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桔：……不嫁。

    趙灰灰：好，直接叼走！

    ☆、第34章

    趙沉對自己好嗎？

    阿桔說不清楚。

    今日之前,她對他只有恨,恨他強(qiáng)迫威脅,恨他仗勢欺人，即便昨 晚他救了自己,她的感激也因后來他的侵犯消散。然而今日，他雖然嘴上諷刺她,再三調(diào).戲她，卻是真的對她好了,就像上次母鹿難產(chǎn)他幫忙一樣,不是口頭的虛 無承諾,而是真正做了他這個身份平常根本不可能做的事,為了她才做的事。

    她能說他對她不好嗎？

    山洞里他給她臺階時的體貼，他背她走路時的穩(wěn)重,他彎腰將外袍鋪在沙灘上的溫柔，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幫她除去焦黑魚皮時的耐心，還有剛剛，他差點(diǎn)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來，只是為了摘花給她。

    嫁他？

    看著面前的蘭花，阿桔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該怎么拒絕他，只能轉(zhuǎn)身往前走。

    她不是鐵石心腸。沒有男人如此對過她，或許以前孟仲景也想這樣對她好，但他老實(shí)守禮，想不到也沒有機(jī)會跟她過于親密。如今趙沉為她做了這么多，她不可能完全無動于衷。

    只是，動心不表示就要嫁給他。

    她 跟孟仲景青梅竹馬，自以為很了解他，結(jié)果呢？而趙沉，她只知道他出身富貴，知道他很會做生意，知道他冷的時候氣勢逼人，溫柔的時候又讓人情不自禁心慌，也 知道他有一個很好的母親?？伤⒉涣私廒w沉，連孟仲景都能為一個才認(rèn)識半月的女人不要她了，她如何保證這個更有錢更出色的男人會一直對她好？

    阿 桔不敢再輕易相信任何一個男人，她只是覺得，普通男人總會比富貴公子少些糾纏。遠(yuǎn)近村子里，孟仲景那樣的畢竟只是特例，大多數(shù)村人都是夫妻相守幾十年。而 鎮(zhèn)上城里的富貴人家，男人稍微有點(diǎn)錢便會收通房養(yǎng)小妾，姨父那般反而是鳳毛麟角。阿桔不貪錢，從小就想嫁個老老實(shí)實(shí)的農(nóng)家漢子，沒了孟仲景，還有別的，或 許她不會太喜歡他，但她會過得很踏實(shí)，阿桔也不信自己就一直那么倒霉，每個未婚夫都被人半路勾走。

    無論如何，趙沉都不適合她，其實(shí)趙沉也不了解她，他堅(jiān)持想娶歸根結(jié)底還是喜歡她的貌，等過幾年她老了，他又遇到更好看的女人，自然會變心，甚至?xí)瘳F(xiàn)在對她這樣纏著對方。

    阿桔賭不起。或許她再也不會像當(dāng)初喜歡孟仲景那般喜歡誰，被傷到了也不會太傷心，卻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背叛。因而趙沉這樣的人物，她不敢嫁。

    ~

    趙沉對著阿桔背影皺眉。

    前兩次他求她嫁給他，都被她拒絕，他也沒有多說什么，但經(jīng)過在河邊的相處，他能看出來她沒有那么反感自己了，甚至她剛剛還看他看得出了神，怎么依然不肯嫁？

    他想不明白。

    “阿桔。”趙沉再次追了上去。

    阿 桔低著頭不敢看他，趙沉看看自己身上，先將蘭花放在地上，快速穿好衣衫收拾齊整，再次拿著花追了上去。她還是不肯看他，趙沉脾氣上來了，一手拿花一手將人 扯到懷里，“阿桔，你告訴我，到底為何不肯嫁我？別說配不配得上，在我眼里那些什么都不是，我只想知道你為何不肯嫁我?！?/br>
    他勒得太緊，阿桔掙脫不開，扭頭斥責(zé)他：“放開我，你昨晚答應(yīng)不再糾纏我的！”

    “你不說清楚，我便不放?！?nbsp;趙沉抬起她下巴，直視她雙眼：“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剛剛我差點(diǎn)摔死也要冒險(xiǎn)摘你喜歡的蘭花，還要我怎樣你才肯相信我會對你好？”

    他眼里有熊熊怒火，燒得她不敢看，阿桔垂下眼簾，“趙公子，謝謝你對我這么好，只是你我真的不合適，沒有別的理由，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能告訴你，我不想嫁你，求你放開我行嗎？”

    沒有理由……

    趙沉低頭看她，“你的意思是，不管我對你多好你都不會嫁，就算我差點(diǎn)為了你死你也不肯？”

    他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喜怒，卻冷得讓人心里發(fā)寒，阿桔不敢看他的表情，低聲道是。

    她說話的時候，眼簾低垂眼睫未顫，看得出來她不是口是心非。趙沉冷笑一聲，松開她，大步往前走，走了兩三步，他抬手一揚(yáng)，那簇蘭花便被他甩進(jìn)草叢里，凌亂散布，凄涼，頹敗。

    山風(fēng)好像都比之前冷了，吹干了她身上的汗。

    阿桔望著大步離去的男人。

    心情好的時候，他不顧一切去摘花，眼下生氣了，他隨手將花丟掉。他對蘭花這般，對女人會不會也是一樣？喜歡的時候捧在手心，不喜了棄如蔽履。

    阿桔回頭，崖壁上只剩一叢碧綠蘭葉，如果蘭花沒被摘走，那些不起眼的細(xì)長葉子便會一直守著它。阿桔就想嫁一個平凡普通的男人，他不用長得多好看，不用多有錢，甚至不用會那些甜言蜜語，只要他肯一直陪在她身邊，她就知足了，那就是她想過的日子。

    前面男人已經(jīng)走出很遠(yuǎn)，阿桔最后看一眼草叢里的蘭花，抬腳跟了上去。

    她沒有追趙沉，只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不至于迷路就行了。

    ~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后的走，走著走著阿桔漸漸感覺到一絲不對，山林里她分不清東南西北，可趙沉不時拐個彎，饒是她沒有進(jìn)過山，也察覺出他是在故意拖延下山時間了。

    是因?yàn)樯鷼鈫幔?/br>
    阿桔擦擦額頭的汗，他想折騰她是人之常情，只是她真的快要走不動了。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開口求他時，趙沉忽然轉(zhuǎn)身，朝她走了過來。

    阿桔不敢看他的眼睛，微微低頭看腳下，等兩人相距十幾步時，阿桔忍不住問他：“我們快要下山了？”

    趙沉繼續(xù)靠近她，“快了，不過剛剛我故意帶你兜圈子，你看出來了沒有？”

    阿桔皺眉，抬頭看他：“你什么意思？”

    趙沉朝她笑了笑，“阿桔，我跟你說過，我娶定了你，也好心警告你別給我機(jī)會，不巧這次你被那些惡人擄走，我是第一個找到線索的，因此連夜進(jìn)山尋人，而我上來之前，特意囑咐陳平今日晌午領(lǐng)伯父他們來這邊山腳下，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們此時差不多要進(jìn)山了。”

    父親要來了，阿桔該高興才是，可男人話里的深意讓她害怕，一邊后退一邊顫著音問他：“為何……”

    “為 何昨日沒通知伯父？”趙沉繼續(xù)逼近，阿桔退地越來越快，他卻始終不緩不急，聲音也閑談般平靜：“我先上來，當(dāng)然是想跟你多一些時間相處，我想我對你好，你 肯定就愿意嫁我了?？赡悴豢?，那我只好換種法子。阿桔，你說，如果我背你下山，被伯父他們撞見，你就只能嫁我了吧？”

    雖是詢問，目光卻像一頭狼，阿桔遍體生寒，只覺得之前她的感激心動都像是一場笑話。是她太傻了，能夠?qū)Σ乓娺^幾面的姑娘威逼冒犯的人，怎會真正對一個人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精心算計(jì)過，都是為了讓她心甘情愿嫁給他，更是無恥地騙她陪他睡了一晚。

    知道自己跑不過他，阿桔退到一株老樹旁，白著臉警告他：“你別過來，你再走一步我就一頭撞死，我寧可死也不嫁你！”

    趙 沉恍若未聞，只在五步遠(yuǎn)處停下，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那你死吧，如果你再也不想見你的爹娘，不想見你的弟弟meimei，如果你想讓二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如果你想 讓你的弟弟meimei因?yàn)闆]能在家陪你害你出事而自責(zé)一輩子，如果你舍得讓他們難過，你盡可以死。你死了，我照樣會背你下山，我會告訴伯父，你是落在惡人手里不 堪受辱自盡身亡，替你保全名聲，如何？”

    阿桔早已泣不成聲。

    她不想死，她也不想惹家人傷心，她想跟他們團(tuán)聚。

    “怎么，又不想死了？”趁她失魂落魄，趙沉一個箭步上前抓住她，將她抵在樹干上。

    阿桔掙扎，掙不開，她恨他入骨，“我不會死，為了你死不值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就算你強(qiáng)背我下山，回家后我照樣會將這一切都告訴我爹，我寧可一輩子不嫁人，寧可落發(fā)為尼也不會嫁你這種衣冠禽.獸！”

    趙 沉低低地笑，右手覆上她臉龐。阿桔扭頭躲，他扣住她下巴不許她躲，然后低頭，額頭幾乎快要碰上她，喃喃低語宛如地獄傳來的催命符：“阿桔，你知道什么叫生 不如死嗎？今日我背你下山，會撞見兩位伯父還有趙、周兩家的下人。你答應(yīng)嫁我，此事保管不會傳出去，否則天黑之前，你先被賊人擄走又與我在山洞獨(dú)處一晚的 事便會在村中鎮(zhèn)上徹底傳開。屆時就算你不在乎，就算你能出家躲清靜，你爹娘呢，溫婉美貌的長女落得這種下場，他們會好過？你meimei，長姐名聲壞了，你覺得她 能找到什么好婆家？還有小九，兩個jiejie一個出家一個嫁不出去，哪個好人家還會把女兒嫁過來？你說，這樣算不算是生不如死？”

    他似是做慣了這種事情，聲音里有種蠱惑，牽引著阿桔的思緒。她好像看見爹娘哭著勸她不要去出家，看見原本嬌憨的meimei困在家里哀聲嘆氣，看見弟弟喜歡的姑娘被她爹娘安排嫁給了旁人……

    阿桔渾身顫抖，若非男人提著她，她已經(jīng)失力跌落下去。不能死，活著也煎熬，她到底該怎么辦？

    阿桔不想求趙沉，可她走投無路，她哭著求他：“趙公子，我求你了，求你放過我……”

    她哭的肝腸寸斷絕望無助，趙沉只是靜靜地看著。

    他對她百般討好，是她鐵石心腸不肯接受，那就別怪他早點(diǎn)讓她見識這些手段算計(jì)。將來夫妻一體，他會盡全力照顧好她護(hù)她周全，但處在那種地方，無論是起初他力爭上游還是將來他位極人臣，她都必須慢慢成長起來，至少能夠自保，現(xiàn)在他只是提前教她而已。

    他伸手幫她抹淚，語氣柔和了些：“阿桔，其實(shí)我做了這么多，無非是想娶你，只要你答應(yīng)嫁我，伯父他們便能好好地過。換個說法，我可以放過你家人，絕不會放過你，現(xiàn)在就看你如何選擇。死，生不如死，歡歡喜喜嫁我，這三條路，無論你選哪條，我都會好好陪你走。”

    用溫柔的聲音，說著最殘忍的話。

    阿桔閉上眼睛，她有的選嗎？

    趙沉看看她，沒有再問，拉著她手轉(zhuǎn)身蹲下去，將她往自己背上拉。阿桔本能地抗拒，趙沉猛地加大力氣，她毫無招架之力跌撲在他身上，被他熟練地穩(wěn)穩(wěn)地提起，不管她是哭是罵是抓是打，他都不聞不問，一步一步往前走。

    這是阿桔第二次被他背，跟上次不同，現(xiàn)在她心里沒有羞澀尷尬，只有深深的絕望。他給的三條路，一條是死，一條生不如死，另一條是嫁給他，阿桔完全想像不出嫁給他后會有什么樣的生活，他就是一條狼，前一刻還在溫柔地舔她，下一刻利牙便會穿破她咽喉……

    眼淚慢慢止住，阿桔呆呆地看著男人，他的側(cè)臉清冷俊逸，唇緊緊抿著，狠決執(zhí)拗?？粗粗⒔巯氲搅粟w夫人，她木然開口：“我不喜歡你，就算為你生兒育女，我也不會喜歡你，這樣你也非要娶？”

    趙沉腳步不停：“你早晚都會喜歡上我?！?/br>
    還是這么自大。

    阿桔苦笑。

    前面忽然傳來腳步聲，阿桔辨出了父親的聲音，姨父的聲音，還有一些亂糟糟的陌生聲音。她心中一喜，張口就想喊人，趙沉卻頓住，側(cè)頭提醒她：“你最好假裝昏迷，那樣便是不得不被我背著，否則清醒著還讓我背，你父親不會多想，那些下人恐怕要誤會了?！?/br>
    阿桔無言以對。

    哪個好姑娘會無緣無故讓人背著走？除非心里對他有意。

    雜 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阿桔望著前方，想到男人給的他三條路，雙手慢慢抓緊他肩頭，用盡全身力氣，指甲陷進(jìn)他血rou。趙沉默默感受她的恨，直到她俯身靠到他肩 頭，徹底認(rèn)了命，他才繼續(xù)前行，“你好好休息，其他都交給我，放心，只要咱們兩個定親，這事只會是一段佳話，對你閨譽(yù)不會有任何損害?！?/br>
    沒有人回答他。

    趙沉也不需要她回答。

    一個時辰后，兩輛馬車先后駛進(jìn)林家院子。

    林賢從第一輛馬車?yán)锾讼聛恚D(zhuǎn)身從周培手中接過女兒，趙沉跳下后頭那輛馬車時，林賢已經(jīng)抱著阿桔朝上房走去，身邊柳氏小柳氏林竹等人都極力忍著哭。等林賢將阿桔放上炕，柳氏立即脫鞋上去，摟著昏睡的女兒哭問丈夫：“阿桔怎么了？她這是怎么了啊……”

    聽到母親的聲音，阿桔再也忍不住，假裝醒了過來，下一刻便撲到柳氏懷里痛哭。那些害怕和委屈，那些無可奈何和無法訴諸于口的痛苦，只有哭出來才能緩解，才不會窒息。

    母女倆頓時哭成一團(tuán)，好半晌柳氏才拿起帕子拭淚，摟著女兒問丈夫：“你快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賢看看她，想到在山上看到趙沉背著女兒走過來的情景，一時不知該怎么開口。

    趙 沉一直在門外站著，此時走了進(jìn)來，目光掃過屋中眾人，最后一撩衣袍朝炕上柳氏跪了下去：“伯母，昨日我探得消息，得知大姑娘被惡人擄進(jìn)山中，連夜去找她， 將她從賊人手里救了出來。伯母莫急，大姑娘安然無恙，只是驚嚇過度昏了過去。山中夜路難走，我們不得不在山洞中夜宿一晚，今早才匆匆下山。伯母，其實(shí)承遠(yuǎn) 一直仰慕大姑娘，早有求娶之心，只因相識時間太短，恐伯父伯母不放心將大姑娘托付給我才遲遲沒有開口。這兩日在山上，大姑娘昏迷不醒，我照顧她時難免有所 唐突。男兒頂天立地，承遠(yuǎn)今日誠心向伯父伯母提親，懇請伯父伯母將大姑娘許配于我，我發(fā)誓會對她好，一生一世再無二人。”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林家所有人都愣住了，除了埋在柳氏懷里抽泣的阿桔，俱皆震驚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

    柳氏不由自主看向丈夫。

    說 實(shí)話，阿桔出了這種事，如果趙沉不愿娶，他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死皮賴臉強(qiáng)逼對方負(fù)責(zé)，人家若真看不上女兒，即便勉強(qiáng)娶了婚后女兒也未必好過?？墒遣患?nbsp;他，阿桔已經(jīng)被他抱過，孤男.寡女還在山中宿了一晚，一旦傳出去，阿桔的名聲就徹底完了。因此眼下趙沉主動提親，無疑解了林家的難。

    柳氏幾乎已經(jīng)應(yīng)允了。

    成 親多年，林賢豈能看不出妻子心中所想？只是看看聽到趙沉提親卻始終沒有抬頭的女兒，他無聲嘆了口氣，雙手扶起趙沉道：“承遠(yuǎn)，你對阿桔有救命之恩，現(xiàn)在你 愿意給她名分，是阿桔的福氣，也是我們林家高攀，只是阿桔大難歸來，我與你伯母現(xiàn)在都忙著安撫她，無心他想，能否容我們緩幾日再給你一個答復(fù)？”

    趙沉忙道：“伯父伯母不必顧慮，若能娶到大姑娘，承遠(yuǎn)必將對其如珍似寶，若我與大姑娘無緣，我保證今日之事絕不會自趙家人口中傳出去半個字。那好，伯父伯母照看大姑娘吧，承遠(yuǎn)先行告辭，三日后再來探望?！?/br>
    得他如此保證，林賢真心感激，親自送他出門。

    ~

    送走趙沉，林賢進(jìn)來之后，并沒有馬上跟家人商量這樁婚事，而是吩咐林竹姐弟：“阿竹，你快去燒些熱水，再煮碗姜湯給你大姐喝。小九去后院抱柴火，給你二姐打下手。”

    為長姐做事，姐弟倆當(dāng)然樂意，抹抹眼睛一起出去了。

    林賢留妻子小姨子在屋里照顧女兒，他請周培到外面，低聲道：“妹婿，事到如今，趙公子肯主動提親，他又是那樣的家世，按理說是咱們阿桔高攀了，只是兩家結(jié)交不久，我對趙家了解不多，就想請你幫忙打聽打聽，你看可好？”

    周培有些不太高興：“姐夫這話就見外了，阿桔是我外甥女，我把她們姐倆當(dāng)成半個女兒看待，趙家的事就算姐夫不提，我也會盡量打聽清楚。姐夫放心，最遲后日晚上，我一定把能打聽到的消息都告知于你?！?/br>
    “有勞妹婿了?！闭f完這一句，林賢望著天空嘆了口氣，再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今年仿佛是長女的災(zāi)年，先是遭孟仲景悔婚，昨日又被人擄走，如今趙沉提親看似轉(zhuǎn)好了，可為何他心里總有些不安，這一切發(fā)生地太快，讓人應(yīng)接不暇。

    屋子里面，在母親的安撫下，阿桔漸漸平靜下來，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避重就輕，那人的事更是一字未提。結(jié)果已定，有苦她想自己吃，再不愿讓父母為她牽腸掛肚。

    柳氏依然將女兒抱在懷里，額頭抵著她腦頂，一手輕輕摩挲她長發(fā)：“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咱們阿桔福大命大，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以后娘再也不把你自己留在家中，再不讓你出這種事，阿桔別怕了啊……”

    小柳氏坐在旁邊，眼圈也是紅的，握著外甥女小手道：“阿桔，你失蹤的事只有咱們兩家人知道，外面瞞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你別多想。”