假的。 顧小文看著他這雙眼,心頭不輕不重地跳了下,神思一晃。 他眼神里帶著疑惑,顧小文對著他笑了下,“是我啊,昨晚你一巴掌差點把我下巴抽碎了?!?/br> 她沒有用問句,因為她知道自閉癥通常不喜歡回答問題。 她確實沒有查白康城弟弟的資料,在白康城親口說之前,她也不知道江容是自閉癥患者,但是她確實知道怎么跟自閉癥相處。 因為她……應(yīng)該算是上輩子了?反正就是沒死的時候,還沒從那條噩夢一樣的下九流聚集地巷子里面爬出來的時候,隔壁住著一對兒死了爹媽的兄弟,那哥哥被人打得破了相,為的就是護著他有毛病的弟弟,和一個戀童癖玩命弄的。 那家弟弟也是自閉癥,常年戴著個帽子,破破爛爛的口罩遮著臉,瘦得只剩一把骨頭,顧小文管他叫小骷髏。 他一句話也不會說似的,整天從早上他哥出去打工開始,就坐院門口小馬扎上等著,家里有吃的,但是他哥頂著那張惡鬼索命的丑臉,能找著什么好工作?工地都不愛要,因為打工的人太多了。 給人干黑活,危險高,工資少,勉強糊口,加上給小骷髏買藥吃,活得茍延殘喘,能買得起什么好吃的。 干巴巴的大餅子咸菜,有時候是低價臨期的方便面,超市打折的一兩塊錢一大包的爛水果。 顧小文記得自己當(dāng)時二十二,正是最開始混出頭的時候,為了往上爬為了掙錢,她什么事兒都敢干。 但是那個燥熱得離奇的夏天里,她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兒,就是隔著院墻把吃剩的大rou餡包子,還有出去應(yīng)酬帶回來的剩菜,用塑料袋給裹了,朝著那小骷髏的腳邊上扔。 小骷髏一開始不吃,只是仰著頭通過墻頭和把他當(dāng)狗喂的顧小文對視,那雙眼睛也和江容的眼睛一樣,黑白分明得過分,像假的。 顧小文用一夏天把他喂胖了一點,但是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過,或者說那個小骷髏一句話也沒有跟她說過。只是到最后她不用再扔了,朝他勾手指,叫他小骷髏,他就會慢吞吞地走過來,避開顧小文勾著塑料袋的指尖兒,接過去默默地吃,也不怕被藥死。 顧小文看著面前被養(yǎng)得油光水滑,皮膚比女孩兒還細的江容,深深感嘆了一句何為同病不同命。 江容果然沒有跟她說話,又把視線轉(zhuǎn)到另一邊的草地上,蹲下仔仔細細地找。 白康城說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就是找不到,但凡能找到,他也不至于讓顧小文來這里陪著他弟弟。 顧小文既然都來了,倒是也不著急,江容不跟她說話,她也不覺得怎樣,有毛病的人不就是這樣么。 “艾爾是綠的?!鳖櫺∥膿沃鴤?,對著江容的后背說,依舊不是問句。 江容不應(yīng)聲,顧小文就繼續(xù)說:“那艾爾是黃的。” 江容依舊不說話。 顧小文就隔一會說一句。 “黑的。” “紫的。” “粉紅色的。” “是灰色。”江容從一片草地上抬起頭,看向顧小文,糾正道,“灰色?!?/br> 顧小文點了點頭,“哦,灰色?!?/br> 江容低下頭繼續(xù)找,顧小文繼續(xù)跟著他,看著他熱得汗水順著臉頰朝下流,繼續(xù)試圖跟他說話,“艾爾有磚頭大。” “鞋子那么大?!?/br> “門那么大?!?/br> “只有手掌大?!苯輳牡厣险酒饋?,對著顧小文眨了眨眼,竟然主動說,“你是隔壁的?!?/br> 他說話的時候,還朝著胳膊看了一眼,然后轉(zhuǎn)過來,神色十分認真地仰頭看了一眼太陽,后又看向顧小文,說:“不對……你應(yīng)該死了?!?/br> ※※※※※※※※※※※※※※※※※※※※ 顧小文:……弟弟你這是問候還是祝福? —— 踴躍留言哦,前排的寶貝們有紅包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