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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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王府不只有她。唐英唐舉都不安分,下次不定會做出什么。阿桔,日后王府請客,我自己過去,你找個借口推掉,在旁人府里遇見王妃,全了禮數(shù)便好?!?/br> 阿桔嘆了口氣,靠在他肩頭道:“那你小心點?!?/br> 唐舉無法無天,唐英陰險無禮,安王府,她確實不敢再去了。 ☆、第58章 安王趕過來的時候,趙沉夫妻已經(jīng)走了,只有唐英一人站在花園里。 冬日花園慘淡蕭條,他一身絳紅色錦袍遠(yuǎn)觀如干涸血跡的顏色,似他骨子里的弒殺戾氣。 安王腳步頓住,怔怔地望著自己的長子,他想不明白,他什么都留給他了,為何長子會變成如今這副性情?小時候的唐英,多喜歡笑啊。 “阿英,你今天玩得又是哪一出?”安王走到唐英身側(cè),皺眉問道。這邊的事他已經(jīng)聽說了大概,唐舉或許會看不起趙沉的出身,然還沒聰明到用這種辦法羞辱人,定是唐英挑唆的。 唐英慢慢轉(zhuǎn)過身,不解地看著安王:“父王此話何意?今日我在書房看書入了迷,想起他們要過來時急忙往這邊趕,碰巧撞見二弟胡鬧,訓(xùn)斥了他一番。父王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跟趙沉道過歉了,可惜他脾氣頗大,直接領(lǐng)著妻子走了?!?/br> “你以為我老糊涂了?”安王朝唐英走近一步,目光犀利,似乎能看穿他的心事。 唐英不為所動,依然還是那副疑問的表情,“父王何出此言?” 安 王攥了攥拳,掃了一眼周圍,確定父子談話不會被人聽到,沉聲告誡道:“別跟我裝糊涂,我知道你什么心思,無非是怕趙家與王妃恩怨和解,將來王妃跟你二弟有 趙家撐腰。阿英,你是王府世子,也是將來的安王,你二弟無論如何都壓不到你頭上,更何況他已經(jīng)被你養(yǎng)殘了。這些我都知道卻沒有管,還不是為了讓你安心?” 唐英面無表情,“父王多心了,我沒想過這些?!?/br> 安王苦笑,這個兒子,多久沒有跟他交過心了?好像是從他母親過世之后開始的? 他微微放柔了聲音,負(fù)手道:“阿英,父王請他們過來,你以為是為了王妃?王妃心中怨恨趙家,非三言兩語可以化解,最多做些表面功夫,你二弟那樣的性子,不得罪人就好了,還能拉攏誰?我全是為了跟延平侯交好,將來你再闖禍,可以多個人在皇上面前為你說話?!?/br> “我何時闖過禍?那些人都是咎由自取,到了皇上面前兒子照樣有理有據(jù),何須旁人多言?”唐英淡淡地道。 他 油鹽不進(jìn),安王很是頭疼,再次壓低了聲音:“好好好,你沒錯,那些被你打死的都是罪有應(yīng)得,可今日呢?你想挑撥你二弟與趙家的關(guān)系,教他說些難聽的話就行 了,何必如此羞辱趙沉夫妻?趙允廷是什么樣的人難道你還不知道?不說此事傳到趙允廷耳中他會不會報復(fù)你,單說趙沉,聽說他一表人才前途大好,你何必為自己 樹立這樣兩個敵人?” 唐英笑了,頗為無辜:“父王怎么還不明白?今日是二弟闖禍,跟我半點關(guān)系也無,何時在父王心里,我成了那等 歹毒之人?再有,趙家再得皇上看重也不過是臣子,咱們王府卻是皇親貴胄,父王不必將自己看的如此之低。如果父王是為了我才放下身段與趙家結(jié)交,那我希望父王 就此打住,兒子寧愿被皇上罵兩句,也不想看到父王屈尊降貴討好臣子?!?/br> “你……” “二弟受了傷,不知情況如何,父王要不要與我一起過去看看?”唐英有些擔(dān)憂地開口,打斷了安王未能出口的長篇大論,然后不等安王回話,他徑自往前走了。 安王原地停了片刻,平復(fù)掉胸口的郁氣,才跟了上去。 父子倆還沒到安王妃的院子,已經(jīng)聽到了唐舉的破口大罵,一口一個鄉(xiāng)下養(yǎng)的。 安王臉色陰沉,大步跨了進(jìn)去,進(jìn)屋后見唐舉穿著白色里衣被王妃按著躺在床上,雖面色蒼白卻中氣十足,不由怒火攻心,上前就罵道:“閉嘴,他是你姨兄,這種話是你該說的?句句粗鄙,你問問旁人,到底誰更像鄉(xiāng)下養(yǎng)的?” 唐舉可沒有唐英的底氣,被安王聲色俱厲的氣勢嚇得閉了嘴,噤若寒蟬時瞥見大哥在父王身后朝他眨了眨眼睛,還抬手摸了摸胸口,他心領(lǐng)神會,猛地掀起衣擺,干哭道:“誰讓他打我?父王你看,你看,我差點被他踹死啊!” 安王目光一凝,只見小兒子嫩豆腐白皙的胸口上,赫然一個紅腳印,格外刺目。 到底是親生兒子,他怎么可能不心疼?那個趙沉怎么如此狠心? 自 他進(jìn)屋后,安王妃便一直用帕子按著眼角,此時忍不住哭道:“王爺你要為阿舉做主啊,他在王府嬌生慣養(yǎng)沒有吃過半點苦,到了外面旁人知道他是王爺?shù)膬鹤樱?nbsp;處處讓著他,哪想今日差點被人一腳踹沒了半條命?”早知趙沉如此心狠手辣,她寧可惹王爺不快也不會答應(yīng)請他們過來的,她就這一個兒子,萬一他出了事,她怎 么活得下去? 安王沉默,唐英上前賠罪:“母親,是我沒有照顧好二弟,母親要怪就怪我吧。早上二弟問我可不可以跟丫鬟們玩耍,我想 著父王母親在前院見客,二弟在花園里玩耍也無礙,誰想到他們夫妻竟然去了花園?想來是鄉(xiāng)下人沒有見過世面,被咱們王府景致所迷……無論如何,我身為兄長卻 讓二弟受此苦頭,還請母親責(zé)罰。” “世子不必自責(zé),是母親沒有教好你二弟,你平時肯替我管教他已經(jīng)很辛苦了,哪能時時刻刻都盯著他?”安王妃背對唐英抹淚,一雙手卻狠狠攥緊了帕子。 今日之事,傷人的是趙沉,將她兒子推出去得罪人的卻是唐英,可她知道又如何?王爺寵著唐英,唐英又會做表面功夫,她真敢揪著唐英的錯不放,王爺馬上就會覺得她不能容人,最后錯都在她。 她該怪誰? 趙家,如果不是他們,寧家會好好的,她有娘家在身后撐腰,兒子有外祖父舅舅幫忙提點,怎么也不會淪落到今日這種地步。唐英她無可奈何,趙家…… “王爺,你要替阿舉做主??!”安王妃哭著起身,撲到了安王身上。 唐英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轉(zhuǎn)身出了屋。 安王拍拍妻子后背,示意丫鬟們好好照顧唐舉,扶著妻子去了別處安撫。 一連三天,安王都歇在安王妃屋子里,各種溫柔小意,只是當(dāng)日趙沉傷人之事卻沒有再提。 轉(zhuǎn)眼就是大年三十。 天還沒亮,街上已經(jīng)傳來此起彼伏的爆竹聲。 爆竹聲那么大,快要淹沒了被窩里夫妻倆的動靜。 阿桔雙手疊放在枕頭上,只有這樣枕頭才不會在男人一次次的攻城中掉下去,胳膊露在外面清涼的空氣里,她卻依然覺得熱。額頭抵著枕頭,透過枕頭與被褥的縫隙能看到昏暗中兩人的身體,歪過頭,又不想讓趙沉看見她此時的模樣。 “要起了……”她隱晦地催促他。 “好?!壁w沉慢慢頓住,他才退開,沒了他雙手扶著,阿桔頓時無力地倒了下去,只是沒等她喘口氣,人已經(jīng)被趙沉翻了個個兒,緊接著趙沉跟被子一起覆了上來。黑暗中他手臂從她腿彎繞過…… 接下來的一刻鐘,他不停地重復(fù)率軍后退,繼而出乎意料回攻直闖敵營的戰(zhàn)術(shù),直到她徹底繳械投降,他才心滿意足地開倉放糧。 “阿桔,你身子真軟?!笔帐巴陸?zhàn)場,趙沉從后面摟著阿桔,親她的耳朵。 阿桔想用被角遮住臉,趙沉按住她手幫她將被角在她下巴處掩好,讓她剛剛滋潤過的嬌媚如花的小臉全都露在外面,時不時親一口。阿桔心里甜甜的,也很羞。自從那晚過后,趙沉夜里折騰地越來越厲害,昨晚她受不住堅決不肯再要,他就留到了今日早上。 怎么能這樣呢? 雖說兩人同.房日子不長,他氣.血方剛,可次數(shù)太多還是不好吧? “你該起來練武去了?!卑⒔坌÷曁嵝训?。在船上他荒廢了半個月,來京城后也沒有再撿起來。 趙沉愣了愣,眼里飛快閃過一道笑意,摟著人道:“怎么,覺得我戰(zhàn)力不行?” 阿桔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明白后脖子都紅了,急忙辯解道:“不是,我,我只是看你在桐灣時每日早上都練武,最近都沒有練,怕你生疏了?!彼拐嫦M麘?zhàn)力再弱幾成。 其實是想他早起練武別糾.纏她吧? 趙沉心知肚明,故意打趣她:“阿桔,我堅持練武的話,晚上會更英勇,你能應(yīng)戰(zhàn)嗎?要不你跟我一起練好了,屆時咱們打個平手,像現(xiàn)在你完全不是我的對手,每次我打得正酣時,你都急著投降,害我得停下來等你重新恢復(fù)士氣,才能繼續(xù)。” 他越說越葷,阿桔不想理他了,躲不到被窩里,她扭頭往枕頭里埋。 趙沉愛死了妻子現(xiàn)在的嬌樣,支著身子追著她耳朵親,兩人在被窩里翻來覆去轉(zhuǎn)起圈來,最后還是阿桔察覺趙將軍似乎要重振旗鼓了,急忙打住,抱著人求饒:“別鬧了,快起來吧,今兒個事情多著呢!” “那你答應(yīng)跟我一起練武?!壁w沉壓著她提條件。 阿桔皺眉:“我練什么武啊?” “我教你蹲馬步?!壁w沉笑著道。 阿桔見過弟弟蹲馬步,一點興趣都沒有,趙沉及時湊到她耳邊解釋道:“放心,男人女人蹲馬步不一樣,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br> 晚上? 阿桔狠狠推了他一把,已經(jīng)明白他肯定又是想到什么壞事了。 趙沉嘿嘿笑,扯過衣裳幫她穿上。 收拾妥當(dāng),夫妻倆去榮壽堂給太夫人請安。 阿桔不知道上次趙沉到底是如何跟太夫人說的,現(xiàn)在太夫人看她依然不順眼,甚至連最初慈愛的祖母都不裝了,卻沒有再做出什么針對她的事,偶爾言語刺兩句,阿桔沒往心里去。 路上遇到趙清趙涵一起過來。 趙清遠(yuǎn)遠(yuǎn)地停住腳步,晨光里笑容溫和,趙涵有些落寞地看了阿桔一眼,轉(zhuǎn)身先走了。 阿桔看著趙涵的背影,心里有點復(fù)雜。 來侯府這么久,很多事情錦墨翠玉她們都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所以阿桔知道趙清趙涵兄弟倆都是趙允廷親自教導(dǎo)的,每個月與生母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趙涵比趙清略好一些,平時來榮壽堂請安都能見到秦氏,但說話也不多。 因此趙涵才顯得乖巧懂事? 每次看到趙涵明明想要喊他們卻礙于趙沉不敢開口,阿桔都覺得這個孩子有點可憐。 但 她也從來沒有想過勸趙沉接受這個弟弟。她不是趙沉,沒有經(jīng)歷過他受的苦,無法體會他的恨,可是看著趙涵,想到他僅是被同父異母的兄長冷落就能讓她同情,那 曾經(jīng)的趙沉呢?七歲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母親還活著,父親娶了害了他母親的繼母,繼母還想害他,他一個人在這院子里獨自行走時,可否也有人對著他的背影生出同 情? 跟趙沉相比,趙涵已經(jīng)很幸福了,趙沉能長成頂天立地的男人,趙涵只要努力,想來也能。 “二弟?!钡搅粟w清身邊,她微笑著打招呼。 她面頰白里透紅,色如春日綻放的桃花,讓這充滿喜慶氛圍卻依然清冷的冬日早上多了幾分暖意。趙清心情不自覺地輕快了些,寒暄過后轉(zhuǎn)到趙沉另一側(cè),與他同行。 “二弟四月里準(zhǔn)備參加院試?”趙沉隨口問道。與他不同,父親準(zhǔn)備讓趙清走科舉之路的。 趙清笑笑:“是啊,父親說我沒有練武的天分,只能讀書,今年先下場試試,考上最好,考不上權(quán)當(dāng)見見世面了?!?/br> 趙沉看過趙清的字,清逸俊秀,字如其人,想來應(yīng)該也是有幾分才學(xué)的,便道:“你看得開最好,不過大哥相信你能中榜,別太擔(dān)心。” “借大哥吉言了?!壁w清謙遜地道。 趙沉又看看他,拍拍他肩膀道:“但也要注意休息,平時多去外面走走,把身體養(yǎng)壯實些。會騎馬嗎?等開春暖和了,咱們一起到城外跑兩圈?!?/br> 趙清眼睛一亮:“好,大哥相約,我一定奉陪,只是我馬術(shù)不行,大哥見了別笑話?!?/br> 趙沉笑著搖搖頭,又說起別的來。 阿桔就在一旁聽著,不時悄悄看向趙沉,看他與趙清相談甚歡,不由覺得丈夫還是挺豁達(dá)的,沒有因為趙清的母親是姨娘便看低趙清或是不理不睬。 被妻子偷看,趙沉察覺了,在阿桔再次看過來時,他也偏頭看她,朗星般的鳳眼里是溫柔笑意。 阿桔飛快別開眼,俏臉微紅。 趙清將兄嫂間的小溫馨看在眼里,少年情懷被觸動,目光投向了悠遠(yuǎn)的天空。 他也到了成親的年紀(jì),不知父親會為他選什么樣的人。他不求容貌家世,只愿能同大哥一樣,遇到一個只需一個對視,便能會心一笑的姑娘。 平淡而幸福。 ☆、第59章 從榮壽堂出來,小夫妻倆照舊往馨蘭苑那邊走。 身后忽然響起跑步聲,阿桔跟趙沉一起回頭,就見一身桃紅裙子的趙沂小跑著追了上來,小臉紅撲撲的,頭上僅有的一只蝴蝶簪子一顫一顫,俏麗靈動。阿桔忙勸她:“meimei別跑,慢慢走就是了?!?/br> 趙沂去望竹軒找過她一次,活潑也懂事,阿桔還是挺喜歡跟她說話的。 趙沂還是跑了過來,停在阿桔身前,平復(fù)呼吸后先看趙沉,見男人臉色還算好看,她底氣足了些,對阿桔道:“大嫂,今年你們院子的春聯(lián)是自己寫嗎?這幾年我用的都是二哥寫的,這回二哥說讓我問問,問問大哥能不能幫我寫一幅?!?/br> 這個夫妻倆還沒有提到過。阿桔看向趙沉,自家春聯(lián)都是父親寫,趙家什么規(guī)矩她還不清楚。 趙沉看看妻子,想到上次從外面回來看到這對姑嫂一起坐在炕上繡蘭花,一個教一個學(xué),便對趙沂道:“你回去想想要寫什么,一會兒去望竹軒,我?guī)湍銓??!?/br> 趙沂開口后一直忐忑看他呢,聽他應(yīng)下,小姑娘一雙杏核眼立即彎成了月牙,朝阿桔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歡快地道:“謝謝大哥,我馬上就回去選!”說著轉(zhuǎn)身跑了,丫鬟勸她慢點她也不聽。 “你喜歡她?”繼續(xù)往回走時,趙沉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