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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劍悄悄抵在了背后,東里翎撐起身子朝前繼續(xù)走去,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能確定銀雪的方位了:“阿雪姑娘,我是盛天宗孟玲瑤的師尊……”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淡了點,幾個石頭的夾層掩映著一道雪色身影。東里翎眼前一亮,一個箭步竄上前去時,卻聽一聲清凌凌的冷笑傳來。 下一刻,一股劇痛幾乎要將脖子刺穿。 東里翎身形高大修長,在修真的男子當(dāng)中也算得上筆挺瀟灑,此時竟是被人一只手給提了起來,如同老鷹捉小雞一樣,拿捏得輕輕松松。眼前金星亂冒,他勉強睜開眼睛去看,卻只看到了一重模糊白影。 “盛天宗道尊,不過如此。我若是想碾死你,如同凡人不費吹灰之力碾死一只螞蟻?!?/br> 眼前人身材同樣修長,但是跟他比起來肯定會差一截,纖細(xì)的手腕上并沒有明顯的靈力波動加持,可那禁錮著的力道實在是令人絕望又羞憤。 以往仙風(fēng)道骨的高大俊朗男子在她的手中真的如一只雞仔,要生得生,要死得死。 “想要我的九霄琴?不如我彈奏與你聽?” ……銀雪? 疑惑與陰翳慢慢浮上心頭。 不,不是銀雪! 他對聲音的記憶很敏感,這人的身形個頭與孟玲瑤差不多,比起易舒言矮了一個額頭,也并非是易舒言假扮,可這聲音他是當(dāng)真聽不出來是誰。 飛速思索間,女人將他重重丟開,東里翎整個人再度撞到了山石上,再也顧不上風(fēng)度狼狽地欲要逃開時,那詭異的音波卻再度如鬼魅般附身上來。 朦朧的白影漸漸逼近,那修長白皙的指尖在琴弦上隨意撥動,奏出的樂音卻令人心弦都開始紊亂,如同一張弓弦狠狠絞緊了他的脖頸,同時擠壓著修真者最為重要的丹田命脈。 凡是凡人修真者,都對自己的丹田保護極為到位,若是丹田被廢,此生此世都再也不要想著成仙。一股難以抑制的畏懼感漫上了東里翎的心頭,他從出生到現(xiàn)在還是頭一次這樣恐慌,此時再也顧不上什么銀雪不銀雪,跌跌撞撞地就朝來時的路跑去。 一道音波不緊不慢地從后方掃來,速度卻堪堪比東里翎要快了那么一點。滿天的灰蒙蒙里,昔日高貴矜雅的盛天宗師尊慌忙地橫沖直撞,甚至撞得頭破血流都沒能走出這一方牢籠里。 透明如水的弦音化作繞指柔緩緩絞上他的脖頸、漫過丹田、五臟…… 東里翎驀地失去了知覺,最后眼前看到的是一片朦朦朧朧的白影。 ** “瞧著時間,應(yīng)當(dāng)差不多了。” “委屈你,堂堂魔教教主還要裝出怕黑的姿態(tài)來委身轉(zhuǎn)移走他的注意?!?/br> 天色還是那么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能看得清晰的地方唯有數(shù)里之內(nèi)。兩道窈窕身影就這般佇立在埡口處,朝前幾千里路就是盛天宗子弟的駐扎地點,兩人卻一直沒有過去。 易舒言是繞了路到這里等待,孟玲瑤則是等到東里翎走了以后才過來,兩人在此匯合,等了一段時間才過去。 孟玲瑤嬌哼一聲:“魔界是永夜,處處見不得光,若我還能畏懼黑暗,在魔界豈不是寸步難行?不過——”她話鋒一轉(zhuǎn),笑吟吟地看向易舒言,“你倒是舍得給你的小兔子送到那般危險田地?!?/br> 易舒言抿了抿唇:“并非如此,先前我覺得她與這里似乎是有一種割不斷的聯(lián)系。況且哪怕有危險,我也可以通過紅線感應(yīng)調(diào)動九霄琴來為她護法。我問她要來紅線的時候在上面做了點手腳,令她無法感知我,但我能感知到她的危險,目前看來,還沒情況?!?/br> 孟玲瑤有點存疑:“寒谷隸屬于魔尊的地帶到了晚上應(yīng)當(dāng)是極其危險的,怎么會沒有一點情況?我看你的小兔子也不是很厲害的模樣,怕是應(yīng)對不了多少?!?/br> 易舒言沉寂片刻后回了句“可能是東里翎還沒找到”,隨后加快速度依著來時候的記憶朝回走。 復(fù)生的骨rou有些堆砌成原型,聲嘶力竭地嘶吼著,透過幽幽山谷將粗噶的叫聲回蕩在活人的耳膜。山頭、枯枝、縫隙,四處都埋藏著一雙雙詭譎的綠油油的眼睛,不懷好意地凝視著正在行走的兩人。 而易舒言掌心出現(xiàn)了一張寫滿了密密麻麻字跡的符咒,只輕輕撕開一條口,原本試圖從四面八方涌過來的骷髏尸身頓時就停駐在原地。如果細(xì)細(xì)辨認(rèn),甚至能從已經(jīng)不成形的五官上面看到屬于“畏懼”的神情,與骨節(jié)輕微的顫抖。 孟玲瑤掃了她一眼,并未發(fā)問。 不久以后,兩人很快看到了仍舊散發(fā)著幽幽藍(lán)光,在暗夜里很是明顯的那一處陷阱,與躺在地上的東里翎。 此時的滅情師尊已然沒了先前的風(fēng)姿,四仰八叉地閉目倒地。孟玲瑤上前去簡單查探了一下,確定他還存著一口氣后沒忍住嗤笑一聲,小心與易舒言傳音道: “肋骨斷了兩根,似乎是在強大沖擊力下撞到了山石所致。衣袍破損剮蹭,狼狽不堪,也不知我這‘好師尊’究竟遭遇了什么……等等,那是小兔子!” 孟玲瑤話音未落,一直在尋找著銀雪身影的易舒言倏然化作流光躥出,落到一塊搖搖欲墜的山石底下,慌忙就將底下的銀雪打橫抱起。 懷中少女銀發(fā)披散,除了長發(fā)略有點凌亂以外并無其他任何的明顯不妥。易舒言單指覆上她的脈搏,測探片刻發(fā)覺沒有任何內(nèi)傷以后才松了口氣,只是在目光落到了此處的戰(zhàn)斗痕跡時,又緊緊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