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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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今晚,她精心準(zhǔn)備了一套里衣,沐浴的熱水也早已備好。以前她羞于在這種事情上放低身段,但趙允廷實在是太久沒有過來了,她得讓他記住她的好,她就不信他一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真就不喜歡那種事情。 隨著時間的流逝,街上的熱鬧退了些。 二更梆子敲響時,趙沉進了亭子,對太夫人道:“祖母,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夜深天冷,祖母也早點回去吧,別凍著。” 這話說得好聽,哪怕知道長孫多半是心疼媳婦在這邊陪她,太夫人心里還是很受用,朝阿桔擺擺手道:“嗯,我再坐一會兒也就走了。承遠(yuǎn)媳婦,你快扶承遠(yuǎn)回去吧,夜里好好照顧著。” 阿桔便聽話地站了起來,夫妻倆一同朝太夫人辭別,并肩離去。 秦氏情不自禁面露喜色,抬手掩飾住嘴角笑容,然后才對太夫人道:“娘,要不我們現(xiàn)在就送您回去?” 太夫人能不知道秦氏的心思? 若論反感,兩個兒媳婦都不得她的心,不過秦氏至少還算聽話,她樂意幫她一把給寧氏添堵,免得寧氏越來越張狂。 于是太夫人點點頭,對領(lǐng)著趙清走進亭內(nèi)的趙允廷道:“不早了,讓孩子們先回房吧,你們夫妻倆送我回榮壽堂?!彼o秦氏機會,如果這樣秦氏還不能將兒子拉到她屋里,那就只能怪她又蠢又笨了。 秦氏看了丈夫一眼,先扶著太夫人站了起來。 趙允廷把趙涵叫到身邊,問了兩句,然后便讓兄弟倆先走了。 他站在太夫人左側(cè),同秦氏一起將太夫人送了回去。 從榮壽堂出來后,秦氏將跟著的丫鬟打發(fā)掉,自己快步跟在趙允廷身后,柔聲與他說話:“侯爺,今年大年夜咱們一家團聚,娘她老人家很高興呢?!?/br> 趙允廷沒有做聲,高大的身影在朦朧的燈光里顯得冷漠無情。 秦 氏心里發(fā)酸,知道男人不喜歡她說話,她委屈地閉了嘴,只是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趙允廷沒有拐向惟芳園而是直奔前院而去時,她的心倏地沉了下去,呆立片刻后再也顧不得他 是否喜歡,快跑幾步攔到趙允廷身前,慌亂地問他:“侯爺要去前院拿東西嗎?這么晚了,還是讓丫鬟們跑一趟吧,侯爺先隨我去惟芳園洗漱?” 趙允廷終于看向了她。 秦氏明顯精心打扮過了,滿府燈光璀璨,遠(yuǎn)處突然綻放的煙火,都無法讓人忽視她的明艷。此時此刻,她期待又害怕地望著他,好像她困在懸崖邊上,他同她走,她就能得救,他同她分道揚鑣,她就會掉下去。 那樣的眼神,趙允廷忽然想到了自己。 他看妻子的時候,眼神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而在妻子眼里,他的執(zhí)著是不是也很可笑? 他能任意踐踏秦氏的感情,妻子也能同樣對他。 他對秦氏不屑一顧,妻子對他不肯用心。 或許在感情上,他跟秦氏一樣可憐…… 不,不一樣的,秦氏愚笨,她只看中他的貌,他卻渴望妻子的全部,秦氏根本不配跟他比。 趙 允廷眼里的茫然一閃而逝,目光落到前方影影綽綽的房屋上,“你回去吧,我回前院歇下,不止今晚,以后我也不會再去你們?nèi)魏我蝗说奈堇?。秦氏,我知道你心?nbsp;不甘,但這是你自己求來的,從今以后,你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是承安的母親,是延平侯侯夫人,除了這些,我什么都不會再給你。” 清冷絕情的聲音,比寒冬臘月夜里的寒風(fēng)還要涼人,秦氏只覺得全身發(fā)冷,忍不住顫抖。 “侯爺你等等!” 秦 氏瘋了般撲到趙允廷身上,被趙允廷甩開,她又抱住了他腿,死死抱著淚如雨下:“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是,當(dāng)年是我強迫你,可你我到底做了十年夫妻,如今國 公府也敗了,你為什么不能原諒我?看在涵兒的面上,侯爺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侯爺,我求你了,我什么都不求,大爺不喜我我再也不去他面前,我敬著他, 只求侯爺別不理我,我才二十六歲啊,侯爺你怎么能讓我守活寡?” 她要講道理,趙允廷暫且沒有踢開她,低頭,看著披頭散發(fā)的女人反 問:“為何你不能?蘭容去時比你還小三歲,她一個人在地底下過了那么多年,你哪里比她強?憑什么你就不能一個人過?秦氏,我最后跟你說一遍,你老老實實當(dāng) 你的侯夫人,我保承安安然無事,你若再動什么歪心思,別怪我連承安都不認(rèn)!” 言罷抬腿,想要掙脫秦氏,秦氏死抱不放,趙允廷再也不客氣,使出全力一甩,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氏蜷縮著躲到一側(cè)的花樹叢下,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原來他心里一直惦記著那個女人,那個已經(jīng)死了十年的女人。 可是,他都跟她生兒子了,也收了她身邊的一個丫鬟當(dāng)姨娘,為何現(xiàn)在突然不想碰她了? 是因為那個女人的兒子回來了嗎? 還是…… 秦氏的眼淚忽然頓住,她將手挪到鼻端,是她習(xí)慣用的牡丹養(yǎng)手膏的香。但方才她抱著趙允廷時,分明聞到似有若無的蘭花香,趙允廷并不喜歡衣服熏香,身上有蘭花香,只能說明今日他去了有這種香的地方,或是,碰了用蘭香的女人…… 秦氏慢慢坐了起來,她想到了晚宴時趙允廷的姍姍來遲,這樣隆重的日子,往年趙允廷從來沒有遲來過。 容夫人? 秦氏恨恨抓緊了手。 ~ 回到正院,趙允廷換了身衣服才進了密道。 馨蘭苑離這邊并不遠(yuǎn),他很快就走到了盡頭,只要轉(zhuǎn)一下門上的圓形把手,便能進入她的房間。 但趙允廷沒有立即過去,他將手里的燈籠吹滅,放在一側(cè),然后靠到了門上,在黑暗里發(fā)呆。 他有點不敢見她,傍晚對她發(fā)了一次瘋,他怕她生氣了。 其實他更希望她能生氣,任何一種情緒,都比那種看似溫柔實則疏離的從容平靜好。 如果,如果他在這里站一晚,她真的能安安穩(wěn)穩(wěn)睡過去? 念頭一起,趙允廷搖頭苦笑,他傻了才會用這種辦法試她,萬一她真的睡不著怎么辦? 或許,妻子只是不信他吧,等他把秦氏休了,她便能安心了? 心頭又涌起希望,趙允廷轉(zhuǎn)動把手,走了進去。 屋里漆黑一片。 趙允廷沒有多想,走的時候她已經(jīng)很累了,睡下也正常。摸黑脫了衣服,趙允廷將衣衫放在炕沿上,上炕去掀她被子。 “侯爺?”警醒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困倦。 趙允廷突然想逗一逗她,沒有說話,只壓了上去,她往一側(cè)躲,但是很快又順從下來。趙允廷覺得好笑,親了親她臉,低聲問道:“就不怕我是壞人?”心里卻為她能認(rèn)出自己而歡喜。 寧氏不想回他這種類似打情罵俏的問題,有些困惑地問道:“什么時候了?” “才二更,承遠(yuǎn)借口身體不適,就散了……蘭容,我手涼不涼?”趙允廷試探著將手探進她中衣,剛碰上,她就瑟縮了一下。趙允廷忙收回手,側(cè)身摟著人,靜了會兒低聲道歉:“傍晚那次我有些急了,沒弄疼你吧?” 寧氏在他懷里搖了搖頭。他摔了燭臺將她扔到炕上時,她確實以為他要動粗,結(jié)果他只是粗暴地扯了她衣裳,動作雖然急切卻也能看出他刻意壓制了。 趙 允廷松了口氣,親親她長發(fā)道:“幸好沒有,要不現(xiàn)在咱們就只能說話睡覺了?!睂⑹址旁诙亲由?,覺得溫度差不多了,他伸手去解她的衣裳。有些東西是本能,她 再漠視他,那個時候也會有最真實的反應(yīng),趙允廷現(xiàn)在最喜歡跟妻子親熱,連在一起,感受她身體的變化,總能讓他安心。 她的身體他再熟悉不過,很快就讓蘭花在夜里盛開了,聽她發(fā)出那樣嬌媚的聲音,趙允廷一顆心終于落到實處。他在她身上,身后,一側(cè),連續(xù)不斷,等著聽她求他,也只有這種時候,她才會求他。 寧氏知道男人的心思,真的無法忍受時她也沒有強撐。 趙允廷心滿意足,溫柔地替她擦拭身上,然后將喘.息的妻子摟到懷里說話:“今晚母親問兒媳婦是否有動靜了……” “他們才成親不到三個月。”寧氏皺了皺眉,聲音冷了下來。 趙允廷無聲地笑,妻子對這個兒媳婦可是真的疼到心里去了,“嗯,我也是這樣跟娘說的。不過時間過得真快,一轉(zhuǎn)眼咱們都要當(dāng)祖父祖母了,我還記得承遠(yuǎn)剛生下來那會兒,我都不敢抱他,滿月之后才敢碰碰,你也不教我,我都是偷偷看你怎么抱,自己學(xué)會的?!?/br> 寧氏笑笑:“等你有了孫子,只要承遠(yuǎn)愿意,你天天抱也沒人攔著你?!?/br> 趙 允廷沉默片刻,往下挪了挪,對著她道:“蘭容,我想你再給我生一個,兒子女兒都好。對外就說是我領(lǐng)養(yǎng)的義子,咱們把實情告訴孩子,相信孩子能理解爹娘的苦 衷。若是兒子,我親自教他,把他教得跟承遠(yuǎn)一樣好,若是女兒,即便將來咱們?nèi)チ?,有承遠(yuǎn)給她撐腰,她過得肯定也會安樂。蘭容,你說呢?” “我 可以無名無分跟著你,但如果我不能給我的孩子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我寧可不生?!?nbsp;寧氏挪開男人的手,轉(zhuǎn)了過去,“你不是他們,不會明白他們長大后會不會委屈。侯爺,如果你想生嫡子,可以去找秦氏,想生庶子,可以去找兩個姨娘,想生外室 子,在外面置辦一房便是,我都不會說什么?!?/br> “你讓我去找別的女人?”趙允廷不可置信,心口猶如被針刺了一下。他知道他異想天開了,說錯話了,她可以怪他失言,何必如此刺他?難道她以為他的那些保證都是假的? “我只是不想耽誤侯爺生孩子?!睂幨祥]著眼睛答。 她聲音聽不出喜怒,趙允廷卻知道她肯定不高興了,想到是他說錯了話,他小心翼翼貼了上去,抱住人道:“你別生氣,是我失言。蘭容,你知道我只想跟你生的,你,你不想,萬一你真有了怎么辦?” “不會有的,我在喝避子湯?!睂幨掀届o地道,這事也沒有必要瞞他,她問心無愧。 避子湯…… 趙允廷如墜冰窟,抱著她的手像是一種嘲諷,他僵硬地松開,喃喃地問她:“這么多年,你,一直在喝?” 寧氏默認(rèn)。 “為何你不早點告訴我?” 眼角有東西滾落,趙允廷心死如灰。 他知道妻子說得對,她有她的理由,可是一想到每次他離開后她都會喝碗湯水,而他還在為能與她親密而滿足,甚至幻想能再次有個孩子,他就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可悲到了極點。 “你沒有問過我?!鄙砗鬀]有動靜,寧氏睜開眼睛,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趙允廷怔住。 是啊,他從來都沒有問過她,因為他從來都沒想到她對他狠,對自己更狠。 是藥三分毒,他傷了心,她身心都傷了吧? 他還記得她抱著兒子溫柔哄他的模樣,她再不喜歡他這個丈夫,都是喜歡孩子的。 跟她親手?jǐn)嗔撕⒆觼砼R的可能相比,他的那點苦算什么? 趙允廷重新將人轉(zhuǎn)了過來,埋到她懷里認(rèn)錯:“蘭容,是我對不起你,跟我在一起后你就沒有過過好日子了。那湯苦不苦?別喝了,以后都別再喝了,你等著,在我能給你給孩子一個名分之前,我不再碰你了,我不碰你了……” 他是混蛋,他一直都是個混蛋,自以為對她情深,其實一直在傷她。 男 人的眼淚打濕了單薄的中衣,貼在身上有些涼,寧氏嘆了口氣,抱住他腦袋,輕輕地順著他發(fā):“你不用這樣,我有承遠(yuǎn)就滿足了,并不怪你,你也不是故意的。侯 爺,你真的不用再做什么,咱們都是快當(dāng)祖父祖母的人了,何必再生?就這樣過吧,等承遠(yuǎn)生了兒女,咱們哄孫子孫女就是了?!?/br> 趙允廷并沒有失態(tài)太久,他從她溫暖寬容的懷里抬起頭,將妻子按到了他懷里。 他不要她湊合地跟他過,他要她真正過得開心,孫子孫女他想要,兒女他也想要。 “蘭容,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作者有話要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兩眼模糊…… 趙灰灰:給我該有的戲份之后你再模糊行嗎? ☆、第61章 那邊趙沉領(lǐng)著妻子離開后,并沒有直接回房,而是去了望竹軒后面。 那里有一片郁郁蔥蔥的竹林。 此時夜風(fēng)已經(jīng)有些大了,阿桔不明白趙沉拉她來這里做什么,小聲勸道:“太冷了,咱們回去吧。” 趙沉當(dāng)然不會讓嬌.妻吹冷風(fēng),摟著人往竹林里面走,最后停在一座竹木小屋前。夫妻倆攜手進去,趙沉將手中燈籠掛在椅子上,風(fēng)從窗縫吹進來,燈籠搖搖晃晃的,別有一番滋味兒。 竹榻上鋪著被褥,這邊每日都有丫鬟打掃以防主子臨時過來,因此趙沉直接坐了上去,將好奇打量屋中陳設(shè)的妻子叫到身邊抱到腿上。 他替她脫鞋子,阿桔忍不住猜道:“今晚歇在這邊?” “不是,就在這兒坐會兒,說說話。”趙沉用棉被裹好她,然后將旁邊的竹窗撬開一點,兩人一起看向外面。 林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沒有,反而風(fēng)大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